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妙计分真假
是夜。
西境的风比起扬州的要冷的多。
房间里，却有一个阴鸷的男人与一天竺僧人待在一起，说着些什么。
“施主你看，我这从天竺带来的金眼牛头玉可还让你满意？”那头上套着一个小小的竹篓子，篓子上还刻着“财”字的天竺番僧闷声对着那阴鸷男人说道。
“满意，如此价值连城之物，想来和尚你也花了不少的心思。”阴鸷男人脸上的寒意终于消解，他从怀里摸出一张地图，啪地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这是整个宋安镇的地图，详细记录了卫家军的巡逻地点和方向，你且看看。”他将那金眼牛头玉收入怀中，对着那天竺僧说道。
“奥米陀佛！贫僧受托来刺杀卫青锋，只不过贫僧倒也是个惜命的主，希望到时候杨施主多多照顾一下，贫僧这儿还有更多你没见过的上等的宝石，都是我天竺那边的特产品。”天竺僧双手合十高喊了声佛号，他转过头来，那竹篓上的金色财字也转过来，像是他的眼睛一般灼灼逼人。
“除了我之外...你还收买了多少人？”杨姓的阴鸷男子眼睛里闪过一道寒芒，他突然开口问道。
“不多不少，算上杨施主正好一百人，正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贫僧这次定要让卫青锋死得明明白白的，让他知道，不是每一个人都会与他共富贵、同生死的。”天竺僧道了一声佛号，他轻轻站了起来，一身璀璨袈裟上点缀着各种各样的金银珠宝，刹那间光芒四射，将那阴鸷男子的眼睛都差点耀花了。
“是么...哼，在绝对的利益面前，其他的东西就不值一提了，卫青锋，你也别怪某无情，要怪，就怪你自己太爱兵如子了！时无英雄，竖子成名，等你死了之后，我自然会派人接过你的位置，到时候，这卫家军还不是我杨胡月说了算。”杨胡月手掌缓缓地合上，他早就垂涎卫青锋的位置许久了，如今突厥与匈奴骑兵的攻势也渐渐平缓了下来，有没有他这个青年将军卫青锋都已经无所谓了！
“奥米陀佛！既然如此，那贫僧告辞。”天竺僧道了一声佛号，他双腿未动，人却如鬼魅一般向着门外缓缓移去。
“慢着，旺财，你今天让一个弓箭手出手了？”杨胡月用拳头轻轻锤了一下桌子，他突然问道。
“不错，主要是今日有一个人来拜访卫青锋，趁着他们说话的时候，我便指示那弓箭手拉弓要取下卫青锋的性命，不过不幸的是，那突然而然到来的像是江湖游侠的少年一剑便将那毒箭给折了。”名为旺财的天竺僧垂下头来，喃喃道。
“说起来为了避嫌，我近日也没有出门，不想在这紧要的关头出了一点变数，罢了，你先等着，我去军营走一趟。”杨胡月脸上阴晴不定，这一次，他要确保卫青锋扎扎实实地去死，毕竟这江湖很大，却也找不到几个甘愿刺杀卫青锋的人，先不说将军的身份摆在那，再者安宋镇乃是军事重地，这天竺僧旺财他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弄进来。
“杨施主保重。”旺财吭哧一声又跪坐了在他膝下的垫子上，他随手从自己那珠光宝气的袈裟上摘下一颗夜明珠，拿在手中把玩了起来，嘴里还念着听都听不懂的梵文。
“待在这儿别动，天竺和尚。”杨胡月冷冷地盯了他一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等卫青锋事了，他自然会第一时间拿下这天竺的怪和尚。
“奥米陀佛。”旺财道了一声佛号，却不再说话。
“咔擦。”
门被轻轻地锁上，黯淡的火光下，宝石与夜明珠随着轻松的呼吸煜煜生光，香炉里青烟缭绕。
...
“青锋，今年雪化得有些快，不知你要怎么应对突厥与匈奴的骑兵，上一年的火牛阵虽然有些效果，但同样的招数，对付那些狡猾的蛮族...恐怕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而且我最近从林将军那边探来的消息，似乎有不少鞭炮之类的物品被悄悄走私到草原那边去。想来突厥那边的军师也料到了牛群易受到惊吓的这一弱点，如果还是要一意孤行的话...”
帐中，黑衣纶巾的少年轻轻摇着羽扇，他将一只手背在身后，脸上带着浅浅微笑，对着在场的所有幕僚与坐在主位上的卫青锋说道。
“属下认为，火牛阵自然不该再启，但如果任凭突厥骑兵冲击我们的阵地的话，必然会像第一年那般，伤亡惨重。”一位幕僚插嘴道。
“可...诸位还有什么好办法吗？毕竟这蛮族骑兵来去如风，卫家军又以步兵居多，防守倒是容易，但想要重创这些畜生的话，麻烦的很。”另一幕僚叹息一声，问道。
大马金刀坐在主位上的卫青锋捏着下巴，他将手臂支在膝盖上，静静地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不曾开口说话。
“常规的拒马、绊马索和陷坑用来对付那些老辣的突厥骑兵，效果并不佳，对方也和我们来回打了五年，对于卫家军的防守也差不多摸了个八九分清楚，如今之计...唯有出其不意方能破敌。”将那羽扇往桌子上一扔，黑衣纶巾的少年轻轻吹一声口哨，一只半黑半白只有十厘米胖瘦的小鸟儿从帐篷外飞了进来，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唧唧！”那鸟儿对着他耳语了两三声，又扑棱着翅膀出去了。
在这时，大帐的帘子也正好被人掀起。
“将军、诸位，杨某来迟了。”杨胡月瞅了那飞出去的鸟儿一眼，他放下帘子，抖了抖身体这才走了进来。
“战场不是猪肉摊，由不得我们挑肥拣瘦，所以我有一计，请诸位静听。”黑衣纶巾的少年也在这时笑道。
“哦？林兄有什么高见，说来与杨某听听？”杨胡月眼睛一眨，便开口问道。
“不算高见，只要我们绑了卫将军，然后押送他回朝便可，突厥那边在朝廷上也有两三个探子，定然也知晓最近天子身边不是很太平，总有人进言要天子释了卫将军与林将军的兵权，可以说这些‘寒门’子弟很让人吃惊了。”林江仙笑道。
“说起来这些人被天子提拔也没个三四年的时间，这么快就开始闹腾了？他们也不怕天子一怒之下杀了他们全家的头？”有幕僚皱眉问道。
“今时不同以往，但...一个世家的倒下必然是另一个世家的崛起。天子必然也在因为这个问题而头痛吧，这些他亲自提拔上来的人，如今却成了他的掌中刺、眼中钉，所谓寒门，哼，坐上了权贵的位置尝到了甜头后，谁还想当那寒门？”林江仙随意走了两步，他捡起那支摆在桌上的羽扇，又顾自原地徘徊了起来。
“如此，我们便假装绑了卫将军回朝，然后派不多不少的卫家军护送，那些突厥知道此事后必然会派骑兵精锐来拿人，若要摧敌，必先挫其锐气、取其精锐，此时埋伏在路线上的卫家军再从暗处杀出，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随后卫将军再突然折返回来亲自率领士气高昂的卫家军，此消彼长之下，长驱直入突袭突厥骑兵的腹地，一举拿下他们的据点，再将我大明国土扩出几百里，此乃上计。”
“或是，佯装军营暴动，卫将军负气出走带领大半精兵北上驱逐匈奴，诱那突厥来打宋安镇，到时，我们再率领剩下的卫家军给突厥人留下一个粮食充足的宋安镇并假装溃逃，麻痹突厥人的大脑，待他们完全上套之时，卫将军便可带着卫家军回来包围宋安镇，我等合流直接全歼突厥，此乃中计。”
“至于下计，便是像往年那般，抱守宋安，不成功也不失败，卫将军还是卫将军，杨兄也依然是杨兄。”
林江仙伸出羽扇轻轻在杨胡月的面前扬了一下，他笑道。
“林军师，你这是在把卫将军放在火上烤啊，万一他出了什么事的话，这责任我等可担待不起。”杨胡月一皱眉，这新来不到一年的少年军师，虽然岁数不大，却精于谋略纵横，如今坐上了卫家军军师的位置，更是如鱼得水一般。
“没有风险，就没有报酬，还请卫将军决定。”林江仙对着主位上的卫青锋一拱手，却笑道。
“好。”卫青锋突然坐直了身体，他将双手放在膝盖上，随后笔直地站了起来，铠甲随着身体的摆动发出沉重的响声。
“事不宜迟，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现在就开始吧。”卫青锋掀开帘子，西境的风扬起了他身后的披风，往后看了一眼，卫青锋便走出了帐外。
“有劳将军！”林江仙双手握在一起，深深地对着他的背影拜了下去。
“......”杨胡月皱起了眉头，这个卫青锋卫将军，看上去有些和平时的不一样，难道说...
“用了替身么？哼，不过看样子没有瞒着那个家伙，想来是合伙演了一出戏要给我看？”杨胡月看着身边脸上依然带着浅浅微笑的林江仙，他理了一下思路，便大概是将这事情给理清楚了。
破突厥是假，抓刺客才是真。
那甘愿被绑去做诱饵的根本就不是真的卫青锋，以卫青锋的身段断然不可能做这种危险的事情，那么...真的卫青锋，到底在哪儿呢？
西境的风比起扬州的要冷的多。
房间里，却有一个阴鸷的男人与一天竺僧人待在一起，说着些什么。
“施主你看，我这从天竺带来的金眼牛头玉可还让你满意？”那头上套着一个小小的竹篓子，篓子上还刻着“财”字的天竺番僧闷声对着那阴鸷男人说道。
“满意，如此价值连城之物，想来和尚你也花了不少的心思。”阴鸷男人脸上的寒意终于消解，他从怀里摸出一张地图，啪地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这是整个宋安镇的地图，详细记录了卫家军的巡逻地点和方向，你且看看。”他将那金眼牛头玉收入怀中，对着那天竺僧说道。
“奥米陀佛！贫僧受托来刺杀卫青锋，只不过贫僧倒也是个惜命的主，希望到时候杨施主多多照顾一下，贫僧这儿还有更多你没见过的上等的宝石，都是我天竺那边的特产品。”天竺僧双手合十高喊了声佛号，他转过头来，那竹篓上的金色财字也转过来，像是他的眼睛一般灼灼逼人。
“除了我之外...你还收买了多少人？”杨姓的阴鸷男子眼睛里闪过一道寒芒，他突然开口问道。
“不多不少，算上杨施主正好一百人，正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贫僧这次定要让卫青锋死得明明白白的，让他知道，不是每一个人都会与他共富贵、同生死的。”天竺僧道了一声佛号，他轻轻站了起来，一身璀璨袈裟上点缀着各种各样的金银珠宝，刹那间光芒四射，将那阴鸷男子的眼睛都差点耀花了。
“是么...哼，在绝对的利益面前，其他的东西就不值一提了，卫青锋，你也别怪某无情，要怪，就怪你自己太爱兵如子了！时无英雄，竖子成名，等你死了之后，我自然会派人接过你的位置，到时候，这卫家军还不是我杨胡月说了算。”杨胡月手掌缓缓地合上，他早就垂涎卫青锋的位置许久了，如今突厥与匈奴骑兵的攻势也渐渐平缓了下来，有没有他这个青年将军卫青锋都已经无所谓了！
“奥米陀佛！既然如此，那贫僧告辞。”天竺僧道了一声佛号，他双腿未动，人却如鬼魅一般向着门外缓缓移去。
“慢着，旺财，你今天让一个弓箭手出手了？”杨胡月用拳头轻轻锤了一下桌子，他突然问道。
“不错，主要是今日有一个人来拜访卫青锋，趁着他们说话的时候，我便指示那弓箭手拉弓要取下卫青锋的性命，不过不幸的是，那突然而然到来的像是江湖游侠的少年一剑便将那毒箭给折了。”名为旺财的天竺僧垂下头来，喃喃道。
“说起来为了避嫌，我近日也没有出门，不想在这紧要的关头出了一点变数，罢了，你先等着，我去军营走一趟。”杨胡月脸上阴晴不定，这一次，他要确保卫青锋扎扎实实地去死，毕竟这江湖很大，却也找不到几个甘愿刺杀卫青锋的人，先不说将军的身份摆在那，再者安宋镇乃是军事重地，这天竺僧旺财他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弄进来。
“杨施主保重。”旺财吭哧一声又跪坐了在他膝下的垫子上，他随手从自己那珠光宝气的袈裟上摘下一颗夜明珠，拿在手中把玩了起来，嘴里还念着听都听不懂的梵文。
“待在这儿别动，天竺和尚。”杨胡月冷冷地盯了他一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等卫青锋事了，他自然会第一时间拿下这天竺的怪和尚。
“奥米陀佛。”旺财道了一声佛号，却不再说话。
“咔擦。”
门被轻轻地锁上，黯淡的火光下，宝石与夜明珠随着轻松的呼吸煜煜生光，香炉里青烟缭绕。
...
“青锋，今年雪化得有些快，不知你要怎么应对突厥与匈奴的骑兵，上一年的火牛阵虽然有些效果，但同样的招数，对付那些狡猾的蛮族...恐怕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而且我最近从林将军那边探来的消息，似乎有不少鞭炮之类的物品被悄悄走私到草原那边去。想来突厥那边的军师也料到了牛群易受到惊吓的这一弱点，如果还是要一意孤行的话...”
帐中，黑衣纶巾的少年轻轻摇着羽扇，他将一只手背在身后，脸上带着浅浅微笑，对着在场的所有幕僚与坐在主位上的卫青锋说道。
“属下认为，火牛阵自然不该再启，但如果任凭突厥骑兵冲击我们的阵地的话，必然会像第一年那般，伤亡惨重。”一位幕僚插嘴道。
“可...诸位还有什么好办法吗？毕竟这蛮族骑兵来去如风，卫家军又以步兵居多，防守倒是容易，但想要重创这些畜生的话，麻烦的很。”另一幕僚叹息一声，问道。
大马金刀坐在主位上的卫青锋捏着下巴，他将手臂支在膝盖上，静静地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不曾开口说话。
“常规的拒马、绊马索和陷坑用来对付那些老辣的突厥骑兵，效果并不佳，对方也和我们来回打了五年，对于卫家军的防守也差不多摸了个八九分清楚，如今之计...唯有出其不意方能破敌。”将那羽扇往桌子上一扔，黑衣纶巾的少年轻轻吹一声口哨，一只半黑半白只有十厘米胖瘦的小鸟儿从帐篷外飞了进来，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唧唧！”那鸟儿对着他耳语了两三声，又扑棱着翅膀出去了。
在这时，大帐的帘子也正好被人掀起。
“将军、诸位，杨某来迟了。”杨胡月瞅了那飞出去的鸟儿一眼，他放下帘子，抖了抖身体这才走了进来。
“战场不是猪肉摊，由不得我们挑肥拣瘦，所以我有一计，请诸位静听。”黑衣纶巾的少年也在这时笑道。
“哦？林兄有什么高见，说来与杨某听听？”杨胡月眼睛一眨，便开口问道。
“不算高见，只要我们绑了卫将军，然后押送他回朝便可，突厥那边在朝廷上也有两三个探子，定然也知晓最近天子身边不是很太平，总有人进言要天子释了卫将军与林将军的兵权，可以说这些‘寒门’子弟很让人吃惊了。”林江仙笑道。
“说起来这些人被天子提拔也没个三四年的时间，这么快就开始闹腾了？他们也不怕天子一怒之下杀了他们全家的头？”有幕僚皱眉问道。
“今时不同以往，但...一个世家的倒下必然是另一个世家的崛起。天子必然也在因为这个问题而头痛吧，这些他亲自提拔上来的人，如今却成了他的掌中刺、眼中钉，所谓寒门，哼，坐上了权贵的位置尝到了甜头后，谁还想当那寒门？”林江仙随意走了两步，他捡起那支摆在桌上的羽扇，又顾自原地徘徊了起来。
“如此，我们便假装绑了卫将军回朝，然后派不多不少的卫家军护送，那些突厥知道此事后必然会派骑兵精锐来拿人，若要摧敌，必先挫其锐气、取其精锐，此时埋伏在路线上的卫家军再从暗处杀出，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随后卫将军再突然折返回来亲自率领士气高昂的卫家军，此消彼长之下，长驱直入突袭突厥骑兵的腹地，一举拿下他们的据点，再将我大明国土扩出几百里，此乃上计。”
“或是，佯装军营暴动，卫将军负气出走带领大半精兵北上驱逐匈奴，诱那突厥来打宋安镇，到时，我们再率领剩下的卫家军给突厥人留下一个粮食充足的宋安镇并假装溃逃，麻痹突厥人的大脑，待他们完全上套之时，卫将军便可带着卫家军回来包围宋安镇，我等合流直接全歼突厥，此乃中计。”
“至于下计，便是像往年那般，抱守宋安，不成功也不失败，卫将军还是卫将军，杨兄也依然是杨兄。”
林江仙伸出羽扇轻轻在杨胡月的面前扬了一下，他笑道。
“林军师，你这是在把卫将军放在火上烤啊，万一他出了什么事的话，这责任我等可担待不起。”杨胡月一皱眉，这新来不到一年的少年军师，虽然岁数不大，却精于谋略纵横，如今坐上了卫家军军师的位置，更是如鱼得水一般。
“没有风险，就没有报酬，还请卫将军决定。”林江仙对着主位上的卫青锋一拱手，却笑道。
“好。”卫青锋突然坐直了身体，他将双手放在膝盖上，随后笔直地站了起来，铠甲随着身体的摆动发出沉重的响声。
“事不宜迟，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现在就开始吧。”卫青锋掀开帘子，西境的风扬起了他身后的披风，往后看了一眼，卫青锋便走出了帐外。
“有劳将军！”林江仙双手握在一起，深深地对着他的背影拜了下去。
“......”杨胡月皱起了眉头，这个卫青锋卫将军，看上去有些和平时的不一样，难道说...
“用了替身么？哼，不过看样子没有瞒着那个家伙，想来是合伙演了一出戏要给我看？”杨胡月看着身边脸上依然带着浅浅微笑的林江仙，他理了一下思路，便大概是将这事情给理清楚了。
破突厥是假，抓刺客才是真。
那甘愿被绑去做诱饵的根本就不是真的卫青锋，以卫青锋的身段断然不可能做这种危险的事情，那么...真的卫青锋，到底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