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9章 自愿去死的人
店小二被放了下来，嘴一咧，一幅很为难的表情，开口道：
“这群被绑着的人，就是玉肥呀……”
无恨没明白店小二的意思，问道：
“什么肥？”
店小二答道：
“玉肥，就是种朽玉用的肥料呗。”
朽玉，就是与尸体一起腐烂的玉石，这无恨当然是知道的，但‘种朽玉’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甚理解，忙问店小二道：
“什么是‘种朽玉’？朽玉还能种？”
那店小二见无恨这般没见过世面的表情，有些得意道：
“当然了，就是先把这些被铁链绑着的人赶到河里，被淹死之后，拖到岸上，解开铁链，抬到大坑里，与玉石埋在一起，盖上土，等到尸体腐烂了，就剩白骨了，再把玉石挖出来，这就是朽玉了。”
无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直以为，人死后，陪葬的玉石被别人挖出来，便是朽玉，所以应该是玉石给人做陪葬，但这‘种朽玉’，明明是用人给玉石做陪葬啊，这种做法，简直是丧尽天良，视人命如草芥呀！
屠夫刑也一脸惊讶，自己曾经数次猜拳做过长恨教教主，作为世人口中的鬼教教主，自认为坏事也没少做，但这用活人种朽玉的事情，也超出了自己的心里承受范围。
“不可能，这种做法，难道官府就不管吗？”
无恨问道。
店小二不屑道：
“管什么管，人家是自愿去死，自愿去种朽玉，官府管得着吗！”
无恨惊道：
“什么？自愿去死！怎么会有人自愿去死呢？况且刚才大家也看到了，他们的手分明被铁链绑着，如果是自愿的，那还绑着他们干什么？”
店小二道：
“绑铁链是因为这些人被推到河里淹死之后，尸体会到处乱飘，这样一绑，到时候一拽铁链，所有人就全都被一起拉上来了，一个也不会少，一个也不会丢。”
无恨气道：
“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他们为什么要自愿去死呢，难道活着不好吗！”
店小二道：
“这位英俊的小客官不要生气呀，又不是我要他们去死的，不过你说对了，有些人活着，但生不如死啊，比如欠钱的，得病的，失恋的……很多吧，反正就是不想活了，这样把自己的尸体交给人家种朽玉，自己解脱了，家人还能得到一笔不菲的肥料钱，一举两得呀……”
无恨气的一声大喝，道：
“什么鬼逻辑，什么一举两得，没有钱可以去赚，得了病可以去治，失了恋可以再爱，怎么能放弃自己，放弃生命呢！”
店小二被无恨的大喝吓了一跳，支支吾吾道：
“又……又不是我要种朽玉，跟我发……发什么脾气呀……”
屠夫刑问店小二道：
“那我问你，是谁这么没有人性，要用活人种朽玉？”
店小二畏畏缩缩，带着哭腔道：
“干嘛非问我呀，我招谁惹谁了，问别人不行吗……”
屠夫刑一伸手，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元宝，嘭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道：
“告诉我们，是谁要种朽玉，这银子就是你的了！”
那店小二脸色由阴转晴，呵呵的笑着道：
“不瞒二位客官，呵呵呵……这种朽玉的人，就是城西秦家，秦苍夜。”
说完，店小二朝远处的柜台瞟了一眼，然后一伸手，将银元宝拿起来，偷偷的塞进了袖口里，小声道：
“我看二位客官也是好人，但这秦家可不是好惹的，后台很硬的……”
店小二还没说完，便听到远处有人喊自己，于是朝无恨和屠夫刑笑了笑，嘴里应和着，向那边跑去。
无恨想了想，对屠夫刑道：
“邢叔叔，我们跟着刚刚的那群人去看看吧！”
屠夫刑点头道：
“也好，反正我们此行也是为朽玉而来。”
说完，屠夫刑往桌子上丢了一块银子，两人起身朝门外走去。
这一群被铁链绑着的人，死气沉沉的朝着地释城的城南走去。
出了城门，又向城东走了很远，前面出现一条大河，河水平缓，河边的草地上列着一排马车，约有七八辆，几个赶车的车夫坐在一起聊着天，看到绑着铁链的人群赶到了，一脸横肉的中年车夫，挥了挥手里的马鞭，对其他车夫道：
“诺！看到没，那些被铁链锁着的人，一会就会被淹死，咱们有八辆马车，一个一个来，谁都别抢，拉一个尸体五十文钱，少说一人也能赚他五百文钱……”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嘿嘿一笑，道：
“嘿嘿……那我就只拉小孩儿，好好的码一码，能多装好几个，多赚他几百文钱，回家给我儿子买大烧饼吃……”
那中年车夫用马鞭抽了那小伙子一下，道：
“去你大爷的，老子都没说只拉小孩呢，告诉你，一人一个，轮到哪个是哪个，胖子瘦子都得往车上装，别跟老子耍花招。”
河边，一个下巴上长着黑毛痣的中年男人，带领十几个家丁正等在那里，见人群到来，黑毛痣便上前和那走在人群后，手握铁链的四个人嘀咕起来。
片刻后，黑毛痣一挥手，朝其他十几个家丁喊道：
“都过来，把人群往水里赶了，抓紧时间！”
十几个家丁手提着木棒，呼啦啦跑了过来，呼喝着将人群往那河水中赶，就像驱赶一群牲畜。
被绑的人们木愣愣的朝河里走去。
河水慢慢淹没他们的脚，淹没他们的腿，淹没他们的腰。
突然，走在前面的那几人停住了脚步，眼望河水，目光中恐惧乍现，猛的摇起脑袋，拼命的掉头往岸上跑起来。
跟在后面的那些人见有人逃命，即将崩溃的神经终于完全崩溃，纷纷转身朝岸上逃窜。
哭喊声，求救声立刻响作一片。
“我不要肥料钱了，我要活着，我要活着……”
“救命啊……”
“我还不想死啊……”
“妈妈……救我……”
“放开我，放开我……”
当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求生才是人的本能。
十几个家丁可不管那些，他们狠狠的抡着手中的木棒，将反悔想要逃出河水的人继续往水里赶。
“砰砰砰……”
木棒不停的挥着，击打在这群人的脑袋上，后背上，大腿上，发出的沉闷声音令人悚然。
这群人本就被铁链绑着双手，在水中站稳尚且吃力，更谈不上还手了，有的人被木棒一击，便栽倒在水里，扑腾腾在水中奋力挣扎着，水花飞溅。
一旁准备拉尸体的几个车夫都闭上了眼睛，捂上了耳朵，不敢听这声音，不敢看这画面。
黑毛痣大吼道：
“他奶奶的，你们轻点打，打出血了就种不出好朽玉了！”
黑毛痣吼着，突然听到岸边响起一声中年男人的暴喝：
“降临，黑杰牛！”
“嘭……”
黑毛痣回头一看，只见白雾腾空，一只大黑牛突然从天而降，噗通一声，落在了岸边。一个少年快速跑过去，将绑着人群的铁链和那大黑牛的尾巴拴在一起，一拍黑牛的屁股，喊道：
“冲啊！”
“哞……”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牛叫声，黑牛的尾巴和那铁链被拉成了一条直线，一股强大的力量通过铁链，传到水里挣扎中的每个人的身上。
“这群被绑着的人，就是玉肥呀……”
无恨没明白店小二的意思，问道：
“什么肥？”
店小二答道：
“玉肥，就是种朽玉用的肥料呗。”
朽玉，就是与尸体一起腐烂的玉石，这无恨当然是知道的，但‘种朽玉’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甚理解，忙问店小二道：
“什么是‘种朽玉’？朽玉还能种？”
那店小二见无恨这般没见过世面的表情，有些得意道：
“当然了，就是先把这些被铁链绑着的人赶到河里，被淹死之后，拖到岸上，解开铁链，抬到大坑里，与玉石埋在一起，盖上土，等到尸体腐烂了，就剩白骨了，再把玉石挖出来，这就是朽玉了。”
无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直以为，人死后，陪葬的玉石被别人挖出来，便是朽玉，所以应该是玉石给人做陪葬，但这‘种朽玉’，明明是用人给玉石做陪葬啊，这种做法，简直是丧尽天良，视人命如草芥呀！
屠夫刑也一脸惊讶，自己曾经数次猜拳做过长恨教教主，作为世人口中的鬼教教主，自认为坏事也没少做，但这用活人种朽玉的事情，也超出了自己的心里承受范围。
“不可能，这种做法，难道官府就不管吗？”
无恨问道。
店小二不屑道：
“管什么管，人家是自愿去死，自愿去种朽玉，官府管得着吗！”
无恨惊道：
“什么？自愿去死！怎么会有人自愿去死呢？况且刚才大家也看到了，他们的手分明被铁链绑着，如果是自愿的，那还绑着他们干什么？”
店小二道：
“绑铁链是因为这些人被推到河里淹死之后，尸体会到处乱飘，这样一绑，到时候一拽铁链，所有人就全都被一起拉上来了，一个也不会少，一个也不会丢。”
无恨气道：
“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他们为什么要自愿去死呢，难道活着不好吗！”
店小二道：
“这位英俊的小客官不要生气呀，又不是我要他们去死的，不过你说对了，有些人活着，但生不如死啊，比如欠钱的，得病的，失恋的……很多吧，反正就是不想活了，这样把自己的尸体交给人家种朽玉，自己解脱了，家人还能得到一笔不菲的肥料钱，一举两得呀……”
无恨气的一声大喝，道：
“什么鬼逻辑，什么一举两得，没有钱可以去赚，得了病可以去治，失了恋可以再爱，怎么能放弃自己，放弃生命呢！”
店小二被无恨的大喝吓了一跳，支支吾吾道：
“又……又不是我要种朽玉，跟我发……发什么脾气呀……”
屠夫刑问店小二道：
“那我问你，是谁这么没有人性，要用活人种朽玉？”
店小二畏畏缩缩，带着哭腔道：
“干嘛非问我呀，我招谁惹谁了，问别人不行吗……”
屠夫刑一伸手，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元宝，嘭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道：
“告诉我们，是谁要种朽玉，这银子就是你的了！”
那店小二脸色由阴转晴，呵呵的笑着道：
“不瞒二位客官，呵呵呵……这种朽玉的人，就是城西秦家，秦苍夜。”
说完，店小二朝远处的柜台瞟了一眼，然后一伸手，将银元宝拿起来，偷偷的塞进了袖口里，小声道：
“我看二位客官也是好人，但这秦家可不是好惹的，后台很硬的……”
店小二还没说完，便听到远处有人喊自己，于是朝无恨和屠夫刑笑了笑，嘴里应和着，向那边跑去。
无恨想了想，对屠夫刑道：
“邢叔叔，我们跟着刚刚的那群人去看看吧！”
屠夫刑点头道：
“也好，反正我们此行也是为朽玉而来。”
说完，屠夫刑往桌子上丢了一块银子，两人起身朝门外走去。
这一群被铁链绑着的人，死气沉沉的朝着地释城的城南走去。
出了城门，又向城东走了很远，前面出现一条大河，河水平缓，河边的草地上列着一排马车，约有七八辆，几个赶车的车夫坐在一起聊着天，看到绑着铁链的人群赶到了，一脸横肉的中年车夫，挥了挥手里的马鞭，对其他车夫道：
“诺！看到没，那些被铁链锁着的人，一会就会被淹死，咱们有八辆马车，一个一个来，谁都别抢，拉一个尸体五十文钱，少说一人也能赚他五百文钱……”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嘿嘿一笑，道：
“嘿嘿……那我就只拉小孩儿，好好的码一码，能多装好几个，多赚他几百文钱，回家给我儿子买大烧饼吃……”
那中年车夫用马鞭抽了那小伙子一下，道：
“去你大爷的，老子都没说只拉小孩呢，告诉你，一人一个，轮到哪个是哪个，胖子瘦子都得往车上装，别跟老子耍花招。”
河边，一个下巴上长着黑毛痣的中年男人，带领十几个家丁正等在那里，见人群到来，黑毛痣便上前和那走在人群后，手握铁链的四个人嘀咕起来。
片刻后，黑毛痣一挥手，朝其他十几个家丁喊道：
“都过来，把人群往水里赶了，抓紧时间！”
十几个家丁手提着木棒，呼啦啦跑了过来，呼喝着将人群往那河水中赶，就像驱赶一群牲畜。
被绑的人们木愣愣的朝河里走去。
河水慢慢淹没他们的脚，淹没他们的腿，淹没他们的腰。
突然，走在前面的那几人停住了脚步，眼望河水，目光中恐惧乍现，猛的摇起脑袋，拼命的掉头往岸上跑起来。
跟在后面的那些人见有人逃命，即将崩溃的神经终于完全崩溃，纷纷转身朝岸上逃窜。
哭喊声，求救声立刻响作一片。
“我不要肥料钱了，我要活着，我要活着……”
“救命啊……”
“我还不想死啊……”
“妈妈……救我……”
“放开我，放开我……”
当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求生才是人的本能。
十几个家丁可不管那些，他们狠狠的抡着手中的木棒，将反悔想要逃出河水的人继续往水里赶。
“砰砰砰……”
木棒不停的挥着，击打在这群人的脑袋上，后背上，大腿上，发出的沉闷声音令人悚然。
这群人本就被铁链绑着双手，在水中站稳尚且吃力，更谈不上还手了，有的人被木棒一击，便栽倒在水里，扑腾腾在水中奋力挣扎着，水花飞溅。
一旁准备拉尸体的几个车夫都闭上了眼睛，捂上了耳朵，不敢听这声音，不敢看这画面。
黑毛痣大吼道：
“他奶奶的，你们轻点打，打出血了就种不出好朽玉了！”
黑毛痣吼着，突然听到岸边响起一声中年男人的暴喝：
“降临，黑杰牛！”
“嘭……”
黑毛痣回头一看，只见白雾腾空，一只大黑牛突然从天而降，噗通一声，落在了岸边。一个少年快速跑过去，将绑着人群的铁链和那大黑牛的尾巴拴在一起，一拍黑牛的屁股，喊道：
“冲啊！”
“哞……”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牛叫声，黑牛的尾巴和那铁链被拉成了一条直线，一股强大的力量通过铁链，传到水里挣扎中的每个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