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化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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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问题

    风,凛冽的北风,从半敞开的窗棂处狂卷而入,顿时让室内温度一低,里面的人情不自禁的一个激灵,随手紧了紧披着的衣裳,目光自然放在窗棂外,心里却在无限的感概: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早了些!

    普阳随手将遮挡在眼前的黑发捋开,缓缓收回远眺的目光,蹙眉轻询:“村长,那三人后续……”他话说得很轻,但里面却隐隐包含了一种让人非回答不可的气势,特别是从他目光中泄漏而出的锋锐,仿佛有慑人的作用。

    “这事我正想与你商量,想不到你比我还要急迫。”村长慈祥一笑,收回远眺的目光。“既然你问了出来,我便说两句,他们已经被我大卸八块,丢去喂狗了。”

    他在说此话的时候目光很平静,仿佛在说着一件事不关己,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任谁都能从他眼神里泄漏出来的目光中,轻易捕捉到一些狠辣与果敢。

    “那……那是否有没吃完的碎骨剩下?是否也处理了。”普阳眉头稍舒,依然不放心,眼中尽是渴望得到答案的神情。

    “至于那些剩下的碎骨,我让人一把火将他们全变成灰,然后再将他洒到溪流里去喂鱼。”

    老村长的目光依然平静,毫无半分情绪波动,不同的只是嘴已经不知何时让他给抿得紧紧的。

    普阳张开双手,舒缓了一下久坐而发酸的身体,似乎连同心里的积郁也舒坦了些,轻松不少。

    乖巧的小白跃到普阳的肩膀上,用它那娇小的头颅轻轻摩擦在他的脸上,似乎在撒娇,很是乖巧与可爱。

    “那卷‘征召令’呢?里面都写了些什么?”正在舒展的普阳突然冷不丁的询上一句,展开的双眉再度蹙起。

    “哦!先前我让村民们回去,便是想与你商量这事。”他挥挥手,让其他村中要员坐下,似乎欲要长谈的样子。

    “征召令中的内容很简单,除了召集旧兵复员之外,还提到了关于征新兵的问题,里面有一条非常不好的旨令,凡是每个家庭里有两名成年男子,无论婚否,都必须让其中一人服兵役,而且,时间就在下月初三,到时会有主管军官前来接人。”

    在听闻老村长的叙述后,普阳眉头紧蹙,眼露隐忧,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以取舍的问题。

    团团围作一圈而坐的村中干部,顿时让普阳的表情惊到,逐渐变得坐立不安,不明他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相对而言,像这种征兵的事他们已经司空见惯,无非是五年一小征,十年一大征,这是最轻松平常不过的事。

    “村长,你是否发觉,这次的征兵有所不同,似乎显得急迫了些。”普阳缓缓收回舒展的动作,正襟端坐。

    “而且,距下一次的大征兵时间上也常早,这当中连接不到一块,难道边境有战事发生还是帝国准备侵入他国?”

    他的话直接让众人思考起来,终于注意到了问题出在哪?

    一向素有智慧与沉着之称的村中理事蔡谦此时悄然递上一句:“嗯!小阳说得不错,今年并不是征兵的日期,哪怕是,也是小征,不是大征,现在……”他的面色同样显得沉重,似乎意有所指。

    “我也说两句。”村长忽然截口,“此事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绝不简单,诸位还是发表下自己的看法吧!”

    静,很静,异常的静,没有人做出回应,哪怕是老村长亲自要求,依然如故,这是很少有的事。

    他们的自然表情却是一副积疾已深的样子,眉头紧紧的蹙着,仿佛让人在额头上凿了个深深的“川”字般,好不愁人。

    风,夹卷着凛冽的寒意扑腾而入,通过哪些裸露与空隙的位置横冲直撞,袭向诸人,在他们愁闷的心情上扎刀,欲要将他们刺痛唤醒,作出回应,现实却是只能让他们情不自禁的抱紧了披在身上的大衣。

    最终率先打破沉默的是蔡谦理事,他侃侃而谈:“此事我看还是缓一缓较好,毕竟我们手上的资料极严重不足,不宜过早盲下论断,待后续我们查清了情况,再来商议也不迟。”

    “附议,我赞成蔡理事的说法。”

    “附议,我也赞成蔡理事的说法。”

    “附议!”……

    原本安静的室内顿时变得噪杂,都是些作出回应的声音,就像洪水找到了宣泄的决口,一泻千里。

    唯独普阳是个例外,他闭口不语,半倚着身子,似乎疲倦,犹如老僧入定,闭目养神。

    这样的结果,他早已猜到,只是想不到会来得如此之快,既然大伙都已经赞成,他不可能再跳出来横加阻拦,做哪个讨人厌的钉子,毕竟蔡理事说得也非常在理。

    现场就数老村长对他的关注最隆,他的表情自然是逃不过老村长那双敏锐的目光,不过,人老成精的他却是很会说话,并没有直接张口询问普阳的想法,倒是很随意的闲聊。

    “小阳,现在感觉身子怎么样?好点了吗?我可是等着你快点养好身子,然后过来帮我处理村中事务。”他目光平和,慈祥而笑。“呃!对啦!你还没有发表先前的看法,你的意思是……”

    这话风转得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先前还在聊着一些家常话,下一刻便谈到了公务上,可谓是神来一笔。

    老村长的话顿时吸引了全场人的注意,立马想到了先前遗留普阳,他还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不禁全都将目光投注到他的身上,再以一种眼馋的目光等着他,样子像极了欲要吃糖的三岁稚童。

    普阳笑笑,哪里不知道老村长心中打的如意算盘,既然先前没有说,现在更不可能挑明,这不明摆着将自己推往火坑吗?

    “村长你老见笑啦!我也赞成蔡理事的说法。”他目光坚定,神情严肃。“只是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关于哪三个传令官的问题,如果日后过来征兵的军官问起他们三人的去向时,不知村长你让所有村民是如何回答的?”

    普阳很委婉的答非所问,悄悄将了老村长一军,转移话题起来可谓是不显山不露水,问的都是他们最关注的问题。

    普阳一语惊醒诸人,老村长顿时一急:“哎呀!我怎么忘了如此重要的事?多亏今天普阳提及,不然,日久定然闯大祸。”他嘴巴轻张,手抚额头,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

    “这事好办,咱们让所有村民统一口径,就说哪三位传令官摆下征召令后便独自离开,相信就算他们过来查,也查不到什么,毕竟我们已经将所有的证据与物品全部消毁,咱们这叫做死无对证,只要不松口,他们就拿我们没办法。”

    说话的是蔡理事,不愧有智者之称,三两下便解决了普阳提出的问题。

    全场缄默,似乎很满意蔡理事的说法,以沉默应之,算是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