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雪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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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章 上门要人

    朱怜花紧皱眉头望着被绑成粽子一般昏迷不醒的唐梦银。摆摆手,招呼高玉良出了房。

    “此人见过,他乃县衙笔录口供的唐梦银,与那司徒城城两情相好。小高,你不该将他掳来,那司徒城城若不见了他,定要她爹将县城翻个底朝天不可。”朱怜花道。

    “我瞧此人身法怪异方抓回来,想要他将功法默出来献与公子。敢问公子,栾家医馆中到底是何人?”高玉良道。

    “呵呵,他们便是笑舞狂歌唱戏的那班戏子。”朱怜花道。

    高玉良诧异道:“他们在那座宅院做什么?”

    朱怜花摇头道:“他们在房中挖凿,院中新土堆得跟小山一般,似乎在寻找什么。”

    高玉良闻言双眉一挑,道:“莫非里面有宝物?”

    朱怜花目光连连闪动,道:“个中详情我也不知。”

    “公子,这般戏子到底是何来路?”

    “笑舞狂歌我去了数次,就为探听这些人的身份。前些日子他们本已收拾妥当驾车出城,不知为何又返回来摸进了栾家医馆。我今夜前去查看,刚至院墙外却见二女正偷扒墙头向里张望,我也好奇便轻轻上去,熟料树上竟藏有人,轻轻落下将二女逐个掷进院中,待来捉我时,我便开始飞逃,那人功夫远胜于我,几次险被他捉住,我使用秘术隐身方才脱身。”朱怜花道。

    “公子有无看清追你那人的长相?”

    “乃一老化子,之前从未见过此人。”

    “听公子所述,这老化子应当与他们是一伙的。”高玉良道。

    朱怜花沉思片刻,又道:“趁这唐梦银还未醒来,你速速将他背回至原处,松了绑即刻离开。”

    “难道公子不想要他那神奇功法?”

    “此人乃一刀笔小吏,为何会有如此惊世神功?他背后之人恐怕大有来历。此处人手不足,擅自妄动实乃不智之举,还是莫要招惹事端是非为妙。”

    “属下遵命。”

    “即刻便去吧,我越发觉得此事不妙。”朱怜花催道。

    他话音刚落,一声女人厉喝便响彻整座田宅:“田疯子,速将我儿还来,否则我便拆了你的宅院。”

    朱怜花与高玉良闻声双双大感惊讶,他们知道城内有人背后称田不语为疯子,但是绝无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在人前高喊出来。由此可知,来人必定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得凶狠角色。

    “十三奶,你老人家稍安勿躁,待俺将她家房子全都拆了,若俺八叔伤了毫毛,俺便将这家人连同猪羊猫狗一并宰杀替你老人家出气。”一瓮声瓮气的大嗓门随之响了起来。

    “果真麻烦来了,只是来的也忒快了些。小高,你速去将那唐梦银放了。哎……还是我去吧!”朱怜花说着急匆匆转回了房中。

    此刻,田家府内大院中,一众精悍干练的家仆手持灯笼火把簇拥着身罩薄纱,面如寒霜的田不语立于正房阶前。

    对面影壁处站立二人,那身材娇小的妇人发髻蓬松,白白的脸上未施脂粉,一身翠格花衫,脚穿一双青布鞋,手中持着一根白白的短棒,这短棒在她小巧手掌上变换飞舞,脸上带着轻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另一人身高丈二,红袄红裤红花鞋,头上一朵大红花,脸上遍布雀斑,大嘴铜眼,乍一望去实分不出男女,瞧那衣衫应是女子。

    家仆抬来大椅,将田不语扶坐上去。

    “何人如此大胆,竟夜闯我私宅?就不怕我将你二人绑去县衙问罪么?”田不语言辞冰冷道。

    “将俺八叔还来,否则将你等逐个打死。”红衣人高声喝道。

    田不语望着她,竟扑哧笑出了声:“我且问你,你是男是女?”

    红衣人一怔,道:“女的,怎样?”

    田不语面带惊讶,道:“女的呀?我方才初见你,还以为城里闹了妖呢?呵呵,你这小妹子生得忒惊世骇俗了,实难让人想象出你那爹娘何等人物,竟生得出你这等怪物。”

    “你这婆娘找死,竟敢骂俺爹娘。”红衣人怒声狂吼,攥拳便要冲上前去。

    “如花,且住,待我与她讲。”身材娇小妇人拦道。

    红衣人闻言,怒哼一声停住脚步。

    “哎呦……怪事年年有,今日来我家。这等怪物竟然取名如花,真真是文不对题,平白糟蹋了好名字。”田不语不阴不阳怪声道。

    “田疯子。”娇小妇人叫道。

    田不语听她如此称呼自己,忽地站起身子怒不可遏道:“你是哪家的无赖婆娘,敢当面羞辱本夫人,我瞧你是不想活了?”

    妇人嘻嘻一笑,手中短棒在指间变换来去:“我是个婆娘不假,却从不耍赖。平常只在家中一心相夫教子,盼儿成亲戏孙子。不像你这疯婆子,年纪快赶上那柳红棉了,每日里搬了大椅坐于府门搔首弄姿勾引懵懂少年,真真不要脸皮。”

    田不语周围人平常对她皆俯首帖耳,唯唯诺诺,从无一人敢顶撞她。眼前妇人不仅称她疯子,还张口骂她不要脸皮勾引少年,实在是她想不到也从未遇到之事,一时间竟找不出言语反驳,噗通一声竟坐回了椅上。

    “哈哈,十三奶,还是你老人家厉害,未出手只张口便将她喷倒了。”红衣人抚掌大笑道。

    “你这婆娘说话口无遮拦,简直是自己寻死。”田不语美目圆睁银牙紧咬,此刻方讲出话来。

    “瞧瞧!这便是官家夫人的修养,还不如我这寻常持家妇人说话懂得礼数,话不入耳动辄便以杀人威胁。你这疯婆娘脑袋里除了思念青春少年外,怕是再无其他念头了吧?连一句完整人话都讲不清楚。依我看呀,你纯粹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千年老花瓶,虽然与那柳红棉一般都是年老体衰、残花败柳,可我觉得你尚不如她,人家本就浪迹青楼,做的是那迎来送往的生意,可以正大光明的左拥右抱少年郎。可你呢?心中想念得紧,嘴上又不敢讲,只好摆张破椅子于府门前,假借排场暗寻猎物,抓来府内行那哼哈之事,我们女人的脸皮都被你丢尽了。”妇人越讲越来了兴致,手上短棒舞得更欢。

    田不语何曾被人如此骂过,身子已如筛糠般抖起来,上下嘴唇不住打架,气得脸上忽红忽白。

    红衣人瞪大眼睛望着她,突然双手攥拳大笑道:“哈哈……十三奶,瞧!她快被你气死了。”

    “记住了傻丫头,做事不可只用拳脚,言语也可杀人。”妇人用手中短棒指点着红衣人说道。

    “十三奶,人家打架都是真刀实枪,你怎么将擀面杖带来了?”红衣人瞧着她手中短棒问道。

    妇人一听,不禁大怒道:“还不是因为你这死丫头,我就出去那么一会儿,你一人便将饭都吃光了,害我要为你八叔擀面条,出门时急了些竟顺手带来了。”

    原来这二人是马小翠与霸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