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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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张作仁身死胡府

    乔县,胡府。

    张作仁瘫倒在中堂。

    胡云三兄弟俱在,江月也在一旁端坐着。

    江月对面,坐着胡云的老丈人,田光。

    依次,还坐着一些江湖亲朋。

    胡云道:“李春。你为何要杀我父亲?说说明白!”

    李春道:“先如今,可以叫我‘张作仁’了。我杀你父亲,是因为我杀了李舒,想让你父亲背锅。”

    胡云道:“当真?”

    胡万里道:“可有人指使你,你大胆说。”

    张作仁道:“没有!”

    胡万里道:“当真没有?”

    张作仁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我还要说什么谎话呢?”

    胡云道:“你个小人,当初不是我父亲救你,你安能活到今日?”

    张作仁道:“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父亲。”

    胡云道:“凭你,怎么能杀我父亲?你说!”

    张作仁道:“我以李瑞华的名义,约你父亲出来,身带迷香,暗算得手。”

    胡万里道:“我父亲身上的飞镖伤痕,怎么回事?”

    张作仁道:“我暗算成功,依旧不敢近你父亲的身,于是用了飞镖。”

    胡飞道:“飞镖的伤痕,怎么不一样?”

    张作仁道:“我并是用镖之人,飞镖都是临时胡乱拿来用的。”

    胡万里道:“当真是你自己一人所为?没有帮手?”

    张作仁道:“没有。”

    胡云道:“既然如此,那就先让我剐你一刀。”

    说罢,取了一把短刀,刷的一下,拉下一块肉来。

    张作仁强忍疼痛,隐隐呻吟。

    江月依旧端坐,没有说话。

    李瑞华、李瑞安也没有说话。

    其他人有的小声私语。

    胡飞接过胡云手里的刀,道:“我也要剐你一刀。”

    说罢,又是一刀。剐完,又把刀抛给了胡万里。

    胡万里接住刀,道:“我却要剐你两刀,一刀为我,一刀为你。”

    说罢,又是两刀。

    张作仁已经忍不得疼痛,嚎叫起来。

    胡云又拿起刀,蹲到张作仁身前。张作仁面目狰狞,胸腔快速起伏。

    胡云道:“我父亲可曾对不住你一分?”

    张作仁努力吐出两个字。

    “没有!”

    胡云道:“那你可有帮手?快快说来,给你个痛快。”

    胡飞道:“李春,伤痕可是会说话。”

    胡云把刀子贴到他腿上,道:“说不说?”

    张作仁呻吟道:“当真没有。”

    胡云一刀又下去。

    问道:“说是不说?”

    张作仁嚎叫的更凄惨,嚎叫过后的呻吟更无助。

    张作仁道:“有。”

    胡云道:“谁?”

    张作仁道:“沈三。”

    胡万里道:“你还真能咬。”

    张作仁虚弱的吐着气,说道:“是他的手下,我并不认识。”

    胡云又剐了张作仁一刀,发狠道:“细细说来!”

    江月两目凝神,中堂里人私语声更多。

    田光起身,走到胡云身边,道:“云儿,给他个痛快吧!他不仁,我们不能不义,还是不要折磨他了。”

    房子里其他亲朋也纷纷劝道:“给他个了断吧!”

    胡云应声道:“是!老泰山。”

    胡云回头道:“这样的话,李春,你可以去了。”

    胡万里道:“慢!话怎么能直说一半?帮手之事,细细说来!”

    张作仁哼哼数声,却没有开口说话。

    胡万里道:“再不说,可是没有机会了。”

    田光道:“还是给他个痛快吧!”

    胡云道:“好!”

    手起刀落,张作仁脖颈喷血。

    张作仁既死,胡万里道:“李瑞华,咱们的事情可还要算一算。”

    胡云道:“没错,真凶虽然伏法,但是你跟我们的事还没完。”

    李瑞安道:“这件事错在我们,有什么话,你们说,我跟我哥听着。”

    胡云道:“李瑞华你就不说点什么吗?”

    李瑞华道:“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听着。”

    江月起身上前,拍了拍胡云、胡飞的肩膀。说道:“贤侄!”

    江月把“侄”字拉的较长,接着道:“我看呢!事情已经很明白了,胡兄的不幸,完全应归咎于平云岭上离间之人跟李春的私心。于瑞华、瑞安关系不大。何况事发后,他两兄弟也做了不少事情,说到底。他俩、李家跟你们也都一样,都是受害者啊!”

    胡云道:“江前辈说的不错。这一点我承认!”

    胡飞道:“我们要的不多,我只想要一个态度。”

    江月道:“我看瑞华的态度是有的,他做了不少事情了,怎么没态度?田兄,你说是不是?”

    田光道:“亲家的事,我也万分伤心。不过,要我说,我就有个提议。瑞华,你给我亲家守灵三个月如何?”

    李瑞华道:“好!我愿。多久都愿。”

    胡万里道:“三个月就不用了,去坟前跪三天吧!”

    李瑞华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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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檐低小,炊烟袅袅。长剑破风千万遍,秋日寒风摧树梢。胜霞修炼,无敌剑招。

    陈胜霞别了阎阔,别了长安。回到小乡村里,回忆左季的那一剑,也品味他对阎阔用的那一剑。

    他一遍遍的重复那一剑,一遍遍的感受那一剑。

    十遍,百遍,千遍。

    他记不住重复了多少遍,或许次数还不够,因为他还不能完全解读这一剑。

    这一剑看似平平,出手却又有莫大的威力。

    程胜霞想参透这一剑,却感觉自己道行太浅。

    一遍遍的练习,却更加感觉自己力不从心。

    也正是因此,他看好这一剑,重视这一剑,更想把这一剑练成自己的绝招、杀招。

    于是,他不厌其烦,不管日月,不问江湖。

    他滞留乡间。

    他努力不懈。

    于此同时,左季也做着跟他同样的事情。

    左季也在参悟那一剑。

    他回忆老者的身形,回忆老者的步法,回忆老者的手腕,甚至回忆老者的头发。

    他努力回忆起自己能回忆起的一切。

    他回忆老者出招的点点滴滴,一丝一毫也不愿放过。

    他也在品味这一剑的奥妙。

    他也回忆他对司马空使出的那一剑。他回忆自己的身形,自己的步法,回忆自己出手的所有细节。

    他问自己,这一剑到底有多少威力。

    老者把这一剑送给自己,自己已经接触了死亡;自己把这一剑送给司马空,却未能如愿以偿。

    是剑法不足?还是自己功力不够?

    左季转动手腕,那一剑出手,依旧平平无奇。

    左季想了许久,参悟不透,选择放弃。他从来不是钻牛角尖的人。

    不钻牛角尖,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时,左知秋就教导过他的行事规则。

    杀一千个人,就应该会有三千种方法。

    不过,他不光有三千种方法,他还有两个哥哥。

    他觉得他应该去找他们,也让他们看看这一剑招。

    不过,在此之前,他或许还可以去趟枇杷园。

    因为,他想钥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