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侠骨
字体: 16 + -

第二章:陈三娘借媒无音踪,单天雄还宝有良谋【五】

    且说,中秋佳节,满月如镜,皓月如玉,柳常鸣喝下这琼浆玉液,吃下这美味佳肴;眼睛泛起杜芸娘的身影,脸颊露出樱桃红颜。此刻,他突然向杜铭跪了下来,眯了一眼,又睁开,吐了一口醉气,磕了三个响头,两手左摇右摆,东指西点,口喊道:“岳父大人,小婿给你拜礼了!”。

    杜铭看他甚是无礼,心想:“看在你是客人,我不与你计较,酒量不行,在这胡言乱语。”。

    陆振听到他说这话,拍了桌子,吼道:“柳常鸣,你别胡说八道,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三娘已经哭了起来,扶起柳常鸣,那柳常鸣执意不起,趴在地上,说道:“岳父大人,我与芸娘是真心实意,还望成全!”。

    陆振已经听不下去,也不愿让他继续说下去,说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倏地打出一掌,那三娘急忙扑在柳常鸣的身上,三娘全无防备,陆振本来要惩罚一下柳常鸣,全然不知深重,只见三娘“噗呲”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众人一惊,此刻柳常鸣已经被这一切吓得酒醒了八分,死盯着陆振,他也不知会发生这种情况,转过身,背对着他,好像刚才的事与他无关。

    柳常鸣抱起陈三娘的身体,说了一声“告辞”,就离开了,离开前看了看陆振,那目光如炬,眼邃如火,好像是说这件事没完,单天雄,姜育盯了一眼陆振,也告辞离开。

    本来欢喜,竟是一场空,回到客舍,单天雄半路找了郎中,姜育打了热水,柳常鸣输真气为他止伤,眼看三娘脸色发白,精疲力竭,气息很弱。柳常鸣禁不住流下眼泪,说道:“三娘,你为什么这么傻?”。

    陈三娘想说又好像没有力气说,姜育说道:“你还不知道啊,她是真心喜欢你。”。柳常鸣眼光一亮,似乎发现新问题一样,但是这些问题他好像不感兴趣。他对三娘难为情说道:“我不值得你爱。”。

    这句话如同当面拒绝了三娘一样,陈三娘此刻落泪了,只是柳常鸣不知道,因为他永远不知道背后的三娘怎么样。这里,只有姜育看见了,因为她也落泪了,似乎比三娘更厉害,这绝不是同情,而是深有感触。

    姜育打了柳常鸣一拳,瞪了他一眼,责备道:“臭小子,你当然不值得她爱了,她这么好的姑娘,唉,被你伤害成这样,你知不知道三娘前几天听见你和杜芸娘的话差点轻生,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责怪三娘,她哭了三个时辰,你不会知道,因为你的心不在他这里。”

    柳常鸣此刻酒醒了十分,反而觉得头更加昏了,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其实三娘的心意他早已知晓,可是他只把三娘当成妹妹看。从小青梅竹马,执剑习武,两小无猜,可是这不是柳常鸣期盼的爱情。在张家小姐的事情,他希望摆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礼教,所以他离家出走,他突破了。如今,柳常鸣也在寻找一个解决办法,因为他内心很坚定,强扭的瓜不甜,他和杜芸娘是两情相悦。

    单天雄请来郎中,那郎中是个老头,两指把脉,闭着眼睛说道:“这位姑娘,体寒气虚,元气大伤;若服人参可以滋阴补生,扶正固本”。

    单天雄送走那郎中后,去药店抓药,来来回回,跑了几个地方,路中看见杜芸娘,说道:“杜姑娘,你不是……?”。杜芸娘虚了一声,生怕别人听见,说道:“单大哥,我打算去看看陈姑娘,我表哥出手不知轻重,不知陈姑娘现在如何?”。单天雄知道她是柳常鸣的意中人,对她态度颇为和气,说道:“陈姑娘已无大碍,只是郎中要我去买些人参,我也不知真假,生怕买的假人参还害了陈姑娘。”。杜芸娘听他说到三娘已无大碍,舒了一口气,说道:“这个好办,以前我爹生辰寿诞,一些达官显贵多送一些人参鹿茸补品给我爹,我爹推辞不得,所以照单全收,待我现在回去拿一些给你。”。单天雄点了点头,心道:“这些达官显贵送的人参必定是真正的补品无疑了,”。于是说道:“那多谢杜姑娘了!”。

    杜芸娘笑了笑,又回到了杜府,不多久,拿了红锦步囊,定是那人参无疑了。二人来至那客舍,三娘一见杜芸娘一来,叹了一口气,脸色比刚才更白,玉容如脂。姜育苦着脸说道:“你来干什么?”。

    还未等杜芸娘说话,单天雄说道:“杜姑娘好心,送来两支上好的人参。”单天雄好像每次都与姜育作对,而每次单天雄与她作对,姜育总是妥协,闭着不说话。

    柳常鸣一见杜芸娘满心欢喜,但看见她的眼睛始终没有注视着他,呼了一口气,心道:“原来你还在生我的气,枉我一番学识,始终不能讨你欢心。”。

    柳常鸣接过那两支人参,淡淡说道:“多谢杜姑娘的好意!”。

    柳常鸣那着那人参走到厨房煮药,杜芸娘好像没看到他一样,目光始终不在他的身上,柳常鸣拍拍脑袋。柳常鸣走后,杜芸娘说道:“我表哥性情急躁,出手不知轻重,我代他来请罪!”。杜芸娘这句话说得很大声,柳常鸣在屋外听到这句话,急得想哭,心道:“你代陆振请罪,你把陆振当什么人了,你把我当什么了,这件事全然与你无关,你为什么要代他请罪?”。柳常鸣此刻真是气得怒火中烧,他全然不知这是杜芸娘说的气话。

    姜育撅着嘴,露出笑意,但还是一副责怪的表情说道:“陆振呢?你让他来道歉,一人做事一人当。”。

    杜芸娘解释道:“我爹正在责骂表哥,他已经知道错了!”。

    柳常鸣此刻听到这句话,紧握拳头,也顾不得煮药了,从厨房跑了进来,抽了一把剑,喊道:“陆振人呢?”。

    单天雄紧紧抱着他,说道:“柳兄弟,不要意气用事!”。

    此刻,三娘真的看透了,闭着眼睛,背对着他们,独自泪人流。柳常鸣使劲拨开单天雄的双手,冲了出去,杜芸娘看到这一切,马上也冲了出去。

    来到杜府门口,那陆振正欲出去,柳常鸣拔出手中的剑,横剑由下而上削来,陆振一惊,不明其来意,好在他临危不乱,推了旁边的那扇大门挡住了那一剑,那大门没有这么幸运了,削出一个棱角出来。柳常鸣见一招不成,更出一招,上次与慕容泽一战,知道他的大刀刀法凌厉,此刻,柳常鸣将剑当大刀砍,使得慕容泽的那一招有模有样,陆振见他使得不是武当剑法,猜不出其何门何派,加上手中没有兵器,逼得那陆振东躲西藏,甚是狼狈。

    这时,陆振看见柳常鸣满头大汗,咬牙切齿,计上心头,眼睛望了他背后,喊道:“表妹,救我!”那柳常鸣果然向后看了看,陆振趁机打出一掌,柳常鸣未预防,打中右肩琵琶骨,只听“咔嚓”一声,内骨已断;只听“叮当”一声,铁剑已掉。

    柳常鸣“啊”的一声,显然是疼痛难忍,不然柳常鸣极重英雄之人,不可能会当面喊痛。眼看伤势,右臂想必已经断了,看来以后都不能拿剑。此刻,柳常鸣全无反手之力,陆振一看正是机会,正好报刚才羞辱之仇,暗运内力,欲一掌击毙。

    杜芸娘远处看见这一切,哭着跑了过来,正待陆振那一掌击下来之时,杜芸娘扑在柳常鸣身后,护着他,喊道:“柳哥,你没事吧?”。那陆振也未曾想她会如此举动,连忙收了这一掌,只见陆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原来陆振这一掌用了八分力道,回来突然收掌,掌力反其道而行,打在自己身上二倍力道。此刻两人都躺在地上,元气大伤,杜芸娘抱着柳常鸣泪流不止,关怀备至;那陆振气得咳嗽不止,昏厥过去。

    正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二人因情所扰,由爱而击,若是各自手下留情,点到为止,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