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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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生还是尸变

    血光漫天,那是一片片阴惨惨地血色修罗世界。一座座高大地魔像巍然而立,不过全部都沾染着猩红的血水。连绵成片的恶魔城堡,形状和骷髅头颅异常接近。

    俯视矗立的这片恶魔城堡上方,一硕大巨龙骸骨高昂着头颅,威武而霸气。城堡下方,无数骷髅紧密拼成的两根大型骨头,呈x形状。

    “这是哪里?地狱?”

    蒙戬睁开双眼后,却被血液模糊了视线。痛,十分的痛,仿佛全身的骨头都断了。昏迷前的一幕幕在脑海浮现,他想起被濮阳天无情般的虐待,鞭尸......

    “死了都还感觉到痛,可恶!”

    “该死的,濮阳老道!”

    “不会吧!”

    “我上辈子没做什么缺德的坏事啊?”

    “为什么不是在天堂,反而跑到地狱这地方来了。”

    “不甘心!”

    .........

    蒙戬自言自语喃喃的说道。

    突然,冥冥之中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带着历经岁月般地沧桑与丝丝惊悦,似乎又等待了许久个千秋万载,深沉的说道:“守刀人,我们终于见面了!”

    “谁?”

    “鬼使神差,还是黑白无常?”

    “装神弄鬼,给我出来!”

    “出来!”

    此时的蒙戬完全惊呆了,惊恐地瞪大眼睛,呆若木鸡似地呆在那里一动不动,接着咽了两三口唾沫,好像嗓子发干似的。

    “蒙戬,蒙氏家族第9999代守刀人!”

    “老夫久候多时了!”

    说着说着,一道鬼魅般的影子出现在蒙戬面前。

    “啊!”

    “鬼啊!”

    两声尖叫,蒙戬瞬时被吓晕了过去!

    “呃...”

    “是我太唐突了吗?”

    ...

    良久,蒙戬猛地惊醒,朦朦胧胧抬起头,只见一位老者身着白衣大褂像幽灵似的忽暗忽明漂浮在他面前,周身散发着翠绿色鬼火般闪烁。

    蒙戬揉揉眼后看着这一脸慈祥沧桑的老者,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脸上条条皱纹,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赤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蒙戬战战兢兢地问道:“你是谁?”

    老者沉声回应道:“小家伙。你终于醒了!”

    “老夫姓周,名易!”

    “乃是鬼刀,刀灵!”

    鬼刀?刀灵?到底什么跟什么,无数的疑问出现在蒙戬脑海中。

    顿时,蒙戬脑中浮现一个重中之重的问题。

    “我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的呢?”

    老者挪弄着细长的胡须,语重心长的对蒙戬说道。

    “死,肯定是死啦!”

    “但是......呵呵!”

    “我最讨厌你们这些故作高深的样子了!”蒙戬撇着嘴看着周易。

    “小家伙,还挺有意思的!跟老夫来吧。”

    周易“嗖!”的一声百丈远的距离,留着蒙戬在边上徘徊。

    “臭老头!你慢点!”

    “是我赶着投胎,你能不能等着我!”

    蒙戬慢慢吞吞往城堡方向赶过去,心里暗暗想到,这人啊,投个胎都这么麻烦。上辈子的仇和怨难道就成为终生遗憾,倘若有下辈子定会让仇人血染半边天!唉,现在想什么都没有用了!

    “你快点臭小子!磨磨唧唧什么!”周易不耐烦的在城堡大门口久等着蒙戬。

    “来了,来了!催什么催,赶着投胎的人都不急,你个死老头急什么?”蒙戬不厌其烦来到周易旁边说道。

    “哼!小子,听你这口气难道你已经认命了?”周易嘲讽般得看着蒙戬。

    “老头,我都到地狱了不认命还能干什么?”

    “唉,还是怪我老头子自作多情啊,救你干什么呢?真他娘没用的东西!”周易在一旁摇摇头无奈地说道。

    “啊?老头你说清楚是什么意思?”

    蒙戬顿时恍然大悟,心中原本熄灭的欲望,凭着老者的一句话开始熊熊燃烧。

    “难...难道是这刀灵老头救活了我,使我重获新生了?”

    “救命之恩如同再生父母,此等大恩怎么报答?”

    “顾忌不了那么多为什么了,既然活了就别辜负自己。”

    谁都见过绝处逢生的野花,也看过顶峰消失的烟花,事物瞬息万变,最坏的结果不过大器晚成,别配不上自己的野心辜负了自己的苦难。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对于现在的蒙戬来说,是没有任何理由能阻挡。

    蒙戬忍住浑身的巨痛,当场“嘭!”地一声,向老者跪下。

    对于一个从小天赋秉异、自视甚高的人来说,他自身成就的地位和鬼刀战神的称号。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为了求生而放下了自己的自尊,甘愿被践踏。

    他,宁可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的人!懂得了什么是放下,懂得了什么是取舍!

    蒙戬声音些许哽咽的对着周易说道:“谢...谢谢您,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

    眼眶再也包不住,两行热泪止不住的往外流。一个热血铮铮铁汉难以割舍的情怀,在这一幕更让人感到的却是他真正无比炽热般的内心。

    周易甚是欣慰的看着蒙戬,真正的强者才是不断地反省自己,不断地挑战自己,不断地了解自己,从而战胜自己。

    倘若是蒙戬连自己那关都过不了的话,我猜想周易一定会杀掉蒙戬。毕竟,周易需要的不是一个连自己都不能克服的人。反而这一幕恰恰让周易非常宽慰。

    “好好好,非常好,你这个徒弟我周易收下了!”

    “老夫很满意你这一跪,我周易绝不收无用之人,既然收你为徒,你可别让为师失望才是。”

    蒙戬并不笨,反而心思缜密谨慎。他明白周易的用意,周易给了他台阶下。这一跪原本是以感激的态度,感谢周易给他重生的机会,可周易这一回答不但是给了他台阶下,反而变成了拜师协议。不得不说周易这一做法让蒙戬十分敬佩,蒙戬打心眼尊重这个老者。

    三个响头磕完,蒙戬直呼周易为‘易老’!

    “徒儿,起来吧!。”周易指着蒙戬欣喜的说道。

    蒙戬小心翼翼的来到易老旁边,毕竟周围得一片修罗场景还是十分的让其恐惧。

    “别紧张,臭小子!这里的一切就让我来细细告诉你吧!”

    周易指着恶魔城堡大门口他雕刻的诗念道:“

    岁月催人终究老,

    千年玄武化成壳。

    但若人心志向在,

    孤魂野鬼尚永年。”

    “蛮荒时期,此诗出自老夫当年的一位故友写下的,为师与他亦敌亦友,况且实力一直不分伯仲。”

    “后来呢,我们就想了一个办法来分出胜负。就看谁能寻求永生之道,谁就是天下第一!”

    “老夫作为堂堂至尊灵阵大师,普天之下的阵法皆可运用得游刃有余。为求永生道老夫便想到了阵法中的器灵空间,就为自己打造了一把异空间的刀,我称它为永生刀,便是你们蒙氏世世代代守护的这把鬼刀。”

    “锻造时,老夫动用了这世上最阴狠的禁阵,百毒万鬼灵阵!所谓刀走偏锋,兵行险路。”

    “终究还是小瞧了这禁阵,此阵比我想象中更复杂多变。正当大成之日,百毒万鬼灵阵汇入此刀中,意外仍是躲也躲不过。”

    “永生刀就同有了魔性般,张开巨大异空间将老夫吸入。老夫用尽浑身解数也无能为力就如被施枷锁再也出不去,历经数个春秋,肉身渐渐腐烂,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鬼刀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不停地在吸入各种灵气,反而让我置之死的而后生。”

    “‘以灵化灵,归元合一’,不停地为自己补充灵力,直到肉身完全腐烂,渐渐地在这异空间内永生不死,从而成为此刀的刀灵。正如你所见,这九九八十一座恶魔城堡,百鬼和骷髅皆为我所用!”

    “直到恒古时期,鬼刀吸入一条黑色巨龙才真真正正的铸成,正所谓大器晚成。”

    谁是谁生命的过客,谁是谁生命的转轮,前世的尘,今世的风,无穷无尽的哀伤的精魂最终谁都不是谁的谁。历经岁月洗礼的周易眼中也略显得满目沧桑,生死不过一霎那,永生孤灵叹迷离。

    “也很幸运,遇见你这小子。希望你别让我失望呀!”周易感叹唏嘘地说道。

    “易老,您为什么就选中了我呢?蒙戬不惑的问道。

    “哈哈,自从鬼刀真正铸成便由你家族世世代代守护着,千秋万载那么多年的不离不弃,让身在刀中的我倍感感激。蒙氏世世代代守刀老夫历历在目,况且终于让我等到一个天赋旷世的奇才。”易老捋了捋胡须,脸上轻轻闪过淡然的笑容。

    “易老,蒙戬向您起誓绝不会让您老失望!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管是心性还是抉择都在不经意间蜕变。”蒙戬斩钉截铁的说道,眼中尽是无比果断。

    “好好好,这才像我周易的徒弟。”

    “现在老夫给你两个选择,重生还是尸变?你选吧!”易老偷偷笑了笑蒙戬,两撇八字胡须微微往上翘了翘。

    蒙戬说道:“易老,重生和尸变两者有什么关联呢?”

    周易回答道:“重生于阵法来说属于生门,而尸变于阵法来说属于死门。两者相生相克,只能二选一!”

    蒙戬明白了,心里想都没想就做出了决定。死过一次的人还会怕死吗?

    “尸变!”

    “易老,我选尸变!纵使要经历千难险阻,我也绝不会放弃。”

    “我若是选择重生还是依旧敌不过天煞门,到头来终究难逃一死。”

    “我说的对吗?”

    周易满意的看着蒙戬,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正因蒙戬与生俱来精准的判断力,日后才带领着自己身边的兄弟走向巅峰之路。

    周易慢慢沉下了脸来认真的对蒙戬说道:“尸变,这条路可不好走啊!所谓是生死门中的死门,必须闯过九九八十一关恶魔城堡。你现在的身体强度还差得远,太弱了。就连第一关的皮毛都闯不过,从现在开始吧!让老夫来好好折磨折磨你。”

    “来吧,易老!我绝对不会服输的,吭一声我就不是蒙戬!”蒙戬心中想过成为强者付出的血汗,但万万没想到的竟然是这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需要五百年!

    而我抉择尸变,浴血重生,我又要花多久......

    传说,不死鸟在大限到来之时集梧桐枝于自焚,在烈火中新生,其羽更丰,其音清,其神更髓。经历烈火的煎熬和痛苦的考验,获得重生,并在重生中达到升华。

    如今的蒙戬同不死鸟一样,盘着腿打坐,十指紧扣。周边幽蓝色的幽冥灵火不停地灼烧着他,双眉紧锁,挥汗如雨!脸上神情却显露出冷若冰霜,专注之至。

    幽冥灵火别名蓝火,狂风暴雨对它来说不熄不灭。热度相当于世间烈火的千万倍,而今日便是蒙戬赤身淬炼体质的重要时刻。近乎三个多月的时间用灵气护体淬炼,到今日的直接赤身裸体的淬炼体质。强度可谓是平时的几十倍,而蓝火对于身体直接的噬身之痛,一般人难以忍受得了。蒙戬硬生生的扛住了,一声不吭。

    在旁边观望的周易都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蓝火淬炼需要九九八十一天,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加艰难,更加磨练自己的意志。”

    “这也就是你踏进恶魔城堡该做的第一件事,既然选择了死门,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在这里没有谁的同情,只有众多无边的炼狱。”

    “在这里并不是天才的领域,只有自身不懈的努力与拼搏。”

    “弱肉强食的世界,渺小终究会被世俗所抛弃。”

    “只有自身的强大,方可战胜一切命运。”

    ......

    周易在一旁不停地鼓舞着蒙戬,看着此时的蒙戬不由得想起当年的自己。

    “呵呵,这臭小子跟我当年有着一模一样的拼劲。”回忆起往事的周易不由得满怀自信的泛出笑容,天下第一!我的老故友你还活着吗?

    突然间,蒙戬慢慢睁开双眼,此时他重重透出一口气。八十天的蓝火淬炼让他身体变得更加强大,笔直的身段,俊俏的脸盘,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全身充满爆炸性的肌肉却又不显粗矿,宛如修罗场上的最强王者,透露出一股傲视群雄的霸气。

    “不错,明天便是九九八十一天的蓝火淬炼的最后一天了。好好准备准备,明天也将是最难熬的一天。若是明天能够完美的结束,也代表着你将踏入死门。你有信心吗?蒙戬!”

    “放心吧,易老!我时时刻刻都准备着。”蒙戬自信满满的回应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