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好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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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80章 女儿篇4

而自从南小朵被调去喂马后,和广小白他们见面的次数倒是真没以前多了,因为她住的那顶帐篷距离广小白他们的帐篷,隔着一条两三米宽的小河。河水倒是不深,就是现在似乎入冬,刺骨的滋味让人扛不住。所以每每南小朵给马儿梳好了毛,就会找个小地儿对着河对岸张望,然后向对岸自己相依为命多年的兄弟们挥挥手,或者隔着河岸大声唠叨点什么。那场面别提有多带劲了。

每当这个时候,广小白就会大声的喊她大哥,让南小朵心中满满的,热热的,并强烈的让南小朵有种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感觉,她甚至看见了脚下那黑压压的一片人,大声的呼喊着她的名字。所以南小朵想,当时若是能将广小白一起弄来喂马,也许比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强,但是这一切也不是她能左右的。而南宫昱没次见到南小朵时,眉头都会比上一次紧锁,他实在是怀疑南小朵究竟是吃的什么军粮,还是说她也和她喂的那些马儿一样改吃草了吗?怎么就瘦得没了人形呢?另外的双生子瞧见南小朵时也很开心,甚至庆幸南小朵没有和他们一样进行如此魔鬼式的操练。

所以说,总得来讲南小朵虽然从了军,却也是过得比较悠闲,至少那些高强度的体力活是免了。

而这时日又逐渐逼近真正的严寒。虽说这边疆正值战乱,但是似乎受了天气的制约,这些时日似乎也是安稳得紧。

夜里南小朵抱着厚厚的稻草缩在营帐里,冻得一脸乌青。心中更是呜呼连天:“惨了,惨了,这都还没下雪呢?怎就冷成这样了?莫不是挨不过这个冬了?不行!得想想办法。”

南小朵使劲的搓着手,直到被冻僵的手指有了些许的感觉,然后裹着十分破旧的棉絮,一步三抖的绕过同营帐的兵,走了出来。哎哎!怎么只有她一个人这么怕冷呢?虽说这前半夜生着火,南小朵勉强能睡个半饱,可这一到这后半夜,南小朵都会觉得这着实是一种煎熬啊。

借着月色南小朵在地上摸了根树枝,然后在那堆早就燃烧殆尽的火堆里一个劲的翻,想在里面弄点火星出来。不过很显然是白费力气了。南小朵愤怒的丢了手中冷得一样扎手的树枝,迅速的将手藏在棉絮中。这一刻突然好想念以前和广小白他们抱在一起取暖的日子了。南小朵仰头,滑落一滴深情的眼泪:“啊……小白啊!大哥好想你。”

突然,身后不远的马棚里传出了一整响动,随后是马儿的嘶鸣与马蹄声。南小朵不由得一愣:“怎么回事?盗马贼吗?遭了!这马要是丢了,她这项上人头肯定不保啊!”

南小朵瞬间像被人扇了一耳光般,整个人都沸腾起来了!丫丫的,敢在爷的地盘上偷马?你问过爷是谁了吗?于是,南小朵将身上的破棉絮用腰带在身上打了个结,快步奔向马棚。刚一到,南小朵傻眼了,啊啊啊……她滴亲娘啊!这下完了!这小贼好死不死的,竟然将这马棚里最漂亮的汗血宝马给弄跑了!天哪!那可是传说中,那位杀人不眨眼的将军的坐骑啊!

一时间,南小朵觉得这天都要塌了!这可怎么办啊?南小朵急得满地胡乱踱步,再抬头瞧了瞧剩下的马,心中有了一个想法:“不管了!还是先追追看吧,许是马儿受了惊吓,给跑开了,不一定是给人偷了。对!刚不也没瞧见人吗?一定是这样的。”

南小朵在马棚里又转了圈,然后挑了匹最温顺,也是自己最有把握的马,骑了上去,拍着马头说:“土豆啊,你我相处时间最久了,和你打个商量,今儿你要是帮了我这个忙,改明我就让将军那只汗血宝马给你做相公,可好?”

这匹名叫土豆的母马,水汪汪的眼眸一闪,仿佛真的听懂了南小朵的话,扑哧扑哧的哈了两口热气,然后撩开蹄子循着那将军的坐骑就奔过去了。差点将第一次骑马的南小朵直接给摔在地上。

土豆看起来很兴奋,一路上甚至不需要南小朵指挥,就自顾自的开始搜寻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这么凑巧,不消一盏茶的功夫,还真让土豆给找着了那只传说中的汗血宝马。这下土豆按耐不住了,也顾不得马背上的南小朵,火速的冲到了宝马的面前,不断的用自己的马头蹭着宝马的身子。但汗血宝马就是汗血宝马,反应能力那不是一般的快,面对这种如此嚣张,如此明目张胆的揩油行径,绝对是非常以及肯定的深痛恶觉。只见宝马抬起两条前腿往前一蹬,便将土豆和南小朵,连人带马给踹了个人仰马翻。

南小朵被摔得生疼,甚至顾不得去安慰土豆被情郎无情抛弃的心情,冲上前猛的就给了汗血宝马一鞭子:“你个小畜生!小爷今天是白巴结你了,你竟然敢踹我!我抽死你我!”

南小朵甩手又是一鞭子。这时的汗血宝马可不干了,不住的甩着马头鸣叫,似是在呼救,似是在咒骂,并不断的用马蹄子蹬南小朵。不过南小朵可是那种吃了一次亏,就不会上当第二次的人,几番下来,还就是没让它踹着,就当南小朵要挥三的一鞭时,手腕上突然一阵剧痛,南小朵那声杀猪般的叫声,顿时惊起了一片走兽。而面对南小朵这一声刺耳的叫声,来人也是杀气十足的冒出一句:“闭嘴!”

南小朵被那凌厉的杀气给震住了,再也不敢出半点声,然后默默含着泪抬头,脸上满是因疼痛而扭曲的五官,而当她对上那双默然的双眸,以及那鬼斧神工般的面容时。瞬间呆滞了!哦……哦……这位神仙哥哥是谁?

来人一个甩手,嫌恶的将南小朵丢出去半米远,随后扫视了一番后又道:“你是何人?”那语调,那神情,瞬间将南小朵给渺小化。

而南小朵因为裹着棉絮,所以没受多少皮肉之苦,只是这手腕是真的肿了,而且还疼得发紧。南小朵一脸扭曲却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美男子,一身健硕的肌肉,微湿的长发,身材高大,周身还冒着热气,只着了件单衣,然后又瞧见此人十分在意的摸了摸被南小朵鞭打过的宝马的屁股。瞬间一个激灵从地上翻了个身,低头跪道:“属下有眼无珠,误伤了将军的马!实在是罪该万死!”

尧战侧目:“既知自己有眼无珠,那便剜了它。”

南小朵后背一麻,不由得又是一哆嗦:“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属下乃是营中的马夫,方才是因为将军的宝马不见了,才寻到此处的,属下并不知是将军将它带出,真是无心要伤它。”

“哦?那你的意思,还是本将冤枉你了?”尧战查看完宝马的伤口,确定它却是没什么大碍后,再次走到南小朵面前。那种将帅之气生生压得南小朵抬不起头来。

“还不动手?”尧战冷冷的盯着南小朵的后脑勺,宛如一把利剑将南小朵给椿在地上一般。

南小朵看着眼前这双黑靴,心中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早知道是将军出来遛的马,她真是不应该跟过来。南小朵顿时哀从心生:娘啊!你在天有灵,怎么就没给你女儿生一双慧眼啊?

几个呼吸后,尧战见地上的南小朵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嘴角勾起一丝讥讽:“从来没有人敢违抗本将的命令,你是第一个。”

南小朵汗如雨下,完了,完了,看来这厮要亲自动手了。一定是生气了,一定是生气了。这沙场上腥风血雨管了的人,指不定有多轻贱人命了。看来她南小朵一世英名算是毁在这马屁股上了。

尧战往前移了一步,黑靴踩在南小朵被弄伤的手腕上,非常满意看着南小朵闷哼一声,然后剧烈的颤抖起来。“本将给你两个选择,一、自己剜了那双眼睛,二、本将帮你费了这只手。”

闻言,南小朵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也许因为过分的疼痛竟然让她生出了一丝勇气,抬头道:“将军能给第三个选择吗?”

尧战剑眉微挑,这明明就怕得七魂少了三魄了,竟然还敢和他谈条件?尧战好看的薄唇轻启:“你说呢?”

南小朵一个倒栽葱将头插在地上,豁出去了:“将军!虽然小人死不足惜,但是小人也知道现今局势,各地都已经是征兵荒,虽说小人力小人微,但是众人拾柴火焰高的道理,小人也是知道的。将军何不留下小人的狗命,让小人战死沙场,为国效力呢?纵都有一死,小人更愿死得其所。”

“好一个死得其所。”尧战冷峻的面容上,有了些许的变化。

“属下句句肺腑之言,日月可鉴,望将军明察。”南小朵对这将军也是耳闻多时,深知其骁勇善战,守卫边疆功不可没,在南小朵的意识里,像这样的人,肯定见不得人拍马屁,所以南小朵选择了以退为进,目前形势,不论是剜眼睛,还是断手都是送死的行为,还是保命要紧。

裹在旧棉絮里的南小朵,心脏已然满负荷,她觉得自己现在非常难受,难受得想立马晕过去。而踩着南小朵右手腕的尧战却觉得她十分有趣,虽说也是阴奉阳违的话,却让他对这小马夫生出了一丝异样的赞赏,这样的人,许是做不了心腹,却是在这边壤之地闲暇打发的不二人选。尧战松开了脚上的力道,转身往树林的一方走去,并道:“跟上来小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