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洲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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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仙途 第三章 神秘人

    五洲劫

    第一卷初入仙途

    第三章神秘人

    千钧一发之际,范天玲惊愕之余,也立时作出反映。只见她将内力汇集右手小臂,同时手腕一翻,手掌多出一把锋利飞针,射入蛇口。那蛇顿时栽倒在草丛中,浑身扭曲翻滚片刻便不再动弹了。

    二人长舒一口气,范天玲额头更是渗出冷汗,一时呆立,后怕不已。范天逸赶紧说道:“玲姐,快快将那谷精草摘了吧,免得夜长梦多。”范天玲这才拿出一把尖刀连土带根将草药挖出然后收到一个木盒之中。

    二人正要离去时,范天玲忽然察觉不远处草丛又有异动,紧接着十多处草丛分开,一条条较刚才那条更加粗长的青蛇立在二人眼前,将二人围住。舌头两侧眼神阴冷,蛇信“嘶嘶”吐个不停。

    “怎么会有这么多?”范天玲惊骇问道。

    “估计是那条死蛇的血腥之气引来的!”范天逸则警惕地看着四周。

    话音刚落,几条青蛇便像离弦之箭般腾空射来。范天玲反应倒是不慢,几根飞针同时激射而出,对着几条青蛇要害刺入,几条青蛇栽倒在地。但不待她喘息,又是几处破空之声冲她过来。

    范天逸眼见如此下去凶多吉少,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瓷瓶,将瓷瓶涂抹在脸上,一股刺鼻味道弥漫开来,原本伺机而动的十几条青蛇就像遇到瘟神一般躲开到数丈开外。

    范天玲见状惊讶不已,捂着鼻子问道:“咦?天逸,你那是什么药?竟有此奇效?”

    范天逸也是捏着鼻子,面孔极为难看地答道:“这是我娘留下的秘方,专门用来驱赶毒物的,只是这味着实呛人,我们还是快快离开这里找水清洗一下吧。”

    范天玲见他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不禁一阵好笑,一时竟放松警惕,在其身后悄无声息多出一条一人粗的黑青巨蛇。范天玲毫无察觉,但范天逸瞥见这一幕,瞬间面色惨白,大叫一声“小心!”仍旧为时已晚。

    只见那条黑青巨蛇瞬间缠在范天玲身上,将其捆得结结实实。范天玲想要挣脱但浑身提不起丝毫力气,身体一软便倒在草丛中。范天逸大惊,将小瓷瓶内的药往巨蛇头上倒去,巨蛇口中竟然刮起一阵气流,将药液吹散开来,不过即便如此,刺鼻难闻的味道还是让它浑身力道一卸。

    范天玲哪会错过如此机会,挣脱出右手,握住那柄锋利短刀,往蛇身上一滑,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削铁如泥的上品武器,竟然无法在蛇皮身上留下一道痕迹。范天玲这下心里沉入谷底,心知今天可能就要交代在此了。那巨蛇似乎知晓她此刻的心思般,将她勒得更紧了。范天玲只感心口一甜,一口鲜血喷出,接着便不省人事了。

    范天逸见状大急,但苦于自己毫无修为,即便上前也是送死。此时,巨蛇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将范天玲头颅吞入。眼见平素对自己最好的堂姐就要命丧蛇口,范天逸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自己的安危,拾起一块大石头便冲上去塞进蛇口里,还未等双手松开石头,便被蛇头一摆,摔到十几丈外的一颗树干上,顿时胸腹中七荤八素翻滚起来,又重重摔在树下,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巨蛇吐出石头,眼神中透出一股阴寒,好在也没再理会范天逸,而是再次张开蛇口向范天玲咬去。就在这时,从蛇口中飞出一道金光,范天逸定睛一看,不是蛇信,而时一柄小剑。再看巨蛇竟痛苦挣扎起来,七寸处出现一个拳头大的血洞,咕噜噜冒着鲜血,不过片刻功夫便倒下,紧紧缠住范天玲的蛇身也自动松开,只不过范天玲原本粉白的肌肤沾满了腥臭的蛇血。

    巨蛇倒地带来的震颤,也让范天逸清醒过来。他艰难起身,缓步走到蛇驱周围查看一番,确认巨蛇死透之后,又在范天玲鼻息上一探,这才长舒一口气。心念一转,看到不远处钉在树上的那把小剑,忽地跪下,双手抱拳喊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在下范天逸,还请前辈出来相见!”说完便环顾四周,似要发现对方身影。

    数息过后,数十丈开外的一片灌木丛中,传来两声咳嗽声,随后便走出一名中年男子。那人头戴斗笠,身着黑袍,虽是盛夏六月,全身上下却包的严严实实,但仍旧看得出其瘦削的身材。

    范天逸一见此人,便拜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又道:“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没齿难忘,还请前辈告之尊姓大名!”

    半晌,那人却并未答复,只见右手一招,那柄小剑竟自行从树上拔出,飞回他手中,好似有无形之力牵引一般。范天逸心下骇然,此人内力竟如此深厚,即便族中最厉害的长老,也大大不及此人吧。

    那人收回小剑,略显疲惫道:“你是范家之人?”

    范天逸不敢怠慢,答道:“正是,晚辈乃范家老八范志宏之子,范天逸。前辈可认识家父?”

    那人一时也没作答,反而长长叹了一口气,随后向躺在血泊中的范天玲望了一眼。范天逸见状,赶忙道:“这是晚辈堂姐,范家老九范志云之女,范天玲。晚辈替堂姐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说完便又磕了头。

    这下男人竟然浑身一震,但瞬间又收敛起来。范天逸并未发觉此人异状,见男人沉默寡语,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便跪立原地,静待此人吩咐。

    男人缓缓道:“我与范家颇有些渊源,也不算白救你们一场。但我隐居山中已久,不喜人打扰,今日之事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说完一股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开来。

    范天逸心中一凛,道:“前辈放心,晚辈绝不会泄露半分。”

    男人这才缓缓点头,忽然莫名其妙道:“此女母亲可安好?”

    范天逸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九婶她...”

    男人见范天逸吞吞吐吐,抬起头正色道:“怎么?你还怕我害了你不成?”

    范天逸这才见到男人的面庞,只见他五官轮廓分明,消瘦的脸上双眼深陷,但神色冷冽,看上一眼都会遍体生寒。范天逸浑身打了个哆嗦,慌忙解释道:“前辈请恕罪,只是九婶卧病多时,晚辈此次上山便是为了寻找灵药救治九婶的。”

    男人凌厉眼神竟然萧瑟了一分,随后又陷入沉默了。一盏茶的功夫后,范天逸才听到他悠悠说道:“天色不早了,你且带着她回去吧,三日后你独自再来,我便赐你灵药,定可治好你婶婶的病。”说完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灌木丛中,要不是身前多出一个小瓷瓶,范天逸好似做了一场梦,愣在了当场,半晌才反应过来,拜谢后,打开瓶塞,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扑鼻而来,瞬间让他全身上下为之舒坦。

    “活血丹!”范天逸大喜道:“有了此丹,玲姐的伤势便可无碍了。”说完便倒出丹药喂范天玲服下,然后背起范天玲,到河边清洗干净后,便下了山。

    半路上,范天玲悠悠醒转过来,范天逸只道是自己将蛇引开,恰巧碰到巨蛇天敌,这才脱困。范天玲虽疑心,但死里逃生之喜更胜,便不再多问了。二人又窜了说辞,以免家族长辈怪罪,便回到范家。

    一到范家,范天逸就被负责粗活的吴管事劈头盖脸臭骂一顿,并罚他不许吃晚饭,还得灌满十缸水方能睡觉。

    范天玲义愤填膺道:“吴叔,玲儿说过了,天逸今日是玲儿逼着出去办事的,错不当罚,还请吴叔看在玲儿面子上,饶了他这回吧。”

    “这可不行,规矩可是族长定下的,范天逸私自离家外出,理应受到重罚,没有打断双腿已经是族长骨外开恩了。”吴管事看了看身后数位家仆挑眉道。

    范天玲见他如此神色,愈发气愤道:“天逸好歹也是范家嫡系传人,平素就被你们当做下人使唤,如今竟然为了一点小事便要受罚?你等只不过是范家奴仆,竟敢如此张狂,我这便禀告族长,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谁知吴管事并不吃她这一套,道:“若是小姐您的话,我等自然不敢以下犯上,但范天逸的父亲当年丢了押运的货品,折损了十多位族内青壮,更是害的范家放弃祖宅躲在这深山老林之中,此等罪过,启是他一朝一夕能抵偿的?族长仁慈,赏口饭给他吃便是他的造化了,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呸!”

    “你——!”范天玲气得一时语顿,还欲再说,却见吴管事早已哼着小曲带着其他家仆离开了,无奈咬咬牙,又道:“天逸,是我连累了你。我帮你一起挑水吧!”

    “玲姐,何必跟下人计较,不就是十缸水么,不算什么的。九婶还需你照料,快把谷精草熬了药喂婶婶喝下才更要紧。”范天逸满不在乎道。

    “那我熬了药便拿些点心给你。”范天玲说完,也快步走了。

    范天逸斜靠着一口大缸,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还稍显稚嫩而固执的脸上,竟显出微微的苍凉。他脑子里突然出现神秘男子的身影,神色甚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