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授业
第二天清早，梁君早早地起床，便是唐非，也是迷迷糊糊跟了上去，两人相继来到院中，摆好了姿势，直等着老僧现身。
等了许久，老僧总算是慢腾腾地出了房门，来到他二人跟前，淡声说道，“照着你们以往所练的，运功一周。”
梁君二人依声而为，很快便停功睁眼，看向老僧。
老僧微微点了点头，神情很是凝重。
“你二人所练的功法都是些粗浅的把式，能达到现在的成就，已算是难得。”
说完之后，老僧将目光集中在了梁君身上，“特别是你，杂门太多，走了不少弯路。”
梁君闻言，当即沉声应道，“还请大师教我。”
老僧微微点头，说道，“人的身体，其实就是一个容皿，我们在体内凝练内功真气，为的就是将这个容皿填满，至于那些武功招数，只是能将内力最大化的发挥出来，究其本质，还是自身的功底最为重要。”
“好的内功心法，能够让一个人更为快速地凝练内力，而次一些的法门，除了天资、福缘外，就只能用‘勤勉’二字来套了。”
梁君二人听得很是仔细，这可是老僧数十年的武学见解，更是一个武学大师的金玉良言，他们生怕自己听漏了一个字，进而导致自己在武学的道路上走岔了方向。
老僧继续看着梁君说道，“你所练的功法太过于旁杂，似是而非，反而脱离了本质。硬说起来，反倒是唐小子要好过你许多。”
梁君听到此言，哪里还不知老僧的目的，当即叩首说道，“请大师教我。”
老僧微微点头，缓缓说道，“这几日里，贫僧暗自观察着你，你虽顽劣不堪，但却至情至性，虽是偷盗之人，却也有几分君子之风。也罢，贫僧便多说上几句，至于你能领悟多少，就得看你的天资和悟性了。”
说完之后，老僧跟着盘坐在了梁君二人身前，突然缓缓抬手，在身前打了一个半圆，紧接着，便见着他身上涌起白气，腾腾升起。
“悉心体认，随人所动，随曲就伸，不丢不顶。勿自伸缩，彼有力我亦有力，我力在先彼无力，我亦无力，我意仍在先。心记一静无有不静，静须静如山岳，一动无有不动，动当动若江河……”
“举手不可有呆像，彼之力方挨我皮毛，我之意已入彼骨裏。两手支撑，一气贯串，左重则左虚，而右已去。右重则右虚，而左已去。气如车轮，周身俱要相随，有不相随处，身便散乱，便不得力，其病於腰腿求之。先以心使身，从人不从己，后身能从心，由己仍是从人。由己则滞，从人则活。能从人，手上便有分寸，秤彼劲之大小，分厘不错。权彼来之长短，毫发无差。前进后退，处处恰合，工弥久而技弥精。彼不动，己不动。彼微动，己先动。往复须有摺叠，进退须有转换。极柔软，然后极坚刚。静是合，合中寓开。动是开，开中寓合。触之则旋转自如，无不得力。先求开展，后求紧凑，乃可臻於缜密矣。”
“务使气敛入脊骨，呼吸通灵，周身罔间。欲要神气收敛入骨，先要两股前节有力，两肩松开，气向下沉。牵动往来气贴背，而敛入脊骨。行气如九曲珠，无往不利。能呼吸，然后能灵活。吸为合为蓄，呼为开为发。盖吸则自然提得起，亦拏得人起。呼则自然沉得下，亦放得人出。此是以意运气，非以力使气。全身意在精神，不在气，在气则滞。有气则无力，无气则纯刚……”
老僧一连说了许多，同时自己手把手教导，让梁君二人理解得十分透彻。
就在梁君二人听得认真之际，突然，老僧猛地一出手，凌空轰向了院中的一块大青石上。那青石足有数百斤重，且是坚硬无比，想不到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老僧只是匆匆一掌，便将它“轰”的一声，击得粉碎。
“哇……”
梁君二人被老僧这一手惊吓得不轻，心中对于学艺的心思更甚。
“动静之机，在於阴阳，总归神聚。神聚则一气鼓汤，炼气归神。气势腾挪，精神贯注。开合有致，虚实清楚。左虚则右实，右虚则左实。虚非全然无力，气势要有腾挪。实非全然占煞，精神宜贵专注。紧要全在胸中腰腿间运化，不在外面。力从人借，气由脊发。胡能气由脊发？气向下沉，由两肩收入脊骨，注於腰间。此气之由上而下也，谓之合。由腰展於脊骨，布於两膊，施於手指。此气之由下而上也，谓之开。合便是收，开即是放。懂得开合，便知阴阳。到此地位，呼翕九阳，抱一合元，从此功用一日，技精一日，渐至从心所欲，豫顺以动，罔不如意矣。”
听着老僧这般讲解，梁君二人也是慢慢学上了他的动作，开始修炼起来，这一修炼起来，果然觉得以往禁锢自己修为的破障也是一一除去，只不过短短的一炷香时间，就已经行功了一周圈。这还是他二人未开任督二脉，若是周身大穴俱通的话，这速度怕还要缩短一半。
当梁君收功睁眼的那一刻，脸上已经挂起了笑容，他坚信老僧传授给自己的功法，肯定比自己胡乱练就一通的要好得太多，若是经久累月的练下去，说不定真的能够一跃成就高手之列，对手邹隆等人也当不惧。
就在梁君想当然，幻想着今后的成就之时，不想老僧早就离了他们而去，现在正坐在方丈室内，和普善方丈吃茶论佛。
“师兄，那两个小子悟性倒是不差，甚至比广慧贤侄还要出众三分，加以磨练，定能成就一番声名。”
若是梁君在侧，肯定会大感意外，想不到在老僧眼中，自己居然比广慧和尚还要出众，要知道，广慧和尚可是少林年轻子弟中顶尖拔类的人之一，老僧拿他与自己相比较，其重视之心，可见一般。
老僧说起梁君二人的时候，却是破天荒的笑出了声。
普善方丈看得出来，自己师弟是真的对这两个小子上了心，对他们二人有了好感。
普善方丈同样微笑着回道，“那便就好，一切有劳师弟了。”
普和老僧却是微微摇头，“不过是举手间的小事，师兄不必记在心上。”
见着老僧这么说，普善方丈也不客气，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昨夜我与梁小子畅聊了一晚，见他眉宇之间甚为忧愁，你得好生劝解，切莫让他为了仇恨，蒙蔽了双眼，坠了魔证。”
“梁小子是块难得的璞玉，若是真的被仇恨所毁，也太过可惜了。”老僧凝重着说道，“师兄放心，我一定好生规劝，不会让他走上歪路。”
“如此，老衲也算是对家兄有了交代，到了身死之后，也能有颜面见他。”
普善方丈竖手宣着“阿弥陀佛”，却是慢慢闭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只是老僧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倒是不忍，宽口说道，“师兄你已经做得够多了，若是那人泉下有灵，也只会感激师兄的。”
等了许久，老僧总算是慢腾腾地出了房门，来到他二人跟前，淡声说道，“照着你们以往所练的，运功一周。”
梁君二人依声而为，很快便停功睁眼，看向老僧。
老僧微微点了点头，神情很是凝重。
“你二人所练的功法都是些粗浅的把式，能达到现在的成就，已算是难得。”
说完之后，老僧将目光集中在了梁君身上，“特别是你，杂门太多，走了不少弯路。”
梁君闻言，当即沉声应道，“还请大师教我。”
老僧微微点头，说道，“人的身体，其实就是一个容皿，我们在体内凝练内功真气，为的就是将这个容皿填满，至于那些武功招数，只是能将内力最大化的发挥出来，究其本质，还是自身的功底最为重要。”
“好的内功心法，能够让一个人更为快速地凝练内力，而次一些的法门，除了天资、福缘外，就只能用‘勤勉’二字来套了。”
梁君二人听得很是仔细，这可是老僧数十年的武学见解，更是一个武学大师的金玉良言，他们生怕自己听漏了一个字，进而导致自己在武学的道路上走岔了方向。
老僧继续看着梁君说道，“你所练的功法太过于旁杂，似是而非，反而脱离了本质。硬说起来，反倒是唐小子要好过你许多。”
梁君听到此言，哪里还不知老僧的目的，当即叩首说道，“请大师教我。”
老僧微微点头，缓缓说道，“这几日里，贫僧暗自观察着你，你虽顽劣不堪，但却至情至性，虽是偷盗之人，却也有几分君子之风。也罢，贫僧便多说上几句，至于你能领悟多少，就得看你的天资和悟性了。”
说完之后，老僧跟着盘坐在了梁君二人身前，突然缓缓抬手，在身前打了一个半圆，紧接着，便见着他身上涌起白气，腾腾升起。
“悉心体认，随人所动，随曲就伸，不丢不顶。勿自伸缩，彼有力我亦有力，我力在先彼无力，我亦无力，我意仍在先。心记一静无有不静，静须静如山岳，一动无有不动，动当动若江河……”
“举手不可有呆像，彼之力方挨我皮毛，我之意已入彼骨裏。两手支撑，一气贯串，左重则左虚，而右已去。右重则右虚，而左已去。气如车轮，周身俱要相随，有不相随处，身便散乱，便不得力，其病於腰腿求之。先以心使身，从人不从己，后身能从心，由己仍是从人。由己则滞，从人则活。能从人，手上便有分寸，秤彼劲之大小，分厘不错。权彼来之长短，毫发无差。前进后退，处处恰合，工弥久而技弥精。彼不动，己不动。彼微动，己先动。往复须有摺叠，进退须有转换。极柔软，然后极坚刚。静是合，合中寓开。动是开，开中寓合。触之则旋转自如，无不得力。先求开展，后求紧凑，乃可臻於缜密矣。”
“务使气敛入脊骨，呼吸通灵，周身罔间。欲要神气收敛入骨，先要两股前节有力，两肩松开，气向下沉。牵动往来气贴背，而敛入脊骨。行气如九曲珠，无往不利。能呼吸，然后能灵活。吸为合为蓄，呼为开为发。盖吸则自然提得起，亦拏得人起。呼则自然沉得下，亦放得人出。此是以意运气，非以力使气。全身意在精神，不在气，在气则滞。有气则无力，无气则纯刚……”
老僧一连说了许多，同时自己手把手教导，让梁君二人理解得十分透彻。
就在梁君二人听得认真之际，突然，老僧猛地一出手，凌空轰向了院中的一块大青石上。那青石足有数百斤重，且是坚硬无比，想不到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老僧只是匆匆一掌，便将它“轰”的一声，击得粉碎。
“哇……”
梁君二人被老僧这一手惊吓得不轻，心中对于学艺的心思更甚。
“动静之机，在於阴阳，总归神聚。神聚则一气鼓汤，炼气归神。气势腾挪，精神贯注。开合有致，虚实清楚。左虚则右实，右虚则左实。虚非全然无力，气势要有腾挪。实非全然占煞，精神宜贵专注。紧要全在胸中腰腿间运化，不在外面。力从人借，气由脊发。胡能气由脊发？气向下沉，由两肩收入脊骨，注於腰间。此气之由上而下也，谓之合。由腰展於脊骨，布於两膊，施於手指。此气之由下而上也，谓之开。合便是收，开即是放。懂得开合，便知阴阳。到此地位，呼翕九阳，抱一合元，从此功用一日，技精一日，渐至从心所欲，豫顺以动，罔不如意矣。”
听着老僧这般讲解，梁君二人也是慢慢学上了他的动作，开始修炼起来，这一修炼起来，果然觉得以往禁锢自己修为的破障也是一一除去，只不过短短的一炷香时间，就已经行功了一周圈。这还是他二人未开任督二脉，若是周身大穴俱通的话，这速度怕还要缩短一半。
当梁君收功睁眼的那一刻，脸上已经挂起了笑容，他坚信老僧传授给自己的功法，肯定比自己胡乱练就一通的要好得太多，若是经久累月的练下去，说不定真的能够一跃成就高手之列，对手邹隆等人也当不惧。
就在梁君想当然，幻想着今后的成就之时，不想老僧早就离了他们而去，现在正坐在方丈室内，和普善方丈吃茶论佛。
“师兄，那两个小子悟性倒是不差，甚至比广慧贤侄还要出众三分，加以磨练，定能成就一番声名。”
若是梁君在侧，肯定会大感意外，想不到在老僧眼中，自己居然比广慧和尚还要出众，要知道，广慧和尚可是少林年轻子弟中顶尖拔类的人之一，老僧拿他与自己相比较，其重视之心，可见一般。
老僧说起梁君二人的时候，却是破天荒的笑出了声。
普善方丈看得出来，自己师弟是真的对这两个小子上了心，对他们二人有了好感。
普善方丈同样微笑着回道，“那便就好，一切有劳师弟了。”
普和老僧却是微微摇头，“不过是举手间的小事，师兄不必记在心上。”
见着老僧这么说，普善方丈也不客气，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昨夜我与梁小子畅聊了一晚，见他眉宇之间甚为忧愁，你得好生劝解，切莫让他为了仇恨，蒙蔽了双眼，坠了魔证。”
“梁小子是块难得的璞玉，若是真的被仇恨所毁，也太过可惜了。”老僧凝重着说道，“师兄放心，我一定好生规劝，不会让他走上歪路。”
“如此，老衲也算是对家兄有了交代，到了身死之后，也能有颜面见他。”
普善方丈竖手宣着“阿弥陀佛”，却是慢慢闭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只是老僧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倒是不忍，宽口说道，“师兄你已经做得够多了，若是那人泉下有灵，也只会感激师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