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搜出证据

第166章 搜出证据(1/3)

穆肇玖从未想过如果冥府当真以嫌疑人的身份介入这件案子，他当作何处理。所以他回避，不仅是因为为了避嫌，更多是他清楚明了一旦是他带了人去冥府搜查。那么从心而生的又何止是一种芥蒂。

他记得冥歇指着他鼻子质问他不作，冥老爷子才会陷入危险，眸子中猩红的血丝。如若冥府步了舅舅的后尘，即使是为人冤枉，可证据尽数摆在眼前。他是以证论罪还是......

其实除了以证论罪他也别无他法，不是吗？

冠南带了人去冥府搜查，怕此时冥府已经乱作一团，冥歇也该驾马往穆府去找他求救。可他又能如何救赎？郭品虽只有口证，也对久不进展的案件来说也已是久旱逢甘露，哪怕这只是一颗虚无缥缈的稻草，他也要抓住。

只是搜证而已，他暗暗告诉自己，实则心底早已兵荒马乱。他的确对冥府毫无把握，否自此刻也不会躲在大理寺等待冠南而不是回府。他不清楚在冥歇匆忙赶来问他一句：穆兄，有人去搜查冥府，你快去看看吧。

他要如何告知他，自己早已知晓这件事情并且安排去冥府搜查还有一半是他的主意。他又要如何拒绝他，说些官场上的客套话，什么律法在国他也身不由己。

穆肇玖知道，无论他如何说，冥歇那双盛满殷切火焰的双眸中都会立刻下一场倾盆大雨，浇灭希望，冰冻一直以来火热的那一颗心。

所以避而不见唯恐是最好的方式。他是个办案奇才，才智谋略均为上等，唯独到了牵连感情的时候他最不能冷静最不知何为最好的处理方法。躲对他来说也许是最好的方法，三年前的他躲，三年后的他也躲。

都道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可从初一到十五可是一段不短的日子。希望再浓，心再火热，躲得到最后即使躲不过，至少也没有那么糟糕了。

他一直在大理寺地牢旁的院子里待到月明星稀，他知晓冠南定然先回大理寺，故而他在这儿等他。他没办法装作没事人一样盘问得到赵铁柱是识得郭品

府中的那个下人之后还能处变不惊的等到日上三竿再向冠南讨个结果。

他想要，不，他必须知晓结果才能离开。

然而心里揣着的兔子越发不安稳了，他看着残阳陨落，阴云翻滚，直至天边遥遥传来几声轰雷，淅淅沥沥的雨点尽数砸在脚下的青石板上，砸在他的身上。

大理寺的前庭终于传来了声响。

声音由远及近，混淆着雨滴落地的清脆，听不真切。可他知道冠南回来了。

“大人，穆大人到了。”

“到了？在哪？”

“就在那边，傍晚的时候在牢里问了姓赵的小子些话便一直在后庭的亭台中候着等你。”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耳边的声音逐渐清晰，从过廊里一个身影掠了过来，兴许是刚从冥府回来，他身上着那那件绛红乌沙的官服被雨淋成斑斑点点。

一入后庭，他便看见穆肇玖起身要迎过来，连忙伸手制止：“听公主言穆兄身体不好，恐在亭台中着了冷风寒雨，咱们进去说话吧。”

“如何？”穆肇玖来不及端起丫鬟呈上来暖身子的热茶，便急急的开口问道。

冠南脸色低沉，酌了口茶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然后递给站在一侧的差役一个眼色。那差役便呈给了穆肇玖一个盒子。

他不曾打开来看就已经知道了冠南此行的成果，的确是他万般不愿看到的。

“在冥老爷子书房的暗格中发现了这个，正是前些日子被盗走的刘冥两家的宗薄。我知晓冥老爷子是个极其心善的人，本过去是抱着做做表面功夫好还他们个清白的想法，没曾想竟当真查出来了。”他埋着头，眉头揪在一起，又是纠结又是疑问。

冥老爷子瞧见宗薄时脸上遮不住的诧异时心中不无波澜，他身为乐宵的驸马，自也知道关于冥老爷的一些丰功伟绩，再加上这些年他在京城心眼相观，不得不承认冥老爷是个极其值得尊敬的人。

如今闹这么一出，他也着实为难。

“冥府怎么说？”穆肇玖终究还是掀开了木盒，陈旧的竹简安然躺在盒子中公然无害。可它的存在无疑是冥家的一种

威胁，不，是污蔑。

“冥老爷子很沉默，他只说了句愿意接受朝廷的审度。冥公子的脾气倒不像耐得住的人，大理寺本想把冥老爷带回来，他拼了命的不让。我也念及他毕竟是侯爵之位，不可轻易动，便想着与古大人商讨一番再做打算。”

穆肇玖点了点头，沉寂了许久才道：“依律法办事即可，冥老爷纵有侯爵加身，大理寺也不可徇私枉法。即使你只在律法之中徇了一点儿私，传出去也是极不好的风评。清白之身自有证其清白的法子，我会找到的。”

他将木盒轻放在桌子上，眸子一如此刻漆黑冰冷的雨夜一般，神秘至极。

“穆兄的意思是冥府是清白的？”冠南不可置信，他急忙问：“听衙役说你今日来将郭品的那个下人与赵铁柱对质了结果如何。”

“赵铁柱识得他，就是曾在古树后遇见的那个人。”

“那这一切不就已然明了了吗？难不成穆兄是因为怀疑的对象是冥家才这般......”冠南更加疑惑。

穆肇玖笑了笑，收了神情又道：“只是冥府这条证据来的太过巧合，而我似能窥探到一些东西，只是现在还不能确定而已。你若说我是对冥府抱有私心倒也不为过。如若此次牵扯到的不是冥府，我或许就顺着这条线走，不久便可结案。对皇上对百姓都有个交代。正因为对象是冥府，我才想要追查下去，无论还要时隔多久都要给他们个清白。”

他这话显然怼了冠南，依他的性子自然哪里有冤屈便要去哪里查，又怎么是徇私情的人。

“我晓得你的想法，可是现在种种证据都指向冥府，你又从何窥探到他们蒙冤？”他显然没有听出来穆肇玖话中深意，只一心想求得个原因。

“你见过下人会这样看着你的吗？”穆肇玖学着担架上的人丢给冠南一个不羁的眼神，桀骜，无畏。

冠南为他这个眼神给震住了，这个眼神他怎会没有见过，不就是在街头厮混的那些痞子眸中常常饱含的情绪吗？那是一群往往为了银子什么都可以不顾的人，赖皮同时又可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