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越高大，越渺小
白鬼阳绕过几条路，来到出租屋底层叹了一口气。说的好听就是锻炼身体，要不是贪便宜，水会租11楼高的房子，又没有电梯那种。
虽说如此，白鬼阳的房子还是挺大的，足足有四间房间，还有一个大厅厨房，里面住的都是外来深圳打工的三个人，他们分别是it男王实，健身房教练郭大虎，医院实习生李建东。
白鬼阳一打开门就看见王实一脸疲惫的喝着一口热水，头发凌乱不及打理，黑黑的黑眼圈尤为明显。
白鬼阳边拖鞋边说：“刚刚下班吗？”
“嗯。”王实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就拿着他的热水杯驼背地走回自己的房间了。
白鬼阳早已见怪不怪，王实名副其实，老老实实，沉默寡言，经常加班到很晚，一回来澡都不洗的，然后又最早起来洗澡。
见大厅里的灯光亮得很，白鬼阳顺势关了，他也不想乌漆墨黑的，只是那房东鬼的很，电费算的老贵了。
阳台还有一些微弱的白炽灯的光照进来，白鬼阳躺在大厅陈旧的沙发上，端起一杯冷茶，细细的回想起刚才发生的奇怪的事情，到最后也不禁摇头苦笑，看来是白日梦做多了，产生幻觉了。
郭大虎不会来过夜也是家常便饭了，仗着他那吃蛋白粉练出来的肌肉，经常勾引女教员，别看最强壮的人是他，其实身体早就被掏空了。
还有李建东，有时候医院上夜班，他也要跟着上的，戴着一副厚实的眼镜，学习十分刻苦，家里来自农村，用他的话来说，我还有希望。
白鬼阳坐了一会儿就起身，跑去卫生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可正要刷牙的时候，他对着梳洗台上的镜子，一下子呆住了。
只见自己那帅气的脸庞，左眼，瞳孔，变成了红色！红得深不见底，似乎还在转动，跟漩涡一样。
白鬼阳手中的水杯哐当的掉到了地上。
自己眼睛变化得这么明显，为什么没有人察觉？不，我没有白日做梦，这是真的！生死簿是真的，这是划掉自己名字的某种标识！
不死之眼！
白鬼阳内心的喜悦极度的膨胀，他第一次明白，成功的喜悦，要是没有人来跟自己分享，是多么的痛苦！
可是跟谁说？任谁都会把自己当做神经病吧，况且，是不是真的能不死，那也要等几十年后才知道效果。
第二天早上，阳光还没有那么过分，火辣辣的毒害着人们。
白鬼阳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昨晚太兴奋，导致一晚上都没睡好，王实早早就起床梳洗好了，坐在沙发上眯眼。真怀疑这小子工作这么辛苦，会不会猝死？
李建东这时候也回来了，唇白脸青，就跟献血过多一样，见到我们就跟王实昨晚回来一样，直接就跑去睡觉了。
而白鬼阳，就要穿着他那廉价的西服一样的工作服，开着他的小电瓶车，嗖嗖的跑去顶呱呱房地产中介中心工作了。没错，他是一名小小的房地产销售，很多人眼里门槛很低的一份工作，虽然自入行以来一单都没有签过，但很多人相信只要签一单就够赚钱的那种工作。
至于为什么“沦落”到这种地步，白鬼阳也是有苦难言。想当初自己也是学金融的高材生，就差那么一点，一点就能抢到进入银行的名额，至于为什么被抢去，还不是属于那些有钱有关系的人的。
白鬼阳一早过来就得集会，领头的是一个中年胖大叔，油头粉面，地中海，是那种如果白鬼阳中了彩票必须要打一顿的人。
干房地产销售的有三类人，一种是想白鬼阳这样的“下等人”，专门负责街边派传单的这种，这类人往往搜集不到什么好的客源，主要负责一些店铺转让，房子出租等的跑腿功夫。一种是像中年胖大叔的管理层，还有一些精英销售，由白鬼阳这样的人中转过来给他们，由他们专门负责门面的一些好的楼盘，换句话来说，好的客源由他们负责，不管你是陪吃还是陪睡，谁卖的多，好的客源就会越来越多。一种是老板级别的，这种白鬼阳就不知道了，知道他们把房价炒得越来越高。
中年胖大叔趾高气扬的给排好一列队的吩咐任务：“都给我听好了，谁今天的业绩没达标，谁就得接受惩罚，不接受的都给我滚了，我可有言在先，听见没有！”
“是……”
“大声点！”
“是！”
“真他妈跟狗一样！”同行的小郑吐了一口水。
“行了行了，别抱怨了，好好的发传单！弄一单咱们就发啦！”
顶着个大太阳，白鬼阳跟同事一起再发传单。
可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白鬼阳的电话响了起来，电话那头是中年胖大叔的声音：“白鬼阳，你给我回来！”
“什么事？”这语气，拽的不行。
“有一位客人点名要你卖房子。”中年胖大叔的语气明显不爽，仿佛白鬼阳抢了他的大肥肉一样。
小郑凑过来，一脸羡慕道，“你小子走什么大运了，派个传单还会有客人看上你？”
白鬼阳虽然不知所以，但内心还是偷着乐，不管怎样，机会来了！
他二话不说的骑着自己的小电瓶，屁颠颠的回到顶呱呱的门店里。
一进门，白鬼阳的笑脸几乎变成了哭丧。
只见昨天跟白鬼阳干瞪眼的高瘦眼镜男正大跨悠哉的吊着烟坐在沙发上，身边跟了一个保镖似的随从，看起来来头不小，一堆美女销售又是倒茶水又是按摩。
眼镜男指着墙上的工作人员照片表，斜着眼：“白鬼阳？”
4
“是，是我。”白鬼阳强挤出一丝笑容，心想，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都懒得理你。
“你这起的什么名字啊，这么奇怪的。”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愣了一下。倒是他身边那位墨镜保镖生硬的咳咳得笑了两声，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大笑起来。
白鬼阳握紧了拳头，脸上的笑容却不减。
中年胖大叔见状，赶紧叫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带林先生去看模型啊！”
“不必了，我看中了一套别墅，只是我需要实地考察一下。”
中年胖大叔凑到白鬼阳耳边说，“悠着点，这客人你得罪不起，如果弄不好，你也别想混了！”
“是，林先生，很荣幸为你效劳！”白鬼阳鞠躬赔笑道。
高瘦眼镜男吸了口烟，走过白鬼阳的身边，把他的头按得更低了，白鬼阳现在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但还是努力地压制住了。
……
白鬼阳发誓这是他第一次坐到这么好的豪车，这是他即使打工一辈子都买不起的，他的牙关咬得越来越紧。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白鬼阳越发的觉得不对劲，忙问道，“林先生，这不是去别墅的方向，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是你该问的吗？”
“是，是。”你说销售赚钱很多，这是拿什么换来的，是尊严。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是一处荒凉的厂房，白鬼阳内心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林先生，您这是，想开发这处地方？”
“少他妈的废话！”白鬼阳被保镖一脚揣进去。
5
白鬼阳再也没忍住，一个爆发的踢腿把保镖踢飞，面容冷峻：“林先生，面子是相互的，刚才我给你面子是因为你是顾客，既然你不是来买房子的，那我也不奉陪了。”
白鬼阳刚一转身，就被保镖一个重拳击中腹部，白鬼阳瞬间缩成一团。
高瘦眼镜男又吸了一口，蹲下来，吐在白鬼阳扭曲的脸上。
(本章完)
虽说如此，白鬼阳的房子还是挺大的，足足有四间房间，还有一个大厅厨房，里面住的都是外来深圳打工的三个人，他们分别是it男王实，健身房教练郭大虎，医院实习生李建东。
白鬼阳一打开门就看见王实一脸疲惫的喝着一口热水，头发凌乱不及打理，黑黑的黑眼圈尤为明显。
白鬼阳边拖鞋边说：“刚刚下班吗？”
“嗯。”王实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就拿着他的热水杯驼背地走回自己的房间了。
白鬼阳早已见怪不怪，王实名副其实，老老实实，沉默寡言，经常加班到很晚，一回来澡都不洗的，然后又最早起来洗澡。
见大厅里的灯光亮得很，白鬼阳顺势关了，他也不想乌漆墨黑的，只是那房东鬼的很，电费算的老贵了。
阳台还有一些微弱的白炽灯的光照进来，白鬼阳躺在大厅陈旧的沙发上，端起一杯冷茶，细细的回想起刚才发生的奇怪的事情，到最后也不禁摇头苦笑，看来是白日梦做多了，产生幻觉了。
郭大虎不会来过夜也是家常便饭了，仗着他那吃蛋白粉练出来的肌肉，经常勾引女教员，别看最强壮的人是他，其实身体早就被掏空了。
还有李建东，有时候医院上夜班，他也要跟着上的，戴着一副厚实的眼镜，学习十分刻苦，家里来自农村，用他的话来说，我还有希望。
白鬼阳坐了一会儿就起身，跑去卫生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可正要刷牙的时候，他对着梳洗台上的镜子，一下子呆住了。
只见自己那帅气的脸庞，左眼，瞳孔，变成了红色！红得深不见底，似乎还在转动，跟漩涡一样。
白鬼阳手中的水杯哐当的掉到了地上。
自己眼睛变化得这么明显，为什么没有人察觉？不，我没有白日做梦，这是真的！生死簿是真的，这是划掉自己名字的某种标识！
不死之眼！
白鬼阳内心的喜悦极度的膨胀，他第一次明白，成功的喜悦，要是没有人来跟自己分享，是多么的痛苦！
可是跟谁说？任谁都会把自己当做神经病吧，况且，是不是真的能不死，那也要等几十年后才知道效果。
第二天早上，阳光还没有那么过分，火辣辣的毒害着人们。
白鬼阳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昨晚太兴奋，导致一晚上都没睡好，王实早早就起床梳洗好了，坐在沙发上眯眼。真怀疑这小子工作这么辛苦，会不会猝死？
李建东这时候也回来了，唇白脸青，就跟献血过多一样，见到我们就跟王实昨晚回来一样，直接就跑去睡觉了。
而白鬼阳，就要穿着他那廉价的西服一样的工作服，开着他的小电瓶车，嗖嗖的跑去顶呱呱房地产中介中心工作了。没错，他是一名小小的房地产销售，很多人眼里门槛很低的一份工作，虽然自入行以来一单都没有签过，但很多人相信只要签一单就够赚钱的那种工作。
至于为什么“沦落”到这种地步，白鬼阳也是有苦难言。想当初自己也是学金融的高材生，就差那么一点，一点就能抢到进入银行的名额，至于为什么被抢去，还不是属于那些有钱有关系的人的。
白鬼阳一早过来就得集会，领头的是一个中年胖大叔，油头粉面，地中海，是那种如果白鬼阳中了彩票必须要打一顿的人。
干房地产销售的有三类人，一种是想白鬼阳这样的“下等人”，专门负责街边派传单的这种，这类人往往搜集不到什么好的客源，主要负责一些店铺转让，房子出租等的跑腿功夫。一种是像中年胖大叔的管理层，还有一些精英销售，由白鬼阳这样的人中转过来给他们，由他们专门负责门面的一些好的楼盘，换句话来说，好的客源由他们负责，不管你是陪吃还是陪睡，谁卖的多，好的客源就会越来越多。一种是老板级别的，这种白鬼阳就不知道了，知道他们把房价炒得越来越高。
中年胖大叔趾高气扬的给排好一列队的吩咐任务：“都给我听好了，谁今天的业绩没达标，谁就得接受惩罚，不接受的都给我滚了，我可有言在先，听见没有！”
“是……”
“大声点！”
“是！”
“真他妈跟狗一样！”同行的小郑吐了一口水。
“行了行了，别抱怨了，好好的发传单！弄一单咱们就发啦！”
顶着个大太阳，白鬼阳跟同事一起再发传单。
可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白鬼阳的电话响了起来，电话那头是中年胖大叔的声音：“白鬼阳，你给我回来！”
“什么事？”这语气，拽的不行。
“有一位客人点名要你卖房子。”中年胖大叔的语气明显不爽，仿佛白鬼阳抢了他的大肥肉一样。
小郑凑过来，一脸羡慕道，“你小子走什么大运了，派个传单还会有客人看上你？”
白鬼阳虽然不知所以，但内心还是偷着乐，不管怎样，机会来了！
他二话不说的骑着自己的小电瓶，屁颠颠的回到顶呱呱的门店里。
一进门，白鬼阳的笑脸几乎变成了哭丧。
只见昨天跟白鬼阳干瞪眼的高瘦眼镜男正大跨悠哉的吊着烟坐在沙发上，身边跟了一个保镖似的随从，看起来来头不小，一堆美女销售又是倒茶水又是按摩。
眼镜男指着墙上的工作人员照片表，斜着眼：“白鬼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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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白鬼阳强挤出一丝笑容，心想，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都懒得理你。
“你这起的什么名字啊，这么奇怪的。”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愣了一下。倒是他身边那位墨镜保镖生硬的咳咳得笑了两声，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大笑起来。
白鬼阳握紧了拳头，脸上的笑容却不减。
中年胖大叔见状，赶紧叫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带林先生去看模型啊！”
“不必了，我看中了一套别墅，只是我需要实地考察一下。”
中年胖大叔凑到白鬼阳耳边说，“悠着点，这客人你得罪不起，如果弄不好，你也别想混了！”
“是，林先生，很荣幸为你效劳！”白鬼阳鞠躬赔笑道。
高瘦眼镜男吸了口烟，走过白鬼阳的身边，把他的头按得更低了，白鬼阳现在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但还是努力地压制住了。
……
白鬼阳发誓这是他第一次坐到这么好的豪车，这是他即使打工一辈子都买不起的，他的牙关咬得越来越紧。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白鬼阳越发的觉得不对劲，忙问道，“林先生，这不是去别墅的方向，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是你该问的吗？”
“是，是。”你说销售赚钱很多，这是拿什么换来的，是尊严。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是一处荒凉的厂房，白鬼阳内心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林先生，您这是，想开发这处地方？”
“少他妈的废话！”白鬼阳被保镖一脚揣进去。
5
白鬼阳再也没忍住，一个爆发的踢腿把保镖踢飞，面容冷峻：“林先生，面子是相互的，刚才我给你面子是因为你是顾客，既然你不是来买房子的，那我也不奉陪了。”
白鬼阳刚一转身，就被保镖一个重拳击中腹部，白鬼阳瞬间缩成一团。
高瘦眼镜男又吸了一口，蹲下来，吐在白鬼阳扭曲的脸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