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在上妃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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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47章 掠走

“哈哈哈,想不到青族帮的人也出动了,我轻展轩的命又值钱了,就算是死也值了。”那笑声狂野却满含苍凉,只震得如沁的头皮都是发麻。

一场大战在即,因为她已经感受到了那剑拔弩张的氛围,望着岸上那一个个被排成排的死士,生生死死,只在一念间,“轩,你放开我吧。”放下了她,少了她这个累赘他才有可能生吧,而她也更有逃离的可能。

这一刻她突然间不想错过了,那些鲜血的喷涌让她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残杀。

“哼,你休想。”冷酷的话语响在舫间震得她的耳鼓生生的麻。

试着伸伸腿,果然动不了分毫,杀了那么多人居然还不忘禁锢着她,这个男人是魔鬼。

数十把弯马在灯光下泛着嗜血的光茫,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轻展轩的身上,先前那为首的男人眼神中突得绽出轻蔑,“谁杀了他,赏五万两黄金。”

“呀……”立刻就有不怕死的冲将上来,而那人却冷然站在一边观望,此刻显然他才是这所有人的主子,他是谁?只成了如沁心中的一道谜,先前,似乎他并不想让她死,可是瞧他的样子却也不是白锦臣的人。

迷惘的观看着眼前的打打杀杀,轻展轩始终不松手的把她带在身边。

那刀光渐渐幻化出迷彩一样,人越是聚过来,那光线越是闪人的眼,狂舞中一股幽香袭来,如沁只觉身子一软,心里顿时明白过来,那异惑人竟然下了毒。

挥臂挡开了眼前的人,轻展轩急忙从怀里取出两颗药丸,一颗丢给她,一颗送到自己的口中,那动作快如闪电一样,由不得如沁去思考,药丸已入了口中。

无所谓的含下了药丸,她的生死算什么,此刻的她只如一个看客一样,在刀光剑影中品味着戏曲。

又是有弯刀劈来,狠狠的夹带着风声,轻展轩依然如猛兽般的震开了那人手中的刀,“扑通”一声,人已瞬间就落在了水中,恍然回神,原来轻展轩已是再无后路可退,他的身后便只有水了。

“轻展轩,你已中了我青族帮的五行夺命散了,你纳命来。”

又是一记飞刀过来,如沁的眼前已是眼花缭乱,只觉所有的刀光都直奔着轻展轩的心口,而那刀只要穿过了他的身体,那便是自己的了。

又是一记后退,她的脚跟已磕在了画舫的边缘上,有些疼,却根本比不过她心中的焦虑。

就这样陪着他一起死了吗?

如沁真的不甘心。

突然间只觉身子猛然被带起,一旋一落人已在了轻展轩的身前,而那远远飞来的刀尖正笔直的对准了她的胸口。

痛意,混着她的灿如花开般的笑颜,眸中是那邪魅男人无比诧异的惊惧,“不要……”。

晚了,一股血腥的味道,这一次,却是如沁的。

没有怜惜,没有犹豫,轻展轩居然用她的身体挡住了那飞来的一刀。

没有痛意,只有意识的渐渐迷朦,如果前世是我欠了你的,那么今世的我已还清,从此只与你再不相干。

清清的笑,伴着她的呢喃,迷朦中是那长发邪魅的男人瞬间托住她滑落的身子,那般的轻,仿佛拾了一片羽毛在手,轻呵着气,如果可以飞,那自在的花开便是她五彩的美丽。

轻展轩呆立在舫中,他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只是当弯刀飞来的刹那,背上的女人却成了他手中的兵刃一样送出。

这女人是谁,为什么她笑的那般灿烂,他不要抱着她,他不喜欢她的笑意,那笑容让他无措,让他迷失了自己。

又有无数的刀光涌来,眼睁睁的看着那男人抱起了女人,没有去援手,也没有去阻止,静静的立在夜色中,然而那威势依旧不减,只让那迎面而来的异域人犹疑着不敢上前了,难道五行夺命散也奈何他不得吗?

可是刚刚他明明有些恍惚,甚至连那女人也被送在了刀刃上。

刀影与人影唤散在眸中,女人早已消失不见了,终于还是逃离了他的掌控,可是她胸口那喷涌的鲜红的血色却让他怎么也无法从脑海中挥去,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从岸上飞来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的身后是他的绝少出现在飞轩堡外的暗影……

甄陶来了,他再也没了危险,可是他却失去了什么……

没有再出手,只望着眼前的打打杀杀,突然间就有些厌倦了,厌倦的让他只想遁形在无人处,脑海中不断的闪烁着如沁与婉柔交替出现的容颜,那婉约的笑让他不住的踉跄而退,水间,他的身子砰然而落,飘浮在冰冷中,意识才慢慢的清醒回来,四望而去时,却哪里还有如沁的身影。

那邪魅的男人与如沁早已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岸边一辆马车静静的在杀声中守候在那里,轻轻一掠,转眼已飞身而入,车帘低垂时,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只寂寥无限,“走吧。”低喝声伴着车夫瞬间挥响的鞭子声,身后甄陶与暗影的拼杀声慢慢的褪去,小镇也在夜色中渐渐柔和,漫山的树与草随风而舞的声音悄现在耳中,此刻轻展轩的心静极了。

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一张带着清清笑颜的女子微笑的望着她,而她的胸前是红色的滚烫的血喷涌而出。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一切还没有到他预计的时间呀,一切似乎有些不对。

没有思索,也没有去追逐,他只让那笑颜陪着他在马车里,仿佛在重温来时的那一份温馨。

没有痛的感觉,无心,他欲给她的惩罚远远还没有结束,她却逃开了。

或许是上天的不忍,可是他并没有错,婉柔也没有错,她与她才三个月的胎儿倒在血泊中的那一个场面此刻终于推翻了如沁的那张小脸,压倒性的,原来已是根深蒂固。

恨意,其实只是一种习惯而已,根本已迷失了它本来的意义所在。

马车悄然在暗黑的山间停了下来,“爷,宁小姐不见了踪影,属下再派人去追查。”

“半个月内,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冷冷抛到窗外的话语让甄陶愣在了山路上,终究还是恨意浓浓,只可惜了那姑娘为何偏偏就生在宁府,又为何偏偏要嫁了那姓白的。

冤孽呀,冤孽。

风一样的掠去,幸亏他及时赶到,否则爷的性命只怕也不保了。

西越国能请得动青族帮的人少之又少,这接下来的调查必要万分小心,这所有的一切极有可能牵扯到皇家的人,也不知王爷是如何想的,居然在那么重要的关头被人下了毒,探了探头,想要问王爷那毒可解了,可是却见王爷有些不耐烦的放下了车帘。

也罢,他只做好自己份内的事,至于王爷的心事,他真的没有办法去管顾了。

转身消失在夜色中,他此时的任务就只有一个,如沁的生与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一想起王爷的话,都让他忍不住的全身冷汗直流。

车内,轻展轩再一次把自己锁在了寂寞中,闭目养神的时候却在仔细的思量着到底是谁意欲杀他,而后又阴差阳错的夺走了如沁呢。

那张脸邪魅而俊逸,可是倘若真要杀他的人是绝对不会以真面目示人的,如果他预料的没有错,那男人是易过容的,如此也才会时时都让他显得愈发的冰冷。

一夜颠簸在马车上,昏昏沉沉,却怎么也睡不着,想不到他才将如沁带出来,她便与自己失散了。

明明是要算计着掠了她的心,却偏偏是残忍的把自己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一切都是出乎意料了……

……

痛,无边的痛意,混合着一种解脱,她是要走了吗?

离开这世间,曾经想过了多少次,可是在这一刻就要来临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她却不舍了,想想那蓝天,那碧树,那阳光下的一切美好,如果没有轻展轩她可以活得很好,欧阳永君说过:活着,便是对生命的一种尊重。

可是她却真的要走了,胸口那刀伤混着鲜血让她的意识渐渐朦胧,一个陌生的怀抱拥着她,试图要缓解她身上的冰冷,可是她还是冷的颤抖着,那冷寒甚至不比冰库里差上多少,男人抱着她飞快的走在山间,山风划过夜空,渐渐的把喧嚣抛在身后,而如沁也终于再也撑不住了,只把自己更紧的贴在那男人的胸前,汲取着他的温暖,感受着生命带给她的无限痛楚乃至**……

欧阳永群快速的飞掠在山间,明明他此番来古镇是要杀了西楚的逍遥王的,却不想他的功夫远在自己预料之外,他带来的三十个死士再加上青族帮的人不但没有占得半点的便宜,而且居然死的死伤的伤,甚至连几个活口都没有留下,预料错误,所以才会有如此的惨败。

只怕回去了自己根本无法交差,而且混乱中,也不知何故,就仿佛鬼使神差一样,在这女子被轻展轩送出而替他挡了那一刀时,就象是有人在他的身后推了他一把让他一定要救了这女人一样,于是,就在恍惚中女人居然到了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