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废后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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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10章 琼州行

江皖南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兴许是太过疲倦,不知不觉就在忧伤和疲惫中渐渐地昏沉下去,司马翘楚偏头看着她睡梦中因为触碰到车窗而微蹙的眉心,轻轻把她的头靠到自己的肩膀上,看着江皖南的侧脸微微顿目。

若是真把她带回南国,该如何安置?

拓跋阿娇刁蛮任性,嚣张跋扈,而江皖南也不是颔首低眉逆来顺受的女子,难不成真的是不得安宁吗?倘若把她安放在宫外,怕是以她的聪明才智,想要逃走即便是排了最为精湛的官兵看守都无济于事。到底该怎么办那?

罢了罢了,这些事情就留到回到南国再想,皖南说到底是跟北国接壤的地方,若是到达琼州转往皖南,倒是避开韩止战最好的办法,只是这样途中必定少了些乐趣,罢了,难得江皖南开口就由了她。

司马翘楚轻轻的拂过江皖南的发丝,世间竟然真有这般让人心动又忌惮的女子,还真是有趣。

微微闭上眼睛,嘴角的笑意却猝不及防的荡漾开来。司马翘楚把披风盖在江皖南的身上,马车奔波一夜,暖阳初升的时候窗外传来夫子的声音沉声道:“少爷,琼州到了,我们直接进城吗?”

“进城,找一家客栈,调整休息好,夜幕时分出发去皖南城。”司马翘楚轻声回答道。

“什么?少爷你说我们下一站去哪里?”夫子有些惊讶的问道。

“皖南城。”司马翘楚不以为意的回答道。

“少爷,为何我们要选择一条南辕北辙的路途,皖南城跟北国交界,若是走漏了风声怕是会让我们陷入险境啊,此外,韩止战一路穷追不舍,若是我们在舍近求远赶往玩南城不是给韩止战机会找到我们?”夫子担忧的问道。

“正因为韩止战穷追不舍,为了避其锋芒,我才决定反其道而行之,他绝对想不到我会冒险转去皖南城,这样他便是从琼州是去了我们的行踪,我们只要继续装作商队即可。”司马翘楚沉稳的回答让夫子哑口无言,找不到任何反驳他的理由,可是想想总是觉得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他紧皱着眉迟疑半天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了句:“这……”

“按我说的做。”司马翘楚掀开窗帘横眉道。

“是,我这就吩咐下去。”夫子无奈的点了点头,江皖南听到声响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有些头晕,马车中映入微光,她打开窗帘,寒气扑面而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司马翘楚把披风脱下来裹在江皖南的身上,江皖南皱了皱眉看着眼前越来越清晰的城池,城门上写着两个字,琼州。

当日妄图逃出京都,却在遥城就被捉了个正着,没想到这次原本以为韩止战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他们离开京都,在遥城定会有一场恶战,没想到,才短短的一夜的时间,他们竟然已经到了琼州,绕过了遥城,竟然绕过了遥城。

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油然而生,她不禁有些震惊司马翘楚的马究竟有多快。快些也好,快些便是来不及想那些有些没得。

“你在看什么?若是冷就坐回来,若是在生病了不要连累我。”司马翘楚有些好奇的问道。

“琼州,这么快就到琼州了。你的马过分快了些……”江皖南呢喃的回答道。

“自然是快,我的马都是千挑万选最为精良的汗血宝马,这个速度我倒是嫌慢了。怕是在大战这些时日没有奔跑懒了些。”司马翘楚洋洋得意的说。

他总是有一种优胜者的气场,带着些王者与生俱来的骄傲。初见让人厌烦,可是听得多了,见得多了,竟然觉得有些可爱。江皖南不屑的轻笑一声,笑他像个喜欢炫耀的孩童。

“你笑什么?”司马翘楚不悦的问道。

“你就这般大摇大摆的进城,当真不怕韩止战已经下了文书全力追杀你?”江皖南浅笑着问道。

“你都说了我的马快,即便是韩止战已经下令,快马加鞭,传到琼州最快也要到今日深夜,我们日落便出城,他绝对来不及。”司马翘楚不以为意的说。

他看了眼江皖南道:“此行离开琼州便一路赶往皖南。”

“真的?”江皖南有些兴奋的问道。

司马翘楚一副你个没出息的眼神瞟了江皖南一眼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倒是江皖南高兴的不能抑制,她从未去过皖南。即便是行军的时候也未曾去过,她只知道皖南是赐给江仓的封地,却因为军中无人可用,不能亲自看守便是派了江仓手下一个文官去看守,直到……

直到韩止戈登基,江皖南下令命江仓告老还乡此去皖南永世不得入京的时候,江仓才回了自己的封地,那一日,京城中人山人海都是为了送走这位振国将军,江府的马车上没有真金白银的宝箱,倒是带着一棵树,江皖南却未曾相送,只是偷偷命自己的丫头去城门上观望,她躲在房间中,也曾后悔,也曾想要不顾一切的出门阻止,可是一想起韩止戈,又是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她从未去过皖南,直到最后韩止戈要了她的命!前生未了解的心愿,倒是想也想不到此生却被司马翘楚完成,怎么说都要道一句感谢。只是对司马翘楚这样的话江皖南真的是说不出口。

虽然他三番两次的救她性命,可是江皖南还是不能把他当成救命恩人对待。总觉得每次涉险皆因这个混球王八蛋。

琼州是个不大的地方,繁华自然不及京都,可是这个地方确实出了名的安逸,因为靠近京都,便没有战乱。物饶民丰,安居乐业自然就多了几分和气,还真的是不得不佩服司马翘楚强大的内心,刚入城门的时候,官兵还未上前检查,司马翘楚便打开车帘。

他从怀中掏出两定银子,扬眉道:“这是贱内,身怀有孕不便下车,请两位官家通融通融,拿着这个给兄弟们沾沾喜气。”

“你说什么?”江皖南目光如刀刺向司马翘楚,司马翘楚回头瞪了江皖南一眼小声道:“别吵。”

江皖南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官兵倒是乐开了花,这种小城难得遇见这般阔气的过客,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捞上一笔的好几回,打眼一过便是一支再普通不过的商队,便是检查了身后马车上的货物就放行了。

司马翘楚落下帘子,冷声问道:“你知不知道要是这个官兵稍微有一点脑子,你会害死大家?”

“谁是你贱内啊?还贱内,司马翘楚你要不要脸?”江皖南不高兴的问道,原本就是他出言不逊还好意思来找她麻烦。

“贱内怎么了?说是贱内都是抬举你,我还没说你是贱妾那。还没说你是歌坊赎回来的相好的,你就知足吧,更何况普天之下的女子,但凡是能跟我司马翘楚搭上边,夜里睡觉便能笑的醒过来,你还不知足?”司马翘楚捏着江皖南的下巴趾高气昂的说。

“放开我,混蛋。”江皖南挣扎着想要掰开司马翘楚的手,可是他捏的太紧竟然让她用不上力气,看着江皖南面容有些扭曲,司马翘楚才大笑着松了手。

江皖南一边弄着自己疼痛的下巴一边十分不屑的反驳道:“得了吧得了吧!还普天之下,就你这般德行,那个女子瞎了眼才会喜欢你,自大,自私,自我,眼睛都长到脑瓜顶了,还说的自己风度翩翩多抢手,你为何这般厚脸皮?”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司马翘楚轻蔑的看了眼江皖南沉声道,像是在诉说一个真理毋庸置疑。

“狂妄自大。”江皖南瞪了司马翘楚一眼,根本不打算继续跟这个狂妄的家伙交流下去。

司马翘楚突然转过头来问道:“江皖南你可甘心做妾?”

“你说什么?”江皖南一皱眉打量着司马翘楚轻蔑的问道。

“没什么。”司马翘楚转过头去,眼神中掠过一抹异样的神色稍纵即逝。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既然会入宫,便是已经知道了所嫁之人不是太子便是王爷,无论是哪一个,都是理所应当的三妻四妾,并无差别不是吗?”

“谁跟你说我想进宫的?我是迫于无奈,在说了,谁告诉你进宫就一定要嫁人?你不知道宫中有内侍监吗?你不知道落选的秀女会道内侍监做女史吗?”江皖南像是看着一个无知的小儿一般看着司马翘楚叫嚣道。

“我原本以为爱不是占有,而是心中一个舍不下的念头。我原本以为,只要所爱的人爱我,即便是三妻四妾,他的心也只属于我,后来我才发现,这都是谬论,若是连一心一意都做不到,谈什么山盟海誓?不过是骗那些无知的姑娘,我江皖南此生不嫁,若嫁,也只做唯一无可取代。”江皖南扬眉道。

她眼睛中苦涩虽然不易察觉,可是心中的滋味却早就刻骨铭心,她不在相信男人的鬼话,更不相信三妻四妾的章法,若是爱之深,纵使莺莺燕燕万千缭乱迷眼,终看不如万一。

“呵,倒是新鲜,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般不思进取的女人,入宫就只是为了去做一个女史?江皖南你是真的与众不同还是有意沽名钓誉?”司马翘楚故作镇定的问道。

“沽名钓誉?我用的着?若是把自己当做才货物非要上一个价钱,便是轻薄了自己,这般妄自菲薄的事情我江皖南不需要做,也不屑于做,更何况,最是薄情帝王家,自古以来,后宫更是冷漠如同冰窟,几人能真正幸福?若不能得一人心知冷知热,为何非要跳入火海一生煎熬?”江皖南的声音越来越苦涩。

她慢慢低下了头,沉声道:“灯笼易点,恩宠难寻,若是郎情妾意只是片刻温存,我宁愿一生无依,无爱便无恨。无喜便无悲。无奢便无失。”

司马翘楚目光微顿,他看着江皖南的侧脸,心中更为忐忑,突然马车停了下来,车外传来了夫子的声音喊道:“少爷,找到客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