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妃不媚:腹黑王爷滚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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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九十九章 谈判

姚文远语重心长道:“媚儿,这也是为了你师父好,你再忍一阵子便是——我答应你,总归也不会很久就是了。”

“那……那到底还要多久啊……”姚媚儿脸上闪过一丝挣扎,“若是太久,媚儿……媚儿可当真受不了了,这里什么都没有,连空气都沉闷的很,媚儿从小在山林长大,可最受不了只呆在一个小地方不能动了……家主,要不,你给媚儿换个地方?随便找个山林,只要有个小木屋就行,媚儿每日也好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啊!”

“媚儿啊,你师父正到处找你呢,”姚文远轻轻摇了摇头,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若是将你从这里转移出去,很容易被你师父发现了,倒是你师父将你带走了,他哪里还会听我的话?”

姚媚儿尚未答话,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这间屋子的另一个门口传来:“祖父这话孙儿听不懂了,难道媚儿不动,孙儿便找不到媚儿了么?难道孙儿找不到媚儿,便一定会听祖父的话了么?”

下一瞬,姚瑾策出现在门口,看到姚媚儿神采奕奕的坐在椅子上,他神情松懈下来,随即深深看了姚媚儿一眼,眸中全是恼意。

屋子的角落里即可窜出十几个黑衣人,挡在姚瑾策面前。

姚瑾策轻笑:“祖父,这是做什么?孙儿只是想领媚儿回去罢了,媚儿是孙儿一手带大的徒弟,祖父不打个招呼就将人藏了起来,如今这架势,又是想做什么?”

姚文远轻轻挥了挥手,那些黑衣人立刻往后退去,将姚媚儿团团围住。姚文远看着孤身一人的姚瑾策,道:“策儿,祖父知道你对祖父误会很深,请媚儿过来做客,祖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是你肯听从祖父的安排,祖父即刻便让媚儿回到你身边。”

姚瑾策就近找了把椅子坐下,笑道:“祖父,你不会以为孙儿敢进来,就是一个人单枪匹马进来的罢?”

姚文远道:“这密室之上本是一座荒废的小院子,怕引起你注意,上边本就没有多少人,你既发现这里,能顺利进来也不奇怪,但祖父这里的十几个人也不是吃素的,你若是想硬来,谁胜谁负尚未可知——策儿,你就不要闹了,祖父一片丹心皆是为你,你怎么就不肯信呢?”

姚瑾策冷笑:“若祖父当真一片丹心为了孙儿,又为何要将媚儿掳来,以此胁迫孙儿?这样的丹心,孙儿可消受不起,若是祖父喜欢,孙儿倒是可以为祖父多提供些。”

“师父……”

姚媚儿才一开口,便被姚瑾策怒气冲冲的打断了:“你给我闭嘴!叫你不要来,你非要来,行事鲁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姚媚儿第一次被姚瑾策这样骂,整张脸瞬间垮了下来,眼圈一下子红了,仿佛下一瞬就能哭出声来:“师父……师父你怎么能这样说媚儿,媚儿也是为了师父啊……师父,你,你果然固执不化!”

听到姚媚儿这样说,姚文远心下一喜,声音却依旧沉稳:“策儿,媚儿一个小姑娘家,你如何能这样骂她?她处处为你着想,你竟如此不知好歹!”

姚瑾策冷哼一声:“祖父,孙儿的徒弟,自有孙儿管教。孙儿既然到了这里,还请祖父爽快些,将媚儿交给孙儿,若是祖父一意孤行,那么……咱们谁都不要出去了——只要孙儿退出这石门,守在入口,你们想要出去,可是难于登天。外面的形势如今是一天一个模样,祖父若是在这里困得久了,只怕外面又要沧海桑田大变模样了,届时祖父可就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容王的北林军,转眼就要到了,若是不能趁着容王赶到兰州之前攻占兰州,进军新京恐怕祖父下辈子都做不到了。”

“放肆!什么时候姚庄成了任由你撒野的地方了?”姚文远怒喝道,“策儿,祖父可是为了你君氏社稷才举旗起兵,你这般糟蹋祖父心血,将来又有何颜面去见你们君氏的列祖列宗?”

姚瑾策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祖父还是这么喜欢睁眼说瞎话。您忘了您起兵时是如何对外宣称的么?您宣称,您扶持的是兴帝‘嫡孙’,按辈分,孙儿可不是这个辈分啊,祖父这个‘嫡孙’,指的究竟孙儿,还是孙儿的叔父呢?将来无言见君氏先祖的,究竟是孙儿,还是祖父?”

姚文远对姚瑾策最后一句恍若未闻,他沉声道:“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你若肯配合,祖父何至于此?说是嫡孙又如何?难道有了嫡孙就不能有你这个曾孙了么?只要你肯配合,最后的好处自然都是你的,你既然处处与祖父作对,祖父便是想挂上你的名字,你又肯么?”

姚瑾策点了点头,语气淡漠:“唔,祖父说的很有道理。总而言之,祖父什么都是对的,策儿什么都是错的,如此说便是十分对的,对么?”

姚瑾策一连串的对对错错令姚文远有些不耐烦,他板着脸道:“策儿,你一直误会祖父,祖父也没什么好说的,连媚儿一听都能明白的是非曲折,你总是不肯去懂——没关系,总有一日你会明白的。”

再次被点名的姚媚儿弱弱道:“师父,你真的误会姚家主了……”

姚瑾策怒目而视:“你闭嘴!三言两语就被人洗了脑,我当初是这样教你的么?!”

姚媚儿被宗政憬吓得微微瑟缩,靠在椅子里不敢再说话。

姚文远看到姚瑾策与姚媚儿之间的互动,心里很是满意,面上却是分毫不显:“自己不明事理,还不许旁人不明事理。策儿,你若有媚儿一半懂事,祖父也就不必如此费心了。有些事,本就该是你们年轻人去做,可你们呢,一个不懂事,一个不会做事,祖父一把年纪了还要为你们操心费力!”

姚瑾策眯了眯眼,冷冷道:“祖父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思?孙儿此时也不想与祖父说些毫无意义的话。祖父很忙,孙儿也很忙,还请祖父将媚儿交还给孙儿,孙儿也好为祖父腾出出去的路——莫不是祖父还想着拖延时间,让其他人能发现外面的异常,好来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若是如此,孙儿恐怕要令祖父失望了。”

目的被看穿,姚文远的神情阴沉起来:“策儿,这里始终是姚庄,而姚庄的主人尚是祖父,你若是聪明,便不要同祖父硬碰硬,祖父念在祖孙一场,绝不会与你计较。”

“祖父啊……”姚瑾策冷笑一声,轻叹道,“看来祖父还是更喜欢等价交换?只是祖父的信誉孙儿实在不敢恭维,当初祖父答应孙儿交出紫薇玉便肯让孙儿见见媚儿,可祖父拿到紫薇玉,却全无兑现承诺之意,甚至变本加厉继续威胁孙儿,如此行事,可真不像是一个关心孙子的祖父会做的。”

“紫薇玉你给是给了,可祖父连它长什么样子都还未曾见到!绑架一个小姑娘这种不体面的事,这还不是你逼祖父去做的?但凡你肯听话些,祖父又何至于此?那个祖父不希望做个宽厚慈祥的祖父,年纪大了便含饴弄孙,休闲度日?可你给祖父这个机会了吗?一把年纪不肯娶妻不说,连你祖母的遗命你都弃之不顾,”姚文远说到最后有些义愤填膺的指着姚瑾策骂道,“你简直就是一个不肖子孙!”

“倒还真成了孙儿的错了。看来依照祖父的说法,一个人持刀伤人,还要怪铁匠将这柄刀打出来了?”姚瑾策一脸冷漠的望着姚文远,语气里满是讽刺与不屑,“看来祖父是轻易不肯松口了。既然如此,恐怕等价交换更符合祖父的口味。”

姚文远神情一僵:“你这话什么意思?”

姚瑾策不答,只是轻轻鼓了鼓掌。

立即,有三个人影出现在门口: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架着一个神情萎靡的中年男子,那男子嘴巴被布条封住,只能发出轻微的额“呜呜声”,难怪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惊动这个屋子里的人。

姚文远神情大变,起身怒喝道:“你竟敢绑了你叔父!”

“这句话,孙儿也想说送给祖父,”话虽这样说,但相同的句式和意思,姚瑾策说的显然比姚文远要温柔多了,“祖父竟敢绑了媚儿。”

一句话的来回间,姚文远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他沉声道:“策儿,你怎么能将你叔父绑了过来?咱们是一家人,这样自相残杀,岂不是遂了外人的意?如今既已起兵,咱们更应该齐心协力才是!”

姚瑾策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所谓齐心协力,总不可能是一直任由祖父以媚儿做胁迫,逼着孙儿做这个做那个罢?”

“要交换,也不是不可以,”姚文远漠然道,“但精铁无痕盒的钥匙,总该留给祖父罢?”

姚瑾策笑出了声:“祖父,孙儿没想到祖父一把年纪了,竟也有这样天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