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剑
夏风习习，老槐树下两人相对而立。
陈默双手握着一把陈老爹不知道从哪搞来的环首刀，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
徐凉舟站在他的对面，手持朴白色出鞘长刀，静立无声。
这是一场真刀对杀。
“有必要来一场实战。”徐凉舟淡淡说。
跟你实战我不是必死无疑？
“我不动用任何修为元气。”
你通幽大成的身体素质就算不用修为也能虐杀我好吗？
“抱持着必须杀死我的心态，你才可能活下来。”
陈默苦涩着说：“我跟徐哥你又没仇，哪里能有杀人之心。”
“那你死定了。”徐凉舟淡淡说道。
陈默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心里其实早就骂开了——他娘的有谁练级一来就打boss的？开局一把刀，其他什么还没有，级别也没升，难道你让我一直裸装平a过去？你这是存心刁难我啊！
“小默加油！”坐在一旁的灰石阶上的霍小芳喊声清脆。
“徐叔叔加油！”坐在霍小芳旁边的霍小桃也脆声叫道。
“诶，小桃，今天怎么不给你默哥哥加油啊？”霍小芳歪头疑惑问道。
“哼，”霍小桃皱了皱好看的小鼻子，双手环胸，气呼呼的说，“默哥哥这个大笨蛋，把我最喜欢的小荷包弄丢了，才不给他加油！”
“原来是这样啊。”霍小芳“噗嗤”一笑，倒也不劝小桃，笑盈盈的说：“那我们一人支持一边看谁赢，输的人就给赢的人编一个荷包好不好？”
“好啊好啊，”霍小桃开心的鼓掌，大声的喊道，“徐叔叔无敌，徐叔叔天下第一！默哥哥就是个大笨蛋！”
陈默听得翻了翻白眼，心想不就一个荷包吗，至于这样吗，我以前给你买那么多好吃的不说，这小妹白疼了。
“噌！”
陈默猛地下腰，那把寒光冽冽的长刀以极其微小的距离擦过他的头皮，顺便削下了几缕发丝。
“呼——呼——”陈默大口大口的喘气，冷汗狂冒；倘若刚刚他的反应速度慢上那么一点，他整个人都得身首异处！
“没有下次。”徐凉舟负手持刀平静的说。
“呼——”陈默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不再抱怨这抱怨那，心里回想着自己杀猪时的心态、握刀的方式、飞溅的鲜血......
他慢慢从右手握刀左手辅助变成了左手握刀右手辅助，脑袋微微低垂，眸光尽敛，皮肤毛孔微缩，六感全开，摒弃所有烦思，身心逐渐平静下来。
待陈默抬起头时，徐凉舟看到的是一双毫无波动的平静双眼。
“很好。”徐凉舟心里暗赞一声，杀人者心怀任何道义道理情绪情感都无所谓，但杀人时必须平静如湖，波澜不生；“冷血”是杀人者的宝贵品质，“热血”是杀人者的最大忌讳。
因为这么多年杀了这么多猪，陈默在这方面上手很快。也许这该感谢他那从小教他杀猪的老爹。
徐凉舟再动，原地微风起，不见踪影，徒留脚印一双。
陈默低垂眼眸，细细听声。他知道凭自己的眼睛是抓不住徐凉舟的，想要抵御那柄令人猝不及防的四尺寒刀只能靠双耳听音。
“噌！”
身后！
陈默手掌逆翻，猛地甩臂挥刀后击！他甚至不敢转身再砍因为他知道徐凉舟的抽刀砍人的速度绝对比自己转身速度还要快！
“铛！”
陈默的后手刀仿佛长了眼睛似的稳稳的击打在徐凉舟长刀之上！但由于是背对向后挥刀，力度比正面挥刀弱了不少，陈默的环首刀仅仅阻了一瞬便被四尺寒刀拨开。
但一瞬，足够了！
这一瞬便足以陈默反应过来！
陈默毫不顾忌形象的立马往前做了一个“懒驴打滚”躲过徐凉舟的一记捅刀，快如脱兔般的爬起转身逆刀横斩！
“铛！”环首刀与四尺长刀剧烈撞击！
长刀之中蕴含的惊人力道生生震退陈默的环首刀，陈默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握住长刀刀脊方能稳住身势。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徐凉舟步步紧逼，右手长刀有如疯虎捕食一般来回十二重斩！
十二重斩！每一道斩击都足以开山裂石！也就是陈默手上拿的是以“刀脊厚直”著称的环首刀，换做其他凡刀，早已被徐凉舟斩断了！
陈默节节后退以求减少徐凉舟刀中威能，但事与愿违，陈默发现，他越是后退，徐凉舟的刀便越是凶悍无匹！待到陈默连退十二步后，徐凉舟刀势已成，一刀下去如有千钧之重！
退无可退！
徐凉舟一记反手上撩，陈默手中长刀不受控制的随之向上扬起，胸前空门大开！
要完！
陈默心中猛地一惊，平静的心湖泛起滔天巨浪！
徐凉舟寒刀将至，如催命阎王般须臾便要收割他的性命！
我要......死了？
临死之际，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有些微微变慢，陈默终于能看清徐凉舟那柄既快又冷的长刀——之前他都是通过徐凉舟的挥臂动作来判断长刀砍来的方向。
陈默双眼瞳孔紧缩，长刀刺来的画面如同慢放一般一帧一帧的在他眼中闪现，强制冷静的大脑开始分析——
刀身纤长足有四尺，刀脊微厚，手上兵器无法递到身前，不能硬挡——
现在我的身体是处于被对方力道影响的后仰状态，不可能做到闪身避刀——
这是一记“突刺”，刀尖直指我的心脏，想要化解这招只有——
陈默咬紧牙关，环首刀松手，身子顺着之前徐凉舟上撩的力道往后仰倒，徐凉舟之刀堪堪从他眉心划过，削铁如泥的刀锋在他的眉心画出一道鲜红的血迹！
见陈默不要命的在敌人面前向后仰倒，徐凉舟微微皱眉，长刀灵活的在手中顺时针旋转九十度由突刺转为插向陈默的正脸！
“早料到你会来这招了！”陈默咬牙咧嘴笑道，就在将要失去平衡之际双手蓦地环抱锁住徐凉舟握刀之手，双腿离地向上弹起夹住徐凉舟脖颈！
“夺命剪刀脚啊啊啊啊！”陈默嘶声大吼，双脚用力将徐凉舟重心拉低便要把他翻到在地！
然而尴尬的是，徐凉舟之身纹丝不动，稳如泰山，丝毫不受陈默剪刀脚的影响。
不过，徐凉舟也停手了。
只见徐凉舟面容微微抽搐的拍拍陈默夹在他脖颈的双腿：“可以下来了。”
“啊？我赢了吗？”陈默一脸茫然的松腿摔在地上。
“你赢了。”徐凉舟收刀入鞘，颇有几分欣慰笑道，“逼我动用了元气定身不被你那招......嗯，剪刀脚剪倒在地，所以这场对杀算我输。”
“可是就算我把徐哥你剪倒在地我也赢不了你啊。”陈默莫名其妙。毕竟徐凉舟就算不用元气被他剪倒也无碍，徐凉舟通幽大成的身体素质远超陈默，倒地照样能把陈默打成狗。
“......”徐凉舟挑了挑眉，眼神上下扫视着陈默，没说话。
陈默顺着他的眼神从头到脚打量着自己，忽然发现自己由于刚刚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整个人灰头土脸的，那叫一个脏。
原来是嫌老子脏啊......
陈默恍然大悟，拍拍脑袋，小心的问道：“徐哥......你有洁癖？”
徐凉舟对陈默淡淡微笑，手中四尺长刀“锵”的一声出鞘三寸，刀刃的侧面映照出陈默满是灰尘的土脸。
时势比人强，陈默赶紧闭嘴。
“小默好棒！”小芳姐令人心旷神怡的声音在耳边回响，陈默转过身子对小跑过来的霍小芳傻傻的笑着。
看着刚刚还一副胸有成竹、冷静自持模样的陈默瞬间变得傻乎乎的，徐凉舟摇了摇头。
小芳身后跟着不情不愿走过来的小桃。
霍小桃瘪着嘴巴，委屈的说：“徐叔叔你这么厉害怎么输给大笨蛋了？害的小桃待会得给姐姐编荷包。”
徐凉舟哑然，然后一本正经的拔刀对陈默说：“来吧，再打一场，我帮侄女赢一个荷包回来。”
陈默哭丧着脸：“还打？！再打我要散架了！！”
霍小芳抿嘴笑着，然后牵起小桃的手说：“好了好了，小桃别伤心嘛，待会姐姐也编一个荷包给你好不好？”
霍小桃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然后摇头说到：“不好，小桃自己输了，小桃愿赌服输给姐姐编荷包。”
“哇，小桃很懂事哦。”霍小芳惊讶的摸了摸小桃的冲天揪说到。
“小桃向来很懂事。”霍小桃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众人啼笑皆非。
......
夕阳西下，陈默送霍小芳回家。
回家的路上青翠的柳叶被残阳泼上了一层赤金的光芒，女孩男孩的脚步声错落有致、一起一和。
“你不知道，小芳姐，当时我回头给徐哥的那一刀实在是恰到好处，锋芒毕露，要不是徐哥修为实在高深，他绝对是躲不过去的！”陈默习惯性的跟霍小芳吹着牛皮，吹得天花乱坠，日月无光，也没关系，她总是这样，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小默，你身上好多土啊。”霍小芳歪头见陈默身上满是尘土，毫不在意的用白净的双手帮陈默拍了拍身上头上的灰尘，弄得她自己身上也沾了许多灰尘。
“小芳姐......”陈默有点恍惚，姑娘靠的很近，乌黑的发辫从肩头垂落，他能闻见女孩身上好闻的廉价皂角的香味。
“嗯？”小芳歪头看着他，清清秀秀的眉眼干干净净。
“我喜......”陈默一时冲动差点就要脱口而出那句“我喜欢你”，他屡屡张口，憋的两颊通红，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霍小芳看着羞红脸的男孩，以为他身体不舒服，便一只手牵起他的手，一只手摸摸他的额头，担忧的问着：“小默，是不是刚刚伤到哪了，怎么脸这么红？”
女孩的手因为做了很多杂活家务并不细腻温润，反而略显粗糙，指尖上还满是平日里缝补衣物留下的茧子，但陈默并不反感霍小芳摸他的额头，粗糙温暖的小手让他很是安心。
这一刻，他竟然有点憧憬天长地久。
......
很久很久以后，陈默每每回想起这个垂柳残阳的午后，他和她的影子都拉的很长很长，女孩牵着他的手摸着他的额头，两个人靠的很近很近，像是永远不会分离。
陈默双手握着一把陈老爹不知道从哪搞来的环首刀，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
徐凉舟站在他的对面，手持朴白色出鞘长刀，静立无声。
这是一场真刀对杀。
“有必要来一场实战。”徐凉舟淡淡说。
跟你实战我不是必死无疑？
“我不动用任何修为元气。”
你通幽大成的身体素质就算不用修为也能虐杀我好吗？
“抱持着必须杀死我的心态，你才可能活下来。”
陈默苦涩着说：“我跟徐哥你又没仇，哪里能有杀人之心。”
“那你死定了。”徐凉舟淡淡说道。
陈默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心里其实早就骂开了——他娘的有谁练级一来就打boss的？开局一把刀，其他什么还没有，级别也没升，难道你让我一直裸装平a过去？你这是存心刁难我啊！
“小默加油！”坐在一旁的灰石阶上的霍小芳喊声清脆。
“徐叔叔加油！”坐在霍小芳旁边的霍小桃也脆声叫道。
“诶，小桃，今天怎么不给你默哥哥加油啊？”霍小芳歪头疑惑问道。
“哼，”霍小桃皱了皱好看的小鼻子，双手环胸，气呼呼的说，“默哥哥这个大笨蛋，把我最喜欢的小荷包弄丢了，才不给他加油！”
“原来是这样啊。”霍小芳“噗嗤”一笑，倒也不劝小桃，笑盈盈的说：“那我们一人支持一边看谁赢，输的人就给赢的人编一个荷包好不好？”
“好啊好啊，”霍小桃开心的鼓掌，大声的喊道，“徐叔叔无敌，徐叔叔天下第一！默哥哥就是个大笨蛋！”
陈默听得翻了翻白眼，心想不就一个荷包吗，至于这样吗，我以前给你买那么多好吃的不说，这小妹白疼了。
“噌！”
陈默猛地下腰，那把寒光冽冽的长刀以极其微小的距离擦过他的头皮，顺便削下了几缕发丝。
“呼——呼——”陈默大口大口的喘气，冷汗狂冒；倘若刚刚他的反应速度慢上那么一点，他整个人都得身首异处！
“没有下次。”徐凉舟负手持刀平静的说。
“呼——”陈默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不再抱怨这抱怨那，心里回想着自己杀猪时的心态、握刀的方式、飞溅的鲜血......
他慢慢从右手握刀左手辅助变成了左手握刀右手辅助，脑袋微微低垂，眸光尽敛，皮肤毛孔微缩，六感全开，摒弃所有烦思，身心逐渐平静下来。
待陈默抬起头时，徐凉舟看到的是一双毫无波动的平静双眼。
“很好。”徐凉舟心里暗赞一声，杀人者心怀任何道义道理情绪情感都无所谓，但杀人时必须平静如湖，波澜不生；“冷血”是杀人者的宝贵品质，“热血”是杀人者的最大忌讳。
因为这么多年杀了这么多猪，陈默在这方面上手很快。也许这该感谢他那从小教他杀猪的老爹。
徐凉舟再动，原地微风起，不见踪影，徒留脚印一双。
陈默低垂眼眸，细细听声。他知道凭自己的眼睛是抓不住徐凉舟的，想要抵御那柄令人猝不及防的四尺寒刀只能靠双耳听音。
“噌！”
身后！
陈默手掌逆翻，猛地甩臂挥刀后击！他甚至不敢转身再砍因为他知道徐凉舟的抽刀砍人的速度绝对比自己转身速度还要快！
“铛！”
陈默的后手刀仿佛长了眼睛似的稳稳的击打在徐凉舟长刀之上！但由于是背对向后挥刀，力度比正面挥刀弱了不少，陈默的环首刀仅仅阻了一瞬便被四尺寒刀拨开。
但一瞬，足够了！
这一瞬便足以陈默反应过来！
陈默毫不顾忌形象的立马往前做了一个“懒驴打滚”躲过徐凉舟的一记捅刀，快如脱兔般的爬起转身逆刀横斩！
“铛！”环首刀与四尺长刀剧烈撞击！
长刀之中蕴含的惊人力道生生震退陈默的环首刀，陈默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握住长刀刀脊方能稳住身势。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徐凉舟步步紧逼，右手长刀有如疯虎捕食一般来回十二重斩！
十二重斩！每一道斩击都足以开山裂石！也就是陈默手上拿的是以“刀脊厚直”著称的环首刀，换做其他凡刀，早已被徐凉舟斩断了！
陈默节节后退以求减少徐凉舟刀中威能，但事与愿违，陈默发现，他越是后退，徐凉舟的刀便越是凶悍无匹！待到陈默连退十二步后，徐凉舟刀势已成，一刀下去如有千钧之重！
退无可退！
徐凉舟一记反手上撩，陈默手中长刀不受控制的随之向上扬起，胸前空门大开！
要完！
陈默心中猛地一惊，平静的心湖泛起滔天巨浪！
徐凉舟寒刀将至，如催命阎王般须臾便要收割他的性命！
我要......死了？
临死之际，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有些微微变慢，陈默终于能看清徐凉舟那柄既快又冷的长刀——之前他都是通过徐凉舟的挥臂动作来判断长刀砍来的方向。
陈默双眼瞳孔紧缩，长刀刺来的画面如同慢放一般一帧一帧的在他眼中闪现，强制冷静的大脑开始分析——
刀身纤长足有四尺，刀脊微厚，手上兵器无法递到身前，不能硬挡——
现在我的身体是处于被对方力道影响的后仰状态，不可能做到闪身避刀——
这是一记“突刺”，刀尖直指我的心脏，想要化解这招只有——
陈默咬紧牙关，环首刀松手，身子顺着之前徐凉舟上撩的力道往后仰倒，徐凉舟之刀堪堪从他眉心划过，削铁如泥的刀锋在他的眉心画出一道鲜红的血迹！
见陈默不要命的在敌人面前向后仰倒，徐凉舟微微皱眉，长刀灵活的在手中顺时针旋转九十度由突刺转为插向陈默的正脸！
“早料到你会来这招了！”陈默咬牙咧嘴笑道，就在将要失去平衡之际双手蓦地环抱锁住徐凉舟握刀之手，双腿离地向上弹起夹住徐凉舟脖颈！
“夺命剪刀脚啊啊啊啊！”陈默嘶声大吼，双脚用力将徐凉舟重心拉低便要把他翻到在地！
然而尴尬的是，徐凉舟之身纹丝不动，稳如泰山，丝毫不受陈默剪刀脚的影响。
不过，徐凉舟也停手了。
只见徐凉舟面容微微抽搐的拍拍陈默夹在他脖颈的双腿：“可以下来了。”
“啊？我赢了吗？”陈默一脸茫然的松腿摔在地上。
“你赢了。”徐凉舟收刀入鞘，颇有几分欣慰笑道，“逼我动用了元气定身不被你那招......嗯，剪刀脚剪倒在地，所以这场对杀算我输。”
“可是就算我把徐哥你剪倒在地我也赢不了你啊。”陈默莫名其妙。毕竟徐凉舟就算不用元气被他剪倒也无碍，徐凉舟通幽大成的身体素质远超陈默，倒地照样能把陈默打成狗。
“......”徐凉舟挑了挑眉，眼神上下扫视着陈默，没说话。
陈默顺着他的眼神从头到脚打量着自己，忽然发现自己由于刚刚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整个人灰头土脸的，那叫一个脏。
原来是嫌老子脏啊......
陈默恍然大悟，拍拍脑袋，小心的问道：“徐哥......你有洁癖？”
徐凉舟对陈默淡淡微笑，手中四尺长刀“锵”的一声出鞘三寸，刀刃的侧面映照出陈默满是灰尘的土脸。
时势比人强，陈默赶紧闭嘴。
“小默好棒！”小芳姐令人心旷神怡的声音在耳边回响，陈默转过身子对小跑过来的霍小芳傻傻的笑着。
看着刚刚还一副胸有成竹、冷静自持模样的陈默瞬间变得傻乎乎的，徐凉舟摇了摇头。
小芳身后跟着不情不愿走过来的小桃。
霍小桃瘪着嘴巴，委屈的说：“徐叔叔你这么厉害怎么输给大笨蛋了？害的小桃待会得给姐姐编荷包。”
徐凉舟哑然，然后一本正经的拔刀对陈默说：“来吧，再打一场，我帮侄女赢一个荷包回来。”
陈默哭丧着脸：“还打？！再打我要散架了！！”
霍小芳抿嘴笑着，然后牵起小桃的手说：“好了好了，小桃别伤心嘛，待会姐姐也编一个荷包给你好不好？”
霍小桃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然后摇头说到：“不好，小桃自己输了，小桃愿赌服输给姐姐编荷包。”
“哇，小桃很懂事哦。”霍小芳惊讶的摸了摸小桃的冲天揪说到。
“小桃向来很懂事。”霍小桃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众人啼笑皆非。
......
夕阳西下，陈默送霍小芳回家。
回家的路上青翠的柳叶被残阳泼上了一层赤金的光芒，女孩男孩的脚步声错落有致、一起一和。
“你不知道，小芳姐，当时我回头给徐哥的那一刀实在是恰到好处，锋芒毕露，要不是徐哥修为实在高深，他绝对是躲不过去的！”陈默习惯性的跟霍小芳吹着牛皮，吹得天花乱坠，日月无光，也没关系，她总是这样，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小默，你身上好多土啊。”霍小芳歪头见陈默身上满是尘土，毫不在意的用白净的双手帮陈默拍了拍身上头上的灰尘，弄得她自己身上也沾了许多灰尘。
“小芳姐......”陈默有点恍惚，姑娘靠的很近，乌黑的发辫从肩头垂落，他能闻见女孩身上好闻的廉价皂角的香味。
“嗯？”小芳歪头看着他，清清秀秀的眉眼干干净净。
“我喜......”陈默一时冲动差点就要脱口而出那句“我喜欢你”，他屡屡张口，憋的两颊通红，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霍小芳看着羞红脸的男孩，以为他身体不舒服，便一只手牵起他的手，一只手摸摸他的额头，担忧的问着：“小默，是不是刚刚伤到哪了，怎么脸这么红？”
女孩的手因为做了很多杂活家务并不细腻温润，反而略显粗糙，指尖上还满是平日里缝补衣物留下的茧子，但陈默并不反感霍小芳摸他的额头，粗糙温暖的小手让他很是安心。
这一刻，他竟然有点憧憬天长地久。
......
很久很久以后，陈默每每回想起这个垂柳残阳的午后，他和她的影子都拉的很长很长，女孩牵着他的手摸着他的额头，两个人靠的很近很近，像是永远不会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