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战
“持盾者在前，持枪者居后，依平时演练而行。”孟子都站在台阶上都大声喊话，调度着众学生。
这些学生毕竟都是些未经战事的青壮，此时不禁心下忐忑，握紧了手中的木制刀枪。
大明对兵器管制极严，书院中也不过有些木制兵器供学子日常演练使用。
此时，扶着张耀和胡范的学生走到了孟子都身前。
孟子都对他们点点头，也不多言“扶他二人去后面。”
胡范挣脱开扶着自己的同窗说道：“我要留下，我有话对怀德说。”
张耀拍了拍了拍搀扶着自己的同窗，同窗松开了张耀的手臂。“我也留下。”
孟子都也不言语，轻轻点了点头。同来的众人拾起了左近散落的木制兵器，站在了队伍末尾。
“怀德，”胡范颤抖着声音喊道“你为何要纠结匪类，打砸书院？事已至此，难以善了。回头吧。”
此时周宾带来的数十人已在院中站定，手中寒光闪耀，人人持刀，那刀长约尺余，看样子似乎是厨下所用的菜刀。
周威的声音远远地从前院传来“家父这一番辛劳，为的是协助朝廷捉拿钦犯元好古，识相地赶紧退开！负隅顽抗，放跑了钦犯，小心朝廷法度！”
周威话未说完，众学生大哗，院中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
“噤声！”孟子都厉声喝道“握紧兵器，各安其位。”
院中嘈杂之声顿时止住。
“我身旁这位便是朝廷派至凉州，专查此事的官员。”周威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不信请看！”
黑暗中周宾带来的那些亲随似乎在传递着什么物事。
盏茶时分，前排的一名亲随将一块牌子抛了过来。
孟子都唯恐有诈，低声吩咐道:“不要接。”
那牌子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举火！”孟子都吩咐道。
队尾的张耀等人燃起火把，未敢稍动。孟子弯下腰，隔着衣袖拾起牌子，看了一眼，便揣入怀中。
此时再议论牌子的真假只会动摇军心，孟子都心中打定主意，出声喊道：“既然是朝廷派人，就该先通报刺史府，由刺史府下凉州捕来拿人。”
“事情紧急，唯恐放跑了贼人，不得不如此耳。”袁不疑的声音传来，张耀心中一凛，知道今日之事断无善了的道理。
“若是如此，现时我等已知悉此事，定当禀告山长，先将元先生留在书院中。诸位不妨先回去，明日禀告刺史，再持刺史府公文来拿人不迟。”
此时只听袁不疑一声暴喝：“你这小小的书院要造反吗？！给我通通拿下！”
孟子都心说不妙，这一问一答自己分明站在上风，但这一顶造反的大帽子扣下来，己方声气已失，军心顿散。
孟子都心中悔恨，那牌子诸多疑点，自己未敢斥之为假，只是唯恐真有其事，没想到反而落入了陷阱。
眼见众学生心下忐忑，孟子都低声喝道“莫要听他胡言，做出这等勾当，绝非善类！”
“动手！”周威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袁不疑似乎是指挥不动周宾的亲随，一众亲随此时方动，只见人影散乱，亲随们挥舞着手中的菜刀大步上前。
众学生声势终究是弱了一分，此时纷纷后退。
“挺枪！”孟子都一声大喝，持枪的学生挺举大枪，直向挥刀而来的众人。
一杆杆木制长枪挺身刺向冲至阵前之人的胸腹。
周威的亲随并未结阵，有的以菜刀磕飞木制长枪，有的左闪右躲，更有人在地上一滚，已来至学子们面前。
“刀牌手！”
前排持盾的学子纷纷将木盾交予左手，右手抽出腰间的木刀。
那冲至前排的亲随未等面前的学生将木刀抽出，一刀挥出，砍向学生脚踝。
那学生抽刀不及，赶忙举盾护住下盘。
旁边的同窗立刻抽刀来救，却不防一人已冲至自己的身前，手起刀落眼看就要砍中他的臂膀。
站在后排的胡范眼见前排的同窗躲闪不及，一甩手火把飞出，袭向那亲随的面门。亲随赶忙收刀，一矮身躲过火把。
“不要扔！”孟子都一声厉喝。
这些亲随虽然不通战阵，但明显皆是善于殴斗的草莽匪类，夜战于己不利。
眨眼间，几十人陆续冲上，与众学生乱战在了一起。
“变阵！”眼见学生们不敌，阵型渐渐散乱，孟子都当即号令道。
众学生且战且退，边退边三人一组结阵，每组两名刀牌手一名枪兵，组与组之间错落排开。受伤者退至后排，立时就有人接替。
阵型错落间已有匪类冲入阵型中间，此时阵型再变，只见各组穿插游动，将冲入阵中的匪类各个击破。
不多时后排的学子已退至阶下，周宾的亲随不敢再上前，持住菜刀，远远地与学子们对峙。
此时就有后排的学子上前，将方才击昏的几名匪类拖至阶上捆负结实。
袁不疑眼见攻势受挫，用眼睛斜了周宾父子一眼。
“侯方，阮雄。”
站在袁不疑身前的两人听到袁不疑叫自己，也不回头，立刻大步上前。
两人愈走愈快，行至阵尾变走为跑，周宾的亲随纷纷让开。两人便如两支利箭从阵中穿出。
侯方冲出，一矮身，躲过指向自己的木枪，一个滑铲击向面前那人脚踝。
阮雄却高高跃起，变掌成爪，左右手分别抓住一根指向自己的枪身。
啪的一声，侯方面前的人应声而倒，侯方右手一挺手中石笔，将那人拨到旁边，左手中石笔往地下一戳，站立起身，已在学子阵中。
阮雄跃入阵中，将两根木枪夺至手中，挥舞开来，正中那两人面门，两人应声而倒。
侯方阮雄二人背后相靠，挥舞着掌中兵器，不多时已击昏了数人。
学子们勉强维持着阵型，向四周退去。
周宾的亲随们见状，纷纷上前。
声气已夺，阵型已乱，后排的学子纷纷抽出木制兵器，上前帮手。
孟子都一声暴喝“闪开”，持枪挺身刺向侯方。
侯方与阮雄见后排人群分开，顿时拧身，闪开孟子都刺来的木枪，分左右向阶上跑去。
孟子都木枪一晃，击向侯方后脑，侯方一伏身躲过。
此时阮雄已来至孟子都身前，孟子都枪势未止，枪尾击向阮雄面门。
阮雄放开左手长枪，右手长枪一竖，挡住面门。
双枪一撞，阮雄只觉得眼前一花，右颊已被扫中，顿时肿起。
此时侯方已至孟子都身侧，手中石笔直指孟子都腰间。
孟子都拧身挥枪，仍是一枪击向侯方脑后。
侯方原本俯身，木枪斜挥过来，眼看就要击中侯方后脑。
侯方伏地一滚，脱出枪势。孟子都木枪一晃刺向侯方后腰。
阮雄见孟子都背向自己，急忙挺枪指向孟子都后背。
枪未挺直，阮雄只觉得手背上一阵辣痛，木枪脱手，落在地上。
侧脸一看，张耀手执火把击在自己手背上。
孟子都侧行一步，木枪斜指侯方，趁孟子都侧行的功夫，侯方转身，向后撤步。
阮雄不顾手背疼痛，抓住张耀拿着火把的手，用力一甩，将张耀甩向阶上。
张耀挥动左手木刀，砍向阮雄右手。
阮雄急忙撒手，张耀顿时跌坐在阶上，左手一松，木刀落地。
阮雄拧起眉毛一脸气愤的神色，一脚踏向张耀胸腹间。
张耀抬起右手火把挥向阮雄下盘，左手伸出想要抓住阮雄脚踝。
阮雄侧身闪过火把，右脚大力塌下。
张耀本已抓住阮雄脚踝，刚要发力，这一脚已踏在他胸腹间。
张耀只觉得丹田一阵刺痛，顿时松手。阮雄借这一踏之力跃到阶上。
胡范本想过来帮手，但此时阵型已乱，一众学子也只是勉强支撑，胡范被上前的匪类缠得没有半分余力。
阮雄跃到阶上，也不去管对峙的侯方与孟子都。急忙向院门跑去。
孟子都见阮雄跑向院门，心中焦急，却不敢分神。眼前侯方双手分执石笔，自己一分神间，只怕要被他近身。
阮雄走到门前，大力推门，院门却纹丝未动。
这时只听身后有人急步走近，阮雄赶忙闪身。
只见张耀一拳击出，被自己闪开，大臂横挥甩向自己胸腹。
阮雄赶忙跳开，躲过这一击。
阮雄扔下手中的木枪，摆好架势，直指张耀。
此时夜色已淡，星月黯然。
夜色尚未褪尽，凉州刺史府内。
高如进坐在书案后，神色有些疲倦。
“正卿，”高如进沉声道“这么晚求见，有事么？”
书案前站着一人，正是当日将张耀与玄通子捉入狱中的高大捕快。此人就是胡范的长兄胡载胡正卿。
“大人，夜间庆云书院钟响六声，许是有大事发生。”
“哦？这凉州地界民风淳朴，能有何事？”高如进神色一肃“你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据闻入夜时，周宾周员外带着一队亲随叫开了城门。”
高如进面色一缓，“哦？周员外凉州富户，断不会做偷鸡摸狗的勾当。”
“两事前后发生，卑职以为事中定有蹊跷。”
胡载见高如进神色缓和，心中讶异。本来自己说出庆云书院钟响六声时，这位新刺史还有些心切。但一提周宾却不欲深究。从他上任以来的种种作为来看，断不至于包庇周宾。难道是另有所图？
“我肯见你，是看在你老师天真先生面上。你连夜求见，便是为了这一番毫无根据的胡诌么？”高如进恢复了困倦地神色“天亮城门开启后，你自带一队捕快前去查看吧。”
胡载想要再说，却不想高如进站起身，也不言语就回了后堂。
这些学生毕竟都是些未经战事的青壮，此时不禁心下忐忑，握紧了手中的木制刀枪。
大明对兵器管制极严，书院中也不过有些木制兵器供学子日常演练使用。
此时，扶着张耀和胡范的学生走到了孟子都身前。
孟子都对他们点点头，也不多言“扶他二人去后面。”
胡范挣脱开扶着自己的同窗说道：“我要留下，我有话对怀德说。”
张耀拍了拍了拍搀扶着自己的同窗，同窗松开了张耀的手臂。“我也留下。”
孟子都也不言语，轻轻点了点头。同来的众人拾起了左近散落的木制兵器，站在了队伍末尾。
“怀德，”胡范颤抖着声音喊道“你为何要纠结匪类，打砸书院？事已至此，难以善了。回头吧。”
此时周宾带来的数十人已在院中站定，手中寒光闪耀，人人持刀，那刀长约尺余，看样子似乎是厨下所用的菜刀。
周威的声音远远地从前院传来“家父这一番辛劳，为的是协助朝廷捉拿钦犯元好古，识相地赶紧退开！负隅顽抗，放跑了钦犯，小心朝廷法度！”
周威话未说完，众学生大哗，院中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
“噤声！”孟子都厉声喝道“握紧兵器，各安其位。”
院中嘈杂之声顿时止住。
“我身旁这位便是朝廷派至凉州，专查此事的官员。”周威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不信请看！”
黑暗中周宾带来的那些亲随似乎在传递着什么物事。
盏茶时分，前排的一名亲随将一块牌子抛了过来。
孟子都唯恐有诈，低声吩咐道:“不要接。”
那牌子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举火！”孟子都吩咐道。
队尾的张耀等人燃起火把，未敢稍动。孟子弯下腰，隔着衣袖拾起牌子，看了一眼，便揣入怀中。
此时再议论牌子的真假只会动摇军心，孟子都心中打定主意，出声喊道：“既然是朝廷派人，就该先通报刺史府，由刺史府下凉州捕来拿人。”
“事情紧急，唯恐放跑了贼人，不得不如此耳。”袁不疑的声音传来，张耀心中一凛，知道今日之事断无善了的道理。
“若是如此，现时我等已知悉此事，定当禀告山长，先将元先生留在书院中。诸位不妨先回去，明日禀告刺史，再持刺史府公文来拿人不迟。”
此时只听袁不疑一声暴喝：“你这小小的书院要造反吗？！给我通通拿下！”
孟子都心说不妙，这一问一答自己分明站在上风，但这一顶造反的大帽子扣下来，己方声气已失，军心顿散。
孟子都心中悔恨，那牌子诸多疑点，自己未敢斥之为假，只是唯恐真有其事，没想到反而落入了陷阱。
眼见众学生心下忐忑，孟子都低声喝道“莫要听他胡言，做出这等勾当，绝非善类！”
“动手！”周威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袁不疑似乎是指挥不动周宾的亲随，一众亲随此时方动，只见人影散乱，亲随们挥舞着手中的菜刀大步上前。
众学生声势终究是弱了一分，此时纷纷后退。
“挺枪！”孟子都一声大喝，持枪的学生挺举大枪，直向挥刀而来的众人。
一杆杆木制长枪挺身刺向冲至阵前之人的胸腹。
周威的亲随并未结阵，有的以菜刀磕飞木制长枪，有的左闪右躲，更有人在地上一滚，已来至学子们面前。
“刀牌手！”
前排持盾的学子纷纷将木盾交予左手，右手抽出腰间的木刀。
那冲至前排的亲随未等面前的学生将木刀抽出，一刀挥出，砍向学生脚踝。
那学生抽刀不及，赶忙举盾护住下盘。
旁边的同窗立刻抽刀来救，却不防一人已冲至自己的身前，手起刀落眼看就要砍中他的臂膀。
站在后排的胡范眼见前排的同窗躲闪不及，一甩手火把飞出，袭向那亲随的面门。亲随赶忙收刀，一矮身躲过火把。
“不要扔！”孟子都一声厉喝。
这些亲随虽然不通战阵，但明显皆是善于殴斗的草莽匪类，夜战于己不利。
眨眼间，几十人陆续冲上，与众学生乱战在了一起。
“变阵！”眼见学生们不敌，阵型渐渐散乱，孟子都当即号令道。
众学生且战且退，边退边三人一组结阵，每组两名刀牌手一名枪兵，组与组之间错落排开。受伤者退至后排，立时就有人接替。
阵型错落间已有匪类冲入阵型中间，此时阵型再变，只见各组穿插游动，将冲入阵中的匪类各个击破。
不多时后排的学子已退至阶下，周宾的亲随不敢再上前，持住菜刀，远远地与学子们对峙。
此时就有后排的学子上前，将方才击昏的几名匪类拖至阶上捆负结实。
袁不疑眼见攻势受挫，用眼睛斜了周宾父子一眼。
“侯方，阮雄。”
站在袁不疑身前的两人听到袁不疑叫自己，也不回头，立刻大步上前。
两人愈走愈快，行至阵尾变走为跑，周宾的亲随纷纷让开。两人便如两支利箭从阵中穿出。
侯方冲出，一矮身，躲过指向自己的木枪，一个滑铲击向面前那人脚踝。
阮雄却高高跃起，变掌成爪，左右手分别抓住一根指向自己的枪身。
啪的一声，侯方面前的人应声而倒，侯方右手一挺手中石笔，将那人拨到旁边，左手中石笔往地下一戳，站立起身，已在学子阵中。
阮雄跃入阵中，将两根木枪夺至手中，挥舞开来，正中那两人面门，两人应声而倒。
侯方阮雄二人背后相靠，挥舞着掌中兵器，不多时已击昏了数人。
学子们勉强维持着阵型，向四周退去。
周宾的亲随们见状，纷纷上前。
声气已夺，阵型已乱，后排的学子纷纷抽出木制兵器，上前帮手。
孟子都一声暴喝“闪开”，持枪挺身刺向侯方。
侯方与阮雄见后排人群分开，顿时拧身，闪开孟子都刺来的木枪，分左右向阶上跑去。
孟子都木枪一晃，击向侯方后脑，侯方一伏身躲过。
此时阮雄已来至孟子都身前，孟子都枪势未止，枪尾击向阮雄面门。
阮雄放开左手长枪，右手长枪一竖，挡住面门。
双枪一撞，阮雄只觉得眼前一花，右颊已被扫中，顿时肿起。
此时侯方已至孟子都身侧，手中石笔直指孟子都腰间。
孟子都拧身挥枪，仍是一枪击向侯方脑后。
侯方原本俯身，木枪斜挥过来，眼看就要击中侯方后脑。
侯方伏地一滚，脱出枪势。孟子都木枪一晃刺向侯方后腰。
阮雄见孟子都背向自己，急忙挺枪指向孟子都后背。
枪未挺直，阮雄只觉得手背上一阵辣痛，木枪脱手，落在地上。
侧脸一看，张耀手执火把击在自己手背上。
孟子都侧行一步，木枪斜指侯方，趁孟子都侧行的功夫，侯方转身，向后撤步。
阮雄不顾手背疼痛，抓住张耀拿着火把的手，用力一甩，将张耀甩向阶上。
张耀挥动左手木刀，砍向阮雄右手。
阮雄急忙撒手，张耀顿时跌坐在阶上，左手一松，木刀落地。
阮雄拧起眉毛一脸气愤的神色，一脚踏向张耀胸腹间。
张耀抬起右手火把挥向阮雄下盘，左手伸出想要抓住阮雄脚踝。
阮雄侧身闪过火把，右脚大力塌下。
张耀本已抓住阮雄脚踝，刚要发力，这一脚已踏在他胸腹间。
张耀只觉得丹田一阵刺痛，顿时松手。阮雄借这一踏之力跃到阶上。
胡范本想过来帮手，但此时阵型已乱，一众学子也只是勉强支撑，胡范被上前的匪类缠得没有半分余力。
阮雄跃到阶上，也不去管对峙的侯方与孟子都。急忙向院门跑去。
孟子都见阮雄跑向院门，心中焦急，却不敢分神。眼前侯方双手分执石笔，自己一分神间，只怕要被他近身。
阮雄走到门前，大力推门，院门却纹丝未动。
这时只听身后有人急步走近，阮雄赶忙闪身。
只见张耀一拳击出，被自己闪开，大臂横挥甩向自己胸腹。
阮雄赶忙跳开，躲过这一击。
阮雄扔下手中的木枪，摆好架势，直指张耀。
此时夜色已淡，星月黯然。
夜色尚未褪尽，凉州刺史府内。
高如进坐在书案后，神色有些疲倦。
“正卿，”高如进沉声道“这么晚求见，有事么？”
书案前站着一人，正是当日将张耀与玄通子捉入狱中的高大捕快。此人就是胡范的长兄胡载胡正卿。
“大人，夜间庆云书院钟响六声，许是有大事发生。”
“哦？这凉州地界民风淳朴，能有何事？”高如进神色一肃“你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据闻入夜时，周宾周员外带着一队亲随叫开了城门。”
高如进面色一缓，“哦？周员外凉州富户，断不会做偷鸡摸狗的勾当。”
“两事前后发生，卑职以为事中定有蹊跷。”
胡载见高如进神色缓和，心中讶异。本来自己说出庆云书院钟响六声时，这位新刺史还有些心切。但一提周宾却不欲深究。从他上任以来的种种作为来看，断不至于包庇周宾。难道是另有所图？
“我肯见你，是看在你老师天真先生面上。你连夜求见，便是为了这一番毫无根据的胡诌么？”高如进恢复了困倦地神色“天亮城门开启后，你自带一队捕快前去查看吧。”
胡载想要再说，却不想高如进站起身，也不言语就回了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