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雪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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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章 九华帐里梦魂惊

    “听你之言,莫非你父尚在人世?”司徒发新问道。

    “那是自然。”捅破天答道。

    “瘟疫一事是他亲口说给你听的?”

    “确实如此。”

    “宋县尉,可否劳你再跑一趟,将他家老祖宗请来和咱们聊聊。”司徒发新对宋由风道。

    宋由风尚未答话,下面三人齐声叫道:“大人,不可呀!”

    “有何不可?”司徒发新问道。

    “我曾爷爷从不见外人。”大逆天回道。

    “那他可曾见你?”

    “莫说是我,连我爹他老人家都不见。”大逆天诺诺道。

    “可曾见你?”司徒发新又问捅破天。

    “大人真会说笑,他老人家若不见我,我又怎能知晓瘟疫之事?”捅破天答道。

    “既如此,除你外他为何不肯见人?”

    “他老人家常年静修,不想人打扰。”

    “照你三人所言,此事之因皆在他。你们瞧堂下那些人个个手持饭碗成何体统?瘟疫一事想来已在百姓中传开,定然已经弄得人人自危个个惶恐。老爷我乃一县父母官,难道对此能视而不见么?此事今日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宋县尉,你等速速去吧。”司徒发新道。

    太逆天三人见宋由风下了堂,也欲随后跟去。司徒发新急命衙差拦住。

    “你三人且安心等候,我有话还要问你们。”

    “大人,我父有严命,绝不见外人。请将县尉大人唤回来吧!”捅破天扑通跪倒求道。

    “你父不出房么?”

    “从不出来。”

    “那他吃喝如厕也在房中?”

    “我父从不吃喝,无需如厕。”

    司徒发新这回倒愣住了,笑道:“果然是老神仙,竟已修到了不吃不喝的辟谷之境。”

    “大人也认为我父乃神仙,那还不速速唤回县尉大人,他们此去若惊扰了家父,他吹口气我等也承受不住呀。”捅破天又道。

    司徒发新未说话,只朝他摆摆手,似是连话都懒得和他讲了。却转向大逆天问道:“我来问你,近日每到夜深你都去往何处?”

    “去偷鸡。”大逆天回道。

    堂上诸人俱都一愣,均未料到他毫无遮掩直接承认偷鸡。

    “好大胆!直言包揽此事且瞧你毫无自责羞惭之心,你难道不知窃人财物当可治罪?”司徒发新喝道。

    “大人有所不知,我偷鸡非是为了自己口欲,乃是为救人命。我既已知晓鸡血可防瘟疫,怎能装无事人一般袖手旁观。若直接上门索要,人家定不会将家中鸡禽交给我,小人夜半偷鸡实属无奈。”大逆天振振有词道。

    “将此等鸡鸣狗盗能巧言修饰成做大善事,哈哈!好一个菩萨心肠的少年郎。”司徒发新气极反笑道。

    “多谢大人夸赞。”大逆天谢道。

    “蠢才,哪个在夸你?真真气死我也。来人,将他拉下去打四十板子,先为这些丢鸡百姓出口恶气。”

    “大人,莫要费事,我等动手便可。”

    等在一旁的那十余人见大逆天亲口自认,均气红了眼。听要打他板子,登时个个撸袖子抡胳膊抢上前照着大逆天又捶又踹起来。连带那太逆天也遭了殃,头上挨了几拳,又不知被哪个一脚踹趴在地。

    刚开始,大逆天还在抱头求饶、哀号翻滚,过了会儿见他竟不动不叫了,白太黑怕出了人命,忙向司徒发新使去眼色。司徒发新方喝道:“自他家抄了些死鸡,虽不会打鸣下蛋,毕竟有胜于无,你等下去分了各自回家去吧!”

    那十余人见他发话,想想也只能如此,撇了大逆天冲出堂外抢鸡去了。人一散去地上躺着的大逆天忽的坐了起来,咧嘴吐了口血水,冲司徒发新笑道:“若非大人叫他们停手,小人今日定要将命丢在此处了,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见他嬉皮笑脸的模样,司徒发新彻底失了耐性,冲下吼道:“你不仅嘴巴能花言巧语,身上这皮还如此耐打,偷盗之事尚未治你罪,来呀!拖下去打四十大板。”

    闻听还要打,大逆天登时咧了嘴,跪地不住哭求。司徒发新见太逆天、捅破天站在一旁冷眼瞧着也不吱声,不由奇道:“所跪之人是不是你儿子?还有你,他是不是你孙子?”

    二人一听忙回道:“大人说的不错。”

    “见他要挨板子打,那你二人为何不为他求情?”司徒发新问道。

    太逆天忙道:“此子平日里不学无术,小人早就想打他了。”

    “正是如此。大人快将他拉下去狠狠打。”捅破天随即附和道。

    大逆天听罢,转向二人磕头哭道:“爹,爷爷,是我错了,怪我没有完成二老嘱托之事。可话说回来,你们要我每夜偷一百只鸡我实在做不到呀!快些替我向大人求求情莫要打我了。”

    “原来如此,他背后尚有你二人指使。呵呵,行啦!此番你爷仨谁也逃不脱,全给我拉下去打!”

    一听自己也要挨打,那二人也慌忙跪倒哭求起来。

    正在这时,堂下传来脚步之声,随即走上来二人,却是武小树与栾水流。

    “武班头,陆主簿等人是否能医治?”

    武小树听他问话,忙回道:“回大人,我岳父等人已无性命之忧。”

    司徒发新双眉一展,对栾水流笑道:“甚好!如此看来,你还有些医术,尚不算庸医。”

    栾水流哈哈一笑,神情顿显孤傲。司徒发新扭头望向白太黑,白太黑轻哼一声将头转开。

    “武班头,陆主簿到底染了何种病症?”司徒发新问道。

    武小树却摇摇头道:“回大人,未查出病因。”

    “未查出病因如何用的药?”司徒发新诧异道。

    武小树又自摇头道:“回大人,未曾用药。”

    司徒发新不由得站了起来,盯着武小树道:“你不是说陆主簿已无性命之忧么?”

    武小树一指身旁的栾水流道:“他让岳父等人喝了一样东西,喝下不久我岳父等人面色好了许多,喘气俱都平稳了。”

    “喝了什么?”司徒发新急问道。

    武小树登时面带难色,瞧了一眼栾水流道:“小人不懂医,大人还是问他好些。”

    “栾水流,我且问你,你给陆主簿喝了什么?”

    “呵呵,不瞒大人,我给那些人喝的乃是鸡血。”栾水流道。

    一言道罢,白太黑与唐梦银面带惊异站了起来,连地上跪着的捅破天爷仨也直愣愣望了过来。

    “呵呵,喝鸡血乃是我的不传之秘,瘟疫来时可防可治,且有奇效。”栾水流傲然又道。

    闻听此言,司徒发新双腿一软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