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在上妃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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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389章 番外:妃你不可(2)

东方凌翰颀长的身躯微微一震,目光悠然落在冷铁生的面容上,仿佛要从他的表情中找寻出什么,却发现什么也寻不出,他薄唇微抿,才要开口,生茹白皙的小手便拉扯住冷铁生的衣角,“师傅,我不要跟他走,我只要你,只要你一个,师傅,你不要吐血,你要好好的。”

冷铁生慈爱的望着身前的小女孩,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满是泪痕,不由得心疼了疼,他虽然孤寂一生,可是老来得了这个小徒弟,终是享得了几年的天伦之乐,倒也是知足了,指尖轻滑在她小小的脸庞上,“生茹,你不是要找娘亲吗?他可以帮你找。”

“翰哥哥吗?”生茹转首,一张小脸上先是希翼,可随即就摇了摇头,“师傅你骗我,他找不到的,只有师傅能帮生茹找到娘亲,生茹好想娘亲。”软软的小手摇撼着冷铁生的衣摆,脑海里恍惚中就闪过一道有些模糊的面容来,“娘亲,我要娘亲。”

“哇”的一声,冷铁生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他一生仇家太多,临走了能有人送终已是知足,缓缓抬头看东方凌翰,“你能帮她找到娘亲的,是不是?”

东方凌翰斜长的眉微微扬起,他身边人很多,却只有廖廖几人待他最为真心,可越是最亲的人越是容易受到伤害,他知,那全都是因为他的身份,所以,他还是迟疑了,“我……”

“生茹,去把师傅的包裹拿过来。”冷铁生仿佛一眼就看穿了他心中所想一般,视线悄然落在了桌子上的包裹上,谢天谢地,那人的目的只是要杀他,并没有夺走他随身携带之物。

生茹转过头去,立刻就发现了那个师傅一直背在身上的包裹,她起身就跑了过去,小小的身体随着跑动而轻轻晃动,斜长的影子倒映在房间的地板上,就象是一幅剪纸画,透着空灵的绝美,包裹拿到了小手上,她几步就回到了床前,“师傅,给你。”

冷铁生颤抖的手缓缓打开了包裹,先是一些细碎的银子和换洗的衣服,有他的,也有生茹的,他枯瘦的手轻轻一拨,一个圆形的盒子便露了出来,吃力的拿起,却不是递给梅生茹,而是递向了东方凌瀚,“生茹,你先出去。”

小丫头一撇嘴,“师傅你偏心,为什么要跟他说话不跟徒儿说话呢?他不是你徒儿,生茹才是呢?”

冷铁生看着她微恼的小模样忍不住的笑开,“在师傅心里,只有你一个徒儿,师傅跟他说话,只是要告诉他以后必须要好好的守护你,可懂?”

生茹似懂非懂的状似思考了一下,随即乖巧的点点头,“好吧,不过,你们要快些哟,我等不及很久的。”

“嗯。”冷铁生吃力的捏了捏生茹的小脸蛋,她这才转身不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东方凌翰默然的望着冷铁生递过来的精致的盒子,却并没有接手,从小到大,什么新奇宝贝他大都见过了,也早就过了天真好奇的年纪。

冷铁生也不介意,微微一笑,便道:“东方凌翰,这里面有你一直想要的东西,只要你肯收留生茹,待她及笄之日,只需她一滴处子之血,这盒子便开了,到时,你想要什么,便有什么。”说着的时候,不知他手指触到了盒子上哪里的机关,居然就露出了一个小小的洞口,吸引着东方凌瀚下意识的望进去,顿时面上一惊,“你……你哪里得的?”果然是他找了许久的东西。

“我要你答应我以后好好照顾她爱护她,对她不离不弃,那这个盒子,便是你的了。”

少年先是静默了一秒钟,忽而猛的一个转身,“那便不要也罢。”冷绝的身形带着他与生俱来的傲气与尊贵,惹得**的冷铁生又是一口血狂喷而出,吃惊的叹道:“我竟是没想到,你会不屑,哈哈……你居然会不屑,好好好,我不强求你,只要你带上她就好。”

少年的身形这才顿住,缓缓转身,俊美的面容轻轻颔首,“好,我带她走。”他东方凌翰,从不受人胁迫,谁也不行。

“生茹……生茹……”只东方凌翰这四个字,冷铁生终于笑了开来,急急的就要唤进门外的那个小东西。

“师傅,你要跟我说话了吗?”梅生茹迫不及待的推门,迫不及待的冲到了床前,拿着手里不知绞了多久的手帕就要去擦冷铁生唇角的血意。

冷铁生等她擦好,这才轻声道:“去吧,师傅累了想要睡觉了,这一觉可能要睡很久很久,生茹,你要乖乖听翰哥哥的话,听到没有?”

生茹眨了眨大眼睛,“真的要睡很久吗?师傅,你一定骗我的。”

冷铁生吃力的笑着,指尖再度拂到她的脸上,轻轻的,柔柔的,“生茹,找到了娘亲记得告诉师傅,师傅也会替你高兴的。”

“嗯嗯。”

“走……你带她走吧……”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未落,生茹只觉小身子一轻,随即,便被一个宽厚的怀抱抱着闪出了那个满是血腥味的房间,她立记不甘的踢起了小腿挥舞着小胳膊,“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跟师傅一起。”

“他是你师傅,他让你走,你就得走,师命如同父命。”

冰冷的声音,仿佛不带一丝感情,却让她小小的身子悄然软了下来,臻首柔柔的靠在东方清翰的怀里,可虽然不再使蛮力的想要挣开这个温暖的怀抱,眼泪却刷刷刷的流淌了出来,蹭着东方凌翰月牙白的长衫染上了点点泪水,“我不要跟你走,我要师傅,我不要跟你走,我要师傅……”

东方凌翰一直走,她便一直哭,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一句,可是怀抱着她的少年却不为所动,转眼便带着她进了他的房间,甩手一掷就丢到了**,床褥很软,可虽然不疼,生茹却还是不甘,无奈小身子被东方凌翰大手轻轻摁住,再随手扯过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沉声道:“睡觉。”

“我不要睡觉,我要师傅。”生茹哭得悲悲切切,虽然师傅与眼前的这个少年都没说,可她知道,师傅不是要睡觉而是要走了,走了,或许她一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了。

“睡觉。”眼看着梅生茹挣扎着又要起来,东方凌翰随手一点,女孩的小脸先是出现了一抹惊诧,随即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东方凌翰这才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等待多时的手下。

“主子……”

“请一口上好的棺材厚葬了冷铁生。”

“是。”手下应了一声,随即又道,“王妃说要连夜起程,主子要带上她一起吗?”说着‘她’字的时候,目光则是瞟了一眼东方凌翰的身后,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是两个人都清楚所指便是东方凌翰才带进房的梅生茹。

“母妃先走,我沿途有些事情要处理,可能要迟几日回京。”

“是。“

东方凌翰一挥手,手下便退了下去,一个时辰后,一口紫檀香棺收了冷铁生厚葬在了雪山脚下,一辆马车驶出客栈,东方凌翰恭恭敬敬的送到门前。

“停。”马车内忽而响起一女子低沉却威严的声音,让马车夫下意识的就停下了马车。

“母妃……”

“凌翰,你为了她连紫狐也舍了,可母妃告诉你,即便你把她带回去,她这辈子也只不过是你身边的一个丫头罢了,你身边名正言顺的女人只有一个,永远都只有一个,你知道的。”

“母妃……”

“启程。”女子轻轻一喝,依然是低低的声音,却让东方凌翰身子不由得一震,那不是怕,而是为自己所身负的宿命,他终是逃不脱吗?

回首仰望着那菱花初剪的窗子,窗子里的那个女孩注定了只是他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吗?

可是那只盒子,却只有她的处子之血才可解……

“师傅,我要师傅……我就要师傅……”一向都安安静静的黑色的马车,从驶出客栈已经近两个时辰了,却始终都没有断过这样悲悲切切的哭声,车夫有些挠头,小女孩的声音虽然好听,可是听着还是让人不免伤感。

生茹手背抹着哭得花花的小脸,她已经有些看不清楚面前的少年了,可就是认定了只有哭给他看,她才有办法见到师傅。

一丝冬日的斜丝透过被风拂起的车帘射进车内,刺着东方凌翰缓缓睁开眼睛,整齐的流苏垂挂在生茹的头顶,她还在哭。

他就不明白了,她都哭了那样久,怎么仿佛还有怎么也流不完的泪水呢,猛的拉开一个暗格,顿时,一只紫狐的尸身安静的现在眸中,他轻轻拿出递到了生茹的面前,正好对着女孩的是紫狐被挖空心脏的位置,血淋淋的让常人不忍直视,就听他道:“你拿走了紫血草,我以紫狐救了我的人,所以梅生茹,是你杀了我的宠物,所以,你就是你师傅送给我的代表紫狐的宠物,因为,你欠它一条命。”

生茹倏然抬头,她欠了紫狐一命,她就是他的宠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