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雪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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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章 料峭春风吹酒醒

    “你不是说要养病么?这会怎又说自己好得很?我瞧你定是中了邪。”三哥又道。

    “到底是何缘由说来听听,我这心里可是好奇得很。”马小翠道。

    “姑姑,我想只是两夫妇弄些口角,过几日便无事了。咱还是先去老生那儿,这二人的事儿改日再说。”莫绝伦道。

    马小翠觉得有理,便对三嫂道:“有何委屈明日来找我,姑奶奶与你做主。莫要再使性子,快些回家去吧!”

    三嫂听罢张了张口却又闭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那边莫绝伦又道:“不念,送你三哥三嫂回家。咦……这混账东西跑哪儿去了?”

    众人一瞧,果然不见了莫不念。

    “姑奶奶与爹爹先去,我来送三嫂。”莫青衣道。

    “哪个要你来送,我自己又不是没长脚?”三嫂说罢转身挤出人群径自走了。

    那三哥捡了地上包裹也追了出去。

    “都散了。”莫绝伦驱赶旁边众人,又低声自语道:“这是咋了?一个个都不安生?”

    “姐呀,我咋瞧着那大嫂子对你似是不待见呢?”霸如花拉着莫青衣问道。

    “她使了性子便如此,莫要理她。咱快些走吧!”莫青衣道。

    到了地方,老生夫妇已在家门外候着,进房中又是一番劝说排解。直到天色将晚方返回莫绝伦处用了晚饭,闲聊过后,见人将房间收拾停当,俱都道别回房各自安歇。

    睡前唐梦银先到马小翠房中说话,却见霸如花和衣躺在床上,瞪着一双大眼盯着房梁也不言语。

    “娘,如花咋了?你是不是又骂她了?”唐梦银见状问道。

    “我叫她去别房睡,她不答应,正在和我生气呢。”马小翠道。

    “为何赶她出去?”

    “她睡着后鼾声如雷,我咋睡?”

    “那我来这屋打地铺,如花去我那房里。”唐梦银道。

    “这也好,如花,去你八叔房中睡。”马小翠叫道。

    “十三奶,莫打扰俺,俺在想正事儿呢。”霸如花道。

    “哈……你每日里除了吃便是睡,何曾想过正事儿?”马小翠笑道。

    闻听此言,霸如花翻身坐了起来,望着马小翠二人道:“十三奶,过午咱们去那老头家中,俺偶然听到有二人说话,觉得好生不解。”

    “哪个老头?”马小翠问道。

    “便是那老生。”霸如花道。

    “当时都在房里说话,并无外人呀?”

    “俺未说是外人,俺说的是二人。”

    “是哪二人?说些啥?”

    “是莫青衣与他兄弟莫不念。”

    “那时他二人不都在房里么?”马小翠道。

    “他二人来得晚,咱坐下说了好一会话,我方见他姐弟进屋。”唐梦银道。

    “如花,那你当时在何处?”马小翠问道。

    “俺刚进房里忽觉得肚涨,便出来找茅厕。进了茅厕方蹲下便听得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正待喊茅厕有人,却听外面有一女子先说话了:‘你与我好生交代,方才见了三哥三嫂为何跑得没影了?’俺一听却是莫青衣。接着一男子回道:‘交代啥?我肚子痛,去找茅厕了。’俺听得出这人是她兄弟莫不念。”

    “人家姐弟间说话咋了?你这丫头何时能改了这偷听的毛病,我不想再听了。”马小翠道。

    “俺未曾偷听,她二人就在茅厕外说话哪能怪俺?十三奶,你真不想听?”霸如花道。

    “不听。累了整日我要睡觉,挪下身子去里边。儿呀,与我捶捶腿。”马小翠说着将霸如花捶了几下,待她挪开身子后仰面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唐梦银只好坐在床边为她捶腿。

    “十三奶,你不想弄清楚三嫂为何要回娘家?”

    “不想。”

    “也不好奇那顾茫然为何与韩茶花做了那种事儿?”霸如花将头抬起凑近马小翠耳边轻声道,

    马小翠猛地将眼睁开,盯着霸如花问道:“她二人说到此事了?”

    霸如花未说话,却瞪着眼将头点了下。

    马小翠腾地坐了起来,倒将唐梦银闪了一下。

    “快说,她二人讲些什么?”马小翠催道。

    “‘方才一见三嫂那样对我,你又跑的没了影,我便猜到你未听我劝又去骚扰她了,是也不是?’”霸如花说道。

    “这是哪个在说话?”马小翠问道。

    “是莫青衣。”霸如花答道。

    “莫停,接着说。”马小翠道。

    霸如花嘿嘿一笑,开口又道:“莫不念道:‘未曾去过。’”

    “你不是善于模仿男女说话么?你直接学来。”唐梦银道。

    霸如花点头道:“八叔瞧俺学得像不像。‘分明又在骗我,上回我已将三嫂劝下了,你也对我做过保证决不再去找她。那她今日又闹得什么,你又跑得什么?’”

    “这是莫青衣。”唐梦银道。

    “‘姐,她为何又闹,我也不知缘由,定是三哥惹她生气,你不可凡事都往我身上推,兄弟冤枉。’”霸如花又道。

    “这是莫不念。”唐梦银道。

    “你莫打岔,叫如花说下去。”马小翠道。

    霸如花见唐梦银点头,便道:“‘你既不承认,那我今夜便去她家问个清楚,倘若是你骗我,休要怪我……’

    ‘你要怎样?’

    ‘我将此事说与咱爹。’

    ‘姐,我可是你亲兄弟,你不可总帮着外人。’

    ‘此话你也说得出口?三嫂哪是外人?那是自小与我一块长大的亲姐妹。还有三哥,他可是爹最信任的人,如今你竟起了抢他媳妇儿的坏心思,兄弟,你叫姐的心都冷了。’

    ‘那我自今日起再不找她便是。’

    ‘兄弟,之前你也任性胡闹,可这等事便是打死你,你也做不来的,此番出去一回,姐瞧你似变了个人。’

    ‘姐,我还是你兄弟,未曾变过。’

    ‘你是我兄弟,这自是不会变的。我所说的是你的脾性变了,你变得……变得喜好女色。’

    ‘兄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喜好女色哪里有错?’

    ‘倘若觉得年纪到了,那你该让爹为你说门亲事,正正当当娶妻成家。怎能用那卑鄙手段去害人,去骗婚?’

    ‘你怎这样说我?我害过哪个?又骗过哪个?’

    ‘害过顾茫然、韩茶花,骗了那吕潇潇。’

    ‘哎呀……姐,凡事要讲凭据,此话断不可再说,你可是我的亲姐,怎能如此冤枉我?’

    ‘那夜我四人饮酒,中间你为何硬说我不胜酒力以致头痛将我支走?’

    ‘饮酒伤身,我是为你着想,让你早些回房安歇。’

    ‘一派胡言,你看这是何物?’

    ‘你……你偷偷去我房中了?’

    ‘你说这是何物?是不是那下三滥的春药?’

    ‘不是,这只是普通伤药,快些还我。’

    ‘那我明日便找郎中瞧瞧这药是不是伤药。’

    ‘莫要找郎中,我承认便是。’

    ‘莫不念,你还是我的兄弟么?如果被爹晓得你所做的这些腌臜事儿,他能饶得过你么?’

    ‘姐,我知错了,你将这药丢粪坑吧。’

    ‘还要你说,我自然会丢。我再问你,那吕潇潇为何如此爽快答应嫁你?’

    ‘她想不开要自尽,兄弟救了她的命,她乃是出于感激便应了我。’

    ‘她的性子我最清楚,即便真是顾茫然伤了她,她也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日再答应嫁人。若我未猜错,你定是用此药占了她的身子,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