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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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一个“贱”字

我知道,从今天以后,我的生活肯定会跟以前不同。

因为王峰知道了我当了舞女;因为我的朋友芦笙也看到了我;也因为王芹也来见了我;还因为我看到王总的保安去追了王峰,王总肯定知道了我的男朋友是王峰了,肯定知道我凑钱是为给王峰还债了……

虽然我没有办法预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我的生活肯定不会像以前那半年那样风平浪静了。

芦笙没有进后台看我,也没有说什么,更没有要和我一起回去。他一定也很看不起我了,他心里肯定是在说,原来这个人是个舞女啊!不知自爱。

是的,我是个舞女,我当了二奶又当舞女!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也只会做这些。

我哭了,我没喝酒,但我哭着走这条回租住房的路真的很没力。

“媚儿,上车吧!”

是那个开的士车的老伯,我每晚下班都是坐他的车,每次都刚好是他在这个夜总会的侧门口等着我。

“不用了,谢谢!”

我摆了摆手,我想自己走走路,我今天的心情实在是太糟糕。我人生的路原本是在按照我的计划走,可是今天出了好多的意外。

“媚儿,上车吧!我不收钱!”老伯的车又跟了上来!

“老伯,我想自己走走!”我继续流着泪。

在自己失意的时候,走路会是很好的排遣。

老伯的车还是在继续跟着,不知道他是不是感觉,一个大美女在深夜里步行会有危险?还是已经做习惯了我的生意,不拉我回租住房会很失落?

不过这个老伯的车跟着也就罢了,他的车后面怎么还跟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呢?

不知道我跟红色法拉利是有缘还是有仇啊?怎么隔不了多久就会被跟踪一次?

谁的红色法拉利?是王峰的?是王芹的?是那个秃顶徐宏的?是陌生人的?我脑海一下子就想出了这么多的人名来选择。但我最终的猜测是——这红色法拉利是王峰的。

但红色法拉利就没有那么好耐心来等我选择了,他已经超越了老伯的的士车,停在我的左手边的马路上。

“月媚儿!”

车内的人走了出来!我没选择对,我选择是王峰的,因为他今天看到过我,我希望他可以过来骂我,或者是找我的麻烦都好。可惜不是,是那个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徐宏。

“月媚儿!”他走了过来。

我装作没看见,没听见,继续向前走!

“月媚儿,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做了舞女。我去你的租住房找过你,但是没运气,基本上都没找到。今天从这里过,才知道你在这里当了舞女。”

听徐宏把那个“竟然”说得那么响亮,我的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月媚儿,跟我过吧!我会为你买一套房子。我会给生活费给你,就不要做舞女了,知道吗?”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死秃顶,你还不如直接说:“我给你房子,给你生活费用,就不要再作践自己了。”

本小姐今天的心情就是超差,不好意思,你个死光头撞到我枪口上了。

“滚远点吧!死光头。舞女怎么了?舞女怎么了?舞女就不是人了?”我的声音大得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也算他倒霉,我今天不想当淑女,喜欢当泼妇,心里一大堆的郁闷还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呢。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在这漆黑的夜里传出去很远。

这耳光不是我打的,我是挨打的。

“死女人,你凶什么啊凶?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不就是个婊子吗?”徐宏的小眼睛瞪圆了,他的脸更难看了,他的光头也更有油光了,现在的他还加上了一身的酒气。

“月媚儿,当初给你老爸装心脏起搏器,我就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不过我撑过来了,是用我自己的方式撑过来的,你知道吗?而现在我又遇到了你,我还是喜欢你的,不过你不要太猖狂了,女人这个样子是很讨人厌的。懂了吗?”

“你以前也是应付嫖客一样的应付我,我都没有说什么,也不建议。你到好,你现在更加了不起了是吧?不就是是舞女嘛,不就有一张好皮囊吗?竟敢还是在我面前得瑟?”秃顶徐宏的小眼睛瞪得很圆,眼里银光闪闪,就像是要发出一支支的利箭来将我射杀。

我没想到他敢打我!我的思想一下子又停顿了一分二十秒,这个时间我耳朵里装满了他的伊利哇啦。

“啪!”又是一声响彻云霄的耳光声。

这耳光也不是我打的,我也不是挨打的!

“啪!”又是一声响彻云霄的耳光声。

这耳光也不是我打的,我也不是挨打的!

“谁是婊子?你说谁是婊子?”

“啪!”又是一声很清脆的耳光声。

这个比我多挨了两个耳光的人是秃顶徐宏。

我看见徐宏那难看的鼻子里流出了暗红色的**。那肯定是血,只是在只有街灯的深夜里看到是暗红色的,或者因为他的心是黑的,所以血液是暗红色的。

可打他的人不是我。

我望着正指着徐宏鼻子的人,他很胖,我也感觉到他有点面熟,就像是在哪里见过。

但是会是谁啊?

“你敢再说一句试试?”那个胖子还在继续咆哮。

但徐宏看看身前高大胖的男子,捂住自己的脸,转动几下自己的小眼睛,大概是在权衡利弊。然后就偃旗息鼓了,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焉了下来,一句话也不说地向着他的车子退了过去。

“月媚儿!”胖子向我走了过来!他走得越近我就感觉到越面熟,他走得太近我又开始感觉模糊。

“你谁啊?你凶什么?再怎么说,她的处女身都是给了我的!胖子,你给我等着瞧,我记住你了。”徐宏唯唯诺诺逃跑到他的法拉利车旁的时候又放出了这一句话。

听徐宏这样说,他肯定又认为这个帮我的胖子是我的人,或者以为我现在是胖子的人吧!人就是喜欢武断地肯定自己的揣测。

徐宏说完就慌张地坐进他的车里,尽管他的光头与车门框狠狠地亲吻了一下,但他连摸一下都不敢就忙着开车逃开了。

胖子看着红色的法拉利跑出去很远才悠悠说道:“你看上去很单纯,也很清纯的样子!”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失落,他也没有转身,眼睛还是看着远去的法拉利。

我有什么话好说,我也不想解释什么。但真的做了舞女就不清纯了吗?没有做舞女的女孩真的就很清纯吗?我想这些问题,不是胖子的脑袋可以思考的。

我的处女身是给了这个光头,这是个原原本本,本本原原的事实。我看上去单纯也好,不清纯也好,怎么样呢?我突然有了种想与什么抗衡的傲气。但我又不知道我想要与什么抗衡,是命运吗?还是不公平的人言啊?

“不管你是谁,我都要谢谢你出手相助!谢谢!”

我想要抗衡什么不知道,但肯定不是这个胖子,他说了什么都无所谓,他帮助了我,我就该谢谢他,所以我对着他的背深深地鞠躬。

“月媚儿,我是你隔壁8号房的那个范德刚啊!我们打的回去吧?”胖子范德刚转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里拿着手机站在的士车旁的老伯。

“谢谢你,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

王峰、王芹、8号房客的胖子范德刚、芦笙、徐宏,我听到他们说的话,看到他们看到我是舞女的表情,基本能确认舞女这个行业已经被不公平地刻上了一个“贱”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