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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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5章 看不见的温柔

靳云渚欣喜的神色在眼底一闪而过,随后转为一声带着嘲弄的轻笑,“学乖了?”

“你要怎样才能让我出去?”官佩瑜冷冷地看着他。

靳云渚把公文包递给女佣,低头换鞋,“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趁机逃跑?”

“跑?你看得这么牢,我跑得了么?”官佩瑜静静地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

靳云渚微微弯下腰,微凉的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你有这个觉悟就好,想要出去可以,不过那要看你的表现。”

他放肆而灼热的目光缓缓下移,官佩瑜浑身一僵,猛地站了起来,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坐了回去,把头转向一边。

靳云渚知道这是默许的表现,不由轻轻一笑,俯身吻了吻她的侧颜,“先吃晚饭。”

官佩瑜如获大赦地站起来走开,脱离那让人压抑的方寸之地,坐到了餐桌旁。“我要求打电话给我朋友,她原先说好来接机,但是来晚了,后来见不到我心里一定很着急。”

“先吃饭,这些事稍后再说。”

官佩瑜抿了抿唇,没有不识趣地继续追问。今天的晚饭是西餐,菜色却依然是她最喜欢的。

只是可口的食物到了官佩瑜这里便成了味同嚼蜡,靳云渚自始至终都在盯着她看,毫无顾忌的视线让她的笑脸涨得通红。

官佩瑜故意吃得很慢,靳云渚也不催,还让女佣开了一瓶红酒。

官佩瑜本不会喝酒,但她这会巴不得借酒壮胆,端起酒杯就往肚子里灌,要是能醉得睡过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九零年的罗曼蒂康尼,不是让你当水喝的。”官佩瑜伸手去拿冰桶里的酒,靳云渚却抽走了瓶子,把冰凉的葡萄酒倒在她的杯子里,又捏着酒杯不给她,“官大小姐没学过品酒礼仪?”

“我平时又不喝酒,学什么品酒礼仪。”官佩瑜没好气地说道,伸手要去夺靳云渚的杯子,靳云渚却仍是不给她,“快把酒给我。”

靳云渚看着她似醉非醉的样子有些好笑,“才喝了一杯,就开始发酒疯了?”

“不给算了。”官佩瑜收回手,切了一小块牛肉放进了嘴里。

“给,”靳云渚笑着把杯子往她面前一推,“你要什么我都给。”

又是这句话。

官佩瑜切肉的动作一顿。

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她觉得靳云渚说这话的味道,有一丝……宠溺?一定是错觉。

靳云渚却似乎只把这当作句玩笑话,兀自吃起了盘里的食物。

这顿晚餐的气氛很好,靳云渚轻松地和官佩瑜谈笑风生,官佩瑜难得地放下了一点戒心,跟他和平地共进晚餐。

等到用完晚餐时,那瓶名贵的红酒已然见了底,而官佩瑜喝掉了将近一半,站起来的时候忍不住晃悠了一下。

靳云渚笑着去搀,却被她猛地甩脱了手。

“谁要你猫哭耗子,离我远点!”官佩瑜瞪了他一眼,随后自己一路扒着桌子柜子楼梯扶手,摇摇晃晃往上走,靳云渚哭笑不得地跟在后头,随时准备在她摔下来时接住。

结果官佩瑜奇迹般地平安到达房间,一到门口就习惯性地把鞋往外一脱,脚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到床边,脸朝下一倒。

“困了?”靳云渚随后进门,走到她边上推了推她的肩膀,“要不先去洗个澡再睡?”

官佩瑜趴着不理他。

“你这样会把自己闷死……”靳云渚索性蹲下了身想去拉她,结果话说到一半便顿住了。

压抑的哭声从枕头里传来,她瘦削的肩轻轻颤抖着。

靳云渚笑容顿敛,悬在半空中的手微微一僵。

官佩瑜自顾自哭了一会,结果闷得受不了,坐起身举着枕头就在靳云渚头上砸了一下,“你们一定都是骗我的!你居然让季伯一起来骗我!我爸爸怎么可能忽然就没了,你们怎么可以咒他死!”

官佩瑜一边哭一边砸,她力气小,软软的丝绒枕砸人根本不会有多大感觉,但靳云渚却分明觉得自己心口传来一阵阵钝痛。

“够了,”靳云渚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眼神微冷,“不要以为喝醉了就可以自欺欺人!”

官佩瑜被说得一愣,随后把枕头往靳云渚脸上一丢,趴在**哭得更凶,汉语法语混在一起骂,仿佛是要把几天来积蓄的伤痛一起宣泄出来。

靳云渚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一边,直到她哭累了睡过去,随后进浴室放了热水,把她抱进去洗澡。

她微醺的样子柔弱迷人,看得他眸色一深。

纤细的手指轻抚过她沉静的睡颜,靳云渚描摹着官佩瑜的眉眼,目光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与疼惜。

但她却看不到。

靳云渚帮她擦干身子换好睡衣,把人重新抱回**,把空调的温度往上调了一些,随后把领带抽走往边上一丢,自己走到阳台上点了根烟。

盛夏的夜空繁星熠熠。

手机忽然响起了短信提示音,发件人是容烈。

[人跑了。]

靳云渚眉头一皱,立马回了个电话过去,“不是已经都部署好了吗,怎么会让人跑了?”

“遇到点状况,”容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烦躁,电话里还间或传来女人的喊叫声,“已经让人去追了。”

靳云渚深吸了一口气,“记得让人盯着码头车站和机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离开s城。”

“知道,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下,我白天让人送了点东西来,你或许用得上,就这样。”容烈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靳云渚放下手机,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走到床边摇了摇铃,随后走到房门外,女佣捧着一个纸盒走了过来,“靳先生,这是容少爷下午让人送来的。”

靳云渚把盒子拿到书房拆开,里头放着一个盛着浅蓝色**的玻璃瓶,旁边还附着一张手写的说明书:“镇静药剂,兑水内服,每次1-2ml,十五分钟内见效,可让人熟睡八到十个小时,基本无毒副作用。”

靳云渚看完说明书,把瓶子拿起又放下,最后放到了抽屉里。

他不是不信任容烈的水平,只是是药三分毒,他不想拿官佩瑜冒险。

电脑旁放着一个水晶相框,相片上的官佩瑜穿着一身碎花洋洋裙,打着伞站在香榭里大道上,笑容甜美而温和。

可是房里的人却哭肿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