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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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95章 墓地逢故人

“但是只知道他人在古巴,人还没有抓到,黑曼巴手下的人也在找他。”靳云渚顿了顿,“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亲自动身去一趟。”

“我想和你一起去。”官佩瑜整了整衣服。

“如果我近期内就要走的话,你需要留下来,”靳云渚说道,“公司需要有个人坐镇。”

官佩瑜沉默了片刻,随后微微低下头,“那你记得注意安全。”

“放心,我不是去跟人火拼。”靳云渚弯了弯嘴角,“等我抓到黑曼巴和周晓琪等人,你再跟我说这句话不迟。”

“那我二叔呢?他现在都不在公司,是不是跟他们一起了?”

“他哪里还有脸呆在这里?”靳云渚目光微冷,“在你被拐走的那一天他就递交了辞呈,我一开始还没有把事情往他身上想,等我找到他,也要从他的身上揭一层皮下来。”

“可是他毕竟还是我爸爸的亲弟弟。”官佩瑜走回自己的桌边,有些怔怔地看着手里的文件。

“他大概早忘了这一点。”不然也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和人联手设计官佩瑜。

“我爸爸原先就跟他刻意保持距离,是我之前太心软,以至于招来这么多麻烦。”官佩瑜动手整理抽屉,“再过半个月就是我爸爸的祭日,他大概也不回来了。”

“他当然没有这个颜面。”

官佩瑜没有吭声,只是兀自翻着抽屉,忽然就从最底下翻出一张名片,上面印着的名字是“明芳”。

官佩瑜仔细回忆了一下,随后将当年明芳找过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靳云渚说了,

“她如果是真心想要帮你,明家现在也就不会扩大业务版面来跟海安争市场份额了。”靳云渚眼底浮现一抹讥意,“王茂的丑闻让明家蒙羞,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事还是让不少人拿来当作是谈资。当初我参了一脚促成此事,他们自然对我怀恨在心。今年的两桩年度业务,我们的首要竞争对手就是明家,而他们那边的主要负责人就是明芳。”

“既然她找了我,说不定也找过公司的其他人,”官佩瑜忽然有些忧心,“到时候会不会有人对外泄漏公司机密?”

“当然有,这件事半年前就发生过一次,”靳云渚长眸一窄,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有人泄漏了东区南面那块地的竞价。”

“可是姜远如今不在了,会这么做的人还能是谁?”

“会被利益蒙眼的人还有很多,”靳云渚顿了顿,“我会一个一个把他们找出来并且踢出去。”

官佩瑜低头看了看手里明芳的名片,手指微微收紧。

初夏的晨露未干,山间笼着一层薄雾,山下的高级公墓门口稀稀落落停着几辆车,靳云渚先下车,随后从官佩瑜怀里抱过襁褓中的小七,看着她走下车。

“这里有一段要徒步上行,小七让我来抱着吧。”靳云渚看了看怀里安睡的女儿。

官佩瑜点了点头,她抬头望着上百阶台阶,眼眶不觉微微湿润。

欧文留在车内,官佩瑜手里捧着花,两名保镖跟在身后。

全程无话,她低着头看着脚边的青苔和石缝中的泥土,恍然不觉自己是来祭奠自己的父亲,一直走到山腰,她气喘吁吁上了登顶的专车,看着东方初升的太阳,目光有些茫然。

“大概是我妈妈去世得太早,爷爷奶奶又和我不亲,所以我才一直接受不了至亲去世的事实。”官佩瑜看着逐渐出现在视线中的墓碑,远远望去,层层叠叠,有些早来的亲属已经站在了墓碑前,身着黑衣,神情肃然。

“以后有我和小七。”靳云渚轻轻拉过她的手。

官佩瑜轻轻点了点头。

大概是因为山上的人太少,官佩瑜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堆墓碑中的老妇人,她穿着一身深色的无袖旗袍,披着一条棕色的羊绒坎肩,花白的发挽成一个高高的髻,孑然而立,看着优雅而孤冷。

姜玫也看见了官佩瑜一家三口,望过来的眼神仍旧是淡漠。

“奶奶。”官佩瑜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姜玫跟前叫了她一声。

姜玫没应,仍旧是盯着官镇海的墓碑看,仿佛是要透过这块墓碑看到长眠于此的儿子。

官佩瑜把捧花轻轻放到墓碑前,看到旁边也放着一束带着露水的白花,心里微微一动,“我小时候问过爸爸,为什么人家都有奶奶疼爱,而我没有,爸爸就会说,是他做了让奶奶不高兴的事情,所以奶奶才会不理我们。他若是泉下得知您今天来看他,一定会十分欣慰的。”

“他就是不肯跟我认个错,”姜玫淡淡开口,“那个女人都死了七年了,他也不肯跟我上面道个歉。”

官佩瑜当然知道姜玫口中的女人说的是谁。

“我爸爸不过是选择了他喜欢的人,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官佩瑜心里有些不满,但仍旧让自己对姜玫保持尊敬,“我妈妈是个很好的人,她值得我爸爸爱护。”

“要是他没错,今天也不会葬在这个地方。”姜玫的语气有些冷,“不娶那个女人,安心继承家业,就不会节外生枝。”

“他凭借一己之力缔造了自己的商业王国,把贸易做得比官家原先的产业做得更好更大,这是他的成就,您不能因为一场意外而否定他努力的方向。”官佩瑜有些心寒,她之前就知道姜玫不待见她和她的母亲,却不想姜玫把一切过错都推到她母亲的身上。

“努力有什么用,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姜玫拢了拢坎肩,转身欲走。

“姜老太太,”靳云渚忽然出声叫住了她,“能不能冒昧地问一句,您的小儿子姜远如今身在何方?”

“我凭什么要回答你一个外人的话?”姜玫脚下一顿,回头看向靳云渚的眼神有些锋锐。

“奶奶,云渚现在是你外孙女婿。”官佩瑜有些不平。

“那也仍旧是个外姓人,”姜玫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掠过,“你爸不肯再娶,不肯再生个儿子,所以他打拼下来的东西也仍旧是落到外人手上,真是错得彻彻底底。”

“我不强求您把我当作自己人,”靳云渚上前一步,“但是我想告诉您,海安如今的董事长是佩瑜,而且就算她不当这个董事,我所拥有的一切都属于她。而您宝贝的亲儿子姜远,也许过两天就会锒铛入狱。”

“你这是什么意思?”姜玫脸色一变。

“他给别人当商业间谍,出卖公司利益,但更重要的是,”靳云渚顿了顿,目光摄人,“他为了一己私利,协同他人拐卖人口,差点就让佩瑜一辈子都被囚禁在海外。他不仁,我却不能看佩瑜的面子不义,还请您尽早告诉我姜远的下落,好让我们能帮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