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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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非左季不破此阵

    云岭,司马空的长剑划过那人脖颈,白皙的皮肤渗出血来,那人重重的摔在地上,胸口间漏出一片绣着鸳鸯的手帕。

    司马空弯腰把那块手帕拿出来,看着笑了笑,又把手帕塞回他的胸口间。

    老者走到他身旁,道:“这柄剑,你用了好多年了吧。”

    司马空把剑捧在双手里,道:“师公,这还是霍大侠赠送与我的那柄,用了十三年又五个月了。”

    老者把剑拿到手里,看了看剑,道:“这是柄平常的剑,用了十三年又五个月,时间不短了。”

    说着把剑递给司马空,心里默念着“十三年又五个月。”

    司马空接过剑,道:“霍大侠所赠之物,我不敢不用。”

    两人说着话,进了厄山幽谷。

    身后横竖歪倒六个北斗卫,已然死去。

    老者与司马空二人来到幽谷草庵,司马空道:“师公,就是这里?”

    “对,这就是我的藏身之所。”

    “师公若要出去,大摇大摆的出去,也绝对无人胆敢阻拦。哪有什么藏身不藏身?”

    草庵前面没有积雪的痕迹,显然一直有人在打理这里。

    老者道:“我常回来。走吧,咱们进去。”

    司马空随老者走近草庵,看见孩童睡大的床,走到后面,一个架子上摆满了剑。

    司马空又尊称老者一声“师公”。

    老者回头一望,司马空面如温玉发青丝,比自己的儿子还要年轻,称他为“师公”,一点也不为过。

    不过,他却不能让司马空称他为“师公”,原因无它,只是为了他的孙子,为他霍家的独苗。

    就像他当初下岭之前,大杀四方一样,这其中很多人与他有仇。但也有几人,是本领太高,他放心不下,才除之以绝后患。

    这些人中如赵川,赵川论剑,与众高手交戈,未尝一败,老者曾经蒙面与之相斗,数十合未能杀他,后以真面目见赵川,方一招制敌,赵川心中惊慌,以致手足失措,命丧老者剑下。

    这其中还有左知秋,吕定等人。老者不愿杀他们,却不得不杀。因为他们都是威胁,是他孙子潇洒江湖的威胁。

    岁月向来不饶人,老者也自知终是一死,他死后谁又能照顾他的孙子?

    “愿他有情有义!”

    老者在心中暗想,伸手在架子上取了一柄剑。

    长剑出鞘,冷光惊心,寒气动魄。

    老者道:“这柄剑乃五十年前,风云一时的韩飞剑所佩之剑,以重金求大工匠所铸,削铁如泥,来你试试。”

    司马空接剑,飞身出草庵,舞出他司马家传剑法,威猛刚烈,如龙虎相斗。

    老者出草庵来看,道:“好剑法,这柄剑配不配的上你司马空的剑法。”

    “此等宝剑,司马空想也不敢妄想。”

    老者道:“收了剑吧,这柄剑送你了。”

    司马空一喜,单膝一跪,道:“多谢师公赐剑!”

    老者道:“你叫我‘师公’,我做得做不得?”

    司马空疑惑道:“当然做得!不然谁人做的?”

    老者道:“我做你师傅,做得做不得?”

    一句话惊的司马空不知如何搭话,能让老者指点一二,已经是万幸之事,拜入其门下,是真真正正想也未曾想、未敢想的事情。

    老者转身入草庵,边走边道:“去烧水,泡杯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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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季醒来,睁开迷蒙双眼,入目的是他的二哥。

    左仲看见左季醒来,大叫左伯。

    左伯快步进屋子来,随后跟来的还有丁宽。

    左季坐起身来,已经被重新包扎的伤口隐隐作痛。

    丁宽道:“左少侠失血过多,苦斗剑阵,昏迷过去,不知此刻感觉如何?尚有哪里不适否?待丁某请郎中来一瞧。”

    左季道:“有劳费心,不用请郎中了,左季死不了。左季想同哥哥说几句话,不知……”

    丁宽道:“三位英雄自便,丁某且去将三少侠已醒的情况报知帮主知道。”

    左伯起身送丁宽离去。

    左仲握住左季的手,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你的伤势……”

    左季道:“无妨!没有大事。”

    左伯回来,到床边,握住左季的另一只手。

    左季道:“阵破了吗?”

    左伯道:“没有,沈帮主希望我跟左仲二人继续破阵。你二哥说‘破阵者,必左季也,非他不破’!所以,我俩人就罢手了。”

    左仲道:“把伤养好,咱们再来。”

    左伯道:“老三,咱们是兄弟,多少年来,行事处世,一直都是你听我这个大哥的。这一次,老三,听你的。我也不问你为何来破阵,你要走,大哥带你走,你要留,大哥跟你二哥也陪着你留。”

    左季紧紧握着他两个哥哥的手,眼睛里一半深情,一半伤意,淡淡的道:“我要见沈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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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修独自走在回去的路上,来时轻功逞强,去时单人独往,默默失意。沈莽已经同他告别,不知云游何处,帮中之事,沈莽要他不闻不问。各扫门前雪,相安无事。

    奈何他范修做不得不闻不问,他无法独善其身。无他,他是北斗帮的长老,北斗帮有他的心血,北斗帮的兄弟与他同过生死,共过患难。

    范修想到这里,扯开大步,回南鄂而去。

    范修回到府中,早有一般人等候。这群人无一不是北斗帮的大大小小的头领,都是有过功劳,坐着高位的人物。

    他们迎着范修进府,不躲也不藏,因为他们皆是北斗帮之人,他们知道北斗卫的本事。

    范修摇了摇头,什么也未说,走进屋子里去。

    俄尔,范修出门来,门外之人,不吵不闹,整整齐齐望着范修。

    范修摆摆手,道:“都回去吧,你们的事我范修不会不问的。咱们喝过血酒,共是兄弟。”

    人群中当先一个出来,道:“范长老肯定不会不管我们。我听范长老的,范长老!韦壮去了,不知可还有什么吩咐?”

    范修道:“少说话,多做事!去吧。”

    韦壮走后。众人便都生了离去之意,无他,他们确实也相信范修。信他的话,信他的为人。

    “范长老可还有什么吩咐?”

    范修摆摆手,众人离去。

    与此同时。

    南鄂,沈府,乞巧楼。

    沈莽为米巧儿上了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