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雪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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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章 你心太黑

    夜半,栾家医馆的后角门开了,门外黑衣男子闪身进去,进门前顺手将插在门边的柳枝摘走了。

    “宝贝,大功告成。”黑衣男子喜道。

    “进房中说。”柳如眉道。

    进的房中,黑衣男子一把将柳如眉揽进怀中,使劲亲了一口。

    “星河,我也听到有人谈论说今日梅树春暴毙,不会有人怀疑此事而报官吧?”柳如眉担心道。

    这男子竟然是梅树春的徒弟耿星河。

    “都晓得我师父年迈,又遇到儿媳联合外人谋害自己的儿子,一时急怒攻心散手西去。那小雨也是聪慧,只说他爷爷倒地不起。当时我去往唐家送银票,更无人怀疑到我,此事算是圆满达成了。”耿星河道。

    “小雨尚幼,难保有一日不会说漏嘴。那药乃是你交给他的,须得想个时机斩草除根,你我方得平安。”

    “此事我有计较,过些时日自会让他消失。如眉,今后两家医馆,诺大产业都归于你我名下了。”

    “星河,这几日我里里外外寻了几遍,找不到你要的那书。”柳如眉道。

    “我师父的藏书我也寻了个遍,也未发现。想来此书极为重要,并非如此简单便可得手。”耿星河道。

    “近几日,我心下总觉不安,行动起来浑身乏力,每到夜里总有异声想在耳边。星河,能否答应我,我们将两家医馆转与他人离开此地?”

    “可能是焦虑不安所致。好,我应你便是。过些时日再寻不到那书,我便着手处置两处产业,你我转去京城如何?”

    “嗯,如此甚好。离了此处,你我二人便可畅快呼吸、安逸享受了。”

    “嘻嘻,如今你先让我享受一番吧!”

    耿星河拦腰将柳如眉抱起,吹熄了灯火。

    二人干柴烈火逐渐熄灭后,柳如眉催促耿星河穿衣速离此处,耿星河执拗不过,万不情愿穿衣出了房。

    “待你我二人远走高飞后,随你嬉闹,如今还需忍耐为上。”柳如眉送他至门口道。

    “我说过,凡事依你。”

    柳如眉开了角门,耿星河出门闪入夜色中。

    关闭角门后,柳如眉迈步回房,刚走几步,一股无力之感登时袭来,她按住胸口喘息着。

    “我这是怎了?为何每次与他欢好后状况越发厉害。”

    话音未落,耳边又响起那熟悉的极其细密的咔嚓声。

    由于声音响的突然,她又在惊魂未定之际,登时脸色煞白起来。

    她再次侧耳倾听,那声音仿佛来自院墙附近,可那里除了青石地板再无他物。

    “定是我这身子出了状况,并未有什么异响,一直都是我听差了也说不准,此地断不可久留,还是速速离去为妙。”她口中道。

    这日,武小树刚至县衙大门,见门内司徒城城正与一年轻女子轻声交谈向外走。

    “妹妹,那梅大夫突然身亡,借给他的银两你真的能够讨得回来?”司徒城城问道。

    “姐姐,梅树春死了,家业还在,他那徒弟耿星河还在,我是将银子交给的耿星河,想他也不敢赖账,你放宽心便是。”那女子道。

    “姐姐我可是攒了数载方积累了那几百两银子,你断不可轻心大意,速去梅家将银子讨回来,利息少要一些也无妨。”

    “姐姐,你也忒小家子气了,若那耿星河赖账,我自行掏银子补你损失,如何?”

    “我要你的银子做甚?”

    “放心便是,我走了。”

    “那我送你。”

    二人说着与武小树走了对头。

    “小武,这是我最好的妹子,也是陆主簿的掌上明珠陆蝉儿,快来见过。”司徒城城对武小树道。

    “陆小姐。”武小树点头招呼道。

    陆蝉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你便是那打虎的武小树?”

    “正是在下。”

    “听说你做菜手艺很是精湛。”

    武小树一愣,笑道:“陆小姐如何得知?在下并未向人展示过厨艺。”

    “呵呵,凉拌猪头肉、红焖大虾都能被你用来做招式打人,想来必定精于烹饪之道。”陆蝉儿笑道。

    “陆小姐见笑了。”

    “我一直纳闷,那干炸童子鸡是何意呀?为何高楼听到此招,吓得连手都不敢动?”

    “这……”武小树一时沉吟起来。

    “不说自有不说的道理,快些走吧!小武还有公事。”司徒城城忙来解围,拉了陆蝉儿便走。

    “姐姐,那干炸童子鸡味道如何?你尝过么?”陆蝉儿边走边问道。

    “未曾尝过。”

    “那改日你我去尝尝。”

    “好像未曾听说哪里有做?”

    “找后面那人做给你我吃呀。”

    “还是不要了,想到高楼听此名后恐怖的神情,我真没胃口去品尝。”

    “我想尝尝。”

    “好,你既喜欢,我便求他做给你吃。”司徒城城道。

    午时,司徒发新与县丞白太黑在后花园亭中饮酒。

    “可还记得那栾水流?”司徒发新道。

    “自然记得,提他作甚?”白太黑皱眉道。

    “你好像不愿听到此人?”

    “有话便讲,是否此人有何异常?”

    “异常得很,牢里都快乱套了。”

    “说来听听。”白太黑奇道。

    “前几日,牢里人多,新来一犯人与他关在了一处。他强行为那人瞧病,还声称此人已病入膏肓。馒头、咸菜、老鼠、蟑螂都被他当做可以治病的神丹妙药。又将人扒光了按在地上,他跳上去用脚乱踩,还美其名曰在为其排毒,将那人直踩得吱呀怪叫,至今天还未大便。”

    “这是啥医术?能将人治成便秘。”白太黑惊讶道。

    “这倒不打紧,我忧心的是他若将人治死咋办?有无兴致再去牢里瞧瞧他?”

    “不去。”白太黑摇头道。

    “为何?莫非上次他开的那方子并不针对你的病症?”

    “你太小瞧我了,庸医的方子我如何用的?早丢了。我见你近几日红光满面,难不成那脐下三寸之法,你与夫人每夜都在依法炮制?”白太黑笑道。

    “为何要说与你知?午后与我去见那栾水流。”司徒发新猛灌了一口酒道。

    白太黑闻言哈哈大笑。

    大牢中,司徒发新与白太黑一现身,栾水流立刻笑道:“二位大人,好久不见。不知我那案子查的如何?何时准我返家?”

    司徒发新出言斥道:“栾水流,你少在这里与我装神弄鬼,莫以为我猜不透你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是为了什么?”

    “小人只是在践行一名医者的本分。”栾水流不急不躁道。

    “哼!哪有如此方法为人治病的?你做这些事无非是想使人以为你头脑疯癫。莫要浪费心思,你这伎俩对我无用。”司徒发新瞪眼道。

    栾水流微笑着摇摇头,对二人道:“呵呵,谋取他人性命者,自应偿命,抛弃自己性命者,满天神灵也不会怜惜。那陶暧乃自行放弃性命,与我何干?”

    “你自问凡事都能看得透彻么?简直是自作聪明,陶暧之死你绝脱不了干系。”白太黑斥道。

    “我活了偌大岁数,许多事还是能够看穿一二的,当下大人将我关而不审,不外是想拖死我罢了,因为并无指证我的真凭实据。”栾水流道。

    “你还能看穿什么?”司徒发新问道。

    “人心。”栾水流答道。

    “我最近胸膛难受,你与我瞧瞧是哪里出了症候?”白太黑道。

    “呵呵,我瞧不透,因为你的心太黑。”栾水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