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首次杀人，剑寒盘问
鲜血喷溅如泉，魁伟昂藏的妖修少年面色迅速变得苍白，当瞳孔收缩成一点之后陡然涣散，便倒在了血泊碎脏之中。
云诛嘴角扯起一抹无力的笑意，杵着长剑缓缓前行。
第一次杀人，惊心动魄之后从肌体深处涌来深深的疲倦，让他想躺倒在地大睡一场。
来到妖修少年身畔，右手掌在那柄砍刀一般的短剑上悄然抹过。
四周看台上众人皆惊！
这一幕血战战局变换太过突然，一直被妖修少年压制的小子竟然采用换命的打法，生生打出来一线生机。
而更让人心惊的是，这初入气海境，从未与人厮杀打斗过的少年，竟然把握住了那稍纵即逝的一线之机，更是在随后画龙点睛般用出两式基础剑招，瞬间重创对方！
安静的人群中响起不少粗重的呼吸，这少年，这一战，有点惊艳！
这该是何等冷酷的心态，才敢于等到对方利刃距离自己眉心不足半尺时以命换命，
这该是何等优秀的战斗素质，才能精准捕获那一瞬间的制胜之机？
这场战斗，从那一声钟鸣，到一方身死倒地，其实也不过半盏茶的时间！
围观的人们短暂沉寂之后轰然议论起来
“此子，真的只是十一二岁的稚子？”
“他真的是刚踏入气海境的一介凡人吗？寻机攻伐如此老辣，方才那一瞬换做是我，绝想不到这样的打法！”
“不可能，侥幸！一定是侥幸！”
“天呐，老夫给聚妖堂一方投注了三百灵币......闺女儿啊，你的嫁妆没啦......”
许多人出声质疑，难以相信此战竟如此结局。也有不少人苦着脸如丧考妣，显然在盘口上押了许多灵币。
聚妖堂所在的看台上
赤明长风面色阴沉如血，冷冷看向此刻正在尸体衣物上旁若无人地翻检的少年，檀木大椅的扶手被捏成细碎的木沙，无声飘落，浓郁的杀机在双目中缓缓凝聚。
轻叹口气，他身旁的胡先生摇着折扇道：“不愧是吕祖能看上眼的种子，小瞧他了。也罢，赤明公子，我们走吧，这次这小子侥幸不死，我不信他下次还有这般好运道。”
说完便带着一众面色阴沉的妖族修士转身离去。
赤明长风眸中杀意敛去，冷笑一声，也便跟随而去。
场间，毫不理会看台四周投来的异样目光，云诛嘴角一撇嘟囔道：“还真是个穷鬼，身上半个子儿都没有......”
似乎感应到一丝郁结的杀意，少年缓缓抬头，正看见转身离去的赤明长风
“赤明太子，就是你么......”
看台另一方，离场的人群里挤出一对少年少女，蓝衫少年拽着小丫头的羊角辫走到云诛近前，呵呵笑道：“恭喜云公子赢得本场歃血擂台的胜利，嘿嘿，感觉如何？”
云诛双手在衣衫上胡乱擦了擦，拱手笑道：“还要多谢南兄赠送的剑册，在下才能......”
“是南无，不是南！哼，文盲......”南无樱在一旁磨牙，心中满是怨念。
云诛脸上浮现一抹腼腆，尬然一笑道：“那就多谢南无兄的馈赠，若不是最后那两式，我不会胜得如此轻松。”
南无忌眸光微闪，捕捉到云诛话里的关键，盯着少年眼睛笑道：“不会胜得如此轻松？呵呵，也就是说最终仍是会赢咯？”
南无樱瘪嘴不屑道：“哼，吹牛嘛，谁不会？”
云诛嘴角抽动，这小丫头对自己哪里来这么大的怨念？这是完全杠上了？
腹诽一番，只是自己确实承了人家一番情义，嘴上笑道：“赢嘛，若是不赢的话，可不就得死么？”
南无忌微笑，说道：“不管怎样，这一次算是挫了你那仇家的气焰，只是云公子还得当心聚妖堂后续的手段。那些人，没这么容易善罢甘休......”
云诛面色冷静下来，方才感受到的杀意告诉他，他确实轻松不得。
南无忌笑道：“呵呵，不过云公子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是在这天荡城里，那些人不敢不顾规矩地出手，你还是安全的。”
云诛正想接过话头，眉头一皱，一股淡淡的寒气混杂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香味靠近，像是一座冰山。
南无忌也收起笑容，扭头看向缓缓而来的红袍少女。
贺剑寒只身一人，冷面寒冰，看不出一丝喜乐，穿过大半个歃血擂场来到云诛之前。
“第一次杀人？”
云诛一愣，没料到对方冷冰冰开口竟就问出这样的话。
小丫头像看到老鹰的鸡仔，躲到南无忌身后扯了扯衣袖。蓝衫少年会意，脸上挂起尴尬的笑容，冲贺剑寒拱手道：“在下今日帮舍妹约了牙医大夫，怕是快错过点了，贺三席您慢慢聊。”
说罢拖着小丫头转身就走，唯恐避之不及。
贺剑寒毫不在意，依旧盯着云诛的眼睛，似在等他答复。
少年不明所以，只得笑道：“第一次，而且此番被迫，我也不......”
“杀人便是杀人，没有迫与被迫之言。”
少女冷冷打断他的话，像是古板严厉的教书先生。
“最后那一剑，我看出了你的犹豫，若对方心性尚好一丝，你双肩、左肋、前档、右膝至少八处致命漏洞，只需一记手刀便可与你同归于尽。若是聪明些，硬顶你一招崩剑式，全力攻伐你喉间穴，有七成以上的几率将你先行格杀。”
贺剑寒冷冷淡淡地分析方才对战之局，云诛背上不禁冒出一层冷汗。
自己当时那一剑虽说有故意布局引诱之意，但更多的是被逼入绝境的必由之举，哪曾想过如此多的细节应对？
这女子单凭远处观看，就将自己与那妖修少年的优劣之势、破绽之处分析透彻，更是给出了数种破局之法......
微微咽了咽唾沫，云诛看着仍在叙说的红衣少女双眼发愣，心道，这少女太恐怖......
贺剑寒见少年呆愣而立，有些不悦，口中直言道：“我之所言，只是从我的角度观局破局，而你刚开辟气海不久，此前更是未经历杀伐之事，能做到如此程度，也足以自傲了。”
若是有熟悉此女之人当面，听闻她说出这样一番话，定然会惊掉下巴。
须知贺剑寒乃是整个天荡外宗出了名的心高气傲之辈，性子冷如冰渊，能得她一语夸赞，换做其他人，足可以去城中茶楼酒肆吹嘘三日三夜了。
云诛勉强笑道：“贺三席溢美谬赞，云诛可当不起。”
不理会少年勉强的客套之语，贺剑寒冷冷道：“只是，我仍有一事不明。”
“贺三席请讲。”
少女盯着云诛鲜血浸染的胸腹衣衫，狭长明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问道：“你第一次与那妖修少年对拳，竟隐隐占据上风，我猜必是拳内所含灵力数量庞大之故，可你分明只是气海一重。”
“我且问你，你首破丹田，开出气海方圆几何？”
云诛颇有些意外，未料此女竟突然问起此事，心中狐疑，对方莫不是怀疑他丹田经脉之异常？
出于某种考虑，他选择隐瞒真相，淡淡笑道：“在下七八日前初开气海，方圆五丈有余。不知贺三席有何见教？”
“五丈？”
贺剑寒皱眉，少年的回答似乎与她的猜测不符。
云诛不愿与此女多言，整理一番衣衫，又掀起衣袂将蝣蛉剑身及剑鞘之上血污擦拭而净，清冽秋水般的剑身缓缓隐没入古旧斑驳的鞘内。
“贺三席若无紧要之事，在下告退。”
少年微微拱手，说完便欲转身离去。
“等等！”
少女冷冽突兀的话语传来，云诛微恼，回头皱眉道：“贺三席还有何事？”
贺剑寒冷肃的面容浮现震撼之色，惊疑的目光此时正好落在蝣蛉剑鞘之上
“此剑，你从何而来？！”
云诛嘴角扯起一抹无力的笑意，杵着长剑缓缓前行。
第一次杀人，惊心动魄之后从肌体深处涌来深深的疲倦，让他想躺倒在地大睡一场。
来到妖修少年身畔，右手掌在那柄砍刀一般的短剑上悄然抹过。
四周看台上众人皆惊！
这一幕血战战局变换太过突然，一直被妖修少年压制的小子竟然采用换命的打法，生生打出来一线生机。
而更让人心惊的是，这初入气海境，从未与人厮杀打斗过的少年，竟然把握住了那稍纵即逝的一线之机，更是在随后画龙点睛般用出两式基础剑招，瞬间重创对方！
安静的人群中响起不少粗重的呼吸，这少年，这一战，有点惊艳！
这该是何等冷酷的心态，才敢于等到对方利刃距离自己眉心不足半尺时以命换命，
这该是何等优秀的战斗素质，才能精准捕获那一瞬间的制胜之机？
这场战斗，从那一声钟鸣，到一方身死倒地，其实也不过半盏茶的时间！
围观的人们短暂沉寂之后轰然议论起来
“此子，真的只是十一二岁的稚子？”
“他真的是刚踏入气海境的一介凡人吗？寻机攻伐如此老辣，方才那一瞬换做是我，绝想不到这样的打法！”
“不可能，侥幸！一定是侥幸！”
“天呐，老夫给聚妖堂一方投注了三百灵币......闺女儿啊，你的嫁妆没啦......”
许多人出声质疑，难以相信此战竟如此结局。也有不少人苦着脸如丧考妣，显然在盘口上押了许多灵币。
聚妖堂所在的看台上
赤明长风面色阴沉如血，冷冷看向此刻正在尸体衣物上旁若无人地翻检的少年，檀木大椅的扶手被捏成细碎的木沙，无声飘落，浓郁的杀机在双目中缓缓凝聚。
轻叹口气，他身旁的胡先生摇着折扇道：“不愧是吕祖能看上眼的种子，小瞧他了。也罢，赤明公子，我们走吧，这次这小子侥幸不死，我不信他下次还有这般好运道。”
说完便带着一众面色阴沉的妖族修士转身离去。
赤明长风眸中杀意敛去，冷笑一声，也便跟随而去。
场间，毫不理会看台四周投来的异样目光，云诛嘴角一撇嘟囔道：“还真是个穷鬼，身上半个子儿都没有......”
似乎感应到一丝郁结的杀意，少年缓缓抬头，正看见转身离去的赤明长风
“赤明太子，就是你么......”
看台另一方，离场的人群里挤出一对少年少女，蓝衫少年拽着小丫头的羊角辫走到云诛近前，呵呵笑道：“恭喜云公子赢得本场歃血擂台的胜利，嘿嘿，感觉如何？”
云诛双手在衣衫上胡乱擦了擦，拱手笑道：“还要多谢南兄赠送的剑册，在下才能......”
“是南无，不是南！哼，文盲......”南无樱在一旁磨牙，心中满是怨念。
云诛脸上浮现一抹腼腆，尬然一笑道：“那就多谢南无兄的馈赠，若不是最后那两式，我不会胜得如此轻松。”
南无忌眸光微闪，捕捉到云诛话里的关键，盯着少年眼睛笑道：“不会胜得如此轻松？呵呵，也就是说最终仍是会赢咯？”
南无樱瘪嘴不屑道：“哼，吹牛嘛，谁不会？”
云诛嘴角抽动，这小丫头对自己哪里来这么大的怨念？这是完全杠上了？
腹诽一番，只是自己确实承了人家一番情义，嘴上笑道：“赢嘛，若是不赢的话，可不就得死么？”
南无忌微笑，说道：“不管怎样，这一次算是挫了你那仇家的气焰，只是云公子还得当心聚妖堂后续的手段。那些人，没这么容易善罢甘休......”
云诛面色冷静下来，方才感受到的杀意告诉他，他确实轻松不得。
南无忌笑道：“呵呵，不过云公子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是在这天荡城里，那些人不敢不顾规矩地出手，你还是安全的。”
云诛正想接过话头，眉头一皱，一股淡淡的寒气混杂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香味靠近，像是一座冰山。
南无忌也收起笑容，扭头看向缓缓而来的红袍少女。
贺剑寒只身一人，冷面寒冰，看不出一丝喜乐，穿过大半个歃血擂场来到云诛之前。
“第一次杀人？”
云诛一愣，没料到对方冷冰冰开口竟就问出这样的话。
小丫头像看到老鹰的鸡仔，躲到南无忌身后扯了扯衣袖。蓝衫少年会意，脸上挂起尴尬的笑容，冲贺剑寒拱手道：“在下今日帮舍妹约了牙医大夫，怕是快错过点了，贺三席您慢慢聊。”
说罢拖着小丫头转身就走，唯恐避之不及。
贺剑寒毫不在意，依旧盯着云诛的眼睛，似在等他答复。
少年不明所以，只得笑道：“第一次，而且此番被迫，我也不......”
“杀人便是杀人，没有迫与被迫之言。”
少女冷冷打断他的话，像是古板严厉的教书先生。
“最后那一剑，我看出了你的犹豫，若对方心性尚好一丝，你双肩、左肋、前档、右膝至少八处致命漏洞，只需一记手刀便可与你同归于尽。若是聪明些，硬顶你一招崩剑式，全力攻伐你喉间穴，有七成以上的几率将你先行格杀。”
贺剑寒冷冷淡淡地分析方才对战之局，云诛背上不禁冒出一层冷汗。
自己当时那一剑虽说有故意布局引诱之意，但更多的是被逼入绝境的必由之举，哪曾想过如此多的细节应对？
这女子单凭远处观看，就将自己与那妖修少年的优劣之势、破绽之处分析透彻，更是给出了数种破局之法......
微微咽了咽唾沫，云诛看着仍在叙说的红衣少女双眼发愣，心道，这少女太恐怖......
贺剑寒见少年呆愣而立，有些不悦，口中直言道：“我之所言，只是从我的角度观局破局，而你刚开辟气海不久，此前更是未经历杀伐之事，能做到如此程度，也足以自傲了。”
若是有熟悉此女之人当面，听闻她说出这样一番话，定然会惊掉下巴。
须知贺剑寒乃是整个天荡外宗出了名的心高气傲之辈，性子冷如冰渊，能得她一语夸赞，换做其他人，足可以去城中茶楼酒肆吹嘘三日三夜了。
云诛勉强笑道：“贺三席溢美谬赞，云诛可当不起。”
不理会少年勉强的客套之语，贺剑寒冷冷道：“只是，我仍有一事不明。”
“贺三席请讲。”
少女盯着云诛鲜血浸染的胸腹衣衫，狭长明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问道：“你第一次与那妖修少年对拳，竟隐隐占据上风，我猜必是拳内所含灵力数量庞大之故，可你分明只是气海一重。”
“我且问你，你首破丹田，开出气海方圆几何？”
云诛颇有些意外，未料此女竟突然问起此事，心中狐疑，对方莫不是怀疑他丹田经脉之异常？
出于某种考虑，他选择隐瞒真相，淡淡笑道：“在下七八日前初开气海，方圆五丈有余。不知贺三席有何见教？”
“五丈？”
贺剑寒皱眉，少年的回答似乎与她的猜测不符。
云诛不愿与此女多言，整理一番衣衫，又掀起衣袂将蝣蛉剑身及剑鞘之上血污擦拭而净，清冽秋水般的剑身缓缓隐没入古旧斑驳的鞘内。
“贺三席若无紧要之事，在下告退。”
少年微微拱手，说完便欲转身离去。
“等等！”
少女冷冽突兀的话语传来，云诛微恼，回头皱眉道：“贺三席还有何事？”
贺剑寒冷肃的面容浮现震撼之色，惊疑的目光此时正好落在蝣蛉剑鞘之上
“此剑，你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