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师之星河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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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秘辛

    “胡说八道!”落星河看着雨狂歌大声道,“是个人都知道,自混沌初开,盘古开天辟地,伏羲化羽,以四肢化作山川,以血脉化作江河湖海,一目化日,一目化月;女娲以泥捏成人形、花草以及各种珍奇异兽,施以仙气,赋予其生命,才有的天、冥、人三界。而你们妖族、魔族,无非是妄图霸占我们人界的资源罢了,好歹你是堂堂一代妖尊,犯不着编一个这样的弥天大谎来骗我一个小孩。”落星河越说越没底气,他也明白,雨狂歌确实犯不着跟他撒一个这样的谎,那么,他说的,极大可能就是事实。

    雨狂歌看着落星河的表情变化,对他所想了然于胸,“小子,你心里也清楚得很,我犯的着跟你说这么个没有意义的谎言吗?虽然你师父玄罡没有跟你说过真相,但是那个老头子总不会连蚩尤都没有跟你提过吧?”

    “魔族族长,九黎族首领,魔神蚩尤,师父自然跟我说过,”落星河缓缓道,“蛮荒时,人族金木水火土五族分裂,土族黄帝平定内外叛乱,统一五族,被封为神帝,也就在这个时候,魔族魔神蚩尤,妄图趁人族初定,元气大伤之时,侵占人界。黄帝再次组织起五族修真,与魔神蚩尤大战,无奈因为平乱伤了元气的人族,渐渐不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有一个神秘少年,率领龙族和其他异族相助黄帝,一举击败了蚩尤大军,将魔族赶回了魔界。”说完,落星河直直看着雨狂歌,一动不动。

    雨狂歌也盯着落星河看了半晌,突然昂首大笑道:“哈哈哈哈!真是个好故事,这是哪个大文豪编的故事?连老夫我都忍不住拍手称赞了,真是一个好故事啊,哈哈哈哈!”

    落星河丝毫不为所动,冷冷道:“那妖尊你知道的事实,是什么样的?”

    雨狂歌止住了狂笑,长叹了一口气,道:“什么魔神蚩尤,那蚩尤,原本就是黄帝的好兄弟,二人从小到大,历经了无数磨难,最后好不容易打败了冥、魔二界的侵略大军,却没敌过儿女私情,被一个神秘人利用,从中挑拨。蚩尤不过是觉得妖族被陷害,替妖族出了头,但是黄帝只能站在人族的立场上去解决问题,最后,确实是人妖两族大干了一场,龙族后来也参战了,只是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时间太久,我祖父都记不起了,更何况是老夫我。”

    落星河直视着雨狂歌的双眼,冷声道:“你没骗我?”

    “我用得着骗你吗?”

    “那,为什么人族修真的那些前辈,都这么说......”

    “前辈?”雨狂歌冷笑道,“什么狗屁前辈,一个个不过都是虚伪至极的衣冠禽兽罢了。他们当然要这么说,小子,你进来妖界也有一炷香的时间了,就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不对劲?”落星河扫视了周围一圈,忽然呆呆的盯着自己的手掌,慢慢聚气,“你们这里,灵气很淡。”

    “什么灵气很淡,几乎就是没有灵气,”雨狂歌咬牙切齿道,“千万年来,羽化飞升的真仙,几乎用尽了人界的灵气,自从人、妖两族反目,蚩尤战败,妖族便只能待在这个妖祖开辟的人界空间内,像是被囚禁了一般,只要我们踏出这个空间,外面的人族修真就会无情的虐杀我们,小子你说!我们妖族想要回到曾经生活的地方,想要拿回原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有什么错!你说!有什么错!”说到这里,雨狂歌的情绪几乎就要失控,满脸涨的通红,双臂因为紧紧用力,青筋凸起,浑身因为发怒而颤颤发抖。

    落星河看着眼前似乎就要暴走的雨狂歌,努力想要争辩几句,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狡辩的,是啊,想要回到自己曾经生活的地方,有什么错呢?

    雨狂歌看着无话可说的落星河,转过了身,一手轻揉自己的额头,慢慢平静了下来,“你说妖族残杀无辜,与我们誓不两立,可是你想过没有,在这样一个灵气稀薄的地方,我们的修行之路,要比你们艰难多少倍?同样的,你们人族那些堕入魔道的人,就没有残杀过无辜生灵?人族有好人,我们妖族自然也有好妖。比如我的宝贝女儿,比如那些刚刚开启灵智的小妖,他们做错过什么?”

    落星河微微张口,正准备说话,一旁的桃夭夭打断道:“再比如,烈风大哥,他难道不是妖吗?他在你眼里,难道也该死吗?”

    “自然不是!”落星河急忙道,“烈风是我兄弟,比亲兄弟都要亲的兄弟。”

    雨狂歌看着落星河,问道:“那你觉得,那些人族的修真宗门,会认可你这种想法吗?与妖族做兄弟,他们能接受吗?”

    “这、”落星河顿了顿,随后确实一脸坚定的神情,“不管他们能不能接受,烈风就是我的兄弟!”

    “好!”雨狂歌笑道,“小子还算有几分原则。”

    “可是—”落星河支吾道。

    “可是什么?”

    “可是既然是这样一个误会,那为什么就不能把话说清楚了,然后人、妖两族,和平共处呢?”

    雨狂歌微笑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刚刚不说过了吗,毕竟不是一族,为了让人族有更多的修炼资源,人族自然是不会与我们妖族共享的,不过这也无可厚非,换做是我们妖族,同样的情况,我们妖族也不会与你们人族和平共享的。”

    “那为什么蛮荒时,人妖两族就可以在一起和平共处呢?”落星河大声问道。

    雨狂歌又笑着摇了摇头,答道:“小子,你记住了,自私是万物的天性,不管是人也好,妖也好,甚至是仙,是神也罢,一旦权力、资源这些诱惑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就很难再主动拿出来与他人分享了,这是本能,毕竟这世间,能有几个圣人呢?”

    “我不信,”落星河轻声道,“我不信自私、贪婪、残酷是生灵的天性,我相信真善美才是万物的本质,人、妖二族,必定会有再度和平共处的一天!”

    落星河的目光坚毅,小小的声音中,却好似蕴含着一座无法撼动的巨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