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登门拜访
第169章 登门拜访(1/3)
他从未想过钱夫人竟会主动上门来，小厮来报时他还甚是惊讶。
坐在穆府厅房中执着素色茶盏小酌的人衣着素丽，发髻间插了数只梅花簪。半张侧脸沐浴在从窗口倾泻而下的阳光中，一双远山眉自带妩媚，眉下的双眸如一汪秋水清冷凛冽。
穆肇玖径直走了进去，她微微抬眸，狭长的丹凤眼打量了他一番，并不作礼数，只将茶盏放置一边敛了敛裙摆道：“大人不觉得惊讶吗？”
“惊讶倒有，不过我更好奇夫人所来为的事情。”穆肇玖不卑不亢。
“有些话我要与大人独自说，还望......”她低声说着，朝四周不确定的望了一眼。
穆肇玖立刻心领神会，一个眼神丫鬟婆子尽数退下，只留一个素心仍旧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处不动声色。
钱夫人弯了弯嘴角眯起眼睛道：“这位姑娘难不成觉得我一介老妪还能在穆府对穆大人不利吗？”
素心两次随行穆肇玖往钱府去过，钱夫人的态度本就令她窝火。如今她主动找上门来，摸不着来意为何就要遣退众人，着实可疑。她自知即使她不说穆肇玖也会挥手赶她走。
于是三步作两步走上前去，狠狠剜了她一眼，切齿道：“最好是这样！”
然后甩身走出厅房。
厅房中霎时间只剩两人，穆肇玖抬眸问道：“不知夫人来此到底所为何事？”
“难道我不来大人就不会找上门去吗？”钱夫人的唇边噙满笑意，朱红的口脂流光般艳丽，“昨夜大人看到的那些，难道就不会来质问妾身吗？”
穆肇玖不觉为之一振，他因旧疾沉疴身子骨孱弱，也正因此脚步虚浮点地无声。昨夜跟踪，本就是月黑风高之时，他又谨小慎微，无论如何都不会使人察觉。而她一介布衣，深院妇人，不懂轻功步数又如何辩得他昨夜跟了她。
他总归还是笑了笑，玩味道：“难不成夫人今日是来投案的？”
“
并没有什么案子可以投，只是我今日来，能帮到大人也未可知。”钱夫人声音散懒，有些不像平日的模样。相比较初见时富态慈祥与二见时的咄咄逼人。她此刻的模样更令人所惧。
穆肇玖打量着眼前这个身姿曼妙，面容姣好的妇人。她眸中是一片古井无波，而那层静谧之下又像积压千层浪花，一旦迸发便可掀起轩然大波。
“我不过一介妇人，大人一路跟去竟丝毫不曾察觉。只是察觉的人是与我会面之人，想必大人也知晓是谁了。”
“户部侍郎郭品郭大人。”穆肇玖答道，他煞有介事的盯着她又问：“只是郭品郭大人与夫人相识这令在下很是诧异。”
“诧异？”她略略苦笑了一番，“我若说我曾与郭大人是情投意合的一对，您可信？”
穆肇玖面色毫无波澜，对她的话似乎并不意外：“钱夫人风姿卓越，纵使现在看来仍是个美人。”
钱夫人只淡淡娟娟的笑了两声，径直略过了这个话题。
“昨日的那人不是郭品。”她轻呷了口茶，说的云淡风轻。可穆肇玖依旧古井无波的表情令她有些惊奇：“怎么，难道连这个大人都知道了吗？”
穆肇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夫人但说无妨。”
“郭品只会唤我云儿，不会唤我钱夫人。我虽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昨晚那个确实不是他。”
穆肇玖毫无起伏的声音响起：“我知想知道郭大人，不，那个人昨晚找你所为何事？”
“为了钱。”
他昨日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虽不真切，但的确是与钱有关的话题，由此可观钱夫人并没有撒谎。他便由着她继续说下去。
“他问我钱府未曾入宗薄上的财物。”
穆肇玖原本支好听故事的架子瞬间倒塌。刘庭明曾找他谈起过宗薄之事，而他也一直就此作为查案的关键，至此从钱夫人口中吐露出来。他不得不为之震惊，于是晃着手中的茶盏竖起耳朵仔细
听着。
“我猜想穆大人应当知晓宗薄的秘密了吧。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瞒的了。钱关中与我感情不深，却极为宠我，除一个为他生了个儿子的小妾外便无其他。”
“他......不是不曾娶妾？”穆肇玖有些惊讶。
钱关中对钱夫人可谓是从一而终，正因为他未曾纳妾也成了京城流传的一段佳话。
“他对我着实很好，也愿意为我不纳妾。可我有旧疾在身，嫁入钱府好些年头才有个儿子却也夭折。终究是对他心存愧意，好歹夫妻一场也不愿让钱家因为我断了香火。他却始终觉得纳妾对我不住，那小妾从纳来到生子直到如今都住在福音寺。因此京中知道的人并不多。”
她缓缓解释道。穆肇玖觉得这件事情与案情并无大关联也没有深究，毕竟是钱府家事，他也不好多问。
“钱府的财物明细钱关中从不瞒我，因此宗薄外的那部分财产我也知晓。他告知我的原因并没有其他，只不过是怕日后他去了，膝下唯一的儿子不认我从而委屈了我。那些未曾入宗薄的财产便是为我而留。”
“可看起来郭大人也知晓此事啊。”穆肇玖接了一句。
钱夫人点头叹气，“他知晓，他怎么会不知晓。芍药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便是其中之一。”
芍药，芍药。果不其然，他从一开始就晓得芍药的身份非同一般。
“郭品年少之时家境一般，而后科举中举后才逐步登上了户部侍郎之位。我们曾有过一段情谊，可他中举之后与我也算断了交情。许天佑与他算是年幼交好。哦，就是许氏车行的那个许天佑。”兴许是怕穆肇玖听得不明就里，她又补了一句。
许天佑与钱夫人之间的关系他早就隐隐猜到，却从未得到证实。原本所思虑的事情似乎就要在钱夫人的口中掀开谜底，郭品，许天佑和钱夫人之间有着怎样一段爱恨纠葛。
这段爱恨纠葛可是本案的纠结所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