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继续互诉衷肠

“我还要不明白的一点是，明明知道自己跟对方有着云泥之别，我依然这么陷下去了，即使自己在心里咱三强调‘不该’二字都毫无用处。”月色继续说着，目光直视着黎书清。这一刻，她是她，好像又不是她，平常的她是根本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平常的她也不会有这样的心情产生，然而，平常的她是她么？对于这一点，她自己也说不明道不清。

“公子，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丫鬟，你觉得我应该希冀些什么，又不该妄想些什么？”月色在说完那些话以后，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黎书清在听到月色刚才那一长串的话之后，心情就难以抑制地开始激动起来，心中的期待也跟随着她的话语变得越来越强烈。一时之间，也觉得自己好像将周遭的事物都给忘了，眼中只有眼前的这么一个人，心中也只有眼前的这么一个人，耳中听到的也就只有眼前这个人所说的话语。

“在我回答你的这个问题之前，我能先向你确定一件事么？”黎书清问道，那个问题也卡在他的喉中，迫切地想要发出来，但是他还是强忍着，先向月色询问道。

月色闻言，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黎书清这才开了口，声音依旧是有些轻的，房间里边很安静，他们现在所处的一个氛围也是比较宁静的，他不自觉地也压低了声音，就怕声音太重，会打破眼前的这样一种气氛。事实上，他更加害怕的一点是，眼前的这一切只是他的一场梦境，若是他说话的声音太重的话，便会让他自己从梦中惊醒，而这让他心心念念了很久的场景也会成为一场泡影，陡然间便消散了，连一丝痕迹都没能留下。

“你口中的那一个人，我能自恋地将‘他’理解成是我么？”事实上，月色已经是说的蛮清楚了的，他只要想上这么一想，便能明白她口中说的那个人便是他。但是，大凡人都有这么一个毛病的吧，只要是碰上这种感情的事，即使是能够很快地下个定论，可依旧是要再三地经过确认才能肯定自己内心的想法，这样的顾虑是必然存在的，因为感情这一回事是很重要的，重要到连一点差错都不能有。黎书清这么问，事实上是抱着一个已有的答案去问的，他是想要给自己再多一点信心。

月色听到黎书清口中的这个问题，模样倒显得稍微有些窘迫，虽然刚才那些话都是她脱口而出的，那个人的指向很清晰，就是眼前的黎书清，但是她表述的内容还是蛮隐晦的，黎书清这样直白地问她，倒是让她萌生了一股窘意，她也不是什么经历过许多的人，尤其是在感情方面，她更加是个生手，今日得知自己的感情时，她也是感到很吃惊。

是的，她是在今日才得知到自己喜欢上黎书清这么一回事的，时间再说确切一点是一个时辰之前，黎书清抱起雪初上马车的时候。当时，她看到黎书清的那些动作，说实话，她真的感到心里酸酸的，心口处，一下一下，猛烈的撞击，让她感到有些疼痛。当时她脑中唯一的一个念头便是，她不希望黎书清去碰触雪初，这样的念头从脑海中升腾起来之后，她又觉得有些茫然，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想？

而当她看到雪初的双手攀着黎书清的脖子后头，并看到她回头故意地往她这儿看了一眼，她那脸上的微笑更是让她不舒服，那时候，她便明白了一件事——她吃醋了。

而她吃醋的对象是谁？那自然便是——雪初。

她又是为了谁而吃醋？那自然便是——黎书清。

她吃醋的原因有是什么？那自然便是——她喜欢黎书清。

月色在心中这么从头到位仔仔细细地分析了一遍，才有如醍醐灌顶一般，所有的她所呈现的不正常的状态都得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事实上，要喜欢上黎书清这样的一个人是很简单的，他的出色，他的温柔，他的善解人意，都足以让一个女子为之沉沦。而她，恐怕早在那一夜听到他口中含着醉意的“月色，我喜欢你——”就已经渐渐地往他那边倒过去了吧。

她在黑暗的深渊中待得太久了，久到她的心也渐渐地跌入到了黑暗的谷底，那个谷底不仅黑，而且还冷，即使她张开双臂将自己抱住缩成一团，都感觉不到一点热度。而黎书清分明便是那一束明亮的光，他的笑容、话语无一不透露着温暖，这样温暖的他来到她的身边，牵引着她的那颗极度渴望光明的心慢慢地从黑暗的谷底爬上来。直到爬到了山头，让他整个儿的光芒都包围着她时，她才明白，她离不开这温暖了。

月色没有出声回答黎书清的这个问题，然而，她那淡漠的脸上所透露出来的一些小女儿的羞态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黎书清能够听见自己心里开花的声音了，不是一朵两朵，而是千朵万朵甚至更多，每一朵花开得都是那么饱满那么灿烂，那些花儿一路从他的心底开到他的脸上来，他笑了，笑得格外爽朗，虽然没有发出声音来，可月色仿佛能听到他饱含着喜悦的笑声。看到这样的笑容，她更是感到窘迫了，她低下了头来，想要背过身去。

然而，黎书清自然是不会让她逃避的，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关键性的最后一步再迈过去，他就海阔天空了，长久以来堵在心头的一个难题也得到了解决。

他在手上又施了一些力道，让月色不能逃离，月色不得不又抬起头来面对他。

“我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了，怎么说呢？我现在实在是太高兴了，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黎书清觉得自己都快要到语无伦次的地步了，心里实在是太激动，他箍着月色双肩的双手向自己的方向使劲，猛地将月色拥在了怀里，月色猝不及防地被他抱住，一时之间也忘了动作。

就在她感到慌乱的时候，黎书清的声音再度在她耳边响起，这一回估计是他的双唇就在她耳边的缘故，她觉得他陡然间提高了声音。

“在我心里，你并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丫鬟，普通的丫鬟不会像你这般总是面色冷然，普通的丫鬟也不会有你身上的那种独特的吸引力，普通的丫鬟不会让我这般心动。‘云泥之别’一词只是虚妄，你是月色，我是黎书清，你是一个我喜欢的女子，我是一个你值得托付一辈子的男子，仅仅如此而已。你该希冀的应该更多……”黎书清说着，他也能感受到月色的心跳，“相信我，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