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女郡王的绝色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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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父女情,雪中吻

087 父女情,雪中吻

君墨淡淡一笑:“君严的功力不深,无妨。”

绝不语,伸手挑开他的衣襟,看了看,“幸好他只是几分蛮力,若不然我就得给你收尸了。”摸出一个药瓶丢给他,“每日三粒,务必按时服用。”

“谢谢你,绝。”

凌悠然不解恨地又踹了君严两脚,君墨忙地拉住她:“无忧,再踹就出人命了。”

“死了更好。”她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指着地上的渣男,“现在手也砍了,人也哑了,那几分武功也没了,你打算怎么向恩重如山的君家交代?”

君墨静了下,温和地看着她,笑了笑:“别担心,君家的事,我自会处理好。人是在我这里伤的,自然会对君家有所交代。”

“交代?难道你堂堂太子低声下气去给他们赔罪?还是任由打骂,又或者让他们狮子大开口?”在她眼里,压根无需交代,单就擅闯太子府这一条,就足够定君严死罪。

知她气恼自己,君墨好脾气地笑笑,“我会有分寸的。你们救人要紧,此事不必理会。”毕竟现在处的位置不同,怎么样也得顾及皇家颜面。

“我也想不管,但此事关系到自身安危,不得不提。要知道,只要他出去嚷嚷几句,不定我和绝的行踪就要暴露。我倒还无所谓,绝可是越国南王世子,要挟南王多好的筹码,你想过没有?届时你一个没有根基的太子,确定能护我们平安?”这绝非危言耸听,如清绝那般的样貌,天下几人能有?只要细心打探,自然就会发现他的身份。

君墨神色一震。

凌悠然暗叹,果然没想到这层。自己的话固然尖锐,但君墨被善良与积压在心里的愧疚蒙蔽了心,丝毫看不清情势,不下猛药不行。以他这般心性,又处于众矢之的,真怕他没等病发,就被那些个皇子皇孙吃得连渣都不剩!

思虑片刻,君墨歉然叹息:“是我疏忽了。”低眸看着君严,几分挣扎:“莫非真要灭口?”

见他纠结痛苦的神色,凌悠然几分不忍,摇头一叹:“罢了,我可以以银针刺穴,将他记忆暂时抹去。你再设法将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回君家去。什么也别做什么也别说,只当今日之事未曾发生过。即便君家要闹,你也要坚决不认。”顿了顿,慎重地告诫他:“你如此纵容君家,非但无益他们的成长,反而会害了君家一干人等。要知道,不是谁都可以如此无限制地纵容他们的坏脾气。而人,是恨容易被宠坏的!”

此番话,语重心长,令人心底震颤,君墨听在耳中,心中颇为震动,忆起前两天君家二少冒犯了汝阳郡主之事,也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做了件错事?

“我来。”绝拦住她,目光涔涔如水,“此针法需耗费极大心神,你近日没有休息好,身体恐怕吃不消。”

“不。我从未试过,反正此渣死活不重要,用来做实验正好不过。”凌悠然坚持,慢慢盘坐到地上,解下针包……

君墨看看地上的君严,再看看她漫不经心的神情,登时为君严很是捏了把汗。嘴唇蠕动,似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罢了,任她折腾吧。有清绝在此,相信总能保住君严一条性命。

……

“无忧!”见她收起针囊,鼻尖上都是汗,果然是极耗费心神,君墨忙地要扶她起来,清绝却抢先一步,将她扯了半靠在自己怀里,抽出一条丝绢给她仔细擦去额上鼻尖上的汗珠。

他僵了僵,讪讪把手缩回袖子,风呛入喉咙,痒得直咳嗽。

“我没事。不过确实是费时费力。”凌悠然离开绝的怀抱,轻轻踢了下地上的君严,“不知道有效与否,君墨,事后你先找人试探了一番,确定他已将见过我和绝的事忘记,再设法扔出去。”

君墨点点头,赞赏地看着她:“想不到你跟绝学了医术,短短时日,认穴之准、手法之娴熟,实在是令人惊讶。”

以为那针法是跟绝学的?凌悠然笑笑,也不辩解。她其实,并不多懂得医术。

“我没教过她什么,反倒她教给我不少东西。”清绝难得地解释了句,最初自己也挺意外她娴熟的施针手法,而后她居然把那一套如鬼神莫测的针法给自己,真是震惊到了。

前面那半部毒经已让他叹为观止,想不到她手中还有如此神奇的无影神针。如此贵重之物,纵万金难求,她却毫不犹豫给了自己,说是在自己手中可以发挥更大效用……然而,仅仅是这样吗……她当时瑰丽的笑容,如今忆起,犹自心神震荡。

心思不自觉地飘远……待得凌悠然唤他,才蓦然醒神。

药材已到手,该是时候回去了。两人和君墨告辞,依旧从府邸的后门出去。君墨于门口相送,望着那对相得益彰的身影,目光中恋恋不舍的情意终化作唇边一缕苦涩的笑,好一对璧人,绝终于找到能打动他冰封之心的女子,而自己呢?摊开手掌,接住一片雪花,如此地凉……

时光如水,不知不觉又过两天。

天空还在飘着雪,昏暗的天色,沉沉压人,仿若天之将倾。

凌悠然靠着廊上的柱子,静静望着小院中落满雪的一株寒梅,脑海里空白一片。

旁边的房门紧闭,师叔祖玄应如木雕石柱,靠立门边,动也不动。

算算时辰,也该差不多了,她呼了白气,回头看见师叔祖的模样,登时有些佩服有些心酸。

自中午清绝进去后,她便一直站在那里,未曾动过半分。唉,情字伤人,为何当初轻音喜欢的不是玄应呢?

正叹息,玄应忽而动了,激动地扒在门边,下一刻,门从内打开,露出清绝惊若天人的容颜,夜色里,那冰雪般的面容,雪光融融,亮若明珠。

“他怎么样?”玄应激动地揪住他的衣衫,清绝淡淡扒开,侧开身子:“师姐进去吧,他醒了。”

话落,玄应已如风般卷了进去。

他转眸望来,春色盈盈般的动人:“怎地不进去?”

她走近,难得俏皮地玩笑:“跟师叔祖抢人,会死得很惨。”其实,是胆怯。毕竟自己并非真正的无忧郡主。

他深深凝视,似能理解她的心情,嘴角微勾,难得应和道:“也是。”自然地将她双手握住,冰冷的触感让他不自觉地蹙眉:“怎地不加件衣服?”说着,将白色的暗纹外袍脱下,披到她身上。

凌悠然怔然而望,看看他身上单薄的衣衫,不自觉地捏了捏身上的外袍,虽然也不厚,但是却感觉很温暖。

展颜一笑,也不侨情说你冷不冷之类的话,真心实意高兴地笑着拢紧身上白衣。他的气息,裹着自己,淡淡如天上云,清浅如竹林清风。感觉,真微妙。

“居然还在卿卿我我,还不快进去看看你父亲!”师叔祖忽而冲出来,凶神恶煞地冲两人吼,凌悠然耸了耸肩膀:“这不是怕打扰您老家人和父亲卿卿我我嘛!”

看得出来,师叔祖心情不错,连吼人都带笑。

“臭丫头,再不进去,拍死你!”师叔祖横眉竖目,瞪着她,凌悠然看见她眼角红红,似乎哭过。

怀着几分忐忑与激动心情,她踏入房内。

当看到依床而坐的男子,她不由地屏住了呼吸,那人虽无清绝的冰雪天姿,身上却如有神光,令人见之忘俗,不能错目。

屋内烧了炭火,暖意融融,轻音素衣白裳,如画的眉目静静望来,深墨色的眼眸刹那惊起波澜,唇轻启:“悠儿。”清透干净的嗓音颤抖难以抑制的激动之情,他似想挣扎着下床,凌悠然忙地三步两步上前轻轻按住他:“爹爹,别动!”

称呼自然而然脱口,并没有想象中困难,轻音许不善表达,但对女儿的爱,尽盈于那双会说话的眼眸之中。

他静静凝视,良久,轻叹道:“悠儿,这么些年,你受苦了。爹爹,对不起你。”

掌下所触,瘦骨嶙峋,那慈爱怜惜的歉疚的目光让凌悠然莫名地鼻头一酸,这一刻,竟生出了孺慕之情。也许,她真的太渴望父母之爱了。

轻轻摇头:“不,是孩儿不孝。竟不知你被困南荒,让你受了多年的苦楚。”

“傻孩子。不过命运弄人罢了,无须对为此事愧疚。”轻音叹息着,怜爱地抬手轻轻抚摸她的发顶,语气之中,并无丝毫怨怼。

若说最初还有怨有恨,然而,多年过去,心境早非当初可比。他自知性命不久,唯一遗憾就是不能再见女儿一面,如今心愿得偿,纵死无憾。

看看女儿身上披的衣袍,想起刚才那神仙般的清冷男子,会心一笑:悠儿,应该娶夫郎了吧……刚才的男子,还不错。

两人并没有多说话,然安静之中自然流淌一种温馨气氛。凌悠然没有问轻音这些年的遭遇,他的时间不多,不该浪费在过去的苦痛上,而是珍惜眼前。

轻音很快又睡过去,他的身体早已掏空,刚醒来虚弱得很,能清醒这么久,已是奇迹。

在床前坐了许久,凌悠然才起身走出门外。

玄应立刻冲了进去,她不禁摇头一笑,这个师叔祖,看看倒也没了最初的讨厌。

苏清绝正立在石阶上,静看落雪纷纷,他右手轻揉,将碎帛撒于风雪中,她已站在他身边,问:“是连池来信了?”

“嗯。还有你的。”他左手递来,是一张裁剪得极为细薄的丝绢,凌悠然接来展开一看,上面只简单一句:“女人,速回。”

不愧是霸道嚣狂的太子殿下!她笑,随手将丝绢丢弃风中,“绝,你打算怎么办?”君墨的情况不妙,她不信他真能丢下不管。

他转头,缓声道:“我送你们出境,再回来给君墨调治。他的身体若再不及时调理,恐怕过不来明年冬天。这些年静心调养,顶多也就十年八年的寿数。可他此番回国,把好容易养起来的底子彻底掏空,幸好,有你给的无影神针,或许还可以让他多活几年。”

她叹息:“君墨,他并不适合那个位置。”撇开话题,道:“你不必送我们,留在这里助他一臂之力吧。老皇帝一旦驾崩,势必一场混乱,我担心他应付不来。”

“不。”他低声拒绝,微俯下脸,轻执她的手,眼底神光离合,动人心魄:“我、要你平安。”

她脸微抬,迎上他动人的目光,不禁心荡神摇,冰凉的指尖轻轻攀上他的面容。

他眸光深暗,毫无预警地擒住她的红唇,一片飞雪恰好落在两人的唇瓣之间,带着雪的凉的吻,令她轻颤不已。

“绝……”轻声呢喃,她的双手攀上他坚实的手臂,他的舌趁机而入,炽烈中带着雪的微凉气息,辗转在她的齿龈之间,共舞与舌尖之上。

“悠然、悠然……”她的名字早在心底千回百折,却却第一次宣之于口,一如他的情意,倾注于这相濡以沫之中。

他的手臂渐渐收紧,她紧贴在他胸前,两人忘情拥吻,风天雪地,被阻隔在炽烈的情潮之外。

良久,唇齿分开,彼此额头轻触,他在她耳边轻轻喘息,她在他怀中如水柔软。

凌悠然侧脸望向外面的雪,感觉有什么正在破冰而出,蓬勃生长。

一个影子飘然而落,跪在雪里:“主子,君公子来访。”

君墨?这个时候,他怎么会来?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疑惑。

“请进来。”他吻了吻她的发,随即不舍地放开。

两人一起来到待客厅,须臾,君墨被请了进来。身上大氅,尽是雪花。

看他冻得发青的脸,凌悠然有些心疼地轻斥:“有什么事让人传个话便可,何必亲自跑出来。”一面上前替他解下大氅,拂去发间落雪。

“无妨。我知道你们快要离开,想在分别之前聚一回。”君墨温柔笑道,眸光若有若无在她身上流连,看她仔细为自己脱衣拂雪的样子,心底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在弥散。

“过来烤烤鞋子吧。”将他引到炭火边,倒了杯热水递到他手里,凌悠然这才又坐下。

“谢谢。”他接过水,低头,青瓷杯中倒影着他眼底如水的温柔。

“我让人熬些姜汤过来给你驱寒。”想到刚才不经意触及他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指尖,凌悠然忙地欲站起来去命人煎汤,却被他轻轻扯住:“不忙。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嗯?”她站着没动。

君墨放开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帛,在桌面展开,口中说道:“我知道你在找南宫绯月,或许,这张画像可以帮助你。”

帛画展开,上面绘着一个年轻男子的头像。精湛画工,将那人形貌清晰呈现于人前。

凤目勾魂,红唇潋滟。披散的红发,邪魅至极的面容。

她心神巨震,不禁脱口:“绯月!”

君墨摇头:“这是魔教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