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溯光回影
“做梦！”七长老本来是想这样说的，但到了嘴边，不知怎么就变了声音，“汪！汪！”
“汪！汪！汪！”
一开始，七长老还以为是口误，努力想要纠正，但他越是不断地纠正，就越是惊恐，因为他发现，无论他说什么，听起来都像是狗吠。
“小畜生！你等着，只要我解除了这誓约，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七长老面沉似水，脸上肌肉不住地抽搐，心中暗暗发狠。
但紧接着，他只觉得心脏骤得一缩，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握住，只要他稍有异动，下一刻立刻就会像被针扎的气球一样爆掉。
“你……你……”七长老面色煞白，惊骇地说不出话来，他从未想过这誓约竟有这般强制力，只是稍动念头就差点被扼杀。
一念及方才还想解除誓约，不由冷汗涔涔，那无异于茅房里打灯笼——找死！
“果然仍心存侥幸，那就只能好好调教一番了。”七长老一有异心虞尘立时就有了感应，心中冷笑连连。
“爬过来，学像一点。”虞尘向七长老招手，就像在唤狗一样。
七长老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贵为虞家长老，他何曾受过这等侮辱，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木了半晌，这才僵着身子附身趴下，真的像狗一样爬到虞尘脚边。
只是他刚爬到虞尘脚边，就被虞尘一脚踢飞。
“学得不像，再来！”
“……”
“僵尸狗都爬的比你好看！再来！”
“……”
“为什么不摇尾巴？再来！”
“？？？我就没有尾巴！”
“为什么不吐舌头？再来！”
“……”
“我还没看够，再来！”
“……”
也不知又做了多少次，虞尘道：“你可服气？”
“服气！服气！真的服气！”七长老扑通一下就跪下了，像是捣蒜一样把头磕得砰砰响，“从今天起，我就是您的一条狗了！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让我咬谁，就咬谁，绝无二话！”
他是真的怕了虞尘，这小魔头比三年前还要邪乎。
“很好，那我问你，我父亲的本命灵牌可是碎了？”
“是……是的。”
“什么时候？”
“今日子时。”
“子时？”
虞尘微微迟疑，这恰好是他破开天魔心种第一重的时间。
不过，他随即又否定，应该不会那么巧吧，又问，“长老会找我有何事？我父亲虽死，但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长老会集体召见我吧。”
七长老垂着头答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他们只是让我带你去议事厅，其他的也没说什么。我只知道苏家那边有讯息传来，同时，璇玑宗恰好在这附近的长老也赶来，似乎也有些相关。”
“苏家我大概能猜得出来，但璇玑宗来做什么？虞家与璇玑宗一直以来并无来往，而此次却如此急切地派一名长老前来，是为了什么呢？”
虞尘觉得此事颇有些蹊跷，沉吟片刻，又道：“你再仔细想想，可还有其他事情没说？”
七长老犹豫片刻，答道：“没有了。”
虞尘厉声喝道：“你在撒谎！”
七长老全身一震，却仍是咬牙答道：“真的没有了！”
虞尘语气更冷，“你就不怕死吗？”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他可以断定七长老肯定在隐瞒着什么，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七长老身子抖得更厉害，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沉默良久，艰难地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真的没有。”
虞尘面色微沉，目光忽明忽暗，七长老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究竟是什么事如此重要？”
虞尘死死盯着七长老，思索着怎么才能从他嘴中撬出这个情报。
就在他心烦意乱之际，眼前景色却陡然一变，竟似换了天地。
议事厅中，虞家众长老齐聚一堂。
“老七，你去把那个小崽子带过来，一定确保他带着那血继戒指。”是二长老的声音。
“老七，我记得你之前因为那小崽子这几年都过的不顺心，修为不进反退？”三老张开口说道，“他父亲不幸离世，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有义务代替他父亲教育他，什么是规矩！
不过你也不要做得太过了，下手太重的话，苏擒龙那边也不好交代，虽然他也做不了几天当家了，不过面子还是要给的。”
“二弟、三弟，你们这就过分了，虽然戒指中的物品我们势在必得，但他毕竟只是个孩子。”大长老道。
二长老摇摇头，“大哥，你又何必假惺惺。可不要忘了，三年前，就算大哥你也不见得是那小崽子的对手，这是哪门子的孩子。而且，这小崽子天性跋扈，不给他点教训，是不会长记性的！”
“不错，是要让那小崽子好好长长记性！”
其他几位长老也都纷纷附和，只有八长老急切地维护道：“大长老，尘儿那时只是不懂事，那孩子这几年过得也苦，母亲失踪多年，如今父亲也死了……”
不等他说完，三长老突然大声喝道：“闭嘴！这里没有你插嘴的份，再说，就滚出去！”
……
咔嚓！咔嚓！
四周的景色突然如同玻璃般破碎开来，就如同梦境崩塌。
虞尘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眼前的七长老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似乎时间只是刚刚过去一瞬。
“这是怎么回事？我刚刚看到的是什么？难道是……”
虞尘思索片刻，心中浮现出一个近乎荒诞的猜想，对七长老道：“你真以为你能瞒得过我？”接着将他方才所见所闻复述了一遍。
七长老脸色陡然变得惨白，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眼角的肌肉在不停地抽缩着，一滴滴冷汗沿着鼻洼流到嘴角，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
“竟真的是溯光回影！”
虞尘又惊又喜，七长老的反应毫无疑问地验证了他的猜想。
溯光回影，是一种传说中的大神通，顾名思义就是追寻过去影像的意思，能够查看某人、某物、某个地方过去一段时间内所发生的一切。
只是这大神通修炼极其困难，不是领悟了时间法则的人连门槛都摸不到，就算领悟了时间法则，要参悟这种大神通也需要花上无数岁月。
相比于其他大神通，溯光回影在战斗中的作用几乎没有，所以这是一项几乎所有大能都不会修炼的神通，但在某些方面却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特别是情报获取方面。
从信息社会转世重生的虞尘，自然明白情报的重要性，有了溯光回影，他将占尽优势。
按捺住心中喜悦，虞尘冷声道：“你最好明白，我不是无法获取你的想法，只是稍微有些麻烦。若是下次你再有隐瞒，别怪我心狠手辣！”
七长老骇得面无血色，像是失了魂似得连连点头，“不会再有下次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除此以外还有什么没说的，都说出来。”虞尘又道。
七长老勉强镇定下来，凝神想了片刻，战战兢兢地道：“今日一早，虞虚……不，族长的禁忌傀儡飞回了族内禁地中，似乎带回来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连清虚宗都惊动了，说是要禁地中的某样东西，还要求封锁消息，不让其他宗门知晓。”
“而禁地中的禁制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无法强行攻破的样子，必须要找到通行令牌。”
“据推算，打开禁地的关键就掌握在您手里，所以……”
虞尘面色凝重，目光闪烁不定，清虚宗是当世排名第二的修道圣地，仅次于排名第一的太玄宗，其他圣地与这两宗相比，根本不在同一级别，被这样的巨无霸盯上，这其中必有天大的秘密。
“太有趣了，我一定得瞧瞧是什么让这等巨头都按捺不住。”
这一刻，他似乎完全忘记了虞虚玄的死，全身心沉浸在探求秘密的渴望中。
姜雨柔曾笑言，虞尘的一半是狗，另一半则是猫。
只要是新鲜有趣的东西，虞尘就会像飞蛾般扑过去，完全不顾后果。
七长老在一旁忐忑不安地看着，虞尘的双眼冒着绿光，就像见血的恶鬼一样，让他脚底直冒寒气。
沉默了半晌，虞尘突然对七长老说道：“打我！要见血的！”
七长老闻言一个哆嗦，险些栽倒在地，起身猛扇自己耳光，哭喊着道：“主上，饶了小的吧，饶了小的吧！方才是小的一时鬼迷心窍，如今绝无半分异心，绝无半分异心啊……”
他只当虞尘又要试探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虞尘：“……”
这是怎么了，我没做什么啊？
“汪！汪！汪！”
一开始，七长老还以为是口误，努力想要纠正，但他越是不断地纠正，就越是惊恐，因为他发现，无论他说什么，听起来都像是狗吠。
“小畜生！你等着，只要我解除了这誓约，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七长老面沉似水，脸上肌肉不住地抽搐，心中暗暗发狠。
但紧接着，他只觉得心脏骤得一缩，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握住，只要他稍有异动，下一刻立刻就会像被针扎的气球一样爆掉。
“你……你……”七长老面色煞白，惊骇地说不出话来，他从未想过这誓约竟有这般强制力，只是稍动念头就差点被扼杀。
一念及方才还想解除誓约，不由冷汗涔涔，那无异于茅房里打灯笼——找死！
“果然仍心存侥幸，那就只能好好调教一番了。”七长老一有异心虞尘立时就有了感应，心中冷笑连连。
“爬过来，学像一点。”虞尘向七长老招手，就像在唤狗一样。
七长老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贵为虞家长老，他何曾受过这等侮辱，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木了半晌，这才僵着身子附身趴下，真的像狗一样爬到虞尘脚边。
只是他刚爬到虞尘脚边，就被虞尘一脚踢飞。
“学得不像，再来！”
“……”
“僵尸狗都爬的比你好看！再来！”
“……”
“为什么不摇尾巴？再来！”
“？？？我就没有尾巴！”
“为什么不吐舌头？再来！”
“……”
“我还没看够，再来！”
“……”
也不知又做了多少次，虞尘道：“你可服气？”
“服气！服气！真的服气！”七长老扑通一下就跪下了，像是捣蒜一样把头磕得砰砰响，“从今天起，我就是您的一条狗了！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让我咬谁，就咬谁，绝无二话！”
他是真的怕了虞尘，这小魔头比三年前还要邪乎。
“很好，那我问你，我父亲的本命灵牌可是碎了？”
“是……是的。”
“什么时候？”
“今日子时。”
“子时？”
虞尘微微迟疑，这恰好是他破开天魔心种第一重的时间。
不过，他随即又否定，应该不会那么巧吧，又问，“长老会找我有何事？我父亲虽死，但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长老会集体召见我吧。”
七长老垂着头答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他们只是让我带你去议事厅，其他的也没说什么。我只知道苏家那边有讯息传来，同时，璇玑宗恰好在这附近的长老也赶来，似乎也有些相关。”
“苏家我大概能猜得出来，但璇玑宗来做什么？虞家与璇玑宗一直以来并无来往，而此次却如此急切地派一名长老前来，是为了什么呢？”
虞尘觉得此事颇有些蹊跷，沉吟片刻，又道：“你再仔细想想，可还有其他事情没说？”
七长老犹豫片刻，答道：“没有了。”
虞尘厉声喝道：“你在撒谎！”
七长老全身一震，却仍是咬牙答道：“真的没有了！”
虞尘语气更冷，“你就不怕死吗？”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他可以断定七长老肯定在隐瞒着什么，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七长老身子抖得更厉害，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沉默良久，艰难地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真的没有。”
虞尘面色微沉，目光忽明忽暗，七长老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究竟是什么事如此重要？”
虞尘死死盯着七长老，思索着怎么才能从他嘴中撬出这个情报。
就在他心烦意乱之际，眼前景色却陡然一变，竟似换了天地。
议事厅中，虞家众长老齐聚一堂。
“老七，你去把那个小崽子带过来，一定确保他带着那血继戒指。”是二长老的声音。
“老七，我记得你之前因为那小崽子这几年都过的不顺心，修为不进反退？”三老张开口说道，“他父亲不幸离世，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有义务代替他父亲教育他，什么是规矩！
不过你也不要做得太过了，下手太重的话，苏擒龙那边也不好交代，虽然他也做不了几天当家了，不过面子还是要给的。”
“二弟、三弟，你们这就过分了，虽然戒指中的物品我们势在必得，但他毕竟只是个孩子。”大长老道。
二长老摇摇头，“大哥，你又何必假惺惺。可不要忘了，三年前，就算大哥你也不见得是那小崽子的对手，这是哪门子的孩子。而且，这小崽子天性跋扈，不给他点教训，是不会长记性的！”
“不错，是要让那小崽子好好长长记性！”
其他几位长老也都纷纷附和，只有八长老急切地维护道：“大长老，尘儿那时只是不懂事，那孩子这几年过得也苦，母亲失踪多年，如今父亲也死了……”
不等他说完，三长老突然大声喝道：“闭嘴！这里没有你插嘴的份，再说，就滚出去！”
……
咔嚓！咔嚓！
四周的景色突然如同玻璃般破碎开来，就如同梦境崩塌。
虞尘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眼前的七长老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似乎时间只是刚刚过去一瞬。
“这是怎么回事？我刚刚看到的是什么？难道是……”
虞尘思索片刻，心中浮现出一个近乎荒诞的猜想，对七长老道：“你真以为你能瞒得过我？”接着将他方才所见所闻复述了一遍。
七长老脸色陡然变得惨白，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眼角的肌肉在不停地抽缩着，一滴滴冷汗沿着鼻洼流到嘴角，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
“竟真的是溯光回影！”
虞尘又惊又喜，七长老的反应毫无疑问地验证了他的猜想。
溯光回影，是一种传说中的大神通，顾名思义就是追寻过去影像的意思，能够查看某人、某物、某个地方过去一段时间内所发生的一切。
只是这大神通修炼极其困难，不是领悟了时间法则的人连门槛都摸不到，就算领悟了时间法则，要参悟这种大神通也需要花上无数岁月。
相比于其他大神通，溯光回影在战斗中的作用几乎没有，所以这是一项几乎所有大能都不会修炼的神通，但在某些方面却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特别是情报获取方面。
从信息社会转世重生的虞尘，自然明白情报的重要性，有了溯光回影，他将占尽优势。
按捺住心中喜悦，虞尘冷声道：“你最好明白，我不是无法获取你的想法，只是稍微有些麻烦。若是下次你再有隐瞒，别怪我心狠手辣！”
七长老骇得面无血色，像是失了魂似得连连点头，“不会再有下次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除此以外还有什么没说的，都说出来。”虞尘又道。
七长老勉强镇定下来，凝神想了片刻，战战兢兢地道：“今日一早，虞虚……不，族长的禁忌傀儡飞回了族内禁地中，似乎带回来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连清虚宗都惊动了，说是要禁地中的某样东西，还要求封锁消息，不让其他宗门知晓。”
“而禁地中的禁制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无法强行攻破的样子，必须要找到通行令牌。”
“据推算，打开禁地的关键就掌握在您手里，所以……”
虞尘面色凝重，目光闪烁不定，清虚宗是当世排名第二的修道圣地，仅次于排名第一的太玄宗，其他圣地与这两宗相比，根本不在同一级别，被这样的巨无霸盯上，这其中必有天大的秘密。
“太有趣了，我一定得瞧瞧是什么让这等巨头都按捺不住。”
这一刻，他似乎完全忘记了虞虚玄的死，全身心沉浸在探求秘密的渴望中。
姜雨柔曾笑言，虞尘的一半是狗，另一半则是猫。
只要是新鲜有趣的东西，虞尘就会像飞蛾般扑过去，完全不顾后果。
七长老在一旁忐忑不安地看着，虞尘的双眼冒着绿光，就像见血的恶鬼一样，让他脚底直冒寒气。
沉默了半晌，虞尘突然对七长老说道：“打我！要见血的！”
七长老闻言一个哆嗦，险些栽倒在地，起身猛扇自己耳光，哭喊着道：“主上，饶了小的吧，饶了小的吧！方才是小的一时鬼迷心窍，如今绝无半分异心，绝无半分异心啊……”
他只当虞尘又要试探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虞尘：“……”
这是怎么了，我没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