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恒金铸古剑，神祭帝流浆
古语云，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
云诛这数月以来，看过吕祖那天沛剑，也在棠溪剑楼、天工坊看过数百柄剑，心中对于剑自然有几分心得感触。
然而这一圈观看下来，十五口剑虽是万金不换的不凡之物，但对他来说，距离自己心目中的那口剑，似乎总欠缺着什么。
少年从剑匣内收回目光，轻轻一叹，“姑娘，贵坊就只此十五口宝剑么？”
秦非烟见这少年微微摇头，似乎都看不上眼，诧异道：“莫非这十五口宝剑，小公子都看不上眼？”
云诛无奈笑道：“非也非也，这十五口剑皆是极难得的宝物，蕴含灵性物质。但总觉得不甚适合于我......罢了，买对不买贵，买好不买巧，我再去别处看看吧。”
说罢转身便要下楼，却被少女一把拉住。
秦非烟美眸之中泛着奇光，笑道：“没想到小公子对于剑器如此挑剔，我这天工坊乃是天荡城头一号的坊市，若此处都没有中意之剑，别处不去也罢。”
眸光一转，少女道：“既然公子诚心求剑，我这剑坊确实还有一口剑，或许适合公子......”
云诛一喜，笑道：“既然还有宝剑，为何不直接拿出来看，姑娘是怕在下买不起么？”
少女摇头道：“倒不是担心公子缺少灵币，而是宝剑亦是择人之物，不是谁都能轻易窥探的。”
此女话音刚落，右掌乍现一蓬紫光，裹挟一阵恶风竟向云诛胸口轰来。
紫光莹莹，其中有一道尖锐之物，正是少女云鬓间一只玉簪，不知何时被她取下，突然往他胸口扎来。
云诛面色陡变，此女之前气机含而不吐，此时出手之威势甚至超过寻常气海三重修士一击。
“姑娘这是何意！”
云诛神思电转，目光顿时冷了下来，然而双方咫尺之距，已无法躲避。
气海灵力猛然催动，右拳裹着一蓬夜色般的黑光，迎着那一枚紫光玉簪而去。既然无法躲避，那便只有硬碰！
“嘭”
灵力碰撞发出沉闷的炸响，玉屑横飞，云诛蹬蹬后退三步，而紫衣少女却巧笑嫣然，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丢掉手中只剩一截尾巴的玉簪，秦非烟眸中难掩惊叹之色：“小女子并无恶意，只是心血来潮，出手试探公子到底有无观剑的资格......没想到公子初入气海二重，便能接下我气海三重一击。”
云诛见对方眼神清澈笑意诚挚，不似说谎，揉了揉拳头道：“姑娘可试探出结果？”
“小女子所识的所有气海二重修士之中，小公子或可排入前三。自然是有资格观看此剑的。呵呵，不过公子如此藏拙，小女子倒是很好奇公子究竟是何来历？”
云诛默然不语，少女也不追问，笑道：“罢了，这本是公子隐私，恕小女子唐突了。公子且在此稍待。”
说完便转身直上三楼，片刻之后便捧着一方墨玉剑匣缓缓而来。
云诛不去追究少女方才出手试探的行为，看向这口剑匣的双眸透出强烈的好奇，因为此匣之上竟然密匝匝贴着十几张符箓。
少女面露神秘微笑，将剑匣放到桌上，一张张揭开符箓。
云诛看得真切，那些符箓之上鈴盖的印章各不相同，“血岚山主”、“贪剑孤叟”、“南陵笑生”、“天门剑宗”、“云梦鬼童”等十余方印纹，显然是先后被十几人收藏过。
符箓摘除完毕，一股古老、枯寂、晦涩的气息从中传来，好似一座山、一片海，亘古不变，历劫不磨。
少女看着这口墨玉剑匣，轻声叹道：“此剑如你所见，已经不知流转了多少双手。十余年前流入我宗，但宗内宿老大能、器道宗师，皆无一人知晓此剑由何物铸造......即便追溯到八千年前的血岚山主，也仅仅留下‘天外之物’四字。”
剑匣被缓缓打开，一柄死气沉沉的灰色剑器，出现在云诛眼前。同时，脑中一段文字流淌而过
剑名：无
长四尺，宽二寸，恒金所铸
剑灵：无
云诛愕然，此剑剑身中规中矩，没有丝毫出奇之处，便是颜色也是灰沉得让人无语，与“剑气四溢”、“锋芒毕露”等修饰之词完全不沾边。
有关的信息也是极其简短......恒金，云诛实在想象不出是哪种铁矿，被人起了如此干脆简朴的名字......
但是，不知为何看到此剑的第一眼，就让他灵魂深处泛起一丝悸动，无关欣赏，无关喜好，与一切情绪波动都没有关系。只是，单纯的悸动而已。
云诛皱眉问道：“此剑有何出奇之处？”
秦非烟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笑道：“古老，来历不明，这两点难道不是此剑出奇之处？”
云诛无语，这世间古老而无法说清来历之物数不胜数，便是一座山一片海一方奇石，足够古老，你也未必能说清其来历。
“若真要说不凡之处，可能也只有两点。”
少女盯着这口灰扑扑的长剑，缓缓说道：“其一，此剑不容一丝灵气。其二，此剑无比坚韧......坚韧到宗内那口烘炉熔炼十年，也无法将其炼化丝毫。”
云诛眸中泛起光彩，问道：“可容纳神识意念否？”
“自然是可以。”
少年脸上浮现笑容，“那行，就它了。”
秦非烟一愣，“如此干脆，不考虑考虑？你还没听我报价呢......”
云诛尴尬一笑，之所以决定购买此剑，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大寂灭剑灵经》中对剑胚提出的要求：只需足够坚韧便可。
方才那十几口剑，虽然品质不凡，但也只是不凡而已。而此剑，却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
少年率性一笑，道：“也罢，在下囊中也只有一万五千枚灵币，若此剑与我有缘，灵币自然是够数的。若价格高出一点，那便是无缘了。”
秦非烟琢磨这他这表情与话语，心中暗骂一声小狐狸。
云诛此话之意再简单不过——反正我就这么多钱，你要卖就卖，不卖拉倒。
少女脸上浮现笑容，惊讶道：“竟如此之巧？此剑定价恰好一万五千灵币......呵呵，看来合该小公子所有呢.......”
云诛面色一滞，盯着这紫衣少女脸上促狭的笑意，怎么感觉是自己被摆了一道呢？
钱货两清，云诛倒是走得很洒脱，只是下楼之前，将那口显然价值不菲的墨玉剑匣也一块抱走。
临走之时，秦非烟送到门口，笑道：“公子两次来坊内购剑，慷慨阔绰，非烟生平仅见，未敢请教公子名讳？下次再来，或许能为公子优惠。”
云诛眼珠一转，道：“免贵姓鄂，鄂朱云，姑娘千万别忘了。嘿嘿，下次再来可得给小子一个折扣价。”
姓鄂？倒是个稀有的姓氏。藏起一丝疑惑，转瞬笑道：“一定一定。”
看着正欲拱手告辞的少年，秦非烟突然道：“鄂公子既然已得剑，想必五个月后的云梦神祭，你是定然会参加？”
云诛抬头一愣，“云梦神祭？我为何要参加？”
秦非烟噙着莫名的笑意，微讶道：“公子竟然不知？”
云诛心生疑惑，无奈地笑道：“在下初来天荡城不久，许多事情都不知晓，烦请姑娘细说？”
少女从他言语之中捕捉到什么，露出一丝恍然之色，问道：“鄂公子是天荡宗新晋弟子吧？”
云诛眼瞳一缩，这紫衣少女显然是在套他的话，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
秦非烟目光闪动，笑道：“那便是了，公子作为天荡宗弟子，不论是外门弟子还是记名弟子，都有资格参与云梦神祭。”
“而祭典之地，有一天地灵物名曰‘帝流浆’，此物蕴含灵性物质，有助于气海境修士开海破境，而其最大的功用，却是你们剑修士最为渴求的。”
云诛心中微震，帝流浆？
此物他入天荡之前便在诸多古籍上读到过，传说草木山石沾染帝流浆即能开启灵智，化形而妖......只是此物与剑修士有何关系。
少女见他脸上困惑之色，笑道：“鄂公子若是博学，应当听闻此物。古经云：‘帝流浆，庚申之夜月华，其形如无数橄榄，万道金丝，纍纍贯串，垂下人间，草木受其精气，即能成妖’。”
“正如其文所述，此物最大的功效并非炼气破境，而是......启智生灵！”
云诛闻言一滞，瞬间反应过来，“帝流浆既然能让山石草木启智生灵，定然也有助于剑器孕育剑灵！”
“不错，此物蕴含灵性物质，能让剑器诞生剑灵，省去无数养剑培灵的苦工，乃是古往今来剑道修士梦寐以求之物！”
云诛深吸一口气，目中精芒敛去。
若真如少女所说，那帝流浆于他而言便是不论如何都要争取得到......云梦神祭，不管是祭典也好、宗盟也罢，看来都得走上一遭了。
对紫衣少女稽首一礼，少年正色道：“此物对在下而言的确算是一番机缘，不论能否得到那帝流浆，都要多谢姑娘指点。”
秦非烟笑道：“鄂公子多礼了，说不定小女子也会参加此次云梦神祭呢。”
云诛莞尔，隐隐猜出此女应是天工宗弟子，而天工宗位列大泽八大宗盟，其弟子自然亦可参与神祭。
正欲转身离去，一只脚踏出门槛，却突然想起一事，回首问道：“敢问姑娘，这天工坊可有押兑灵币之处？”
“押兑灵币？”少女一愣，不解其意。
云诛笑道：“此前一位小姑娘与在下赌斗，输给在下五千灵币，其中两千却是打了欠条，让我去天工坊兑灵币呢......既然姑娘不知，那在下以后再去斗法擂场向她讨要吧。”
说完便转身离去。
秦非烟定定地看着消失在街角的少年，嘴角却不知不觉挑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不知何时，老者从坊内幽暗处走出，“小姐上回说的，便是此子？”
“姜伯以为如何？”
“小姐您方才也试探了，单就目前展现的实力来说，确实值得拉拢......只是，那口剑就这样卖予他......”
“呵呵，无妨，那剑虽奇，却是死物......鄂朱云么？之后怕还有好戏看呢......”
云诛这数月以来，看过吕祖那天沛剑，也在棠溪剑楼、天工坊看过数百柄剑，心中对于剑自然有几分心得感触。
然而这一圈观看下来，十五口剑虽是万金不换的不凡之物，但对他来说，距离自己心目中的那口剑，似乎总欠缺着什么。
少年从剑匣内收回目光，轻轻一叹，“姑娘，贵坊就只此十五口宝剑么？”
秦非烟见这少年微微摇头，似乎都看不上眼，诧异道：“莫非这十五口宝剑，小公子都看不上眼？”
云诛无奈笑道：“非也非也，这十五口剑皆是极难得的宝物，蕴含灵性物质。但总觉得不甚适合于我......罢了，买对不买贵，买好不买巧，我再去别处看看吧。”
说罢转身便要下楼，却被少女一把拉住。
秦非烟美眸之中泛着奇光，笑道：“没想到小公子对于剑器如此挑剔，我这天工坊乃是天荡城头一号的坊市，若此处都没有中意之剑，别处不去也罢。”
眸光一转，少女道：“既然公子诚心求剑，我这剑坊确实还有一口剑，或许适合公子......”
云诛一喜，笑道：“既然还有宝剑，为何不直接拿出来看，姑娘是怕在下买不起么？”
少女摇头道：“倒不是担心公子缺少灵币，而是宝剑亦是择人之物，不是谁都能轻易窥探的。”
此女话音刚落，右掌乍现一蓬紫光，裹挟一阵恶风竟向云诛胸口轰来。
紫光莹莹，其中有一道尖锐之物，正是少女云鬓间一只玉簪，不知何时被她取下，突然往他胸口扎来。
云诛面色陡变，此女之前气机含而不吐，此时出手之威势甚至超过寻常气海三重修士一击。
“姑娘这是何意！”
云诛神思电转，目光顿时冷了下来，然而双方咫尺之距，已无法躲避。
气海灵力猛然催动，右拳裹着一蓬夜色般的黑光，迎着那一枚紫光玉簪而去。既然无法躲避，那便只有硬碰！
“嘭”
灵力碰撞发出沉闷的炸响，玉屑横飞，云诛蹬蹬后退三步，而紫衣少女却巧笑嫣然，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丢掉手中只剩一截尾巴的玉簪，秦非烟眸中难掩惊叹之色：“小女子并无恶意，只是心血来潮，出手试探公子到底有无观剑的资格......没想到公子初入气海二重，便能接下我气海三重一击。”
云诛见对方眼神清澈笑意诚挚，不似说谎，揉了揉拳头道：“姑娘可试探出结果？”
“小女子所识的所有气海二重修士之中，小公子或可排入前三。自然是有资格观看此剑的。呵呵，不过公子如此藏拙，小女子倒是很好奇公子究竟是何来历？”
云诛默然不语，少女也不追问，笑道：“罢了，这本是公子隐私，恕小女子唐突了。公子且在此稍待。”
说完便转身直上三楼，片刻之后便捧着一方墨玉剑匣缓缓而来。
云诛不去追究少女方才出手试探的行为，看向这口剑匣的双眸透出强烈的好奇，因为此匣之上竟然密匝匝贴着十几张符箓。
少女面露神秘微笑，将剑匣放到桌上，一张张揭开符箓。
云诛看得真切，那些符箓之上鈴盖的印章各不相同，“血岚山主”、“贪剑孤叟”、“南陵笑生”、“天门剑宗”、“云梦鬼童”等十余方印纹，显然是先后被十几人收藏过。
符箓摘除完毕，一股古老、枯寂、晦涩的气息从中传来，好似一座山、一片海，亘古不变，历劫不磨。
少女看着这口墨玉剑匣，轻声叹道：“此剑如你所见，已经不知流转了多少双手。十余年前流入我宗，但宗内宿老大能、器道宗师，皆无一人知晓此剑由何物铸造......即便追溯到八千年前的血岚山主，也仅仅留下‘天外之物’四字。”
剑匣被缓缓打开，一柄死气沉沉的灰色剑器，出现在云诛眼前。同时，脑中一段文字流淌而过
剑名：无
长四尺，宽二寸，恒金所铸
剑灵：无
云诛愕然，此剑剑身中规中矩，没有丝毫出奇之处，便是颜色也是灰沉得让人无语，与“剑气四溢”、“锋芒毕露”等修饰之词完全不沾边。
有关的信息也是极其简短......恒金，云诛实在想象不出是哪种铁矿，被人起了如此干脆简朴的名字......
但是，不知为何看到此剑的第一眼，就让他灵魂深处泛起一丝悸动，无关欣赏，无关喜好，与一切情绪波动都没有关系。只是，单纯的悸动而已。
云诛皱眉问道：“此剑有何出奇之处？”
秦非烟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笑道：“古老，来历不明，这两点难道不是此剑出奇之处？”
云诛无语，这世间古老而无法说清来历之物数不胜数，便是一座山一片海一方奇石，足够古老，你也未必能说清其来历。
“若真要说不凡之处，可能也只有两点。”
少女盯着这口灰扑扑的长剑，缓缓说道：“其一，此剑不容一丝灵气。其二，此剑无比坚韧......坚韧到宗内那口烘炉熔炼十年，也无法将其炼化丝毫。”
云诛眸中泛起光彩，问道：“可容纳神识意念否？”
“自然是可以。”
少年脸上浮现笑容，“那行，就它了。”
秦非烟一愣，“如此干脆，不考虑考虑？你还没听我报价呢......”
云诛尴尬一笑，之所以决定购买此剑，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大寂灭剑灵经》中对剑胚提出的要求：只需足够坚韧便可。
方才那十几口剑，虽然品质不凡，但也只是不凡而已。而此剑，却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
少年率性一笑，道：“也罢，在下囊中也只有一万五千枚灵币，若此剑与我有缘，灵币自然是够数的。若价格高出一点，那便是无缘了。”
秦非烟琢磨这他这表情与话语，心中暗骂一声小狐狸。
云诛此话之意再简单不过——反正我就这么多钱，你要卖就卖，不卖拉倒。
少女脸上浮现笑容，惊讶道：“竟如此之巧？此剑定价恰好一万五千灵币......呵呵，看来合该小公子所有呢.......”
云诛面色一滞，盯着这紫衣少女脸上促狭的笑意，怎么感觉是自己被摆了一道呢？
钱货两清，云诛倒是走得很洒脱，只是下楼之前，将那口显然价值不菲的墨玉剑匣也一块抱走。
临走之时，秦非烟送到门口，笑道：“公子两次来坊内购剑，慷慨阔绰，非烟生平仅见，未敢请教公子名讳？下次再来，或许能为公子优惠。”
云诛眼珠一转，道：“免贵姓鄂，鄂朱云，姑娘千万别忘了。嘿嘿，下次再来可得给小子一个折扣价。”
姓鄂？倒是个稀有的姓氏。藏起一丝疑惑，转瞬笑道：“一定一定。”
看着正欲拱手告辞的少年，秦非烟突然道：“鄂公子既然已得剑，想必五个月后的云梦神祭，你是定然会参加？”
云诛抬头一愣，“云梦神祭？我为何要参加？”
秦非烟噙着莫名的笑意，微讶道：“公子竟然不知？”
云诛心生疑惑，无奈地笑道：“在下初来天荡城不久，许多事情都不知晓，烦请姑娘细说？”
少女从他言语之中捕捉到什么，露出一丝恍然之色，问道：“鄂公子是天荡宗新晋弟子吧？”
云诛眼瞳一缩，这紫衣少女显然是在套他的话，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
秦非烟目光闪动，笑道：“那便是了，公子作为天荡宗弟子，不论是外门弟子还是记名弟子，都有资格参与云梦神祭。”
“而祭典之地，有一天地灵物名曰‘帝流浆’，此物蕴含灵性物质，有助于气海境修士开海破境，而其最大的功用，却是你们剑修士最为渴求的。”
云诛心中微震，帝流浆？
此物他入天荡之前便在诸多古籍上读到过，传说草木山石沾染帝流浆即能开启灵智，化形而妖......只是此物与剑修士有何关系。
少女见他脸上困惑之色，笑道：“鄂公子若是博学，应当听闻此物。古经云：‘帝流浆，庚申之夜月华，其形如无数橄榄，万道金丝，纍纍贯串，垂下人间，草木受其精气，即能成妖’。”
“正如其文所述，此物最大的功效并非炼气破境，而是......启智生灵！”
云诛闻言一滞，瞬间反应过来，“帝流浆既然能让山石草木启智生灵，定然也有助于剑器孕育剑灵！”
“不错，此物蕴含灵性物质，能让剑器诞生剑灵，省去无数养剑培灵的苦工，乃是古往今来剑道修士梦寐以求之物！”
云诛深吸一口气，目中精芒敛去。
若真如少女所说，那帝流浆于他而言便是不论如何都要争取得到......云梦神祭，不管是祭典也好、宗盟也罢，看来都得走上一遭了。
对紫衣少女稽首一礼，少年正色道：“此物对在下而言的确算是一番机缘，不论能否得到那帝流浆，都要多谢姑娘指点。”
秦非烟笑道：“鄂公子多礼了，说不定小女子也会参加此次云梦神祭呢。”
云诛莞尔，隐隐猜出此女应是天工宗弟子，而天工宗位列大泽八大宗盟，其弟子自然亦可参与神祭。
正欲转身离去，一只脚踏出门槛，却突然想起一事，回首问道：“敢问姑娘，这天工坊可有押兑灵币之处？”
“押兑灵币？”少女一愣，不解其意。
云诛笑道：“此前一位小姑娘与在下赌斗，输给在下五千灵币，其中两千却是打了欠条，让我去天工坊兑灵币呢......既然姑娘不知，那在下以后再去斗法擂场向她讨要吧。”
说完便转身离去。
秦非烟定定地看着消失在街角的少年，嘴角却不知不觉挑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不知何时，老者从坊内幽暗处走出，“小姐上回说的，便是此子？”
“姜伯以为如何？”
“小姐您方才也试探了，单就目前展现的实力来说，确实值得拉拢......只是，那口剑就这样卖予他......”
“呵呵，无妨，那剑虽奇，却是死物......鄂朱云么？之后怕还有好戏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