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雪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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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章 唱念坐打

    男人可以去青楼、赌坊花钱买乐子,妇人、孩童与狗怕是进不去去那种地方。

    笑舞狂歌戏楼则不同,这里是本县老少皆宜的消遣之所。谁有银子都可以去。一楼乃平民区,平民区又分成男、女、情侣三个小场。二楼全部为包间,专供达官贵人所用。

    戏楼老板年解兵则是非常开放与开通之人,只要有一技之长受人喜爱的节目,他都会允许在此处表演,至于是否违禁?他根本不在乎,赚钱才是他的目的。

    而他之所以敢如此,据说他的背后乃是京城某位通天人物,而笑舞狂歌在京城与其他府县都设有这种戏楼。他们从不干预地方事务,也极少与地方衙门往来。

    如今戏班主要是表演戏曲《杀破狼》,捎带会有一些民间杂耍。狼匪乃是本县一大忌讳,很少有人会主动提及,现在竟有人敢明目张胆唱戏杀狼,确是让许多人瞠目。人们一是出于好奇,再者也无其他娱乐,便纷纷来戏楼听听到底如何杀狼?

    多数妇人,尤其是孩童,根本听不懂台上依依呀呀在唱些什么?只为图一热闹罢了。再就对台上各个戏子的衣着表演品头论足一番。

    司徒城城与唐梦银牵手坐在一楼角落的位置,两旁有半人高的隔断阻隔着周围人的目光。

    “能否听懂?”唐梦银问道。

    司徒城城道:“大概听得明白,讲的是一家满门齐上阵抵御外族入侵之事。唱的好与坏我却不知,可他们争斗时打的倒蛮好看,尤其是那武旦,辗转腾挪,身法灵巧,定是下过苦功的。”

    “呵呵,台上之人各个身手不凡,俱都有功夫在身,甚至那走路蹒跚的老生与老旦也都是高手。”一男子声音在二人背后响起。

    司徒城城愣了片刻,随即展颜娇笑起来,拉了唐梦银站起身子,双双转向后面。

    “表哥,你最近跑到何处去了?为何总不来瞧我?”司徒城城嗔道。

    二人座位后面站立着两位年青男子,唐梦银虽与这二人从无往来,却认得他们,一位是府台大人的公子朱怜花,另一位是本县县尉宋由风的公子宋听雨,也是司徒城城的表哥。

    “我与朱公子在楼上听戏,你二人进场子我便瞧见了。好大胆,竟敢瞒着爹娘与人跑到此处听戏,如此做派哪里像个官家小姐的样子?”宋听雨斥道,但脸上却带着温和的笑意,说话间还冲唐梦银微微点了下头,眼睛又落在二人互牵的手上。

    司徒城城扭了扭身子,撒娇道:“你不也跑来此处么?我为何来不得?”

    “你岂能与我比较?”

    “为何不能比?此处也未禁止女子不可入内听戏。”司徒城城道。

    “呵呵,城城小姐此言说的极是。听雨你也管的忒宽,小姐想听戏自然来的,何况还有人护花在左右。”那朱怜花笑道。

    “还不快与朱公子见过。”宋听雨道。

    “朱公子,多日未见,一向可好?”司徒城城淡然道,脸上竟无丝毫笑意。

    “呵呵,劳城城小姐挂念,最近无病无灾,活得倒也惬意。”朱怜花道。

    “何止惬意?我见你头顶紫气缭绕、金光乍现,怕是要福喜临门了。”司徒城城道。

    “哈哈,小姐好眼力,今日那太逆天也说过此话。”朱怜花不温不火道。

    “这位是唐兄吧?”宋听雨转向唐梦银道。

    “正是,在下见过两位公子。”唐梦银借机抽回与司徒城城相握的右手,抱拳道。

    朱怜花见他施礼,也抱拳微微一笑算作回应。

    “呵呵,咱这县城忒过小巧,你我虽未打过交道,相互之间倒也知晓底细,改日我做东,咱们多亲近亲近,如何?”宋听雨笑道。

    “如此甚好,小弟求之不得。”

    “哥呀!你是如何得知台上诸人俱都身手不凡?”司徒城城问道。

    “那老生我认得,他们都是晓风残月庄的人。”宋听雨答道。

    “他们忒过胆大,不怕惹怒了狼头岭来报复么?”司徒城城道。

    “呵呵,他们本就是冲着狼头岭而来。”

    “为何呀?”

    “他们的少庄主失踪多日,庄内怀疑是狼头岭所为,可狼头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便采用此法激怒岭上人主动来寻他们。”宋听雨答道。

    “你是说那莫青衣被狼头岭捉去了?”司徒城城惊道。

    “非是莫青衣,而是他弟弟莫不念。”宋听雨道。

    “竟有此等事情?可那狼头岭为何要捉走莫不念?总要有个缘由吧?”

    “狼匪行事何来缘由?就如你二人前几日遭遇狼匪,毫无缘由不照样追杀你们。”

    “哦,原来你已知晓?”

    “这等大事我如何不知?幸好遇得贵人搭救,否则后果难料。不是我责怪你二人,以后,此处来得,城外去不得,可记下了?”宋听雨话说的异常认真,目光盯向唐梦银。

    对上次之事,唐梦银也自觉理亏,所以对他所言倒也信服,便点头应了。

    “宋兄,想要教训回家去讲,此刻不要扰了大家的兴致。久了,小姐与这位唐公子怕要埋怨了。”朱怜花笑道。

    “岂敢有丝毫埋怨,宋兄教训我会谨记。”唐梦银道。

    “呵呵,你二人坐吧,记得早些回去,不可在外逗留过久。”宋听雨道,言语温和了许多。

    待他二人离去,司徒城城轻声道:“元宝,我瞧这‘猪狗衙内’与往常不太一样,好似换了个人。”

    “我少与他交往,不晓得他原先怎样。”唐梦银道。

    “看到他那狗眼我便想吐,尤其是他那名字更加使人恶心。”司徒城城皱眉道。

    “那眼睛好像瞧不出有何异状?”唐梦银道。

    司徒城城闻言一愣,回想了下道:“是呀!好像看不出哪只是狗眼了,说话也不像以往那般放肆了。”

    此刻,在戏楼之外某条偏僻街巷中,一老化子正倚着墙眯眼打盹。扑棱棱一阵响动,竟有一只花鹦鹉落在了墙头之上。

    “呵呵,七小姐,你跑到何处去了?到处也找寻不见你。”老化子望着那鹦鹉笑道。

    鹦鹉侧头望着他,忽一展翅便落在他肩头之上。

    “武小树……儿呀……”鹦鹉道。

    “武小树,你去了他家?”老化子道。

    “他娘,想我了吧?我来喽!”鹦鹉道。

    “呵呵,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知道不念在何处?”

    “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

    “这是我教你的,说些别的。”老化子摇头道。

    “汪汪汪。”

    “他家还养了狗,再讲……”

    “他娘,那些刀枪你可藏好,改日使人运走。”鹦鹉道。

    “喔?这倒有些意思了。”老化子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