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初成
“呃……”正卷起叶子喝着水的赵小杨突然一阵反胃，就连刚喝进嘴里的水也全都被他吐了出来。
距离生吞蛇胆已经有十几天的时间了，然而他每次一想起来，还是不由地觉得恶心。
这十几天下来，他除了喝点水，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也不知是不是常常反胃让他失去了感觉，虽然没吃过东西，但他也从没觉得饿过。
现在想想，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那条蛇的胆与它巨大的身躯不相符吧，否则以它的体型，蛇胆只怕要比拳头还大，那赵小杨是万万吞不下去的，只能靠一点点咬着吃了。
“咦！”一想象出这个画面，赵小杨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起身看了看那片葬了巨蛇的平地，上面栽着的一棵小树苗已然成活，赵小杨微笑道：“在这好好安息吧，就当是我谢你不杀之恩，虽然，我也是被你掳来这里的。”
伸了个懒腰，赵小杨开始盘膝而坐，闭目修行。
耳边传来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扰得赵小杨紧锁着眉头。这地方虽然小，但还是会有些鼠蚁飞虫，越是赵小杨需要安静的时候，它们的动静就越大。
“吵死了！”赵小杨心中难免烦躁，想也不想就抓起手边那柄黑黢黢的破剑往声音的方向扔去，果然很快听到“吱”的一声，然后整片天地都恢复了宁静。
“准头倒是越来越好了。”赵小杨满意地笑笑，看着远处草丛里的破剑，喃喃道，“要是我这样挥一挥手它就能过来……啊！七婶！”
跳起来惊声尖叫的同时，赵小杨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脚下，眼睁睁地看着那柄破剑因为没落稳而从他面前的小土堆上滑了下去。
“刚才……刚才它好像……它好像在草丛里的，它真的……飞……飞过来了？”
柳七辰的声音倒是很平静：“你再做一遍我看看，刚刚没注意。”
“嗯。”赵小杨缓缓伸起了右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把剑，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连说话也有些发颤，“你……你看好啊，看看是不是我……我眼花了。”
话音刚落，随着他的手缓缓移动，那柄破旧不堪的剑在地上抖了一下，竟然真的凭空飘了起来，虽然不够平稳，但却还是落在了他面前的半空中。
赵小杨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又是大叫又是傻笑：“不是眼花，是真的，是真的会动了，那就是我成功了？我能聚气了？不对，这明明是御气，聚气前几天就可以的，七婶是御气啊，我能御气了！”
他有些语无伦次，明明是在大笑，但眼眶又有些发热。
柳七辰也在笑：“没错，没看错，你是成功了，这至少是天玄道真章的第二层了，小杨，你可比你那些师兄们都厉害多了。”
被这么一夸，赵小杨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低头笑道：“也没有，我这是刚刚入门呢，完全不够稳定，二师兄说一定要能御气自如了，才可以练习御剑飞行，我还需要继续努力的。”
抬头看了看高耸的石壁，赵小杨嘴角的笑意更甚：“只要我练成了，不管你有多高，我都能出去！”
——
“左边，左边，右边，上，上，再上……”赵小杨挺直了身子站在地上，右手不断比划着，剑指前方。
而那柄经过他的擦洗稍微干净了些的破剑，也在他前方的空中，随着他的指示平稳地移动。
“七婶，你说这样算是御气自如了吗？”赵小杨手一挥，那柄剑就自然落到了他手中，“我感觉比前些天好多了，握着这柄剑的时候好像跟它有了什么感应，反正就是……就是觉得它好像听话多了。”
柳七辰道：“那你试试御剑飞行。”
“哦。”低头看着手里的剑，赵小杨却有些不知所措，愣了愣他突然把剑扔到地上，然后双脚都踩了上去。
双拳紧握，心里默默念着口诀，赵小杨慢慢使用这几日已熟练起来的御气之法，想要把脚下的剑驱动起来，然而那柄剑在他脚下不停地抖动了片刻，竟忽然就没了动静。
赵小杨脸上有些发热，低声道：“可能……可能我太重了，剑负担不起。”
“应该是你练混了，现在一定要把御水诀彻底抛下，记住你在修炼的是天玄道真章。御水诀是先御物，再御气，而天玄道真章先御气，才御物，直白点说，就是御水诀靠兵器带动人，而天玄道真章，更多的是靠人带动剑，你不能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剑上。”
“如果是这样，那当初还不如不学御水诀呢。”赵小杨咬咬牙，慢慢放松身体，闭上眼重新驱起剑来。
脚下的剑又是一阵晃动，赵小杨依旧闭着眼睛，就如当初在清心苑与两位师兄一同打坐那般。二师兄说那样能抛开杂念，凝神静气，如今他便也尽量将所有思绪都驱逐出去，甚至忘了脚下的剑，只一心练着这几日悟得的御气之法。
脸上有风拂过，身子似乎也有些倾斜，赵小杨缓缓睁开眼，这才发现整个人都已渐渐离开地面，而脚下那又黑又丑的剑似乎也在泛着一丝幽蓝的光。
“真的……真的起来了？那把剑也……”他正大喜，突然脚下一空，黑黢黢的剑猛地掉了下去，下一刻他的身子也跟着往下跌落。
“哎哟！”揉着被摔得生疼的屁股，赵小杨一个劲地摇着头，“太危险了，这要是再高点摔下来，腿都得断了，看来二师兄说得没错，修行时心有杂念才是大忌。”
“你知道就好，现在你修为尚浅，完全没法和兵器相融合，根本做不到随心所欲，所以一定要小心谨慎。”顿了顿，柳七辰的声音又变柔了些，“摔疼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疼。”赵小杨一瘸一拐地站起身，坚定地道，“但不休息，我就不信我有那么笨，就算笨，那勤还能补拙呢，我非得靠自己从这里上去！”
柳七辰似乎很欣慰：“我就知道没看错人，你可比夏意强多了，那个懒鬼整天只知道吃吃吃，修行的时候又不认真，我早猜到你会比他进步得快。”
说到那个只知道吃吃吃的懒鬼，赵小杨不禁叹息一声：“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一直找不到我应该会很着急吧？二师兄和五师兄也会着急的吧？不知道师父急不急呢，反正我入门两个多月，也就见过他四五次，他大概都不记得有我这个徒弟了吧？还有四师兄和六师兄，他们一直不想理我和夏意，如今我失踪了，他们会不会也毫不关心？或者，觉得更开心？”
“不会的，相信我，你在他们心里，不会是无足轻重的，因为……”柳七辰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因为你在我心里，是一个很重要很重要，完全不容忽视的人，我相信，对他们也是一样的。”
距离生吞蛇胆已经有十几天的时间了，然而他每次一想起来，还是不由地觉得恶心。
这十几天下来，他除了喝点水，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也不知是不是常常反胃让他失去了感觉，虽然没吃过东西，但他也从没觉得饿过。
现在想想，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那条蛇的胆与它巨大的身躯不相符吧，否则以它的体型，蛇胆只怕要比拳头还大，那赵小杨是万万吞不下去的，只能靠一点点咬着吃了。
“咦！”一想象出这个画面，赵小杨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起身看了看那片葬了巨蛇的平地，上面栽着的一棵小树苗已然成活，赵小杨微笑道：“在这好好安息吧，就当是我谢你不杀之恩，虽然，我也是被你掳来这里的。”
伸了个懒腰，赵小杨开始盘膝而坐，闭目修行。
耳边传来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扰得赵小杨紧锁着眉头。这地方虽然小，但还是会有些鼠蚁飞虫，越是赵小杨需要安静的时候，它们的动静就越大。
“吵死了！”赵小杨心中难免烦躁，想也不想就抓起手边那柄黑黢黢的破剑往声音的方向扔去，果然很快听到“吱”的一声，然后整片天地都恢复了宁静。
“准头倒是越来越好了。”赵小杨满意地笑笑，看着远处草丛里的破剑，喃喃道，“要是我这样挥一挥手它就能过来……啊！七婶！”
跳起来惊声尖叫的同时，赵小杨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脚下，眼睁睁地看着那柄破剑因为没落稳而从他面前的小土堆上滑了下去。
“刚才……刚才它好像……它好像在草丛里的，它真的……飞……飞过来了？”
柳七辰的声音倒是很平静：“你再做一遍我看看，刚刚没注意。”
“嗯。”赵小杨缓缓伸起了右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把剑，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连说话也有些发颤，“你……你看好啊，看看是不是我……我眼花了。”
话音刚落，随着他的手缓缓移动，那柄破旧不堪的剑在地上抖了一下，竟然真的凭空飘了起来，虽然不够平稳，但却还是落在了他面前的半空中。
赵小杨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又是大叫又是傻笑：“不是眼花，是真的，是真的会动了，那就是我成功了？我能聚气了？不对，这明明是御气，聚气前几天就可以的，七婶是御气啊，我能御气了！”
他有些语无伦次，明明是在大笑，但眼眶又有些发热。
柳七辰也在笑：“没错，没看错，你是成功了，这至少是天玄道真章的第二层了，小杨，你可比你那些师兄们都厉害多了。”
被这么一夸，赵小杨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低头笑道：“也没有，我这是刚刚入门呢，完全不够稳定，二师兄说一定要能御气自如了，才可以练习御剑飞行，我还需要继续努力的。”
抬头看了看高耸的石壁，赵小杨嘴角的笑意更甚：“只要我练成了，不管你有多高，我都能出去！”
——
“左边，左边，右边，上，上，再上……”赵小杨挺直了身子站在地上，右手不断比划着，剑指前方。
而那柄经过他的擦洗稍微干净了些的破剑，也在他前方的空中，随着他的指示平稳地移动。
“七婶，你说这样算是御气自如了吗？”赵小杨手一挥，那柄剑就自然落到了他手中，“我感觉比前些天好多了，握着这柄剑的时候好像跟它有了什么感应，反正就是……就是觉得它好像听话多了。”
柳七辰道：“那你试试御剑飞行。”
“哦。”低头看着手里的剑，赵小杨却有些不知所措，愣了愣他突然把剑扔到地上，然后双脚都踩了上去。
双拳紧握，心里默默念着口诀，赵小杨慢慢使用这几日已熟练起来的御气之法，想要把脚下的剑驱动起来，然而那柄剑在他脚下不停地抖动了片刻，竟忽然就没了动静。
赵小杨脸上有些发热，低声道：“可能……可能我太重了，剑负担不起。”
“应该是你练混了，现在一定要把御水诀彻底抛下，记住你在修炼的是天玄道真章。御水诀是先御物，再御气，而天玄道真章先御气，才御物，直白点说，就是御水诀靠兵器带动人，而天玄道真章，更多的是靠人带动剑，你不能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剑上。”
“如果是这样，那当初还不如不学御水诀呢。”赵小杨咬咬牙，慢慢放松身体，闭上眼重新驱起剑来。
脚下的剑又是一阵晃动，赵小杨依旧闭着眼睛，就如当初在清心苑与两位师兄一同打坐那般。二师兄说那样能抛开杂念，凝神静气，如今他便也尽量将所有思绪都驱逐出去，甚至忘了脚下的剑，只一心练着这几日悟得的御气之法。
脸上有风拂过，身子似乎也有些倾斜，赵小杨缓缓睁开眼，这才发现整个人都已渐渐离开地面，而脚下那又黑又丑的剑似乎也在泛着一丝幽蓝的光。
“真的……真的起来了？那把剑也……”他正大喜，突然脚下一空，黑黢黢的剑猛地掉了下去，下一刻他的身子也跟着往下跌落。
“哎哟！”揉着被摔得生疼的屁股，赵小杨一个劲地摇着头，“太危险了，这要是再高点摔下来，腿都得断了，看来二师兄说得没错，修行时心有杂念才是大忌。”
“你知道就好，现在你修为尚浅，完全没法和兵器相融合，根本做不到随心所欲，所以一定要小心谨慎。”顿了顿，柳七辰的声音又变柔了些，“摔疼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疼。”赵小杨一瘸一拐地站起身，坚定地道，“但不休息，我就不信我有那么笨，就算笨，那勤还能补拙呢，我非得靠自己从这里上去！”
柳七辰似乎很欣慰：“我就知道没看错人，你可比夏意强多了，那个懒鬼整天只知道吃吃吃，修行的时候又不认真，我早猜到你会比他进步得快。”
说到那个只知道吃吃吃的懒鬼，赵小杨不禁叹息一声：“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一直找不到我应该会很着急吧？二师兄和五师兄也会着急的吧？不知道师父急不急呢，反正我入门两个多月，也就见过他四五次，他大概都不记得有我这个徒弟了吧？还有四师兄和六师兄，他们一直不想理我和夏意，如今我失踪了，他们会不会也毫不关心？或者，觉得更开心？”
“不会的，相信我，你在他们心里，不会是无足轻重的，因为……”柳七辰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因为你在我心里，是一个很重要很重要，完全不容忽视的人，我相信，对他们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