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命悬一线
“与这妖妇还有什么好说，直接杀了便是。”
混在人群中的袁东候突然说道。
剑子仁也站在他身侧，抚须笑道：“正是，这妇人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属下都不放过。方才要不是负雪小哥一掌轰开岩壁，找到相邻的另一处溶洞空间，让我们躲了进去。恐怕我们这么多人，一个都不活下来。”
严铮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泪纵横：“妇人，放了二毛、狗子他们吧……他们好歹也是咱们赤轮坞的老兄弟，今天能有日月连环坞，都有他们的功劳在里面啊。况且他们对于寨主、寨主夫人，向来是忠心耿耿…………”
“笑话！”冯红梅打断了严铮的话，骂道：“你以为妾身不知道，这些人在背后是如何辱骂冯哥哥与妾身的么？兄妹乱伦，颠倒纲常，淫男贱女……”
“这……”严铮喉头一哽，竟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冯红梅吃吃一笑，搂着冯广的脖子，众目睽睽之下，竟毫无顾忌的亲了上去。
冯广呆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立马给予更为激烈的回应。两人将周围的所有人当做了空气，即使是夜负雪与刑天就在他们身边不远处打的惊动天地、地裂山摇，都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
这二人好像都恨不得将对方揉到自己的心腔里去，直到呼吸实在难以为继时，才分开双唇。
冯红梅伸出丁舌舔着微微有些肿胀的红唇，舐去那些晶莹发亮的唾丝。
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扫向在场众人：“爱一个人，有错么？”
无人回话，只有夜负雪与刑天还在后方噼里啪啦打的震天响。
良久，剑子仁咳了一声，说道：“若是寻常的男女之情，自然无错。但人不是山林中的野兽，自有邢文律法、道德礼仪的约束。如此有悖纲常之事，只要是稍有廉耻之人，都是干不出来的。”
冯红梅也不反驳，只是一直定定地盯着剑子仁。剑子仁心中有些发毛，问道：“鄙人这番话，夫人可觉得有错？”
“对你来说，自然无错。”冯红梅上下打量了一番剑子仁，突然问道：“观阁下年纪，应当已有家室？”
“不错。”
“可你却并不爱她。”
“嗯……”剑子仁刚说出半个音节，连忙打断。怒道：“妖妇，说这些不相干的作甚！？”
“只是问问罢了。”
“哼！江湖之大，庙堂之远，男女情爱，不过沧海一粟。有与没有，有何差别？”
“原来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冯红梅轻飘飘瞟了剑子仁一眼，不再去瞧他。反而转向戚长空问道：“那这位少侠，倘若你设身处地，又会如何做呢？”
“我……”戚长空看了身边荻无双一眼，苦笑：“我运气比较好，应当不会面对这个问题。”
杨清从后面探出头来：“这妖女问的问题着实可怕，还好不用我来回答。”
他身边的卫寒突然冒出一句：“杨小兄弟……你担心什么。你不是尚在单身么？”
“……好吧。对了卫大哥，以前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有的时候你很惹人厌。”
“……”
冯红梅笑眯眯地望着戚长空：“妾身说的是如果……”
“……我也不知。”
“哼，都是些凉薄之人，只有我的冯哥哥，才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冯红梅倚在冯广胸前，脸上现出甜蜜之色，陷入回忆之中：“只有冯哥哥才会为了心爱的女子，甘愿舍弃一切，无论是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
“姐……”
一个声音突然从幽暗中响起。
之前被夜负雪破开的岩壁里，缓缓走出一个人影。
众人大惊失色，齐声道：“淡水龙王！”
随着步伐越来越近，越来越重，阴影逐渐淡去。一个魁梧雄壮的身影走到了溶洞里面，正是淡水龙王——冯翼。他的臂下还夹着一颗足有尺余宽的火红珠子。
“火灵珠！”
刑天一声巨吼，逼开夜负雪，冲了过来。
淡水龙王双目露出一丝慎重，站在原地不动。上方的清水碧波却突然湍急起来，一道水龙贯过那层奇异的“结界”，呼啸着冲向想要去抢火灵珠的刑天。
“雕虫小技！”刑天一掌拍散眼前水柱，忽然发现动弹不得。低头望去，只见地面不知何时也豁开了十几道口子，十几条更加粗壮幽碧的水龙蜿蜒着绕过他的身躯四肢，死死捆住。好像在空中结成了一张巨网，将刑天兜在其中。
“天真，这样就想困住吾吗！”
刑天浑身冒出黑色浓烟，水龙一触到浓烟，发出嗤嗤的悲鸣，随之蒸发不见。
刚想再度逼向冯翼，脑后突然传来轻飘飘一声。
“多谢……”
刑天血瞳闪过一丝惊慌，回头望去。
一道雷霆电光已透体而过，刑天低着头，难以置信地望着胸腔上插着的风雷斩。
“你……你敢伤吾？”
远处戚长空的声音悠悠传来：“刑天……你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哼！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渣滓？”
“看来你虽然保留了一部分的力量，但是却忘了更重要的东西。”
“小小蝼蚁，不知所云……你们真以为这种程度的力量，能够赢过吾？”刑天冷声说道：“如果不是往生仪式被打断，又没有火灵珠的辅益，你们这里所有人加起来，都挡不住吾一根手指。”
戚长空微笑：“这样一来，火灵珠就更不能让你得到了。”
“看来吾不得不舍弃掉这副花了三年时间，才塑成的肉躯了。”刑天冷静下来：“不过没关系，吾等得起。除了这两个废物，还有更多的人想要得到‘冰魄化形神功’。只要有这门功法在，这个世间永远不缺为吾做事之人。”
“接下来，就让你们领会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妖’……”
刑天周围的浓烟渐渐散去，它身上的筋肉渐渐失去光泽，变得晦暗起来。没过多久，这些黯褐色的血肉就像枯死的树皮一般，纷纷洒落下来。
从胸膛到腹部划开一道血线，嗤的一声破开，三根晶莹剔透的白趾像拉帘布一样扯开这些血肉，现出了里面如玉一般的妖身。
它缓缓走了出来，身形不大，比起普通的成年男子都要矮大半个头。四肢尾巴都呈现出流线型，头颅上没有五官，只是一个圆溜溜的球形。
“好像也没有刚才那样看起来吓人……”
杨清喃喃说道。
一道白芒乍闪，夜负雪瞳仁一缩，风雷斩格在身前。
“轰隆隆隆……”
岩壁上出现了一个人形缺口，而里面传来的坍塌碎裂声，一直延续了半盏茶时间。
溶洞之中，又安静了下来。
混在人群中的袁东候突然说道。
剑子仁也站在他身侧，抚须笑道：“正是，这妇人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属下都不放过。方才要不是负雪小哥一掌轰开岩壁，找到相邻的另一处溶洞空间，让我们躲了进去。恐怕我们这么多人，一个都不活下来。”
严铮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泪纵横：“妇人，放了二毛、狗子他们吧……他们好歹也是咱们赤轮坞的老兄弟，今天能有日月连环坞，都有他们的功劳在里面啊。况且他们对于寨主、寨主夫人，向来是忠心耿耿…………”
“笑话！”冯红梅打断了严铮的话，骂道：“你以为妾身不知道，这些人在背后是如何辱骂冯哥哥与妾身的么？兄妹乱伦，颠倒纲常，淫男贱女……”
“这……”严铮喉头一哽，竟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冯红梅吃吃一笑，搂着冯广的脖子，众目睽睽之下，竟毫无顾忌的亲了上去。
冯广呆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立马给予更为激烈的回应。两人将周围的所有人当做了空气，即使是夜负雪与刑天就在他们身边不远处打的惊动天地、地裂山摇，都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
这二人好像都恨不得将对方揉到自己的心腔里去，直到呼吸实在难以为继时，才分开双唇。
冯红梅伸出丁舌舔着微微有些肿胀的红唇，舐去那些晶莹发亮的唾丝。
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扫向在场众人：“爱一个人，有错么？”
无人回话，只有夜负雪与刑天还在后方噼里啪啦打的震天响。
良久，剑子仁咳了一声，说道：“若是寻常的男女之情，自然无错。但人不是山林中的野兽，自有邢文律法、道德礼仪的约束。如此有悖纲常之事，只要是稍有廉耻之人，都是干不出来的。”
冯红梅也不反驳，只是一直定定地盯着剑子仁。剑子仁心中有些发毛，问道：“鄙人这番话，夫人可觉得有错？”
“对你来说，自然无错。”冯红梅上下打量了一番剑子仁，突然问道：“观阁下年纪，应当已有家室？”
“不错。”
“可你却并不爱她。”
“嗯……”剑子仁刚说出半个音节，连忙打断。怒道：“妖妇，说这些不相干的作甚！？”
“只是问问罢了。”
“哼！江湖之大，庙堂之远，男女情爱，不过沧海一粟。有与没有，有何差别？”
“原来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冯红梅轻飘飘瞟了剑子仁一眼，不再去瞧他。反而转向戚长空问道：“那这位少侠，倘若你设身处地，又会如何做呢？”
“我……”戚长空看了身边荻无双一眼，苦笑：“我运气比较好，应当不会面对这个问题。”
杨清从后面探出头来：“这妖女问的问题着实可怕，还好不用我来回答。”
他身边的卫寒突然冒出一句：“杨小兄弟……你担心什么。你不是尚在单身么？”
“……好吧。对了卫大哥，以前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有的时候你很惹人厌。”
“……”
冯红梅笑眯眯地望着戚长空：“妾身说的是如果……”
“……我也不知。”
“哼，都是些凉薄之人，只有我的冯哥哥，才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冯红梅倚在冯广胸前，脸上现出甜蜜之色，陷入回忆之中：“只有冯哥哥才会为了心爱的女子，甘愿舍弃一切，无论是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
“姐……”
一个声音突然从幽暗中响起。
之前被夜负雪破开的岩壁里，缓缓走出一个人影。
众人大惊失色，齐声道：“淡水龙王！”
随着步伐越来越近，越来越重，阴影逐渐淡去。一个魁梧雄壮的身影走到了溶洞里面，正是淡水龙王——冯翼。他的臂下还夹着一颗足有尺余宽的火红珠子。
“火灵珠！”
刑天一声巨吼，逼开夜负雪，冲了过来。
淡水龙王双目露出一丝慎重，站在原地不动。上方的清水碧波却突然湍急起来，一道水龙贯过那层奇异的“结界”，呼啸着冲向想要去抢火灵珠的刑天。
“雕虫小技！”刑天一掌拍散眼前水柱，忽然发现动弹不得。低头望去，只见地面不知何时也豁开了十几道口子，十几条更加粗壮幽碧的水龙蜿蜒着绕过他的身躯四肢，死死捆住。好像在空中结成了一张巨网，将刑天兜在其中。
“天真，这样就想困住吾吗！”
刑天浑身冒出黑色浓烟，水龙一触到浓烟，发出嗤嗤的悲鸣，随之蒸发不见。
刚想再度逼向冯翼，脑后突然传来轻飘飘一声。
“多谢……”
刑天血瞳闪过一丝惊慌，回头望去。
一道雷霆电光已透体而过，刑天低着头，难以置信地望着胸腔上插着的风雷斩。
“你……你敢伤吾？”
远处戚长空的声音悠悠传来：“刑天……你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哼！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渣滓？”
“看来你虽然保留了一部分的力量，但是却忘了更重要的东西。”
“小小蝼蚁，不知所云……你们真以为这种程度的力量，能够赢过吾？”刑天冷声说道：“如果不是往生仪式被打断，又没有火灵珠的辅益，你们这里所有人加起来，都挡不住吾一根手指。”
戚长空微笑：“这样一来，火灵珠就更不能让你得到了。”
“看来吾不得不舍弃掉这副花了三年时间，才塑成的肉躯了。”刑天冷静下来：“不过没关系，吾等得起。除了这两个废物，还有更多的人想要得到‘冰魄化形神功’。只要有这门功法在，这个世间永远不缺为吾做事之人。”
“接下来，就让你们领会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妖’……”
刑天周围的浓烟渐渐散去，它身上的筋肉渐渐失去光泽，变得晦暗起来。没过多久，这些黯褐色的血肉就像枯死的树皮一般，纷纷洒落下来。
从胸膛到腹部划开一道血线，嗤的一声破开，三根晶莹剔透的白趾像拉帘布一样扯开这些血肉，现出了里面如玉一般的妖身。
它缓缓走了出来，身形不大，比起普通的成年男子都要矮大半个头。四肢尾巴都呈现出流线型，头颅上没有五官，只是一个圆溜溜的球形。
“好像也没有刚才那样看起来吓人……”
杨清喃喃说道。
一道白芒乍闪，夜负雪瞳仁一缩，风雷斩格在身前。
“轰隆隆隆……”
岩壁上出现了一个人形缺口，而里面传来的坍塌碎裂声，一直延续了半盏茶时间。
溶洞之中，又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