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追妻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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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过年的闹心事

担心年根上买不到火车票,腊月初九我就启程回家了,到襄樊正好是星期五。孩子们晚上要回家吃饭,估摸着镇上肯定是没啥肉菜了,我跑到沃尔玛买了五花肉、排骨、莲藕、新鲜的大头鲢鱼,称了一些瓜子、红枣。我把肉菜放到母亲那里,让她多做几个菜,我先去接了云科,然后到路口接两个儿子。

第二天上午带云科去镇上,我买了两箱特仑苏和一袋麦片去小耿家看望干老(小耿的父亲我叫干老)。小耿在襄樊做建筑工,干妈侍候干老和两个孩子。干老和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拉屎拉尿都没感觉,一天要换洗好几次,稍微正常的时候干妈就带他做恢复训练。见到我过来干妈感动地老泪纵横,她说根本没想到我这个前任的连襟这么重情重义。

听老人家倾诉了半天,没有一句话是说红玉不是的,这是我始料不及的。两个孩子倒是很听话,乖乖地待在家里看动画片,我带着苗苗和俊元去商场里,给他们三个各买了件棉袄,一人买一双暖鞋,我发现两个孩子变得沉默寡言了,邻里的风言风语肯定是罪魁祸首,他们的奶奶深知这一点,所以即便她对红玉恨之入骨,她不会当任何人说红玉一句坏话,特别是在孩子么面前。

下午我去看广延,广延不在家,紫薇说“爸爸肯定又去打麻将了”,“是啊,现在天天给茶馆做贡献,每次茶老板请吃饭都少不他”,三奶奶说,“你好好劝劝他,都成了废人了!”在我看来打麻将就像吸阿片,不到变成病夫又被人打痛是不会幡然醒悟的,所以直接去劝这种事我不屑于去做的。

蓝玉腊月二十六回来的,初六离开的,但是我不能再毫无顾忌地花那么多时间去盯她了,我又揽了一大摊子事。

年初一上午我到各家各户拜年,到鸿江家的时候他说要把他和鸿福哥的地都给我种,他的事情我回来就听说了。去年秋后的时候他去周口建筑工地上做小工,为了方便联系,走的时候特意给嫂子张爱欢买了一台手机,上了个号码。也不知道是那个好事者帮张爱欢下了个微信,她没事就摇一摇,后来摇到了草台岗一个在家带孙子的老头子彭振强。两个人约了会,居然看对了眼。为了方便来往还对了亲家,张爱欢做了彭振强孙子的干妈,两个人你来我往非常黏糊。

建国伯父把这件事告诉了鸿江,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也是赶得太巧,鸿江哥到家那会儿,张爱欢刚刚过去彭振强家,鸿江哥马不停蹄赶到草台岗。见彭振强家大门锁着,孩子在院子里玩甩,堂屋门没上锁。他翻墙进去,踹开门,来了个捉奸在床,拿起凳子痛打奸夫**妇,把老头砸的头破血流,躺在**不能动弹,对张爱欢他瞅着屁股和后背砸,生怕让她破了相。要不是彭振强的族人赶过来把鸿江制住,估计张振强的寿限就到此结束了。结果是鸿江哥进了派出所,彭振强住进了卫生院,原本彭振强还要找律师起诉鸿江的,但是碍于张爱欢的情面放弃了索赔和追究刑责。张爱环趁着鸿江哥被拘留的空挡擅自分了家,卷走了仅有的三万多块存款,升级做了彭奶奶。

鸿江哥一来是急需要钱,他说张爱欢连过年买肉的钱都没给他留,出门打工旱涝保收;二来是觉得没脸待在村子里,所以无论如何要把他和鸿福的田地托付给我,“在屋里种地的就属你老弟年轻啊”,说的是大实话。一亩地一年才八十块钱租金,另外每年再给一千斤粮食,小麦水稻各五百斤,算下来一亩地才一百多点。我知道鸿江哥不拿我当外人才给我这个便宜占,但是我没有当即就答应他。

“这事情我得跟你弟妹商量商量!”

“什么时候能给个准信?”

“回去就说。”

蓝玉说这事很值当,我应该果断拿下来,而且还要我先把租金支给鸿江哥救急。第二天去给老丈人拜年回来我们去镇上取了钱,包了一个大红包给鸿江哥,他赶紧叫两个女儿给我和蓝玉磕头。

我说:“这可使不得,今天都初二了,昨天两个侄女已经去给我和她们婶婶拜年了,都是很好的孩子。”

鸿江哥结婚好几年才有孩子,两个女儿大的十一岁,小的才九岁,虽说以后是招商银行,但是现今还只是一块刚刚盘下来的地皮。

“以后想吃好的就去你们小爹家让你花婶给你们做!”

“都是她们小爹做饭,我的手艺可拿不出手!”蓝玉说。

鸿江哥把孩子生活的事情托付给了建国伯父,上学报名和学习的事情托付给了我。初三下午就背着行囊出了门,他说去惠州那边干工地,“现在那边最挣钱的就是建筑工,工钱跟着房价水涨船高!”

加上鸿江、鸿福的田地,我算是名副其实的地主了。这么多的地,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根本种不了的,我也不能摆地主的谱,根本雇不起长工,就连那些临时工我也得像爷爷那样给他们供着,生怕他们耽误了时节。镇上那些做种子化肥的老板们无不想和我打交道,重点不是我能消耗他们多少种子化肥,而是我拿了东西之后会在第一时间给他们点现金,让他们免受四处催债之苦。

初五去尚川小姑妈家拜年,闲话家常的时候姑父提到他的两个让人操心的侄女,让我和蓝玉看看我们那边有没有合适的对象。

“我大哥家全军覆没了,大女儿离婚,二女儿未婚先育还被甩了,儿子结婚没两年媳妇跑了,现在都成了单亲家庭,各带着一个女儿!”

“带着孩子可不好找人家啊”,我说。

“人家可没觉得不好找,心气儿高着呢,好像自己是没出阁的富家小姐!”小姑妈说。

原本计划把她们介绍给广延的,听小姑妈这么一说我无论如何都要拿到两个侄女的联系方式给到广延,我相信这两个奇女子肯定能把广延的赌瘾给戒了。

关于姑父的两个侄女的信息更多的还是从广延那里得来的,广延和她们聊得透彻心扉,结果是连见面都省了。老大尚云丽,三十三岁,十二年前命好,主要还是长得好,尚川一枝花,第一次相亲就被对方全家人看上了,嫁到了镇上。婆家做打被套的生意,俗称弹棉花的,变成了半个城里人。打工兴起之后,越来越少人家种棉花了,她老公也没别的手艺可以在镇上立足,只好外出打工了。好得是做过生意的人,脑袋灵光,没两年就混到生产组长,接着又做到车间主任,一个月八九千块钱,在市里买了房子。老公想让她也去厂里上班,她在家舒服惯了,早上睡到大天亮,然后去街上吃碗牛肉面,或者糊辣汤加油条,心情好路过菜市场买点菜,心情不好就径直回去等着婆婆买菜做饭。中午丢了碗筷就赶到茶馆里抢占最新的麻将机,卡五星打得出神入化,连一天三班倒的广延都说要拜她为师。她以在家带孩子为由拒绝进厂,这可能是他老公在外面找姘头的最直接的原因。

一听说老公在外面有了女人她就在家里大吵大闹,把责任都推到公婆身上,把公婆给惹毛了,公婆说她就是个传宗接代的工具,而且还不是很好用的工具,第一个生的是女儿,隔了三年才生了儿子,既然儿子在外面有了新的对象,家里这位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于是他们和儿子商量,用市区的房子和孙女打发了相伴十二年的儿媳妇。房子是全款买的,一百二十多平米,精装修,得值小五十万这就是她高傲的资本,广延没法和她登对,被她恨恨地数落了一顿又一顿。

老二尚艳春可以说真的是上学上傻了,做会计天天给老板算账,自己的账却算不过来,硬是跟一个有妇之夫好上了,钱被死老头骗光了不说,还怀上了孩子。肚子一大老头就对她不闻不问了,公司借故辞退了她,实在没辙她便回了家。生了个女儿,现在已经牙牙学语了。她说自己是受了严重伤害的人,她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女儿身上,所以她要找一个经济条件足够好,没有孩子暂时又没有要孩子打算的男人,就这两条广延都不达标,再一次败下阵来。

广延被这两个女人轮番痛击,瞬间失去了继续沉沦的理由,打麻将这事也没有断根,但是已经从他生活的全部变成了偶尔的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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