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悦君兮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夕阳西下，暮烟四合，别有一番诗境。
斜阳下，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啊！你回来了？”老妇人心生奇怪。昨晚出去时还是一身白衣，现在却穿着黑衣回来。
“嗯。大娘，那位姑娘，唔…就是我娘子醒了吗？”
“嗯，醒了，今日滴水未进，一直看着窗外发呆呢。”老妇人并没有询问很多，她和老头子本来就是老实的庄稼人，虽然知道两人有些奇怪，倒是也收留了他们。
少年进门看见老大爷正抽着旱烟，微微颔首以示问候，便直接进里屋了。
刚进门就看见云衣依旧望着窗外，却不知在自己进门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揩了好几次眼泪。
轻轻的走近。
“对不起…”
“……”
云衣转过头来，看着他手里拿着的玉佩，一把抓过来，渐渐抽泣起来。
“我…没能带回云庄主的尸体。”
少年声音低沉，握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云衣注意到他手上多了几处剑伤，以及那把被血浸红的木剑。
原来他并没有走，原来他连夜外出只为夺回父亲的遗体，原来…原来自己还不是一个人。
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想不到短短数日，命运就如此弄人。
想到此处，云衣哭的更伤心了。
少年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桌上早已冷却的米粥，急忙解下身上背剑，连着木剑放在桌上。端着便往外走。
“等等，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林殇。”
“林殇”，她心里暗念一遍。将这个名字深深地刻在了心里。
不一会儿林殇就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进来。
“吃点东西吧。”
看着眼前这少年，额头还有些细小的汗珠，云衣微微点了点头。
林殇依旧坐到床沿，悉心递喂。
如此近距离，二人如同想起什么般。空气突然静止下来。
“我…我饱了！”
语气竟有些嗔怒。云衣说完便低下了头，一片红晕映上脸颊，不自觉地捋了捋自己的鬓发。
这间屋子原是间婚房。老夫妇儿子结婚后便和儿媳出门营生去了。屋内陈设还没改变。
林殇有些不知所措。迟疑了一会，依旧把粥喂到她唇边。
云衣抬起头看着他。白皙的脸上此刻竟也有几分红晕。
她犹豫了一下，并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张口吃粥，一来一往，嘴角扬起一丝笑容。
“对了，你怎么会突然找邢在天报仇？”林殇打破这沉默。
“我爹临死前，用手告诉我的。”
看着林殇疑惑的神情，她继续说道:
“当时我冲上台扶着我爹，他的手最后捏了我两下。那其实是逐云手的第六式，错骨离筋。分明是叫我离去之意。”
“加上他来这金陵城前就透露过一些不祥之感，因此并未叫我同行。”
林殇默默看着她，难怪当时她女扮男装。
“只是邢在天与你爹不是师兄弟么？”
“我也不知，其实我们两家素无来往。十年前，我娘去世后我爹就归隐山野，归云山庄只是几间隐居之庐罢了，而邢在天同年建立留客山庄，并且广招门人，如今已是金陵第一大势力了。”
想是觉得报仇无望，云衣语气有些低落。
“你当晚救我时，走的真的是逐云步吗？”
“不是，我见你使过，为了脱身就临场学了一下。”
云衣心里十分惊讶，她当然知道那不是逐云步，只是想不到眼前这人内力竟如此深厚，能把‘欲近还疏’模仿的那般逼真。
“邢在天杀云庄主难道就是为了逐云剑法？”
“恐怕不止如此。你…你的伤没事吧？”云衣看着他的衣袖已然浸湿。
正想伸手查看，林殇急忙缩回手，退到桌前。
紧张道:“没…没事。”脸上却有些绯红。
“哼！只允许你为我包扎！就……”
话未说完，云衣早已羞红了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背对着他，无言良久，侧身躺下。
夜阑人静。
“那人可有追到？”
邢在天冷冷追问，眼神如秃鹫般。
“孩儿无能！请父亲责罚！只是此人武功高强，虽已在云无迹身旁设下埋伏，最后还是被他逃脱。并且…并且…”
“说！”
“并且铉异叔叔…不幸丧生！”
想不到两名青衣士和数十位黄衣士也留不住此人。
邢在天气的发抖，手内两颗铁珠赫然多了几道指痕。
“父亲息怒，云无迹一死，天下人将仇指向常远，今后自然以爹的号令为尊！”
邢亦安说着说着，脸上显出几分得意之色。
话音刚落，一盏茶杯飞来，直击面上。
邢亦安急忙跪下。
“你云师叔之名也是你说的？”
“孩儿知错！”
邢亦安只有在他父亲面前才总是如此慌张。他似乎总是猜不透他的心思。
“你当洪强和上官飞虹这类人是好打发的？三日后云无迹的葬礼我不便露面，你一定要办的天下皆知！”
“孩儿明白。”说着一边嘴角上扬，慢慢退下。
“慢着！”
“爹还有何吩咐？”
“抓紧寻找逐云剑谱，还有，那两人的下落必须查出来，尤其是那黑衣人！”
“是。”
原来，殇心花是假的。常远的信也是假的。戏倒是真的。
翌日夜晚，留客山庄。
忽的一阵冷风，暗器擦耳而过。好在邢在天反应迅捷，生死只在分秒之间。
看着柱上插着的暗器，正是那片丢失了的铁叶！还插着一页书信。
邢在天眉头紧锁，取下那枚铁叶。缓缓展开信纸。
“明日酉时三刻，城外长亭见。”
邢在天立马变了脸色。只因那落款正是——
常——远！
斜阳下，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啊！你回来了？”老妇人心生奇怪。昨晚出去时还是一身白衣，现在却穿着黑衣回来。
“嗯。大娘，那位姑娘，唔…就是我娘子醒了吗？”
“嗯，醒了，今日滴水未进，一直看着窗外发呆呢。”老妇人并没有询问很多，她和老头子本来就是老实的庄稼人，虽然知道两人有些奇怪，倒是也收留了他们。
少年进门看见老大爷正抽着旱烟，微微颔首以示问候，便直接进里屋了。
刚进门就看见云衣依旧望着窗外，却不知在自己进门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揩了好几次眼泪。
轻轻的走近。
“对不起…”
“……”
云衣转过头来，看着他手里拿着的玉佩，一把抓过来，渐渐抽泣起来。
“我…没能带回云庄主的尸体。”
少年声音低沉，握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云衣注意到他手上多了几处剑伤，以及那把被血浸红的木剑。
原来他并没有走，原来他连夜外出只为夺回父亲的遗体，原来…原来自己还不是一个人。
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想不到短短数日，命运就如此弄人。
想到此处，云衣哭的更伤心了。
少年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桌上早已冷却的米粥，急忙解下身上背剑，连着木剑放在桌上。端着便往外走。
“等等，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林殇。”
“林殇”，她心里暗念一遍。将这个名字深深地刻在了心里。
不一会儿林殇就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进来。
“吃点东西吧。”
看着眼前这少年，额头还有些细小的汗珠，云衣微微点了点头。
林殇依旧坐到床沿，悉心递喂。
如此近距离，二人如同想起什么般。空气突然静止下来。
“我…我饱了！”
语气竟有些嗔怒。云衣说完便低下了头，一片红晕映上脸颊，不自觉地捋了捋自己的鬓发。
这间屋子原是间婚房。老夫妇儿子结婚后便和儿媳出门营生去了。屋内陈设还没改变。
林殇有些不知所措。迟疑了一会，依旧把粥喂到她唇边。
云衣抬起头看着他。白皙的脸上此刻竟也有几分红晕。
她犹豫了一下，并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张口吃粥，一来一往，嘴角扬起一丝笑容。
“对了，你怎么会突然找邢在天报仇？”林殇打破这沉默。
“我爹临死前，用手告诉我的。”
看着林殇疑惑的神情，她继续说道:
“当时我冲上台扶着我爹，他的手最后捏了我两下。那其实是逐云手的第六式，错骨离筋。分明是叫我离去之意。”
“加上他来这金陵城前就透露过一些不祥之感，因此并未叫我同行。”
林殇默默看着她，难怪当时她女扮男装。
“只是邢在天与你爹不是师兄弟么？”
“我也不知，其实我们两家素无来往。十年前，我娘去世后我爹就归隐山野，归云山庄只是几间隐居之庐罢了，而邢在天同年建立留客山庄，并且广招门人，如今已是金陵第一大势力了。”
想是觉得报仇无望，云衣语气有些低落。
“你当晚救我时，走的真的是逐云步吗？”
“不是，我见你使过，为了脱身就临场学了一下。”
云衣心里十分惊讶，她当然知道那不是逐云步，只是想不到眼前这人内力竟如此深厚，能把‘欲近还疏’模仿的那般逼真。
“邢在天杀云庄主难道就是为了逐云剑法？”
“恐怕不止如此。你…你的伤没事吧？”云衣看着他的衣袖已然浸湿。
正想伸手查看，林殇急忙缩回手，退到桌前。
紧张道:“没…没事。”脸上却有些绯红。
“哼！只允许你为我包扎！就……”
话未说完，云衣早已羞红了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背对着他，无言良久，侧身躺下。
夜阑人静。
“那人可有追到？”
邢在天冷冷追问，眼神如秃鹫般。
“孩儿无能！请父亲责罚！只是此人武功高强，虽已在云无迹身旁设下埋伏，最后还是被他逃脱。并且…并且…”
“说！”
“并且铉异叔叔…不幸丧生！”
想不到两名青衣士和数十位黄衣士也留不住此人。
邢在天气的发抖，手内两颗铁珠赫然多了几道指痕。
“父亲息怒，云无迹一死，天下人将仇指向常远，今后自然以爹的号令为尊！”
邢亦安说着说着，脸上显出几分得意之色。
话音刚落，一盏茶杯飞来，直击面上。
邢亦安急忙跪下。
“你云师叔之名也是你说的？”
“孩儿知错！”
邢亦安只有在他父亲面前才总是如此慌张。他似乎总是猜不透他的心思。
“你当洪强和上官飞虹这类人是好打发的？三日后云无迹的葬礼我不便露面，你一定要办的天下皆知！”
“孩儿明白。”说着一边嘴角上扬，慢慢退下。
“慢着！”
“爹还有何吩咐？”
“抓紧寻找逐云剑谱，还有，那两人的下落必须查出来，尤其是那黑衣人！”
“是。”
原来，殇心花是假的。常远的信也是假的。戏倒是真的。
翌日夜晚，留客山庄。
忽的一阵冷风，暗器擦耳而过。好在邢在天反应迅捷，生死只在分秒之间。
看着柱上插着的暗器，正是那片丢失了的铁叶！还插着一页书信。
邢在天眉头紧锁，取下那枚铁叶。缓缓展开信纸。
“明日酉时三刻，城外长亭见。”
邢在天立马变了脸色。只因那落款正是——
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