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之囚
字体: 16 + -

正文_第16章 是金主不是男人

“我几时打过你?”靳云渚眯起眼,上前捏着她的下巴,笑容邪肆,“你难道从来都没有觉得,我这是在宠着你?”

“抱歉,我认同不了靳先生这种宠的方式,而且,”官佩瑜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需要。”

“很好,”靳云渚笑容一敛,把手松开,“你最好一直这么倔下去,让所有人都看看官镇海的女儿有多么不卑不亢,这样往后你完全顺从于我之后,那些不识趣的董事也才会完全对你们官家死心。”

官佩瑜闻言心里微震,看向靳云渚的目光愈发冰冷,仿佛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你想多了。”

“不用谢我救了你,你也不用觉得欠我什么。”靳云渚忽然不再看她,转身去衣帽间拿了自己的衣服换上。

官佩瑜看他走开,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待会晚宴,你最好不要乱跑,不然到时候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你或许才会真的念起我的好来。”靳云渚换上一身银灰色的正装,手里提着根领带递到官佩瑜面前,“会打领带?”

“不会。”官佩瑜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

“真的不会?”靳云渚眉梢染上几分笑意,似乎是在庆幸什么。

“我一个女人为什么要会打领带?”官佩瑜有些不耐烦地把衣角理整,忽然就一个踉跄被靳云渚拉到了怀里。

“因为你需要给你的男人打,”靳云渚重重地在她唇上烙下一吻,随后松开她,“我教你,你可要看仔细了。”

“这也算取悦金主的一部分?”官佩瑜只觉得“你的男人”四字狠狠刺痛了她的耳膜,这个时候她宁可用金主来描述靳云渚的身份,“那你打,我看着。”

靳云渚微微一怔,随后笑着说了声“对”。

靳云渚的手指格外的白,纤细匀长,骨节分明,一个简单的打领结的动作都仿佛是一场艺术表演,优美而娴熟。

官佩瑜想的却是,自己被拍卖那天,他也是用这双手,把自己从地上抱了起来。他的动作似乎还很小心,怕是惊动她一般,当时强光环绕,众人瞩目,他却把她用外套遮严实后带离了会场。

官佩瑜忽然就想,如果那天买走她的人另有其人,自己会过着怎样的生活?

她不觉得别人会如何善待她,相比如今的境况,靳云渚待她真的算是好的!

“看明白了?”靳云渚指着领带问道。

官佩瑜猛然从沉思中回神,一脸复杂地看着靳云渚。

“……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那天拍卖会上把我买走的人是别人,那我现在会怎么样。”官佩瑜下意识就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不会有那种可能性,”靳云渚把领带解开,又给官佩瑜示范了一遍,“因为不管别人出多高的价格,我都会以更高的价格把你买下来。”

“为什么?就为了那封邮件?”官佩瑜不解,“那封邮件真的有这么重要?”

“你看了这么多天经济学,应该懂得产业链的价值,一项新兴事物的发明,会带动市场上所有的相关经济。”靳云渚低头看着她慢慢地为自己打领带,组织着与自己内心想法不一的语言,“官家的主业是制药,但是它旗下还有很多与医疗相关的产业,正是因为诸多产业间的良好互利,所以海安集团才可以做到今日的规模。”

“可是我听说,海安的股票最近一直在跌。”

“小人作祟罢了。”

“还有比你更小人的?”官佩瑜打好领带,抬头质问。

“是,我是小人,但是伪君子永远比真小人更可怕。”靳云渚微微肃容,朝着门外走去。

官佩瑜跟在他身后,细细想着他这句话的含义。

结果她的脚还没跨出房门,元宝就忽然跟了上来,没有裤管可以咬,它就用舌头舔着官佩瑜的脚腕。

“你不能跟去,听话。”官佩瑜穿着礼服不方便下蹲,只好轻轻抬脚把元宝往里面推。

元宝直接抱着她的脚腕撒起娇来。

“回去。”靳云渚把声音压低了一些。

元宝乖乖坐下,不再纠缠官佩瑜。

官佩瑜侧目,“它不是刚从容烈家抱回来的吗,又没经过训练,怎么这么听你话?”

“这叫威慑。”靳云渚一本正经地解释,随后带着她下楼。

官佩瑜半信半疑,不过没有多问。

两人走到门口,周晓琪忽然跟了上来,眼睛盯着官佩瑜身上的华伦天奴高级定制礼服,问道,“靳先生,你们晚上大概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给你们准备夜宵?”

“不用准备。”靳云渚不咸不淡地说完出门。

官佩瑜自始至终目不斜视。

门外停着一辆外形低调的房车,官佩瑜一进去,就看到装饰华美的车厢内,有个跪在地上穿着和服的女人,恭敬地朝自己弯了腰,对着自己说了一串日语。

“她是你的化妆师,从山上到会场差不多要一个半小时,足够她给你做好今晚的造型。”靳云渚坐到边上的沙发上,撑着下巴休息。

官佩瑜随即坐到镜子前,任由化妆师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距离她上一次这么正式打扮差不多已经有一年之久,她觉得有些不习惯,“我们待会去的是什么宴会?”

“一个慈善晚宴,上次义成交易所拍卖的一半收入,都会捐赠给s市的福利机构,就连新上任的市长也会亲自出席。”靳云渚眯着眼答道。

官佩瑜这才想起来,之前把她拿来拍卖的交易所叫做义成,“真是好笑,他们连贩卖人口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要做慈善?福利机构的人难道不知道他们干得勾当?”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义成虽说坏事做尽,但是在公众面前一直都保持着相对正面的形象。至于福利机构里的人,十有八九是不清楚他们底细的,就算有那么一两个知情者,面对义成的慷慨捐赠也是却之不恭。”

“真是个颠倒黑白的世道。”官佩瑜不觉冷笑。

“更加黑暗的事情多的是,官大小姐一直都活在象牙塔里,自然没见过那些丑的恶的。”靳云渚话里带着几分嘲弄。

官佩瑜沉默半晌,而后说了一句“你们这些为非作歹的人,都会有遭到报应的一天。”

“那你今天晚上就看看清楚,会不会有人遭到报应。”靳云渚忽然睁开眼,眸中满是复杂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