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赵爹之言

第152章 赵爹之言(1/3)

赵家远比穆肇玖的想象要破落的多。他原本以为赵家虽不是名门望族，好歹出了钱夫人这么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虽说不过一介妇人却是钱府的正室，如今钱关中遭遇横祸，家产又都尽数落到了钱夫人的手中。她既然愿意接纳娘家哥哥的女儿到钱府做个丫头，为何不直接给些金银财帛接济下呢。

要说之前碍于钱老爷的情面，又不愿将她还有个哥哥在京城中的事情公布于众，那么如今钱老爷已经仙逝，即使她偷偷从府中拿些银两来接济一番也无人得知。

穆肇玖皱着眉头硬着头皮走进了那间矮小的房舍。若不是他随着冠南前来，怕也不能得知在这个寸土寸金，金缕遍地的郾城之中竟有如此破落之地。

一座泥胚的房舍修在诸多青砖黛房旁显得格格不入。虽然有三间舍，其中家具却少的可怜，一间正厅中间还用一个破旧的屏风隔断，这一头摆放了个破旧木桌和几把小凳子，另一头则是用块木板随意搭建的简陋床。去掉一间厨房，也就只剩里面一间寝室了。

那唯一的一间寝室里摆了两张床，两张中间有个朱红色有些掉漆的矮柜，旁边摆了些农用物具，再无其他。穆肇玖从来都了解民生疾苦，看到这般破落之景只不过在感慨为何他们不去要钱夫人的救助。

而冠南则从里到外参观了一遍，啧声感叹：“原来在夜夜笙歌繁荣昌盛，处处红砖黛瓦的郾城还能有这等破落之象，真是令人可畏呀。”

他又略一沉思，抬起眸子戳了戳穆肇玖的胳膊：“你说这样的家，怎的和钱府扯上关系了呢。赵铁柱说钱夫人是他姑姑的时候，我当真吓了一大跳呢。怎的，穆兄，昨日你可有去钱府打探出什么？”

穆肇玖无奈的笑了笑，他这副时不时古灵精怪的模样，和冥歇倒是有些相像。

“钱府乃是京城四富之一，每年国库的两

成都来自与这京城四富。其地位可比我这个刑部文书高多了，我能打探出什么。”穆肇玖兀自说了一句，以便打消冠南继续追问下去的念头。

正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时候，从外面坡着腿走进来个男子。眉目间彰显岁月痕迹，却已经与钱夫人有三分神似，年青的时候也当是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只是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模样有些滑稽。

他身边的妇人头上裹了个砖红色方巾，见自家正堂站了三位衣着气度不凡的人便知这就是门口那几三匹骏马的主人邻里口中的贵人。

她赶紧迎了上来，嘻嘻笑了笑，连忙将手上的泥土往身上蹭了蹭便要去提那个粗糙的土色砸了缺口的茶壶往碗里倒清水。

“不知两位大人至寒舍可有何事？”那个坡着腿的男人走进说道。

此时的妇人也已经斟满了两碗清水端了过来目光所及之处的那张木桌之上摆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上前去整理。

“赵铁柱......”冠南的话还没有说完，坡脚男人便接话道：“是我的儿子。”

“他因滋事被暂时压在大理寺监牢，你们看有何物需要送去，我可找人通融一下。”

冠南此话一出，面前的男子顿时呆住，正在清理木桌上杂物的妇人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目光呆滞的看向冠南：“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铁柱他，他怎么了？”

“他牵扯到一桩大案子，人证物证俱在，一时半会儿怕回不了家。”

冠南也自知赵铁柱是被人利用了，他生来脑子不好使，这两日盘问又发现他胆子小的很，压根不会是盗走宗薄的人。只有一一种可能性，他被人当替罪羊了。这也是他为何愿意帮助他的原因。

妇人腿下一软，跌坐到一旁的凳子上。陈旧的古木凳发出苍老的“吱呀”声，似乎是在鸣冤。

“铁柱，他怎么会扯到什么案子呢。这不可能，官

老爷说笑了。”

妇人跌坐在一边便再也没有出声，坡脚男人请两个人坐下，脸上挂着讪讪的笑意说道。

冠南又要开口说话，却被穆肇玖拦住。他说：“他供词说钱府夫人是他的姑姑，而此案正好牵扯到了钱府。钱府毕竟是京城大家，他们家的案子刑部与大理寺自当为重。这才......”

他话故意没有说话，余光在妇人与坡脚男人身上瞥过一下。两人皆是震惊神情，只见那妇人疯了似的跑了上前抓住坡脚男人 的胳膊道：“你快去求求他姑姑呀，那件事情也不是我们要瞒着的，是她让我们瞒着。如今我们就只有这一个独苗，当指望着他给我们送终。大理寺的监牢进去的有几个能活着出来的。”

穆肇玖满意的暗自勾了勾嘴角，果然如他所料。赵家与钱府中间定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而这些事情与钱府的案子有着若有若无的联系。

坡脚男人龇牙瞪了她几眼，妇人这才魂回收了颤抖的声音僵着背站在那里。坡脚男人讪讪笑了笑：“不知犬子到底是犯了什么罪。”

“户部宗薄丢失我们怀疑是他所窃，而宗薄丢失牵扯到京城两家名门当家的被暗杀的以薄换命案。你说他这是犯了什么罪？”冠南道。

“哎呦，官老爷你可明鉴呀。铁柱他自幼胆小如鼠，就是在街上碰见只死老鼠都要绕开走，怎的敢偷户部的东西呢！”跛脚男子说着便跪了下来，连叩几个响头，那妇人也随着他俯身下来同叩首。

冠南无奈的叹息了句：“人证物证俱在，岂是你们说他不敢凶手就不是他了。”

穆肇玖上前一步，扶起跛脚男子，道：“我也怀疑赵铁柱是为人所利用，当了谁的替罪羔羊。所以您可能尽数告知我们赵铁柱与钱家的关系。或许我们可以帮上一帮。”

跛脚男子脸上一怔，冠南也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