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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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48章 我没有忘记

他刚刚对别人说,她是他的妻子?

官佩瑜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两个月前他还当着众人的面给了她一巴掌,说她是他买来的一样货物,连情妇都算不上,但这会他竟然说她是他的妻子?!

官佩瑜久久没有从对这个称呼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目光复杂地看着靳云渚温文尔雅的微笑,似乎要透过他的神情看到他的内心。

靳云渚只是转过头对她微微一笑。

官佩瑜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有的事情,她不提,不代表她没忘,被粉饰的太平根本经不起风浪。

两名鉴定专家还没有把工具箱收起来,就蹲在画旁大喊起来,“我的上帝,这画是真的!这是真的!”

全场的人都欢呼起来,伯纳德激动地对两人鞠了个躬,“我对我刚才的胡乱猜测表示万分的歉意,两位为法国艺术界作出的贡献,我们将永远铭记!不知两位是否方便,与我和市长共进一餐?”

“谢谢您的好意,”靳云渚抢在官佩瑜面前回答道,“我们这次来巴黎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因此没有办法和你们共同进餐了。至于颁布勋章的仪式也免了,我们非常荣幸能够获得这一殊荣,但是我们真的有要事在身。”

“既然有事,那我们就不占用两位的时间了,”伯纳德有些遗憾地说道,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递给了官佩瑜,“那勋章至少要半个月后才能到,两位留个地址给我,我让人寄过去吧。”

官佩瑜道完谢接过笔记本,想都不想就在上面写了自己家里的地址。

写到一半时,她动作忽然顿住。

自己的家早就被警察封了。

靳云渚从她手里接过纸笔,写下另一个地址,随后把本子和笔交还给了伯纳德。

伯纳德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问什么,又带着所有人对两人千恩万谢,才带着房里的画离开了。

“我们走吧,”官佩瑜努力把心头的失落暂时驱散,“去学校。”

车子开到塞纳河边,靳云渚忽然要求停车,而后拉着官佩瑜的手,上了一艘漂亮的游船,船上有乐队正在奏乐,不少男女老少在甲板上载歌载舞,秋日的阳光照落下来,照这些快活的人儿身上。

“你在这儿等我下,我去里面取两杯香槟。”靳云渚说完朝着船舱走去。

官佩瑜站在人群的边缘,靠着栏杆,看着下面被船身割裂开来的碧波,心情忽然就好了许多。

她转过头,看到靳云渚一手拿着一杯香槟走了过来。

他的英俊吸引了一群法国少女的目光。

官佩瑜从他手里接过杯子,放到唇边饮了一口,“看到那些女孩子了吗,她们看起来还是中学生,你刚刚经过她们身边的时候,我想到玛格丽特·杜拉斯的《情人》,富裕而孱弱的华人少爷与美丽而狡猾的法国少女,一瞬间的交汇与碰撞。英文里有个词叫crush,短暂而狂热的迷恋,说的大概就是这个,你说她们的心里,是否也在酝酿这样一个浪漫的情节?”

“不,我觉得你对浪漫的**更胜于她们。”靳云渚笑着站在她的身边,微微低头看着她看河的侧脸。

官佩瑜没有吭声。

塞纳河的左岸,就是大名鼎鼎的巴黎美术学院。

巴西勒一早就帮官佩瑜准备好了所有需要的材料,其效率再一次让他们对法国人刮目相看。巴西勒也得到了画作已经被送回博物馆的消息,对着官佩瑜说了半天感激的话,随后让她在几份文件上签了名,基本就算完成所有工作了。

在官佩瑜的要求下,两个人去了大学食堂共进午餐。

午后两人来到香榭丽舍大街,官佩瑜的话开始多了起来,她轻车熟路地带着靳云渚走在这条不长却著名的商业街上,如数家珍地跟他说着周围的店,说着以前在这里发生的故事,还有她在巴黎的点点滴滴。

而靳云渚带她来这里的目的正是在此。

她穿着一身格纹的风衣走在街上,脸上带着明朗而动人的笑容,一头漂亮的黑色长发随风轻扬。

靳云渚停下脚步,拿出手机对准前面的人,微微蹲下身,“佩瑜。”

“嗯?”官佩瑜转过身,便听到一声快门声。

她冁然一笑,索性站直了身子,摆了各种造型,让靳云渚一下子拍了个够。

拍到一半时,她脸上的笑容又蓦然收住。

曾经她也在这条繁华的大街上拍照,还特意印出来寄给了远方的父亲。

靳云渚收起手机,走上前牵起她的手,“有没有好喝的咖啡厅给我这个游客推荐一下。”

官佩瑜随即露出了笑容,带他走进了一旁的咖啡厅。

两人在巴黎待了整整四天,靳云渚陪着官佩瑜把她从前喜欢去的地方全都去了一遍,仿佛要在四天的时间里看遍她四年的所有。

离开巴黎的那天晚上,官佩瑜轻轻地靠在靳云渚的肩上,真诚地说了一句“谢谢”。

他表现得像个温柔体贴的丈夫,关怀备至到无可挑剔。

但官佩瑜心里却仍旧是有个结,怎么都解不开来。

原本说好寄回国内的勋章,到第四天早晨就送来了,还夹杂着一封巴黎市长和博物馆馆长的感谢信。官佩瑜坐在飞机内的**,盘着腿喜滋滋地给靳云渚读那封热情洋溢的信件。

靳云渚则是靠在枕边,看着手机里一张张人物照片。

飞机降落时,靳云渚取消了手机的飞行模式,上车没多久,手机就响了起来。

官佩瑜正好瞟了眼他的手机,来电显示上是“悦雯”两个字。

官佩瑜心里咯噔一下。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在发火,官佩瑜隐约都能听到顾悦雯的声音,她听不清她说话的内容,但是却感受到了她的气愤。

靳云渚倒是显得无比从容,简短地回答着对方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我在巴黎。”

“对,和她一起。”

“我没忘记你的生日,我到时候一定会过来。”

“这个问题的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那是他罪有应得。”

“你担心的问题我不会让它发生,没有万一。”

“海安不缺合作商……”

“……”

两个人似乎是在讲工作上的事,官佩瑜在一边竖起耳朵,还没听个明白,那边已经结束了通话。

“发生了什么?”官佩瑜转头去问。

“一些迟早要发生的事,等你下个星期去公司上班就会知道了。”

官佩瑜随即没有多问,怀着一颗好奇心回到了山顶庄园,她把放有勋章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抽屉里,随后转过头问靳云渚,“我之前看到你胳膊内侧也有一个勋章式的图案,上面还印着一个nilolas,那是你的英文名?”

“不,不是。”靳云渚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我的英文名是kris。”

“那个纹身是什么含义?”官佩瑜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这句话官佩瑜听了无数遍,她有些不满地瞪了靳云渚一眼,“你每次都说这句话,就不能偶尔对我坦诚一次?”

靳云渚回头看着那张带着怒气的小脸,非常肯定地说了两个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