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妃不媚:腹黑王爷滚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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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百四十四章 东疆王室?

“昨日的两位壮汉,也是蓝心姑娘捡来的?”宗政憬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

“是啊,”蓝心似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她走到窗边,半倚着窗台笑道:“绝命崖那里呀,总是有想不开或是想太开的人掉下来,奴家闲来无事便去那里逛逛,若是有活口,还能治得好的,奴家就带回来,做个伴也是好的呢……不过如策哥哥与憬哥哥这般气度的人,奴家还是第一次捡到,一捡就是两个,奴家心里实在是太高兴了呢!”言语间,仿佛宗政憬与姚瑾策是路边受伤的小猫小狗,谁捡了就是谁的。

宗政憬心底再不悦,面上自是分毫不显,他靠着墙,微微眯着眼,似笑非笑道:“那……那些摔得面目全非一命呜呼的人,难道竟是劳动蓝心姑娘埋了?我与策……兄长醒来时,并未看到那些没被蓝心姑娘救回来的……人啊。”

随着宗政憬与姚瑾策一同掉下来的人,除了有两个掉在他们周围,即时毙命的,其余也不知落到了哪里,便被他们就地掩埋了。中了埋伏落崖之前,姚瑾策飞身上前拉住了宗政憬,中途又借力于悬崖上的孤木,两人才能落在一处,又只是骨折和一些皮外伤而已。

除了那两个自己人,他们落下来的地方一具尸骨都未曾看到,若是按照这个女人的说法,那里应该有很多遗骨才是。

“那些啊……”蓝心伸出手去,窗外的阳光落在她伸出去的手臂上,将艳红的纱裙照的鲜艳欲滴,仿佛殷红的鲜血染就一般,语气依旧是妩媚动人的娇倩,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忍不住全身发冷,“这山崖底下,还有不少猛兽,自然是被那些猛兽叼回去吃了呗。那些死了的倒也还好,总归死在这崖底也不必谈什么入土为安的身后事了,只可惜那些没死透的,生生的被吃了……哎,想想真真是可怜呢……”

蓝心的目光落在窗外,娇媚的语气里似有些许怜悯,但配上她此时淡然浅笑的神情,再回味她方才说的话,便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此女子绝非善类。

慕慎安与姚瑾策轻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到了这句话。

不过没关系,反正他们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就是了。

姚瑾策微微侧头,看向蓝心:“那我们还真是走运,没有成为猛兽果腹的食物。”

蓝心转头看向姚瑾策,娇笑道:“那些人怎么能同两位哥哥相提并论?能凭一己之力就从崖底走到与奴家相遇的地方,除了两位哥哥,再无旁人了。看来两位哥哥倒不是想不开寻死觅活,身手也是不错,怎么就从那绝命崖上掉下来了呢?”

意料之中的打探终于来了。

宗政憬神情微暗:“此事都怪我,非听信山野传说,仗着自己轻功不错,便想看看传说中只有这山崖壁上有长的‘石岩花’,谁知花没看到,自己倒不小心摔了下来,兄长为了救我,便也掉了下来。此行连累兄长与我一道受难,我真是……”

虽然兄弟之说是自己提出来的,但见宗政憬越叫越顺溜,姚瑾策微微有些心塞,但见他此时又委婉致歉,便将心底的不适压了下去:“兄弟之间,何必说这些。”

蓝心抿唇轻笑:“两位哥哥的感情真是好,不似奴家,只有孤家寡人一个,想想都觉着有些凄凉呢……”

宗政憬顺着蓝心的话状似无意的问道:“蓝心姑娘怎么住在这里?你的家人呢?如你这般娇滴滴的美人儿,他们怎么放心你住在猛兽出没的山林里?”

“他们啊……”蓝心的目光又落到窗外,整个人轻轻伏倒在窗台上,将一半脸庞埋在微热的阳光中,使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他们实在是太坏了,所以我就离家出走了……这一走啊……这一走六七年,也没听说他们来找我……”

蓝心忽然摒弃了“奴家”的自称,语气也在瞬间泛出些许冷意,整个人的气质倏地从娇艳变成了冷艳,周身散发出“我是个有故事的女人”的气息。

姚瑾策从善如流,略微义愤填膺道:“竟然还有这样的家人?也难怪蓝心姑娘一个姑娘家居然住在这种地方了。我弟弟不懂事,问起姑娘的伤心事,还望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都过去了,又还有什么好伤心的呢,”蓝心转头,眸中尚蓄着些许水光,嘴角却挂着微笑,眸中带泪的笑颜落在这张美丽的脸上,格外动人心魄。

见宗政憬与姚瑾策俱是一脸痴迷的模样,蓝心低低的笑了,“奴家一时失态,倒叫两位哥哥见笑了。两位哥哥还有伤在身,奴家就不打扰两位养伤了,等晚些再来看两位哥哥。”

宗政憬与姚瑾策仿佛才回过神来,目送蓝心:“姑娘慢走。”

蓝心抿嘴一笑,走了出去。

女子一走,两人便恢复了之前的神情。

确定门口没有人站着了,姚瑾策轻舒一口气,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道:“此女不简单。”

宗政憬轻声嗤笑:“亦艳亦妖,似狠又弱,女子的万千风情,她倒慢慢展示了好几样,也不知那两个汉子,是被她的哪一面给迷住了。”

——女子通身艳红的装束进来时,入目便是满眼的妖娆明艳,行动说话间又带着十足的娇艳,颇有几分风尘女子的媚态,若是急色的男子,恐怕在她开口说第一句话时便被勾去了心魂,宗政憬与姚瑾策虽然装出了惊艳的神情,却并没有被迷惑的样子,于是女子立即换了策略,说起悬崖底下的场景时,娇笑着说起猛兽吃幸存者,似狠心又显出几分妖冶,这种风情,最能吸引有手段又处事狠辣的男子。但见宗政憬与姚瑾策既不反感也不欢喜,女子又变了姿态,泪中带笑的美人柔弱又坚强的模样,是男人总会有一瞬的心软迷醉。宗政憬与姚瑾策如她所愿,她也见好就收。虽然目的尚未达到,但至少摸准了方向。既然摸准了方向,自然要向这个方向靠拢。但此时再继续就略显生硬了,自然要偃旗息鼓,从长计议。

姚瑾策淡淡道:“憬兄倒是对女子的风情很有研究的样子。”

“只是我么?”宗政憬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语气随意,“策兄方才迷醉的姿态,不也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姚瑾策轻哼一声:“你觉得这蓝心,会是什么人?”

宗政憬凝神细思了片刻,道:“不是景朝人。从她容貌来看,多半是东疆国一带的,兴许还有些许景朝血统。”

姚瑾策点了点头,道:“恐怕她与东疆王室有很大关系。”

“东疆王室?”宗政憬坐直了身子,“何以见得?”

姚瑾策道:“东疆地处潮湿之地,国境之内多瘴气,多毒虫,使得东疆国民几乎全民皆医,小孩子从三四岁时便开始学习辨别各种药草。我年轻时曾去过东疆,也学过他们的一些东西,添在伤药中的药物,正是东疆特有的药草。”

听姚瑾策一本正经的说到“我年轻”时,宗政憬正好望着姚瑾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脸,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那又为何说她与东疆王室有关?难道这药草还是王室专用的?即便王室专用,如她所说,她离开七八年了,手头上也未必还有罢?”

姚瑾策故作惊讶道:“她说离家出走七八年,憬兄居然就信了?憬兄若果真如此好骗,也不会怀疑我的诚意了以至于落入如斯境地了。”

宗政憬没想到姚瑾策此时又提起这茬,奈何这事全是他理亏,也不好多说,只能装作没听到,继续问道:“那她到底与东疆王室有什么关系?”

“二十多年前,东疆老国主曾有一名异族爱妃,据说此女容貌殊丽,身怀异香,老国主初见时便惊为天人,不顾群臣反对迎回后宫,从此专宠一人,直到六年前殡天。幸亏这位宠妃只在入宫第三年生下一名小公主后便再无所出,否则只怕后来继位的东疆国主也不会是如今这一位了。这位宠妃在老国主殡天时自尽于老国主榻前,而她所生的月云公主因母亲的缘故是老国主最疼爱的女儿,连当初的东疆国主都要靠一边,在父母双亡后不久就离奇失踪了,传言都说是这位月云公主肖似其母,为王太后所不喜,被暗中软禁折磨。”

“这见秘事我亦有所听闻,也有说王太后要时年十五岁的月云公主和亲,嫁给邻国五十多岁的老国主做继后,月云公主身边有老国主留给她的护卫,那些护卫只听从月云公主的命令,于是月云公主便逃了,”宗政憬的反应很快,“你的意思是,这个蓝心,可能是东疆老国主与他那位颇具传奇色彩的朵香妃所生的月云公主?若她方才为了避免我们因她的容貌联想到月云公主,谎报离家的时间,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