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洲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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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仙途 第五章 信

    五洲劫

    第一卷初入仙途

    第五章信

    傍晚时分,一众采药人回到据点,范天玲收获颇丰,想到范天逸日后还要常来山中,便匀给范天逸一些也好做个交代。

    范天啸四人眼见范天逸毫发无伤出现在眼前,神情各异。范天哲与范天华面色惊异,但同时长舒一口气,范天啸目露凶光,而范天蓉则是闷哼一声小声道:“这小子倒是好命!”。

    范天啸不以为意道:“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再过数月便是家族小比,到时候他也刚好成年了吧。”

    范天哲一听有好戏看,嘿嘿笑道:“可不是,他不过一介普通人,到时定会出尽洋相的。”

    范天啸冷笑道:“到时候一个不小心,错手杀了他,可怎么好?”

    范天蓉心中一喜道:“小妹愿效犬马之劳!”

    四人见范天逸和范天玲二人走近,便闭口不言了。只留下范天哲与范天华面面相觑,背心里一阵冷汗。

    就这样,众人在范志新的带领下原路返回。范天玲见范天逸神色微寒,问道:“天逸,你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范天逸盯着范天啸,冷冷道:“玲姐,今日小弟遇到数十头凶兽围攻,死里逃生,这其中必有蹊跷。”

    范天玲一惊,慌忙问道:“数十头?可曾受伤?”说着便检查起范天逸的手臂和脖颈。

    范天逸脸一红,颇为不好意思,但心中暖意顿生,便把当时情形低声说了一遍,虽是轻描淡写,也听得范天玲颇为心惊。

    待范天逸讲述完,范天玲立刻惊道:“你怀疑是范天啸所为?”

    范天逸点点头,范天玲则困惑道:“他为何下此毒手?莫非,你得罪过他?”

    范天逸叹口气,摇摇头道:“小弟也不得而知,兴许是看不惯我这个人吧。”

    范天玲怒道:“岂有此理,无缘无故便生歹心,我回去便向族长告发,还你一个公道。”

    范天逸冷笑道:“没用的,且不说族长是他父亲,即便不是,也不会在乎一个罪人之子死活的。”

    范天玲见他神色黯然,安慰道:“你且放心,待娘亲痊愈,我必会让娘亲替你做主的。”范天逸虽不愿劳烦九婶,但仍感激地点点头。

    回到范家,已是月上梢头。范天玲带着范天逸来到九婶五中。范天逸只见一位头发凌乱,面色惨白,容颜憔悴却不失惊艳的妇人斜靠在床上。此人便是范天玲之母,姜氏。

    范天玲见母亲目光无神,心中顿生悲戚,将姜氏鬓发捋了一捋,唤道:“娘,天逸来看您了。”

    范天逸上前躬身行礼道:“婶婶可安好?”

    姜氏转头看向天逸虚弱回道:“天逸来了。婶婶好多了,多谢你的草药了。”

    范天逸见状心中一叹,百年草药对婶婶都不见效,也只有试试师父的灵药了。毫不迟疑,范天逸拿出瓷瓶,将瓶塞拔开,一股奇香瞬间弥散整个房间。姜氏问道此药,原本昏昏沉沉的神志也变得几分清明起来。

    姜氏惊道:“天逸,这是...”

    范天逸也是第一次见到此等丹药,将其倒在手心,只见一颗青色丹丸透出温润光泽,好似一枚青玉一般,一时竟看出了神。

    范天玲不懂丹药,见他半晌不做声,便慌忙将范天逸遭遇添油加醋讲了一遍,尤其是范天啸暗害范天逸之事更是绘声绘色地描述一番,仿佛自己在场似的。姜氏听闻范天逸遇险又被神秘人救下,最后竟拜其为师,也是啧啧称奇。但她毕竟江湖经验丰富,绝不会就此服下这枚丹药。

    范天玲有些着急,忙又拿出那个包裹,将其打开,姜氏见其鲁莽,摇摇头道:“玲儿,且不可如此莽撞,你且将那包裹放在桌上。”又艰难指着门后一根木棒道:“用那木棒挑开便是。”

    范天玲会意照做,好在包裹中并无异样,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一个婴儿大小古朴至极的小鼎。小鼎上刻画着各式铭文,以及不知名的符号,看起来颇为复杂。范天逸用手轻敲鼎口,阵阵清鸣声回荡在屋内,不绝于耳,甚是好听。三人均是惊疑不定,不知其为何物。

    范天玲瞅眼望向鼎内,只见一封书信,书信闭合处有一点殷红印记,她二话不说便要拆开,但即便使出全力,也无法撕开这信分毫。姜氏见状也是眉头紧皱,但片刻便恍然。

    “玲儿,拿给娘瞧瞧。”姜氏竟难得露出欣喜神色道。

    范天玲将信递给姜氏,姜氏拿在手里,反复端详后,向范天逸问道:“天逸,此信是你师父嘱咐你亲自交于婶婶的?”

    见范天逸点点头,姜氏二话不说,将食指往嘴里一探,指尖顿时渗出一滴鲜血,不等范天玲关心言语说出口,便将血滴在信上的红色印记上,那血瞬间沁入信中,一团火光突然从信上冒出,一眨眼的功夫,原本坚韧无比的信封便消失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张写满字迹的纸。

    姜氏展开信纸,浑身不由一颤,滚滚泪珠花落,滴在被褥上打湿一片。范天玲慌忙问道:“娘,你这是怎么了?这信上写的是什么?”

    姜氏浑身颤抖,难掩激动道:“是你爹,是你爹的消息。”

    范天玲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拿过信,不禁也颤抖起来,范天逸也凑了过去。信上说到,范天逸师父无常子乃九叔挚交,九叔因事耽误不能返家,待过数月便可回来。

    姜氏母女见此信如见至宝,而姜氏更是焕发新生般,面色也恢复不少颜色。这下再不迟疑,服下丹药,不久后便沉沉睡下。

    服侍好姜氏后,范天玲二人便出了房门。望着漫天繁星,范天玲心情甚是舒畅,道:“天逸,此番多亏有你带回我爹的消息,即便丹药无效,母亲心病已解,想必也会慢慢好起来的。”

    范天逸默然,暗自点头,但忽然回想起自己的娘亲郑氏,以及从未谋面的父亲,心下又黯然神伤起来。只要人活着,总有些盼头,一朝归来,可享天伦。哪里会像自己,无所依靠,寄人篱下。

    范天玲见他如此神色,心中不忍,咬牙道:“天逸,再过数月便是小比了,倒时你年满十六,必是要参比的,若是一点武功全无,定会受他人凌辱。我这便传你家族内功心法,即便打不过旁人,自保还是可以勉强做到的。”

    范天逸神色微变道:“不可,未经族长允许,是不能私授心法的。小弟可不能连累玲姐啊。”

    范天玲决绝道:“若族长怪罪,我一力承担便是,你放心,到时我爹回来,以他族内第一高手的身份,任何人都是要给些薄面的。”

    范天逸知晓范天玲秉性,便也不再推脱,心中满是感激之情。在其一番指导下,原本只会几招拳脚功夫,竟也能融会贯通起来。范天玲更是惊讶于范天逸资质极好,竟能在如此短时间内理解得七八分了。直到丑时,二人倦意来袭,便各自回屋休息了。

    次日一早,九夫人大病痊愈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范家,原本甚少来往的姑嫂们也纷纷来看望姜氏。应付完这些琐碎之事,姜氏便着一身贵妇打扮,一颦一笑妩媚动人地来到族长屋中。范志成眼见是姜氏前来,眼前一亮,毫不顾身旁年老色衰的李氏,引得李氏腹诽不已。

    半个时辰后,姜氏回到屋中,告之范天玲,今后每个月均可带范天逸上山采药,范天逸听闻此消息也是惊喜异常。

    傍晚时分,范天逸忙完手头上活,便将自己关在房中,小心谨慎地拿出床褥下的布包。打开后,原本破旧的那本母亲遗留的手记下,多出一本更为破旧不堪的书册。范天逸翻开书册便开始参阅起来。

    此功法说来甚是奇怪,不同于范家心法那般淬炼身体,反而是需要静心打坐,靠冥想来修习。范天逸虽感意外,但仍一一照做。

    他盘膝坐在床上,闭目想象着书中描绘的各种缥缈而遥远的物体,似一根根细丝游离于虚空之间。红的、青的、蓝的、黑的、黄的,交错在一起,但又互不缠绕。那些青的、蓝的、黑的、黄的细丝靠近范天逸的身体后,便不屑地转头飘走,只有红色细丝犹如可怜他一般,轻拂他的肌肤,然后受牵引般,钻入他体内,顿时,一丝丝温热的感觉进入筋脉之中,让他浑身舒坦起来。

    就这样,一整夜过去,范天逸仍保持打坐姿势,直到鸡鸣狗吠,方才清醒。他并未感觉困倦,反而精神抖擞,浑身力气似乎强大几分,这让她欣喜不已。他好生将书册包好,起身洗漱一番后,便出了门。

    原本需要一整天干的活,经过十数日修炼后,半天便能昨晚。其余时间,范天逸便与范天玲到隐蔽之处习武,有神秘功法打底,一招一式皆是力道沉重,让自幼习武的范天玲也险些招架不住。

    “天逸,你修行的是什么功法?威力竟这般强大?”范天玲不住喘息道。

    范天逸微微一笑,拿出一本全新书册道:“玲姐,我便猜到你定会问我,我早就抄录了一份给你。”

    范天玲欣喜,随即又摆手道:“这可不成,你既有师承,我一外人怎可觊觎?再者,我猜这功法至刚至阳,多半不适合女子修炼呢。看到你武功有成,我也就安心了。”

    范天逸点点头,心中暗想:“范天啸等人比不会放过自己,若是不能在小比中一展拳脚,日后势必有数不尽的麻烦。”他坚毅的脸庞满是期许:“再过半月便可上山与师父见面了,不知多日来的苦练能否落入他老人家的法眼呢?”想到这里,他嘴角不禁微微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