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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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秃顶老板

很感谢型男,我的两大包行李都是他用他的力气对付的。

在打开我的9号房门时,我呆呆地望着屋内发呆!

别误会,我什么也没看到,因为屋里什么也没有!我是因为心里难过,我很希望打开房门至少可以看见一张床,我就可以把我失落疲软的身体摆放上去!彻底地放松一下。

我发呆还因为那两辆红色的法拉利。

两辆红色的法拉利停在的士车的后面,但我没办法解释为的士车挡住了它们的路。

它们也没有理由喜欢来这小巷的小石板路上酷车,它们更没有理由喜欢听小石板下面的黑色积水因为被挤压发出的“窟窟”声。

我没办法不难受,我真的感觉到我的生活好像是被上了套或者被诅咒了!到底是什么套什么诅咒?我想不明白,也不打算继续去想。

但那个秃头,他的出现真的再一次让我的心滴血!

我原本是要上大学的!就差那么一学期了……

我是校花,最迷人的校花,但也是最不解风情的校花!

不是我不想抓住金色年华,狠狠地奢侈一把。

而是我的家庭背景不容许我放松我的拼搏。

在高三的第一学期,本来就身体经常不适的父亲被检查出心脏有问题,医院很耐心地为我父亲做了很多手术!但病情依然在继续医疗中,我们家已经债台高筑!能借钱的地方都已经掏根掏底地把钱借给我们了,不能借钱的地方见到我母亲就躲开了。

为我的父母为我的家,我也要助上一臂之力!

离开学校的那一年我刚好19岁,我到了我父亲就医的那个城市,进了一家制衣厂学做衣服!刚开始学做一个月,只管吃住,没有工资。第二个月可以领到固定工资800元正!

我很坚强地撑到了第二个月,也就是我可以在第三个月的中旬领到工资了!

但一个电话又把我的人生路改航了!

“月媚儿!你的电话!”

小小的制衣厂办公室里传出了红姨的声音,这间制衣厂不大,办公室的电话是员工与外界搭桥的工具!

我很迅速地跑向了办公室(制衣厂的工作是计件,都是争分夺秒的,很少有人是慢吞吞的),拿起了电话。

“月媚儿!”是我母亲的声音!她的声音听上去好无力!

“妈妈!怎么样?”我很关心这个!“爸爸怎么样?”我最关心这个。

“月媚儿,你爸他……”妈妈的声音哽咽了。

“怎么了?妈妈,我爸到底怎么了?”我的眼泪盈~满了眼睛,我好害怕,好害怕妈妈会说出我不想听到的话。

“月媚儿,怎么办?我已经没地方可以借钱了!你那里有工资了吗?妈妈,妈妈难为你了。”妈妈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明白她的心理,她在因为给不了我的幸福而难过吧。

但我坚持认为父母给了子女生命,还幸福地养育着子女,这就是幸福;一家人紧紧聚在一起,有事情一起去努力一起去承担,这也是幸福。

“妈妈,还需要多少钱?”我的眼泪流了下来,就算是我的800元可以有用武之地也要等到下个月中旬才有啊!

“月媚儿,你爸爸的心脏没有用了,如果还想要活下去,就要安装一个心脏起搏器,费用还要两万元!不然……”

我知道妈妈哭了!

“妈妈!我们怎么办啊?我要下个月中旬才可以领到800元的工资!”我哭出来了!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妈妈,我们该怎么办啊?”我反而叫着妈妈,我很无助而情急地叫着妈妈。

虽然我知道妈妈的压力更大,妈妈更痛苦。但是我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放声的哭叫!毕竟我实在接受不了失去父亲。

有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我回头就看见了我们制衣厂的老板——徐宏。

轻微地叹了一口气。

“月媚儿是吧?你刚才的电话我无意间都听见了!这样吧!下班的时候我在制衣厂的大门左侧的大树下等你,我陪你去看看你父亲的情况吧!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他看着我的三角眼眼神很是慈祥!

“谢谢老板!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感谢的话!我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萍一样,显得有点语无伦次。

“好了,行了,先继续做你的衣服吧!你家里的事我会为你想想办法!”徐宏摸了摸他那没了头发的秃顶。

下班的时候我在制衣厂外的左侧150米远的地方看见了那颗大树,老板的车真的在那颗树下。

在车开往我父亲所在的医院时,老板很是健谈地说着自己的成就,说着自己的拼搏过程有多么的不易。

我只是静静地听着,虽然我听别人说老板徐宏是靠上老婆才有了现在的事业底子。

在医院里,我见到了我泪眼婆娑的妈妈,看见了正睡着的爸爸!

我的眼泪又稀里啪啦地流个不停,原以为我是他们的独生女儿,我现在会是这间病房的中心人物。

但老板徐宏却抢了我的主角位置。

“女士,我是月媚儿的老板,听到员工有这样的困难,我不可以置之不理。”徐宏很豪言壮语。

“老板?谢谢,谢谢!”我妈妈也很感激地握住了老板的手。

“放心吧!我们厂已经对你们的困难做出了一个决定!帮你们先垫付这两万元的心脏起搏器费用!”老板很像是慈善家。

“哎呀!这?这是真的吗?谢谢老板,谢谢老板!”我妈妈流着泪跪了下去。

“快起来,快起来!你这样我就不好意思了!月媚儿在我们厂里表现很好!相信她好好地做下去,发展前途会很大的!这都是你宝贝女儿的功劳,你不用谢我!”徐宏拉起了我的妈妈。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厂里现在正在赶货,有一张单子正准备着出货,我就把月媚儿带回去帮忙了!没问题吧?”老板的眼睛探视着我妈妈。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妈妈连忙点头。

虽然在这个紧急关头,在这个孤立无助的时刻,家人是多么希望可以相互拥抱来找到依靠与温暖,但是人家老板帮了这么大的忙,加上老板又赶货缺人手,妈妈她是万万不能留下我的。

“等我们厂里赶完这批货,父亲大人的心脏起搏器安置好后,我就放月媚儿的假,你们一家再好好聚聚吧?”徐宏这时候的形象是多么的光辉啊!多么地善解人意,但我的心里始终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老板,你看我,我该怎么感谢你啊?”我妈妈激动得都要把徐宏当佛拜了。

“看你说的,我都说是你宝贝女儿的功劳了!不用谢我,不用谢我!哈哈!”老板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弥勒佛。

其实我不是傻瓜,我有十九岁了!我还是个高中生,看到老板徐宏的行为我有了隐隐的不安。

在回去的途中,老板更加兴奋地手舞足蹈,口沫横飞!

原来秃顶老板那时候是三十八岁,他的兴奋高涨更让我不安。

他没有直接带我回厂,而是去吃晚餐!

在晚餐的时候他握住了我的手!

“月媚儿,你的命很苦啊!就像是我,有个很让我压抑的家庭!我不敢摆脱,因为已经有了小孩!我得尽到我做一个父亲的责任啊!但见到你后,我发现我的魂都被你带走了,要说我这一生还能有快乐,那就是我能天天看到你了,所以为了你我可以付出一切。”

他说得越来越真诚!

“两万元啊!你知道这个数目的含义吧?你一个月几百元的工资,要什么时候才可以找够两万元啊?我敢说你现在的工资只够你改善你父母的伙食。”徐宏的三角眼放着精明的光。

“我做生意就知道两万元的利息都不是小数呢!所以我虽然说是为你垫付,但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去想这个两万元!这两万元由我付了,我说了我为了你可以付出一切。月媚儿,你能明白吗?”

我看到老板徐宏的秃顶冒出了油光。

我没有说话,我可以说什么?徐宏说的这些虽然我心里有数,但是我能做什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老爸不管吗?

我不能,所以我只得把自己当成了一件商品,一件可以换取我爸爸生命的商品。我认为很值得,还为我有换取我爸爸生命的能力而开心。

那天我任由他摆布,像极了一具木偶!无奈的木偶。

直到我看到了床单上的那陀梅红!我才开始感觉到心像被针扎一样的刺痛……

“月媚儿!”

“恩?”我惊慌地回头,就看见了型男!他正关切地望着我!

“我帮你把书桌,床,**用品和日用品买回来了!”他还是看着我,看着我还有泪痕的眼睛。

原来刚才型男帮我提行李进屋时,我就开始发呆,一直呆到型男帮我买好了一切用具用品。

“谢谢你!谢谢你!共用了多少钱?”我的心还在沉痛中。

“我的名字叫——芦笙!”型男看了看我,回头向屋外叫道:“把东西都搬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