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静默温存
清晨，归云山庄。
雨后初晴，晨光熹微，太阳的光悄悄地照射到归云山庄，静谧而美好。
所谓的归云山庄原来是山间一座宽阔的院落，远远没有留客山庄那般豪华瑰丽。庄外是布满青藤的栈栏，中间是两扇木门，上挂一牌匾，黑漆暗淡，字迹斑驳，隐隐约约可见归云二字，飘逸洒脱，颇有超然物外之姿。
内有一大院，旁边茅屋数座，鸡鸣狗吠，和普普通通的农舍并没有什么区别。再往前又见一座木屋，穿过木屋，就是归云山庄内部了。山庄虽然很小，但颇有道家隐居的味道，给人朴素旷古的感觉，屋前屋后树林茂密，鸟鸣婉转，意境悠远深邃。
一袭红衣舞动，却不让人感到突兀，反而流畅美妙，画面唯美无比。
“小姐，吃饭吧。”
一个老奴从门内走出，仿佛就在叫自己孙女吃饭一样自然。
“王伯，你和王婶先吃吧不用等我，我还要在练一会儿。”
云衣停下身形，对着他说道。胸前微微起伏，香汗淋漓，显然是有些累了，只是眼睛依旧坚定，血红的裙袂更衬托出她面容的白皙，青丝挽起，干净利落。
“唉…”
老奴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步履蹒跚的走进屋里去了。
云衣自顾自的联系逐云剑法，腿移身动，目光所及，长剑立至。她要练速度！轻云蔽日和燕子回飞都是逐云剑法的精妙招法，意之所指，实则剑却不至，极其具有迷惑性。但是如果速度达不到，很可能会留给敌人反击的时间，反而会伤了自己。
其实自从少林之后，她的剑法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逐云剑法已经熟记于心运用自如，但如果让她和青衣士一斗的话，自己却未必能赢，尤其是两个青衣士一起上。她见识过林殇的逍遥剑法，那种速度之快，是逐云剑法远远无法企及的，但如果逐云剑法也有了这种速度，那么一定如虎添翼，锦上添花。
想到这她突然又感到无力…逍遥剑法的速度她尚且很难达到，何况……
云衣娥眉微蹙，想起在少林后山时林殇情急之下使出的剑法…完全不同于逍遥剑法，那种震撼，现在想来自然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他没有去江南，如果他也跟自己去金陵报仇，如果自己没有不辞而别，如果自己求他帮忙，如果能有如果……
就算能重来又怎么样？她就会改变自己的做法么？她不想林殇再参与进来，也不想再连累他受伤，他背负的东西，远远比自己要多的多…
云衣的思绪越来越乱，脚下的步伐却快速而有序，剑法逐渐变得凌厉，急促。突然一顿，双脚交叠，持剑飞身往前，眼看要刺到一桩树木，突然身形一转，燕子回飞，反手横剑，瞬间闪过，再停住。木桩上豁然多出了一道深厚的口子，几乎深入到了一半，入木七分！
“云衣…”
秦笑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内心十分吃惊，没想到逐云剑法竟然有这种威力，但脸上还是不失忧虑的看着她。
“嗯？”
“休息一下吧，你说你都练了多久了？饭也不吃了么？”
云衣揩了揩额头上的汗，默默点头。
“欲速则不达，不要着急明白吗？”
“……”
她觉得秦笑天最近的话突然变多了，只是内心明白他也是为自己好，也不好说什么。
默默地跟着秦笑天进屋，一方长桌，一对半百夫妻坐在桌旁，依旧没有动筷子。
“小姐，快快快，来坐下，我去帮你盛饭。”
那老妇人看见云衣进门，急忙起身招呼，脸上终于浮现出笑容。
“秦公子呢？”老妇人看着秦笑天。
“哦，王婶我吃过了，额…不过，家里还有酒吗？”
“有有有，当初老爷在的时候……”
一旁的王叔急忙递个眼神阻止老伴儿说下去，王婶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急忙捂住嘴，三人同时看向云衣。她却面无表情，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王婶走出侧屋，不一会儿就拿出一瓶酒和一碗饭。小心翼翼的把饭放到云衣桌前，再把酒给秦笑天。
“谢谢王婶。”
云衣向她道谢后就拿起筷子默默吃饭，身旁秦笑天却毫不客气，直接小酒坛就喝，就像在喝水一般。
“小姐，你吃菜啊！”
“……”
“嗯嗯嗯，王婶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出门这么久，好长时间都没习惯呢。”
她沉默无言，他却谈笑风生。偶尔余光瞥她一眼，心中又是莫名的心疼，狂饮一口酒，再一声狂笑，浇却胸中块垒。
“好吃你就多吃点啊。”
王婶笑嘻嘻的看着他，再看看小姐却始终沉默的吃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从小就看着她长大，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事？总是一个人藏着掖着不肯说出来。想到这，王婶也不自觉的转头擦眼泪。
王叔却一个劲的用脚提醒她，眼神递个不停。
“我吃饱了。”
“啊，小姐你就吃了这么点……”云衣放下碗筷就起身离开了。
王婶目送她的背影离开，心中又是一阵失落和伤心。
秦笑天拿着那瓶酒，此时却不像刚才那样豪爽豁达，眼神迷离，想是喝醉了吧……
王叔默默点起了旱烟，屋内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沉默良久。
“王叔…”
秦笑天话刚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沙哑，赶紧清了清嗓子，又继续对着二老说道:
“不久后我就会和云衣离开去金陵，到时候归云山庄还是得罪由你们来照看了。”
“刚回来又要走？”
王婶看着秦笑天，一脸期待的问，他的表情却还是让她失望了，眼神逐渐暗淡。
“唉…还请公子好好照顾我家小姐，老爷走后，老奴就一直没有见她笑过了…归云山庄是她的家，也是我们夫妻一辈子的家啊。”
王叔并没有问他们要去干什么，说完话又继续吸他的旱烟，气息却明显有些不稳，一双枯朽的眼睛中，此时却泛起一丝泪光。
“嗯…”
“还有…如果我……”
“嗯？”
“没什么。”秦笑天一口闷酒喝下，停住了刚才想说的话，嘴对着酒壶，就再没有离开。
雨后初晴，晨光熹微，太阳的光悄悄地照射到归云山庄，静谧而美好。
所谓的归云山庄原来是山间一座宽阔的院落，远远没有留客山庄那般豪华瑰丽。庄外是布满青藤的栈栏，中间是两扇木门，上挂一牌匾，黑漆暗淡，字迹斑驳，隐隐约约可见归云二字，飘逸洒脱，颇有超然物外之姿。
内有一大院，旁边茅屋数座，鸡鸣狗吠，和普普通通的农舍并没有什么区别。再往前又见一座木屋，穿过木屋，就是归云山庄内部了。山庄虽然很小，但颇有道家隐居的味道，给人朴素旷古的感觉，屋前屋后树林茂密，鸟鸣婉转，意境悠远深邃。
一袭红衣舞动，却不让人感到突兀，反而流畅美妙，画面唯美无比。
“小姐，吃饭吧。”
一个老奴从门内走出，仿佛就在叫自己孙女吃饭一样自然。
“王伯，你和王婶先吃吧不用等我，我还要在练一会儿。”
云衣停下身形，对着他说道。胸前微微起伏，香汗淋漓，显然是有些累了，只是眼睛依旧坚定，血红的裙袂更衬托出她面容的白皙，青丝挽起，干净利落。
“唉…”
老奴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步履蹒跚的走进屋里去了。
云衣自顾自的联系逐云剑法，腿移身动，目光所及，长剑立至。她要练速度！轻云蔽日和燕子回飞都是逐云剑法的精妙招法，意之所指，实则剑却不至，极其具有迷惑性。但是如果速度达不到，很可能会留给敌人反击的时间，反而会伤了自己。
其实自从少林之后，她的剑法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逐云剑法已经熟记于心运用自如，但如果让她和青衣士一斗的话，自己却未必能赢，尤其是两个青衣士一起上。她见识过林殇的逍遥剑法，那种速度之快，是逐云剑法远远无法企及的，但如果逐云剑法也有了这种速度，那么一定如虎添翼，锦上添花。
想到这她突然又感到无力…逍遥剑法的速度她尚且很难达到，何况……
云衣娥眉微蹙，想起在少林后山时林殇情急之下使出的剑法…完全不同于逍遥剑法，那种震撼，现在想来自然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他没有去江南，如果他也跟自己去金陵报仇，如果自己没有不辞而别，如果自己求他帮忙，如果能有如果……
就算能重来又怎么样？她就会改变自己的做法么？她不想林殇再参与进来，也不想再连累他受伤，他背负的东西，远远比自己要多的多…
云衣的思绪越来越乱，脚下的步伐却快速而有序，剑法逐渐变得凌厉，急促。突然一顿，双脚交叠，持剑飞身往前，眼看要刺到一桩树木，突然身形一转，燕子回飞，反手横剑，瞬间闪过，再停住。木桩上豁然多出了一道深厚的口子，几乎深入到了一半，入木七分！
“云衣…”
秦笑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内心十分吃惊，没想到逐云剑法竟然有这种威力，但脸上还是不失忧虑的看着她。
“嗯？”
“休息一下吧，你说你都练了多久了？饭也不吃了么？”
云衣揩了揩额头上的汗，默默点头。
“欲速则不达，不要着急明白吗？”
“……”
她觉得秦笑天最近的话突然变多了，只是内心明白他也是为自己好，也不好说什么。
默默地跟着秦笑天进屋，一方长桌，一对半百夫妻坐在桌旁，依旧没有动筷子。
“小姐，快快快，来坐下，我去帮你盛饭。”
那老妇人看见云衣进门，急忙起身招呼，脸上终于浮现出笑容。
“秦公子呢？”老妇人看着秦笑天。
“哦，王婶我吃过了，额…不过，家里还有酒吗？”
“有有有，当初老爷在的时候……”
一旁的王叔急忙递个眼神阻止老伴儿说下去，王婶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急忙捂住嘴，三人同时看向云衣。她却面无表情，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王婶走出侧屋，不一会儿就拿出一瓶酒和一碗饭。小心翼翼的把饭放到云衣桌前，再把酒给秦笑天。
“谢谢王婶。”
云衣向她道谢后就拿起筷子默默吃饭，身旁秦笑天却毫不客气，直接小酒坛就喝，就像在喝水一般。
“小姐，你吃菜啊！”
“……”
“嗯嗯嗯，王婶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出门这么久，好长时间都没习惯呢。”
她沉默无言，他却谈笑风生。偶尔余光瞥她一眼，心中又是莫名的心疼，狂饮一口酒，再一声狂笑，浇却胸中块垒。
“好吃你就多吃点啊。”
王婶笑嘻嘻的看着他，再看看小姐却始终沉默的吃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从小就看着她长大，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事？总是一个人藏着掖着不肯说出来。想到这，王婶也不自觉的转头擦眼泪。
王叔却一个劲的用脚提醒她，眼神递个不停。
“我吃饱了。”
“啊，小姐你就吃了这么点……”云衣放下碗筷就起身离开了。
王婶目送她的背影离开，心中又是一阵失落和伤心。
秦笑天拿着那瓶酒，此时却不像刚才那样豪爽豁达，眼神迷离，想是喝醉了吧……
王叔默默点起了旱烟，屋内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沉默良久。
“王叔…”
秦笑天话刚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沙哑，赶紧清了清嗓子，又继续对着二老说道:
“不久后我就会和云衣离开去金陵，到时候归云山庄还是得罪由你们来照看了。”
“刚回来又要走？”
王婶看着秦笑天，一脸期待的问，他的表情却还是让她失望了，眼神逐渐暗淡。
“唉…还请公子好好照顾我家小姐，老爷走后，老奴就一直没有见她笑过了…归云山庄是她的家，也是我们夫妻一辈子的家啊。”
王叔并没有问他们要去干什么，说完话又继续吸他的旱烟，气息却明显有些不稳，一双枯朽的眼睛中，此时却泛起一丝泪光。
“嗯…”
“还有…如果我……”
“嗯？”
“没什么。”秦笑天一口闷酒喝下，停住了刚才想说的话，嘴对着酒壶，就再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