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原图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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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相斗难2

第15章 相斗难2

就在到达那次张德贵给他算命的那个路段,文教授却突然看到了什么,冲下公交车向前面跑去,颖之不明所以,也边叫边跑上去。十字路口,文教授像着了魔,在大小车辆飞速前进的路中,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

“噶”一声刺耳的长响,一辆大卡车的刹车声中,文教授被撞飞出七八米远,跟在后面的车子也刹不住,轰轰的接二连三撞到一起,整个十字路口顿时乱作一团,哭声,喊声,叫声,骂声,顿时化作片。

看着眼前的一切,后面的颖之的心骤然收缩,她双手捂住嘴巴,身子缩作一团,看着眼前惨不忍睹的场面不知所措。许久,她才回过神,急忙跑到文教授的身边,看着血肉模糊的文教授,颖之不知道该不该去扶他。

文教授的手臂被撞断了,胸口插着一个带血的白色骨头,也不知道是胸骨穿透出来还是手臂上的断骨插了进去;双断以非正常的姿态扭曲折叠,不知道断作几节。颖之看着这一切,只差昏过去。

突然,满脸是血的文教授却睁开了眼,吓得颖之大叫,只听他微微的说道:“她,看,看到没真的是她”。

颖之惊异的看看四周,炸锅似的人群中,不知道文教授指的是谁。

文教授口中吐了数口血水,说道:“告诉乐,乐,其实其实我,我我日日”话未说完,文教授脖子一歪,倒在马路上没了气息,颖之大叫两声,大哭起来。这时候,平素里的端庄美丽,荡然无存了,可是她丝毫没有时间去注意。文教授死了,他还有未说完的话,颖之不知道文教授死前到底看到了什么,也不知道他要交代什么,留给颖之的是焦虑、无措、害怕,所以她哭了,坐在马路上哭了。

文教授的突然不幸辞世,消息震惊了各学术界,各界名人纷纷致哀,各大媒体争相报道这一消息。文教授膝下一儿一女都未成家立业,少不知事,对于文教授的突然离世茫然无措。文函除了哭,他没有任何想法,乐乐心中固然痛楚,但是心中积结已久的对父亲的怨恨,始终无法让她释怀,故表现得冷冷淡淡。文教授是考古界和文学界一等一的精英,他的丧事所在单位自是全力负责,表达出对文教授卓绝的功勋的嘉奖和深深地怀念。追悼仪式举行当日。

殡仪馆最大的悼念大厅人山人海,气氛庄重肃然。灵台前摆放着文教授微笑的大幅照片。照片前,文教授安详地躺在白菊丛中。某大学中文系教授文教授的挽联“复古成高手,启蒙著华章”,为其文教授一生对考古界和文学界新生代写照;遗像两侧的挽联:“最忆秉烛夜纵横论史余音绕耳人犹在,爱读先生文发微洞见于无声处写文章”则尽表众人哀思。

当日,追悼大厅内白菊如雪,挽联如林或追忆与文教授友谊,如“神聊定交你抽烟来我喝酒奈何烟酒日月竟有期,胡侃学问天掌灯光地为床悲哉灯床空余人无见”;或悲失文教授之痛,如“读大块文章一点骚心一点血,听满城风雨半悲人老半悲君”;或评价文教授一生学术成就,如“谤书非秽史,青灯不灭,鉴古知今继司马;直笔无虚言,绛帐遽空,大贤中寿等濂溪”。或抒发文教授壮志未酬之感慨,如“毕生沥血春秋笔敢为苍生问不公,壮志未酬身先去泰山其颓待后生”;或追思文教授之高风,如“秉笔直书青史垂范,高山仰止华宇同悲”。诸多挽联,无不充满对文教授的崇拜和怀念,更包含了高度的赞扬和他突然离世的悲痛。

当时,文函以家属身份对来宾谢礼,乐乐出现了一阵就消失了。颖之知道乐乐一直心中恨文教授,但是现在人已离去,她作为女儿,居然不参加父亲葬礼,心中颇有微词,下定决心日后一定找乐乐理论。文教授德高望重,对颖之更是照顾有加,平时对颖之有诸多教育,私下里一老一少也相谈甚欢,故乐乐和颖之也就借文教授之桥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追悼会结束的第二天,文教授被葬人长乐山,和朱大师相依为邻,生时是挚友,死后也邻居。入土当日,出现了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年轻小伙,他一身黑色西装,眼戴墨镜,胸插百花,在不远处静静地凝视整个入土仪式,最后鞠了一躬默默离开。仪式结束离开的时候,文函看到地上有一张被踩得看不清的名片。他拾起来看看,随手扔了。颖之看在眼中,觉得奇怪,这是文教授的入土仪式,为什么还有人带名片前来呢。她拾起被文函扔掉的名片一看,上面的字有些模糊,勉强能看出一个张字,下面的联系电话和对方的身份介绍已经看不清。颖之悄悄把名片放入一袋,为什么这么做,她自己也不十分清楚。

晚上,颖之来到乐乐家,看乐乐神色黯然,知道她其实心里是最受折磨的一个人,本来打算斥责乐乐一番的颖之,这会儿心软了,再看看哭红眼睛的文函,颖之也不由得又回想起文教授生前的音容笑貌,一时间控制不住,居然闪出几点泪光。

“乐乐,我有话要对你说。”颖之话才说完,马上改口道:“不,是文教授他有话要对你说。”

“是么,他能有什么要对我说的。现在他应该在跟我妈说。”语意虽然森冷强硬,语气中却透出丝丝的悲伤。

“你知道吗,文教授在医院时最大的愿望是你能去看看他。”

“是么?你怎么知道,他和你说?”乐乐反文。

“这事谁都知道。”

“可是我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乐乐说。

颖之心头一酸,顿时有些怒意,道:“乐乐,我不知道你对文教授有多大的恨,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恨他,但是,我没看到他有什么对不起你们两兄妹的,众所周知,他是个德高望重的人,我不相信他会对家庭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我也不相信你是个冷血的人,现在他人都不在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居然她的葬礼你都可以不参加。”

乐乐冷冷道:“这是我的家事,你没有必要管。”

颖之更怒了,大声道:“我偏要管,我就看不惯你这样。”

乐乐显然也被激怒了,红着脸道:“你要管,那我们就朋友都没得做。”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起来。都说一个女人相当于一百只鸭子,现在文函算是明白了,他不知道该帮谁。他知道姐姐一直也恨他,也不知道姐姐为什么恨他,但是,他却没有恨她,相反,有时候甚至喜欢她,而且超出了姐弟之间的这种喜欢,这种感觉不是某时的一时冲动的,而是有过许多次。每当听到乐乐在洗澡,文函心中出现的一些龌龊的想法他自己都觉得可耻,可是总禁不住这样想。就在文函恍恍惚惚瞎想的时候,一只嫩手拉住了他的手,一看,原来是颖之拉着自己。除去上次在皇朝娱乐厅抱小姐外,这是第一次有美女和自己有肌肤之亲,他的心都融化了,骨头也软了。每当看到颖之来自己家,他不仅一次在幻想,要是有朝一日能拉着颖之这样的美人儿的手的话,虽九死而无憾了,此刻,梦想成真了,还是颖之主动拉上来。却听得颖之狠狠道:“不做朋友就不做朋友,我也没有你这样无情无义的朋友。文函,我们走。”边说边拉着文函往门外走。文函被颖之拉着手,不知道该不该缩回来,看看乐乐,又不知道该不该和颖之走。

“走走走,都走。”乐乐大叫,摔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颖之也是头也不回的走出去。文函没有挣扎,被拉将出去。到了街上,他才弱弱的问:“我们去哪?”

“我怎么知道。真是气死我了。”颖之说道,这才发现自己还拉着文函的手,不过她倒没有多大破窘,截止现在,大大小小的恋爱谈过何止几十次,拉拉手这根本不算什么,不过看到文函那一脸的羞涩,自己也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两个人有一言没一言的说着,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哟,文家蛋子,老爸尸骨未寒,你却在这风花雪月,这有点大逆不道吧。”转角出传来一个粗暴的声音。未待文函和颖之看清来人,那人继续道:“不过,这次你倒是挺效率的,这位应该就是你说的颖之吧,果然看起来和你家姐姐比是各有风韵啊。”一伙人伴随着声音来到他们身边,为首的正是豪哥。

文函愣了愣,慌张的说道:“豪哥你好,你,怎么出来了?”

豪哥听了顿时收起嘴角的笑容,一巴掌拍在文函头上,厉声道:“你小子自然希望我一辈子出不来是吧?你是不是和那万2b同穿一条裤子了?你有爹把你弄出来,我自然也有办法出来。”

文函吓得连忙摇头否定,还意味的道歉。颖之却看不下去了,说道:“你们这些混混,无法无天了,别动手动脚语出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