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贵族的尊严
疯了！这是回荡在卡门公爵中的唯一一句话。
这两个字不仅仅是在感叹西蒙敢于挑衅大公尊严的勇气，更是对歌欧忽然表露出的野心而感到恐惧！
沿海三行省的领土不足帝国疆土的十分之一，但是在雅瑟建国前，它们历年创造的税收却占了帝国财政厅总收入的五分之一！
如果这位大公不是在开玩笑的话，他回去后一定申请议会清洗帝国情报处，帝国不需要蛀虫！
“对不起，尊贵的大公阁下，请原谅西蒙，他毕竟太年轻了。”卡门公爵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西蒙，恭敬地向歌欧道歉。
“没关系，年轻人，总要有冲劲才不会止步不前，不是么？”歌欧笑了笑，随后若无其事的说着：“……哦，我想起来了，你是王国的贵族吧？什么时候跑到帝国那边去了？”
“王国的贵族？呵呵，大公，请睁开您的双眼看看，雅瑟王国里，宫廷贵族有几百，上千，但是实地贵族有几个？哦，我忘了，您也不是实地贵族，尽管您有封地。”
“您家族的领地只有一个布朗索，外加旁边几座快要失去的小城镇，如果按帝国的标准看……您顶多是一个伯爵，和我一样……”
这已经算是赤裸裸的打脸了，卡门公爵张了张口想要劝说，但是当他看到西蒙眼中闪烁的疯狂时，他忽然明白了，这位年轻的贵族在赌，如果在这里成功羞辱了歌欧，那么他在效忠帝国后会更加容易被那群人接纳。
“是么？”歌欧不在意地拿起刀叉，在桌上银盘中划来划去，随后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西蒙，我只想提醒你一点，不管是我，还是你，贵族的尊严不容挑衅！”
毫无疑问，西蒙的挑衅成功了，今天在宴会上的对话会被分字不差地传回帝国，成为上流社会的又一个谈资。
新晋贵族在老牌贵族举办的宴会上狠狠羞辱了他！
而西蒙伯爵对歌欧的话却嗤之以鼻，他最近已经和帝国境内某位大公搭上了线，等与歌欧进行的权利斗争后，他会与那位大公的一位私生女结婚，同时，那位大公会赏给他一块伯爵领。而权利斗争所得的利益分配，就不是他能参与的了。
他不知道的是，远方，一场爆发在帝国与雅瑟王国边境，克维尔峡谷的战斗早已落下帷幕。
三支号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帝国军团……输了！
他们不是杂牌军，他们的盔甲由矮人大师锻造，他们的武器上符满魔纹，他们配备着最均衡的魔法师团……然而就是这样，他们还是输了！
而胜利者，则封锁了整片峡谷，确保没有任何漏网之鱼的同时，他们在战场中央搜索着战利品。
他们很普通，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他们罕见的黑发黑瞳。他们时不时尊敬地看向峡谷中央的仍在矗立着的白色帐篷——是那个男人设置的陷阱，现在，那个男人在那里提讯俘虏……尽管他们并不明白为什么开战后帝国的三支军团原本整齐的方阵忽然乱作一团，互相砍杀……
“韦弗曼，让那群小崽子们搜的干净点，钱币全部充公，一个铜子儿都不许私藏……那些步兵没死的就补一剑，身上的半身甲该扒就扒，破损的不能修的拿回去，金属可以回炉锻造，皮革就便宜卖给那些帕拉坦牧人……法师和那些步兵不是一个价，嗯，把他们的魔杖收了，衣服务必整整齐齐，我回头找找帝国熟人，看能不能让他们家里人赎回去……”
帐篷内，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青年骑士对着副官韦弗曼喋喋不休地说着，丝毫不在意对方此刻一脸黑线。
太丢人了！很难想象，一名高贵的贵族此刻却挂着一幅商人的市侩嘴脸。
“咳咳，大人，请注意您的身份。”
“哦，好。”
青年骑士摊了摊手，显然他完全没有把韦弗曼的话听进去。
他行军从来不穿盔甲——相信身上那套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武士常服就足以应付战场上的所有麻烦，这套对别人来说非常宽大的常服，将他身上的肌肉一块一块勾勒出来，可第一次见到他的人都会很惊讶，因为他并不是一个彪形大汉，而是一个该死的小白脸！
时刻透露出斯文气质的脸上一根胡须都没有，刮的干干净净，一头乌黑的长发看起来甚至有点反光，眉毛有点偏向女性化，异于常人的黑色瞳孔，时时刻刻透露着深邃的光芒，没错，他就是这场战争中，歌欧大公一方的指挥官，李奥·威廉洛亚，一个连教名都没有的小白脸。
“侯爵大人，我……”韦弗曼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韦弗曼，我知道。我们的军粮现在已经不够支持一周了，他们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很多人已经开始挖草根，采集野果了。”
“所以我才下令让他们不留俘虏，就是为了搜刮装备……我们已经为该死的议会付出的够多了，作为一名贵族，我绝不允许为我奋战过的人挨饿！”
李奥停下手中的动作，斩钉截铁的说着，可是下一秒，这个看上去貌似非常坚定的统帅却软绵绵的往地上一坐，哭丧着脸说：“可是！我们没钱啊！”
“这些混蛋过来也不知道多带点钱，他们不知道议会那群老不死的把歌欧给的军费全贪了啊！”
“他们确实不知道，”韦弗曼默默在心里回了一句。但是当务之急，是要解决部队的补给问题，不然，他们是不可能回到家乡的！
想到这里，他不紧不慢的提醒：“侯爵大人，我们可以去布朗索！”
“什么？”李奥疑惑的表情恰到好处。
“我们已经快到布朗索了，侯爵大人。”韦弗曼仍旧很淡定。
“哦，布朗索，啊，天哪，布朗索！我最亲爱的兄弟歌欧在那里！我们一定可以从他那里得到帮助。”
李奥兴奋的锤了韦弗曼一拳，随后又苦恼的蹲了下去，“可是，我欠他的已经太多了，上次他还说再见到我就分分钟生撕了我。”
“联姻，大人！”韦弗曼表情不变，非常淡定的说。
“联姻？”李奥一脸怒容，虽然看上去很滑稽，“怎么可能会联姻！我们威廉洛亚家族从来没有联姻来换取物资的先例！”
“不，严格来说，还是有的，我的大人。”韦弗曼异常淡定的拍掉李奥即将伸上来的来的手，解释说：“比如说你的妹妹菲欧娜曾经和查尔斯侯爵联姻，您在他那里得到了七个月的物资，您的姑姑爱丽丝也曾经和南方王国的战象公爵联姻，您的父亲在那里得到了一年的物资......”
“停！我知道了……但那是你理解的有问题，韦弗曼，那不是联姻。那些物资那是他们私奔之后心感愧疚对家族荣誉的补偿！”李奥红着脸争辩，私奔两个字被心虚的他刻意加了重音，然而这只换来韦弗曼不屑的一瞥。
“那您现在还有更好的方法么？歌欧大公以他的财富著名，联姻不但可以缓和您与歌欧大公之间的关系，还能获得一批急缺的物资和安顿伤员的金币。并且，据说歌欧大公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被视为掌上明珠……如果成功了，我想就算甩了议会那几个老家伙的面子，我想以后几十年内，我们的物资都会有保障。”
“好吧，你说，我们家里还有谁可以私奔？”
片刻后，威廉洛亚家族的三位候选继承人进入了统帅的帐篷，年长的有十四岁，而最小的只有五岁，他们进入帐篷之后纷纷看向坐在地图前正襟危坐的父亲。
他们在疑惑父亲想要干什么的时候，他们的父亲也在注视着他们，嗯，当然，最小的那个例外，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地图旁边的战棋上，那是他垂涎已久的玩具。
李奥环视了一周，轻叹了一口气。
最大的那个，李威，自己的长子，相貌和性格都和自己非常相似，在军事上很有天赋，李奇，老二，今年十岁，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傲人的一级魔法侍从的位阶，是个远近闻名的魔法天才，而最小的李莫，是妻子最后给自己留下的儿子，平时他都叫他小可爱。他们都有着纯正的威廉洛亚家族血脉，黑发黑瞳，不论哪个，他都舍不得。终于，他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坚定的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他的管家兼副官。
“韦弗曼，你怎么看？”
韦弗曼的万年不变的脸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当着三个家族继承人的面决定谁去和亲，这个难度很大。一旦选错了那也是自己的锅。喜欢把好处往自己身上揽，甩锅甩的一干二净，是威廉洛亚家族历任族长的优秀品德。尽管他已经习惯了公爵大人的无耻，但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无耻。
“父亲，能告诉我你们正在说什么吗？”李威意识到这件事不简单，要不然父亲也不会将自己三个兄弟都拉过来。他是三个人中最大的，也是最懂事的，长时间跟随父亲的征战，给予了他远高同龄人一层的见识。
李奥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说，“我们的物资已经不够了，如果不尽快解决，会有很多人饿死在路上的。”
李威皱了皱眉头，“我们不是还有王国的援助么？”
韦弗曼在旁边轻咳一声，说道：“那批物资，已经被乐善好施的侯爵大人分给了他遇到的和我们同样困难的几十个子爵，勋爵。所以，现在有一个方法，我们可以通过和亲，让在布朗索的歌欧大公给我们一些支援。”
李威狠狠的瞪了侯爵一眼：“我妈说的果然没错，你个败家玩意儿。”
李奥见儿子拿夫人压自己，不得不低头，确实，如果不是夫人硬撑着，当时威廉洛亚的财政决计撑不过一年。然而他还是在嘴里咕哝：“那不是联姻，是私奔，跟我无关......”
李威没有理会父亲的碎碎念，而是把询问的目光投向韦弗曼，“这次私奔有多少可行性？”
韦弗曼沉默了半晌，对威廉洛亚家族的无耻有了新一层的认识。随后为这位同样无耻，但是更加靠谱的侯爵之子解释说：“歌欧大公家的独生女现年五岁，长得挺好看的，去年我和侯爵阁下在王国宴会上见过她，虽然那时候她只有四岁，可不得不说确实是一个美人胚子。可惜据说中了诅咒，性格非常怪异。”
“但由于她是歌欧大公公开声明的唯一继承人，已经有无数生活拮据的贵族向她表露爱慕之意……尽管她只有四岁，他们普遍二十几岁，三十几岁……咳咳，从各个角度考虑来看，你们三个其实都很适合……私奔的。”
韦弗曼故意顿了一下，其实他是想说联姻的，但是考虑到侯爵的面子问题，还是决定继续使用“私奔”二字。
李威没有立即接腔，沉思了一下，随后对父亲说：“现在领地里没有财务官，这几年领地的税收，支出，领略的规划和发展，全都是我一个人完成的，歌欧大公的女儿比我小了十岁，我们也并不合适，并且军队里，辎重的管理，也都是我干的，你确定你忍心把我送到那里和几百个比我大十岁二十岁的人争一个还没有长成型的女人么？这样以后领地的事物就只能是您自己来处理了，二弟是魔法师，你要知道，魔法师是最烧钱的战职者，不管是平时的训练和做实验，都需要钱，我们没钱，而他们有钱。”
还没有等李奥反应过来，他的二儿子李奇立马接过大哥李威的话腔，“父亲大人，我已经被王国格林魔法学院录取，虽然魔法师的晋级需要庞大的经济支持，但是我认为，身为威廉洛亚家族的人，就应该有艰苦奋斗的精神，我应该靠自己，再说格林魔法学院对平民学生也有经济援助，我会努力争取奖学金的，坚决不花领地一枚金币！”
李威和李奇的话让侯爵大人十分感动，毕竟这种卖身求荣，不对，做上门女婿的机会非常难得，而自己的孩子又是这种兄谦弟恭，彼此推让这种难得的机会，让他非常欣慰。
帐篷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异常诡异，忽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在角落里对着棋盘流着哈喇子的小屁孩身上。
“李奇，你不觉得他的年龄很合适么？”“嗯，是的，大哥，我也是这么想的，年龄差距不大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和一个孩子抢。”
“韦弗曼，这小子平常是不是吃的最多？”“是的大人，虽然这有点僭越，但是您最小的儿子确实浪费了不少军粮。”
“李莫！你平时为什么吃的那么多？”李奥拍了一下桌子，把李莫吓了一跳。
“是你平时让我多吃的啊，说吃的多长的快，再说你和大哥还有二哥吃的不比我少。”李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感觉肯定没什么好事。
侯爵大人当即哑口无言。
“李莫！你偷偷拿走我的巫术布偶，我一直没有找你算过账！”李奇一瞪眼，跟被围攻的小李莫翻起旧帐。
李莫当即一翻眼睛：“可是，二哥你也不是拿了大哥送我的木剑和木盾？你还把它烧成灰了！”李奇败下阵来，捎带旁边李威狠狠瞪了他一眼。
韦弗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要让这孩子背锅，小李莫是绝对不会认的，毕竟在这个家里这么多年，对他们的无耻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小李莫，你想去一个有很多很多美味甜点的地方么？”韦弗曼示意李威往后退。
“想啊，可是一旦去了就没有人陪我玩了。”此刻的李莫也是毫不含糊，从刚才莫名其妙的问话，有一种叫做危险的直觉告诉他，他们所说的地方并不仅仅只有好吃的甜点，要不然也不会把好事轮到他头上了。
“李莫，有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会在那里陪你玩哦。”韦弗曼继续诱惑，“她可是比领地里那些平民女孩都要漂亮的很多的。”
李莫的大眼睛一阵发亮，问：“韦弗曼叔叔，我可以揪她的小辫子么？”
韦弗曼的嘴角抽了抽，勉强着说：“当然可以，或许你们以后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不过那不重要。”
韦弗曼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他不想再听到旁边那另外三人无良的笑声，咳了咳嗓子，继续说道：“重要的是，您可以在那里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不用再跟着你父亲四处征战，不用在吃干粮，连牛奶都喝不到。”
“我还能喝到牛奶？！”李莫兴奋起来，天地良心，这几个月干巴巴的面饼和冻成一块一块的干肉让他每次吃饭时都要含着眼泪生怕崩掉自己的牙齿。“真有这么好的地儿？”
“是的，小李莫”韦弗曼很确定的点了点头。
忽然李莫的眼里噙满了泪水，不舍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两个哥哥，还有一直为领地操劳的韦弗曼叔叔。
他的眼神是如此纯净，无邪，以致所有人心里都是一软，兼顾父亲母亲两个身份的李奥大公顿时爱心泛滥，甚至在想是不是放弃这个办法，再找找有没有别的方式可以解决眼前的困境。
“我会想你们的！”
随后，帐篷里的几个人咬牙切齿的把李莫用毛毯捆成粽子，一边咒骂着什么，一边用拴投石机的绳子缠了好几圈，绑到马背上，李奥领了一队轻骑兵，夹着小李莫飞速赶往布朗索。
而韦弗曼，看着绝尘而去的李奥侯爵，叹了口气。
“呵，贵族的尊严……”
另一面，在收到帝国战败的消息后，歌欧大公看着伏在地上颤抖着身子的西蒙伯爵，同样叹了口气。
“西蒙阁下，按照约定，作为赌注，你，和他们两个的家族的四座城镇在三天内移交给我的追随者们，名单列在这里。”
歌欧笑的还是那么慵懒，但是他的话语让所有的人心里一颤。
“最后，留下一条手臂，作为对我冒犯的代价……贵族的尊严不容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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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疑惑父亲想要干什么的时候，他们的父亲也在注视着他们，嗯，当然，最小的那个例外，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地图旁边的战棋上，那是他垂涎已久的玩具。
李奥环视了一周，轻叹了一口气。
最大的那个，李威，自己的长子，相貌和性格都和自己非常相似，在军事上很有天赋，李奇，老二，今年十岁，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傲人的一级魔法侍从的位阶，是个远近闻名的魔法天才，而最小的李莫，是妻子最后给自己留下的儿子，平时他都叫他小可爱。他们都有着纯正的威廉洛亚家族血脉，黑发黑瞳，不论哪个，他都舍不得。终于，他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坚定的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他的管家兼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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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能告诉我你们正在说什么吗？”李威意识到这件事不简单，要不然父亲也不会将自己三个兄弟都拉过来。他是三个人中最大的，也是最懂事的，长时间跟随父亲的征战，给予了他远高同龄人一层的见识。
李奥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说，“我们的物资已经不够了，如果不尽快解决，会有很多人饿死在路上的。”
李威皱了皱眉头，“我们不是还有王国的援助么？”
韦弗曼在旁边轻咳一声，说道：“那批物资，已经被乐善好施的侯爵大人分给了他遇到的和我们同样困难的几十个子爵，勋爵。所以，现在有一个方法，我们可以通过和亲，让在布朗索的歌欧大公给我们一些支援。”
李威狠狠的瞪了侯爵一眼：“我妈说的果然没错，你个败家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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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威没有理会父亲的碎碎念，而是把询问的目光投向韦弗曼，“这次私奔有多少可行性？”
韦弗曼沉默了半晌，对威廉洛亚家族的无耻有了新一层的认识。随后为这位同样无耻，但是更加靠谱的侯爵之子解释说：“歌欧大公家的独生女现年五岁，长得挺好看的，去年我和侯爵阁下在王国宴会上见过她，虽然那时候她只有四岁，可不得不说确实是一个美人胚子。可惜据说中了诅咒，性格非常怪异。”
“但由于她是歌欧大公公开声明的唯一继承人，已经有无数生活拮据的贵族向她表露爱慕之意……尽管她只有四岁，他们普遍二十几岁，三十几岁……咳咳，从各个角度考虑来看，你们三个其实都很适合……私奔的。”
韦弗曼故意顿了一下，其实他是想说联姻的，但是考虑到侯爵的面子问题，还是决定继续使用“私奔”二字。
李威没有立即接腔，沉思了一下，随后对父亲说：“现在领地里没有财务官，这几年领地的税收，支出，领略的规划和发展，全都是我一个人完成的，歌欧大公的女儿比我小了十岁，我们也并不合适，并且军队里，辎重的管理，也都是我干的，你确定你忍心把我送到那里和几百个比我大十岁二十岁的人争一个还没有长成型的女人么？这样以后领地的事物就只能是您自己来处理了，二弟是魔法师，你要知道，魔法师是最烧钱的战职者，不管是平时的训练和做实验，都需要钱，我们没钱，而他们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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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威和李奇的话让侯爵大人十分感动，毕竟这种卖身求荣，不对，做上门女婿的机会非常难得，而自己的孩子又是这种兄谦弟恭，彼此推让这种难得的机会，让他非常欣慰。
帐篷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异常诡异，忽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在角落里对着棋盘流着哈喇子的小屁孩身上。
“李奇，你不觉得他的年龄很合适么？”“嗯，是的，大哥，我也是这么想的，年龄差距不大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和一个孩子抢。”
“韦弗曼，这小子平常是不是吃的最多？”“是的大人，虽然这有点僭越，但是您最小的儿子确实浪费了不少军粮。”
“李莫！你平时为什么吃的那么多？”李奥拍了一下桌子，把李莫吓了一跳。
“是你平时让我多吃的啊，说吃的多长的快，再说你和大哥还有二哥吃的不比我少。”李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感觉肯定没什么好事。
侯爵大人当即哑口无言。
“李莫！你偷偷拿走我的巫术布偶，我一直没有找你算过账！”李奇一瞪眼，跟被围攻的小李莫翻起旧帐。
李莫当即一翻眼睛：“可是，二哥你也不是拿了大哥送我的木剑和木盾？你还把它烧成灰了！”李奇败下阵来，捎带旁边李威狠狠瞪了他一眼。
韦弗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要让这孩子背锅，小李莫是绝对不会认的，毕竟在这个家里这么多年，对他们的无耻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小李莫，你想去一个有很多很多美味甜点的地方么？”韦弗曼示意李威往后退。
“想啊，可是一旦去了就没有人陪我玩了。”此刻的李莫也是毫不含糊，从刚才莫名其妙的问话，有一种叫做危险的直觉告诉他，他们所说的地方并不仅仅只有好吃的甜点，要不然也不会把好事轮到他头上了。
“李莫，有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会在那里陪你玩哦。”韦弗曼继续诱惑，“她可是比领地里那些平民女孩都要漂亮的很多的。”
李莫的大眼睛一阵发亮，问：“韦弗曼叔叔，我可以揪她的小辫子么？”
韦弗曼的嘴角抽了抽，勉强着说：“当然可以，或许你们以后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不过那不重要。”
韦弗曼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他不想再听到旁边那另外三人无良的笑声，咳了咳嗓子，继续说道：“重要的是，您可以在那里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不用再跟着你父亲四处征战，不用在吃干粮，连牛奶都喝不到。”
“我还能喝到牛奶？！”李莫兴奋起来，天地良心，这几个月干巴巴的面饼和冻成一块一块的干肉让他每次吃饭时都要含着眼泪生怕崩掉自己的牙齿。“真有这么好的地儿？”
“是的，小李莫”韦弗曼很确定的点了点头。
忽然李莫的眼里噙满了泪水，不舍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两个哥哥，还有一直为领地操劳的韦弗曼叔叔。
他的眼神是如此纯净，无邪，以致所有人心里都是一软，兼顾父亲母亲两个身份的李奥大公顿时爱心泛滥，甚至在想是不是放弃这个办法，再找找有没有别的方式可以解决眼前的困境。
“我会想你们的！”
随后，帐篷里的几个人咬牙切齿的把李莫用毛毯捆成粽子，一边咒骂着什么，一边用拴投石机的绳子缠了好几圈，绑到马背上，李奥领了一队轻骑兵，夹着小李莫飞速赶往布朗索。
而韦弗曼，看着绝尘而去的李奥侯爵，叹了口气。
“呵，贵族的尊严……”
另一面，在收到帝国战败的消息后，歌欧大公看着伏在地上颤抖着身子的西蒙伯爵，同样叹了口气。
“西蒙阁下，按照约定，作为赌注，你，和他们两个的家族的四座城镇在三天内移交给我的追随者们，名单列在这里。”
歌欧笑的还是那么慵懒，但是他的话语让所有的人心里一颤。
“最后，留下一条手臂，作为对我冒犯的代价……贵族的尊严不容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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