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尊在上,我在下
字体: 16 + -

第160章 甩了豺狼又来虎豹

    随着佛瑾话音一落,殊华只见一支极细长的剑从自己眼前掠过。而就在长剑消失在眼前之际,先前还气势汹汹的镜妖已是双目圆瞪的坠了下去。

    殊华回神低头看向坠落的镜妖,抬头望向佛瑾:“你将他杀了。”

    佛瑾正拿着一方帕子准备擦拭手中的长剑,淡淡道:“你说呢。”

    殊华看了眼那长剑,剑身上并没有一丝血迹,她不知道佛瑾要擦个什么。

    “你是怎么杀的?怎的不见有血迹。”殊华不解道。

    佛瑾拿着剑擦得很认真,抽空回了殊华一句:“从他耳中急速穿过,将他的灵体击碎了。”

    殊华一惊:“你看到他的灵体了?”说完,殊华将烈狱马赶远了些,不敢离佛经太近,好像怕他忽然将自己的灵体击碎一样。

    佛瑾挑眉看向殊华:“你躲那么远干什么?再远我想杀你依旧轻而易举。我只是击碎他的灵体让他一辈子做个安分的镜子,没有直接让他魂飞魄散已经很仁慈了。”

    闻言,殊华想了想觉得确实也是这么个理,松了防御姿态离佛瑾近了些,好奇的看着他收回的剑,问道:“这是什么剑,样式好奇特,细长细长的像根刺。”

    佛瑾看了殊华一眼,理了理袍子驾着马继续往东海驶去,悠悠道:“此剑名为刺麟,是我父君取了麒麟脊骨炼制而成,也是我从他手中收到的最喜爱的一件礼物。”

    殊华跟在后面,羡慕道:“想必你父君对你十分喜爱,不然也不会为你屠麒麟炼宝剑。像我最多收到过莫彧送我的女戒和天规……”

    佛瑾面上淡淡道:“父君对我确是很好。”话罢便没再开口,似是想起什么。

    殊华见状也闭了嘴,没在说话。

    两人行了一路,眼见离归墟不过半日路程,殊华却是坚持不住了,生拉硬拽的将佛瑾拉到了一座海上的小岛休息。

    殊华仰躺在小岛的草地上喘着粗气擦着额汗,抱怨道:“这袖子当真是重的可以,我实在熬不住了,休息一下吧。”

    佛瑾站在一旁看了看四周,确认安全后也坐了下来,笑道:“当初就提醒过你,你不信。”

    殊华轻哼一声,幽幽道:“谁知道半路遇到那个老镜妖,生生耽误了那么长时间,要不然此时怕是已经到门口了。”

    佛瑾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躺着躺着殊华竟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想是今早为了采办特产起的早了些,而后又拎着一袖子东西耗了些体力。如今得了休息,精神一放松睡意便袭了上来。

    殊华抬起一只手放在额上挡了些光,幽幽道:“我有些困了,睡一觉再走吧。”

    佛瑾一听,嘴角抽了抽,轻轻嗯了一声。

    殊华原本只是想小眯一会儿,谁成想这一眯就眯到了傍晚。殊华醒来时见天已成橘红色,心中轻叹:“果然自制力这个东西,打一开始自己就没有。”

    殊华起身揉了揉眼,看向一旁佛瑾。兴许见殊华半天不醒,佛瑾竟也靠着一旁的树睡着了。

    殊华屈膝撑头看着一旁闭目休息的佛瑾,他睫毛很长,头发束了一半在脑后,用一根青玉簪固定,倒显得有几分妩媚飘逸。看着看着殊华不经将佛瑾与浅释做了个比较。

    浅释闭目养神模样殊华见得多了,因浅释以往在塘中垂钓时,都有养神的习惯。浅释养神时很安静,喜欢仰躺,至少殊华没见过他侧躺。哦,对了,在卧榻上时还是比较喜欢侧躺的。

    浅释养神时很安稳,眉头舒展,嘴角微抿,一看就是好眠。可眼前的佛瑾眉头皱着,嘴角也抿得有些紧,一看就知道心中的思绪比较多。

    殊华见佛瑾眉心皱的时深时浅,心想难道是做噩梦了。想到此,轻声靠了过去,抬手想帮佛瑾抚开眉头。可指腹将将触及佛瑾眉心,殊华的手便被其大力抓住,随之紧闭的眸瞬间挣开,眼中的寒光看的殊华心肝儿直颤。

    “我……我只是见你好想睡的不好,想帮你抚下眉头。你这反应……委实有些大。”

    佛瑾闻言,似是回了神,松了殊华的手,扶额道:“我休息时不大喜欢身旁有人,尤其是有人碰我。你要知道魔界的威胁远不只其他族类。”

    殊华抚着被佛瑾抓疼的手腕哦了一声,这个她还是听得懂。

    佛瑾看了眼殊华微微泛红的手腕,轻声道:“对不起。”殊华一怔,笑道:“没什么,人之常情,谁没有个异于常人的习惯呢。”话罢,还拍了拍佛瑾的肩膀,以示宽慰。

    佛瑾看了看被拍的肩膀,嘴角扯了扯嗤笑出声。这还是他第一次说对不起,不过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两人即是都醒了理应接着赶路,可看着海上见见消失的红日,互相对看一眼,又坐了回去。

    “还是在这儿休息一晚吧,明日再走。”佛瑾说道。

    殊华自是没有意见的点了点头,反正已是快到家门口了急什么。

    夕阳没于海面,明月渐渐升起。想是先前两人都睡了一觉,是以如今十分清醒。殊华躺在海岸的一方石上翻来覆去的不能入眠,而两米开外便是躺在另一方石上的佛瑾。

    殊华寻思了一下,觉得自己都睡不着,想必佛瑾更是没睡。是以,试探道:“佛瑾,你睡了吗?”

    默了半晌,殊华没有收到回音,以为佛瑾已是睡了。正打算转过身去,却听到佛瑾回了句:“干嘛。”

    殊华心中一喜,侧身看向佛瑾:“没睡就说说话吧,我睡不着有些无聊,想必你也是。”

    佛瑾睁眼看着夜空中的繁星,淡淡道;“我睡得着。”

    “……”殊华一噎,连忙道:“中午不是睡过了吗,我们说说话吧。”说道此殊华也不管佛瑾同不同意,自顾自的八卦起来:“今日听你提起你的父君,你父君是谁啊?”别怪殊华这么问,听说魔界向来能者居之,所以魔界不一定是世袭。

    佛瑾半晌没有答话,少时,幽幽道:“魔尊群方。”

    殊华一听,睁着大眼睛就想说个什么,最终还是噎了回去,又道:“那你母亲是谁?”

    佛瑾眉头一皱,似是不大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殊华见状,也不再多问。本想找下一个话题掩过尴尬,却不想佛瑾竟开口说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母亲是谁,有人说是个凡人,有人说是妖,有人说是仙,却唯独没有人说她是魔。由此可想她应该是个心肠不坏的人,只是可惜,我从未见过她。”

    佛瑾说的很慢,殊华听得也认真。

    “那你父君就没在你面前提过?或是你就没有问过?”殊华显得十分不解。

    佛瑾动了动身子,继续道:“小时候问过,但每每我问起父君便会皱起眉头,似是十分伤痛,久而久之我便也没再问了。我父君从未提到过母亲,但我在他面前提及时,看他的表情应是十分喜爱她才对。”

    殊华觉得自己闹不明白这魔尊群方了,既然爱着为什么不提,这久了不提不就被人忘了吗?

    殊华见佛瑾说起这段往事心情明显有些低沉。是以,殊华觉得自己应该牺牲小我,帮他恢复些好心情,毕竟事端是自己挑起的。

    “你无需介怀,像我,一个正宗的孤儿无父无母。幸得身世还算好,不然如今怕还是棵春生秋死的小杂草呢。”

    佛瑾闻言看了看殊华,挑眉道:“你这是在安慰我?”

    殊华干干一笑:“是不是太明显了。”

    佛瑾没有说话,将头转了过去,而后是一阵轻笑声。

    “不会,我比较喜欢浅显易懂的宽慰。太过深奥反而麻烦,毕竟天天猜人心思委实很烦。”佛经说的极轻,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只是他如今是背对殊华,是以殊华并未看到他若有所思的浅笑。

    第二日,两人原本说招来烈狱马早些回归墟,却是足足等了半柱香连根马毛都没见着。殊华偏头纳闷的看着佛瑾:“你这马怎的不听使唤了,是不是谈情说爱去了?”

    佛瑾皱眉看了回去,也是有些费解:“不可能。”

    “那这马呢?”殊华两手一摊很是无奈,总不能叫她拖着一袖子瓶瓶罐罐吃的喝的自己驾云回去吧。

    佛瑾想了一阵,似是觉得有些不对,当真提了驾云一说。

    “可能有哪里不对,我之前分明感知到马匹的存在,可忽然就没了,看来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还是驾云离开吧。”佛瑾说的语重心长。说完抬手就要招云,也就在云朵离他们不过十几丈时,却不知被何物击了个粉碎。

    石上的佛瑾和殊华皆是一怔,佛瑾冷笑一声:“看样子是有人不想让我们走。”说道此,声音随之大了些:“也不知是哪族的仁兄或是姐妹,拦我们去路是何用意?”

    佛瑾话音刚落,一旁海面上便卷起一层海浪,哗哗的就朝两人奔来。殊华见状赶忙张了个结界,以免两人成了落汤鸡。虽说打架什么的她现在不大方便,但施施术法还是十分容易的。

    海浪掠过殊华的结界,拍在身后的岸上又无力的退了回去。也就在海浪滑过结界之时,在殊华他们几丈开外的海面正腾着一个浑身漆黑的……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因着殊华双眼看到的十分朦胧,不知为何,就像是蒙上一层烟雾。

    殊华抬手揉了揉眼,想要看的真切些。这一揉还当真有了些效果,只见海面上的不明生物正以脚尖点地的姿势站着,缓缓地靠了过来。随着靠近殊华看的越发清晰,轮廓看着应是个人,手中拿了个禅杖……等等,禅杖?这么说来,这人是个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