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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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平行线

齐唯终于同意了费颉的邀请,到y城市中心的费氏总部上班,在公司战略部门从事高级管理。这样,他也可以摆脱费喆这个热情到烦人的兄弟,能够有一段时间,一个人静一静,一个人想一想。

    然而,费氏的危机并没有随着股价的平稳而消失,随着股东结构的国际化,高管的权责也出现了变化,经营利润的下滑,迫使公司进行了新一轮的裁员……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些手握高薪、远离生产线而又享有管理权力的职业经理人。

    那些自命不凡的股东很喜欢用这种方式杀一杀他们的锐气,以巩固自己在公司里的地位,所以费氏集团将以对企业贡献度不足为由请走一位高管,已有五人不幸进入候选。

    齐唯虽然在金融方面才智过人,但是费氏是一个综合性的民营大企业,他在资历方面显然有明显的弱势。

    介于人脉关系、职业背景、从业经历等等等方面的考察,最后,齐唯和另一个计划怀孕的35岁左右的女同事,不幸进入“终极pk”。

    那一场谈话,由总裁费连海亲自进行。

    女同事先进去总裁办公室的,她出来以后一脸颓丧地说:“小齐,我可能不得不走了,这段时间合作得很愉快。”

    她伸出右手,看似要与齐唯握手。

    等齐唯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她又缩回了那只手,然后摸着自己的小腹说:“女性在职场真不容易,从青年奋斗到了中年,正准备要宝宝了,不得已当高龄产妇,想着可以安心地休一个加长版的产假,没想到又遇上了这样倒霉的事情。”

    齐唯不知道怎么回答,嘴角尴尬地抽搐了一下。

    她笑了笑,又伸出了手,“不好意思啊,不该跟你说这些,职场就是战场,祝你成功留下!”

    两人握了手后,她垂头丧气地离开了等候区。

    齐唯走进了总裁办公室,单独面见费连海,这还是他的头一次。

    “你好,费总。”齐唯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好,过来坐吧。”费连海语气低沉地说。

    齐唯在费连海面前坐了下来。

    “其实我挺不好意思的。”费连海缓缓地说,“正如你们所知,公司的经营情况不如从前,一线的员工要负责生产,公司只能从高薪聘用的你们开始操刀了。”

    “没事,您有话请直说。”齐唯客气地宽慰他。

    “你的确是个好苗子,而且还跟我们到美国一线打过战,我本来是很想多培养一些后辈的。”费连海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但是,现在的状况是,有些事我也身不由己……你才来不久,而且还年轻。也许,哪一天公司情况好一些了,我还会请你们回来上班。”

    齐唯笑了笑,自信地说:“如果只请走一个人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那我愿意主动申请退出……”

    他被迫辞职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费颉、费喆的耳朵里,她说他多才多艺随时欢迎到传媒公司上班,而他随时欢迎他回金融别墅继续“呆”着,但是齐唯一一拒绝了。

    “y城有太多不美好的回忆,我想找一个地方好好地调整一段时间。”齐唯百感交集地对乐队成员们宣布了这个消息。

    听说齐大大要长期离开这里,他们都有点沮丧,尤其是费喆。

    “能不能开一场告别演唱会啊?”东东开玩笑问。

    “对不起了,小东子。医生说我的嗓子还得休养,而且a2的音高,很多歌都不好唱了。”齐唯推辞道。

    听到这些,阿丁又沉默了,无尽地沉默下去……

    齐唯决定回到县城的老家,帮他母亲钱一莲一起生意。

    钱一莲这几年生意也做大了,在县城里开了两家分店,代理了一些国内一、二线的箱包品牌,她一直盼望着宝贝儿子能够早日娶妻生子。无论她儿子身在哪里,只要他开心就好了。

    在美国的洛杉矶,吴心的工作室已经布置妥当了,她一面进修着更多的拍片知识,一面频繁联系着一些好莱坞的制片人。

    他和她,就如两条永远不可能相遇的平行线,反向地穿梭在不同的大陆板块上,中间还隔着世界上最大的海洋。

    为了工作方便,吴心选址的工作室离好莱坞特别近,她正在为自己的电影梦想不断地前进着。

    而她的父亲吴国盛苦心经营了大半辈子的职业身份,却在接受着信任危机的考验。

    美国的美梦,不是谁都做得起,即使当年那个小小吴现如今已奋斗而成了老吴,但也不意味着付出与回报的正比关系。

    这个事件的缘起,还要从吴国盛的妻子陈落英身上开始。

    那一年,吴心还年少,他们一家人住在纽约的唐人街……

    “陈大姐,看看我们家今天的鸡蛋吧?新鲜着呢!”一个头上缠着灰白毛巾的老汉在店门口吆喝着,“大家快来买哦,卖完了就没有了。”

    陈落英一下买了半篮子回家,准备给两个孩子做鸡蛋羹吃。

    “妈咪,妈咪,你买回来的鸡蛋是有两个黄色的圈圈的。”吴未趴在灶台上,看着他妈妈敲鸡蛋的动作,随着透明蛋液滑出了两个蛋黄。

    “小未,这叫双黄蛋。那卖蛋的真是没骗人,真是好蛋。”陈落英一面教育着孩子,一面夸赞这这颗双黄蛋。

    咔地一声,又一个蛋落进了碗里。

    “妈咪,现在有四个蛋黄了!”吴未惊奇道,“妹妹,你快过来看啊!”

    吴心正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着变形金刚,那是她哥哥吴未的玩具,而那个可爱的芭比公主娃娃静静地躺在她的腿边上。

    听到哥哥的这声呼喊,她丢下了手里的玩具,也惊喜地跑进了厨房。

    “真好玩,二个蛋壳里面有四个鸡蛋。”她甜甜地对哥哥说。

    “这样真好,你们两个一人吃一个就够了……”陈落英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

    “不好啊,爸爸妈妈也要吃,还有芭比和金刚。”

    那天,陈落英从老汉手里买回的鸡蛋全被这两个孩子敲开了,结果全是双黄蛋,她跟一双儿女一起为了这个周末做了可口的自制可乐蛋糕。

    晚餐桌上,三个人高兴地向吴国盛陈述着今天做蛋糕的过程,特别称述了今天他们敲开的所有蛋都有两个蛋黄。

    是那个老伯专门卖双双蛋吗?

    后来,一系列的奇异怪事接连发生了。

    “妈妈,我有点害怕。”吴心抱着陈落英的胳膊,指着天花板的敲打声说。

    “你先回自己房间去睡吧。”陈落英想把女儿送回房间,可是这小姑娘现在已经大到她抱不动了,“好了,自己起来走吧,妈妈抱不动你了!”

    将吴心送回了房间,陈落英却要独自面对那楼板上频频传来的敲打声,背井离乡的她早年就因为焦虑症而常常失眠。而且这段时间,吴国盛接连忙碌着工作晚上都没回家。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便决定起来到外面的露台上去透透气。

    拉起淡青色的落地窗帘,她走了出去。

    纽约的深夜,除了马路上行驶着的几部车辆,也是一副安宁祥和的模样。

    看着路边的霓虹灯在夜幕下的炫光,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淌。

    哭过了以后,她觉得舒服了一些。

    于是,她又回到主卧里,准备躺下休息。

    然而,楼上又传来了一阵阵的开门关门声,那个力度所制造出的关门声绝不是无意的,可是她跟邻居们向来没有来往,更谈不上什么过节。

    陈落英又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儿子的房间里去看看,吴未早已睡沉了,变形金刚玩具被丢在了木地板上,不停地闪着五彩的光芒。

    她把变形金刚收拾放到了他的书桌上,和那个被换上新衣的芭比公主靠在了一起。她擦了擦吴未额头上的汗珠,帮他盖上一条薄薄的毯子,然后关灯离开了他的小房间。

    走到另一间卧房的门口,她停下了脚步,门缝里透出的白光显示,她的女儿吴心还没休息。

    陈落英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一句:“妈妈,你好好休息吧,我马上就睡了。咱们明天一早,就去找楼上的那些人理论!”

    夜深人静时,伴随着猫咪仔模仿着婴儿的哭闹声,陈落英吞下了几颗安眠药。

    在再度躺下前,她想先去一趟洗手间。在她走进去的那一刻,楼上的那些人又莫名其妙地狂冲起马桶来。

    “这些人,是半夜拉肚子吗?好像拉了好几趟了,真可怜!”陈落英心想,她家里有很多药,但是不认识的邻居也不好送过去。

    吴国盛一家人住的这套房子修建的年代不算远,本来隔音效果是还不错的,从来没有听到什么水声和楼板声。

    但这段时间,楼上的水声仿佛被什么扩音设备操纵着,总是在陈落英上洗手间的时候响起,无论白天还是晚上。

    在以前老辈人的话里,只有想吃米田共和喝轮回水的人,才跟着别人上洗手间。

    无奈,虽然安眠药已经是强效的助眠药物,但是陈落英还是接连几晚都彻夜未寐。直到每天上午,把孩子们都送去学校后,她才能有片刻的安宁,精神世界也几近崩溃。

    为了这件事,她曾去跟社区的物业部门等机构协商,请求他们去协调此事。但他们每次都事不关己地说,已经协调过了,但是这么恶劣的租客,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其中更有一个中年发福、大肚便便的大叔拽得二五八万地说了一句:“我们协调不了,不然你们搬走吧!”

    吴家的收入水平,可不是有能力说搬就搬的,何况这是吴国盛买下的房子,即使是物业也没有资格让他们搬走。

    陈落英只好一直这样忍耐着。

    冬日的某一天,吴心放学以后正在厨房里正享用热乎乎的点心,可恶的“楼上的”又敲起了楼板。

    于是,她和陈落英决定上楼去跟那户的邻居协商一下扰民的这件事。

    她们俩还没敲门,那屋子的房门就自动打开了。

    一个穿着吊带连身透明睡衣体型曼妙的年轻女子站在了门口,她叼着一根奶白色的水烟嘴,不停地吞云吐雾,交叉变换着一双筷子腿的姿势,显耀着它们白骨嶙峋的细长感。

    “哟,你们想干嘛?”她瞪着一双圆乎乎的乌目,皮肤不白,是一张东方人的脸,傲慢地插着腰问,“你们叫来的人来游说后,我可就没吵了呀,熬夜打个麻将都不行呀,哎呦,哎呦……”

    她一边虚伪地抱怨着一边变换着双腿的姿势,时不时伸着手臂挡住透明睡衣凸显出的本该马赛克的部位,要是旁边站的是一个没断奶的婴孩,一定会想扑倒在这女子的怀中。

    “吵没吵,你心里知道!”心直口快的吴心立马回了一句,“打麻将拖什么桌子,造什么铁球声!”

    她和陈落英都没敲门,且是轻手轻脚地走上楼的,这家人怎么就自己开门出来了?

    吴心觉得这件事非常可疑。

    “吵什么吵啊?”一个身材很差的中年男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举起胳膊,想捞一捞衣袖,可惜已经脱光了,只剩下一条三角型的黑色裤衩。

    那穿着透明睡衣的妙龄女子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现在不玩麻将了,哈哈哈哈……”

    她笑着挽起那个裸身男子的手,那个样子还真挺像《葫芦娃》动画片里蛇妖娘娘的爪牙。

    “你们的屋子跟我这套户型一模一样吧?看到蟑螂了吗?要不要送你们一些蟑螂药?”睡衣女子忍不住奸笑起来,一会儿后又猛地咳嗽起来。

    吴心恨得咬牙切齿,原来她们家里一只蟑螂都没有,想必是这家人用什么方法培养的那些奇怪的不怕人的蟑螂,然后放到了她家里,真是什么人养出什么“宠物”……

    “外面冷,你先回屋去吧!”那个裸身男子忸怩着推搡她回屋休息,自己对着门外大吼起来,“你们想干嘛?想找打吗?”说着,他的手臂挥得更高了。

    陈落英害怕地大叫了起来,对门的邻居忍不住出来劝架,“不要吵了,我家的baby要洗澡睡觉了!”

    那个邻居居然也是一位华人,唐人街嘛,总是有许多华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中国人就会帮中国人。

    金钱是万恶的,可以收买一切的东西,包括所谓的善良与正义,礼义和道德……

    从那以后,陈落英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开口说话,她进入了重度的抑郁状态。

    但这样并不意味着,那些恶人会放过可怜的陈落英。

    那个女的,姑且缩写为“楼上婆”,全称为“楼上三角黑裤裸男的老婆”。

    楼上婆好几次晚上十一点多来敲吴家的门,这一次她点头哈腰地道歉来了:“对不起,陈大姐,你们不要让房东赶我走。年底了,我没地方找房子住。”

    那副虚伪的脸孔真让人觉得可笑,道歉是假的,找茬是真的。

    陈落英只是打电话给她的房东让他们不要敲地板扰民,何时让那个房东赶她走?她高价租下的房子,那个房东舍得让这个女的搬走吗?

    谎言也要编得有点前后逻辑,好不好?

    吴心发怒赶走了她,吴未也很生气。

    可是,她前脚离开,马上就有一把钥匙插入了吴家的大门,试图打开吴家的大门。吴未以为是他爸爸吴国盛忙完回家了,连忙高兴地去开门。

    然而,那把钥匙马上被抽了出去,等吴未打开门,他家的门前空空如也,一个人影迅速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里,然后一个女声伴着楼梯间的回音传来:“对不起,我开错门了。”

    “插钥匙开错门”的事件,发生了不止一次。

    ……

    而这个到底最后没搬走的“蛇妖女”、“楼上婆”,只是那些许许多多怪异事件中一个而已。

    接下来,还有陈落英接触的医生、路人、理发师、原来的朋友等等,包括那个卖双黄蛋的老汉,他们一个个互相搭配着,上演着一出又一出的“双簧戏”,或者又是他们自创的“糖人二人转”吧?

    而这一出出戏里的演员,那可统统都是民间大牌——莫名弄错药物、治疗方案的主任医生和专业护士,装成重度精神病患者和发讽刺传单的路人丙丁,翻着她前额白发戏说的理发师ab,用言语暗示她去跳河自杀的男女学生,以及在露台上盯着陈阿姨的另一个更显老态的阿姨……

    连她每夜无法入睡而呼吸放松的露台,都受到了那位老阿姨的盯梢。

    说来,那个老阿姨也是位租客,才搬吴家隔壁不久。她扯高了嗓门指使那些工人,得先把这间房屋重新装修布置后,她才肯入住。

    她偶尔喜欢穿着医生的白大褂在屋外的过道里晃悠,假装与买菜回来的陈落英偶遇,并热情地打着招呼,但是陈落英都不理睬她。

    白大褂老阿姨主卧的灯永远都亮着,无论在深夜几点。她主卧的床铺靠着落地窗户,这个放法很奇怪,因为会挡住窗门,让她不容易到露台上去。那屋子暗金色的窗帘每晚都拉开着,陈落英在露台上可以看到那里面并没有人住,只有电视机打开着,床铺几乎都空着。

    老阿姨偶而躺那张长期空着的床上,睡着的时候依然不拉窗帘,她把双脚露了出来伸出窗门,可能特意想向可以看到她家窗门的邻居们展示她的八字腿型。

    她把家里的电视机的位置对着窗口,是陈落英在露台上可以看见的角度。

    那个老阿姨似乎很喜欢看一部中国清朝的老电影,日日夜夜都重复播放着同一盒录影带,电视机画面永远定格在电影里的慈禧太后的一个脸部大特写上,可能是因为那是张跟老阿姨本人类似的脸盘,一动不动的。

    老阿姨也或者是她找来的什么人,还在靠近吴家和她家的大门之间的空墙壁上刻上了一个“孝”字,不知道这是哪里的风俗文化,也不知道是不是老阿姨家里有人怎么样了?

    吴未的同学来家里玩时候看到了这个字,他不太喜欢就把这个字弄模糊了。

    有一天傍晚,大概是过什么节日,吴家的铁门浓烟四溢,吴心不禁大叫起来,以为有人想纵火,或者用浓烟害死他们一家人。

    于是,她拨打了911,火警赶来现场,却看到那个“慈禧”老阿姨在走道里烧着纸钱,说她最近遭遇了车祸,所以得在这里烧。

    请问慈禧老阿姨,你是在吴家门前出车祸的,这个事情可能发生吗?在那么狭小的过道里,你是自己拿着二辆玩具车玩碰碰吧?

    老阿姨啊,你到底是医生?还是神经病z派来的同伙神经病z+1?

    吴心不禁对着警察惊呼:“oh,mygod!那可是不通风的消防通道啊,要烧纸钱,楼下那么多的空地儿,怎么这么喜欢蹲在我家的门口呀?”

    如果她真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那应该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吧,消防通道不知道吗?

    而且不是只有哈巴狗才喜欢蹲在门口的吗?

    警察走后,吴心家里的烟味久久不能散去,虽然是虚惊一场,也让人心有余悸。

    不能言语的陈落英连忙在门口默念法咒,将这些纸钱回赠予那些神经病z、z+1、z+2……

    她是苏市人,那儿的人可不是好惹的!

    更搞笑的是,吴家在这栋楼发生的事情,在五百米开外的另一个小区的一栋楼顶却出现了几个五大三粗的黑影,他们像猿猴一样上蹿下跳着,在夜色和灯光中挥舞着长长的手臂,对着吴心用中文大喊:“报警咯,报警咯……”

    这些事情,吴心统统看出了端倪,可是她还是个在读书的孩子。

    她只好告诉了吴父。

    吴国盛工作很忙,没办法操心这些事,他们一家决定换一个地方住,那个时候陈落英已经无法教琴了,他们搬到了一个更简陋的小屋,吴未去读寄宿学校,吴国盛依然忙碌他的事业,常年不在家中。

    然而,在新的地址,类似的情况又重演了。周围的邻居纷纷被收买了,总是做一些奇奇怪怪地举动,尤其是楼上那家人。那敲楼板的节拍,跟原来那套房子楼上的透明睡衣女和三角黑裤男敲出的一模一样,他们真是好有默契呀!

    而且,为什么不在唐人街了,这些人也大都全是东方面孔?

    难道那些人不是中国人?而是来自鸟山?

    这回,吴父也偶尔听到了那些奇怪的敲击声。

    正如那些私家侦探们畏惧调查mswu的身世,吴国盛的身份并不是吴心在m大社团干部资料表所填的那样,仅仅是一位赴美经商的普通华人。

    但是,美国私家侦探不敢惹的人和事,并不意味着“神经病z们”也是不敢的,他们自诩比007还要神探,而且他们根本没把穿制服的人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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