第172章 对质
第172章 对质(1/3)
宓阳宫内光洁的地板映射人影绰绰，凤鸣岳坐在檀木案台前不怒自威。他微眯起眼睛审视着眼前的三人，在久久的沉寂之后才淡然开口：“方才卫怡正说到此案，朕没想到竟然会牵扯到冥府。冥钧德有爵位在身，卫卿便来请道旨，向我呈了一些证据。对此二位有何看法。”
说着他敲了敲案台，惹得四目相望。穆肇玖与冠南面面相觑，那两本从冥府“搜”出的宗薄赫赫立在皇上面前。大理寺与刑部所谋之事确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过若大理寺要请旨，自应古桓或冠南前来，如今他刑部来请旨又算什么。
穆肇玖面色古井无波，执手道：“皇上，在谈及该案之前，臣有一事相告。”
“但说无妨！”
“如今大理寺遣了不少人往冥府去。如今案子并不清楚明了，尚不能盖棺定论。臣以为冥府在京城威望有加，这样唐突行事实在有损冥府颜面。”穆肇玖如是禀告。
“哦？穆大人此言差矣。该案虽尚不能盖棺定论却并非清楚明了，冥老爷买通郭侍郎家中奴才窃取宗薄，又对郭侍郎动了杀心，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儿。难不成因为你与冥府有些交情就要颠倒黑白？”卫怡冷眼道。
凤鸣岳微皱眉头半是责备的说道：“肇玖，事到如今冥府与此案也脱不了干系。刑部与大理寺若要提审冥钧德也是情理之中，并称不上唐突。难不成你又有何新证据？”
“皇上，微臣以为证据确凿。冥府近年来生意萧条，故而买通郭侍郎家中奴才窃取宗薄，然事情败露对郭侍郎起了杀心。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望皇上早下决断，以安民心。”卫怡执手跪拜，苦口婆心的模样当真像个忠良之臣。
只是穆肇玖瞧着他行跪拜大礼，越发觉得有种狗急跳墙的意味。
凤鸣岳沉思许久才朝着穆肇玖说：“古桓不是已经围在冥府了吗。冥钧德风年残
烛有此阵仗已然插翅难逃。不如先听穆卿说上一说，朕再做定夺并非不可。”
语罢他示意穆肇玖继续说，卫怡心有不忿也只得暗自吞下。穆肇玖起身朝前迈了三步跪在卫怡身侧执手颔首声音清亮：“据臣所查，该案的凶手另有他人。”
卫怡双眸似利剑狠狠剜向他，咬牙切齿道：“穆大人，失察可是大罪！”
穆肇玖略过他的话，把头埋的更低。凤鸣岳在龙椅之上往案台下望，只瞧得见他的冠冕。只听他轻声道：“只是凶手官阶高过微臣，故而臣不敢妄自定夺，这才求见皇上。”
“哦？高得过你还能高得过大理寺少卿吗？”凤鸣岳的目光似有若无的瞥向冠南。
一时间冠南如坐针毡，他与穆肇玖匆匆相见，还未来得及问清他入宫的来意便入了宓阳宫，皇上这一眼分明是要他接话，可他哪里接的住呀。
幸亏穆肇玖没指望过他，又是拱手道：“大理寺少卿虽位居三品朝廷重臣，但也抵不过二品大员呀。”
“你的意思是朕的三司六部出了问题？”
“皇上，据臣调查，此案与......”他略作迟疑，眼神洒了一圈，在卫怡身上缓缓停顿了一下，才道：“与我身边这位刑部尚书关系极为密切。”
话音刚落，卫怡冷笑一声：“穆大人，这脏水泼的可有些远呀。”
穆肇玖又对着他行了一礼：“还望卫大人莫要责怪在下，只是着实有些地方牵扯到了您。不妨这样，大人尽管与我对质，最终结果全凭皇上定夺。”
皇上点头默许。
“郭侍郎是何时而亡，尸身在何处被发现？”
“早时冥府有人报案，说在府中后院发现一具尸体。我与古大人正好在一处议事，听闻此便带人去查看。那尸体乃郭侍郎之躯，胸口处的匕首为冥府下人认出是冥老爷从古玩铺得来的。据仵作所查，郭侍郎死去有四个时辰之久。而郭府的人也称昨夜大人说
要往冥府去一趟。”卫怡不慌不忙神色淡定。
“往冥府去一趟？那郭府的人可知道郭大人往冥府去是作甚？”
“郭侍郎一家之主，出府难道还要向下人禀报行踪吗？”卫怡冷冷盯了他一眼。
穆肇玖转过头执手面向凤鸣岳道：“郭侍郎与冥府素无往来，他才刚刚向我们检举了冥府的可疑行踪。若此时往冥府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皇上点了点头，当日郭品找到冠南与穆肇玖的事，卫怡对他也没敢有所隐瞒。
穆肇玖又接着说道：“而且据我所知，郭大人已经死了至少三日了。”
“简直胡说八道，难不成在冥府打捞的那个人竟是郭侍郎的同胞兄弟，模样可分毫没差！”卫怡反驳道。
他也不着急反驳，只淡淡笑了笑。随即目光望着窗外的骄阳一点点往西移，嘴唇微动，喃喃自语道：“应该到时候了。”
“肇玖，你一个人嘀嘀咕咕什么呢？”凤鸣岳责怪了一句。
脚步声微动，一个太监弓腰踱步走来，跪拜在地埋着头道：“皇上，乐宵公主求见。”
“乐宵？”凤鸣岳动了动身子，眼神在面前三人身上逐一飘过，长舒一口气揉着太阳穴模样很是疲惫。
“朕今日身子着实乏了，恐将此案梳理完也没时间见她了。去告诉乐宵公主，改日朕亲自去府中瞧她。”
他眯着眼睛摆了摆手，却不见那小太监离去。
正欲开口呵斥，穆肇玖开口道，“乐宵公主恐因臣之所托才惊扰陛下，不如请公主殿下进来。我想公主应该能向卫大人解释为何在冥府打捞的那个与郭侍郎模样分毫不差的人不是郭侍郎。”
冠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坐在那忐忑不安。此案又与公主有何干系，就算有什么干系为何他个驸马什么都不知晓。而凤鸣岳也不知道穆肇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他略作诧异，与卫廷遮相视一眼又冲着小太监道：“请公主进来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