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尊在上,我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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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婚礼

    今天的昆仑雪域与以往大有不同,一改往日素白的风格,到处都是一片红艳艳的绸布。

    雪域的侍婢们这段时间很忙,原因是因为要筹备族中唯一的王族血脉,灵淼公主的大婚。而与之成亲的新郎官更是不得了,竟是早已淡出俗事圈数十万年的浅释神尊。

    虽说这个消息上伤了不少少男少女甚至大叔大妈的心,可又转念一想,如此这尊神也算是半个雪族人了,心中又明显有了雀跃。心想,那以后岂不是与幽冥司攀上了亲戚,如此也好。

    说来这婚礼备至了小半个月,奇怪的事确是遇到不少。比方说这礼堂,世人都知行礼都需在屋内,可这新郎官浅释神尊却是个奇葩,将这好好的礼堂非要设在银铃花海的那颗大树下。

    只要是雪族的族人都知道,银铃花海再往前走一段便是噬神崖。虽说噬神崖是雪莲所生之地,且雪莲向来纯净不受污秽。可那噬神崖却没人敢太过靠近,原因无他,因那崖若是掉了下去便灰飞烟灭,在这三界中便不复存在。且那崖下似有什么东西,靠的太近亦是会被其吸引下去,就像着了魔。是以,银铃花繁殖能力再强,噬神崖边却也是没有的。

    今日一大早,雪域上下便忙的不可开交,而两位主人公的寝院中却十分安静。

    时至正午,一支迎亲队伍便吹吹打打的抬着花轿停在了灵淼的院门前。

    因灵淼说不喜欢院中太过嘈杂,是以如今的得院门前已是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族人,可眼前的情形,他们却有些看不明白了。

    “这迎亲的怎么不是新郎官啊?亏得我一大早就来这里占位置,想说看看那幽冥司主穿婚服的模样。如今看来,怕是白忙活一场。”一少女向身旁的女子埋怨道。

    女子明显也是十分不解:“这谁知到,都说那司主乖张,如此看来确不是流言了。就先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身边的人群中越来越热闹,大多是七嘴八舌的议论之声,可莫彧却依旧淡淡然的,十分平静的站在灵淼的院门前帮他家司主迎亲。

    眼见吉时将过,灵淼院中才有了些动静。开门的是那日帮灵淼修指甲的小侍女,而她身后便是由雪衣搀扶着出来的新娘子灵淼。雪衣看了眼迎亲的莫彧,皱眉道:“为何不是新郎前来迎亲?新郎人呢?”

    莫彧先是风姿卓卓的拱手行了一礼,而后打开手中折扇在胸前摇着,笑道:“姑娘莫慌,我家司主因觉得繁琐,所以遣我来迎亲。你知道我家司主是出了名的淡漠,即便是这成亲也不例外。是以,此时他老人家已是先去了银铃花海,就等公主前往了。”

    雪衣张口还想说个什么,却是被一旁盖着盖头的灵淼抬手挡了回去。雪衣见状,恭敬的往后退了半步,不再多话。

    “那便有劳阎君了。”灵淼淡淡的嗓音从那大红盖头后传来。

    莫彧闻言,收了手中的折扇:“哪里哪里。”话罢,做了个请的姿势,道:“那便请公主上轿吧,莫要误了吉时。”灵淼未在答话,抬手示意雪衣将自己扶上花轿。

    如今再来说说这婚礼的第二件怪事。成婚的吉时大家都知道大多都是上午,可那乖张的司主竟选了个黄昏时分,幸得他们这些修炼之人都有辟谷之术,不然怕是等着开宴,已是饿晕了不少人。

    当然,选时辰之时也有人提出异议。可又有几人能说过向来毒舌的浅释呢,记得当时他只说了一句,那一帮异议分子便都住了嘴。

    他说:“身为五荒之主,幽冥司的主人,你们是在质疑我的推演能力?”如此霸道且不要脸的说法,那些人当然无从招架。明知浅释是在用身份施压,他们当然不敢再说些什么。

    迎亲队伍即已接到新娘,自是又一路吹吹打打的往银铃花海中的礼堂行去。途中随行的侍女时不时撒两把花撒两把糖,倒也显得这奇怪的婚礼有了一丝正常。

    话分两头,此时正被一群穷奇围在正中的红衣女子,双眸已是成绯色。而她身后的结界中正躺着位浑身是伤的白衣女子,说是白衣,如今却已是看不到几处白色。

    穷奇大王见久未攻下殊华这块硬骨头,想是觉得有些意思,仰天吼了一声,斥退了包围的小喽啰,迈着帅气的大猫步向殊华走去,单挑之意明显。

    殊华红着眼,咬着牙,怒视着正向她一步步靠近的穷奇兽。她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不只是身体,还有那内心深处想要自己沉睡的邪念。她不敢睡,她怕她再次醒来后看到一地的尸体里躺着绮烟,所以,即便魔性复苏,她也努力克制着不愿屈服。

    殊华将手中的一念剑握的紧了些,忽然咬牙道:“你想控制我可以,但是,不是现在。至少,让我想保护的人先安全离开。”话罢,提剑便向穷奇兽冲去。

    银铃花海

    冬末的这天,雪域已是看不到半片雪花,这是步入春天的讯息。浅释踱步在花海的青石板上,时不时低头看看脚边摇曳的花朵。他依旧穿着平时的绯衣,只是上面的花纹从祥云变作了仙鹤。

    浅释走到设好的礼堂处,这里已是摆了大片的桌椅板凳,只要等着迎亲队伍一到,便会十分热闹。浅释环视了一番,已是稀稀拉拉到了些所谓的宾客。浅释并没有上前打招呼的意思,而是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大树。

    在这银铃花海中只有这一株树,浅释一直以为它不过是棵生命力稍显顽强的树罢了,这两天才知道,原来这树有名字,且名字还十分不错,叫无相树。

    不远处传来的敲敲打打之声唤回了浅释的神志,看着渐行渐近的迎亲队伍,浅释挑了挑眉,向礼堂走去。

    队伍停在几丈外,灵淼被雪衣搀扶着下了花轿,向浅释走来。行至浅释跟前,雪衣将喜绸的另一端交到了浅释手里,便退到了一边。一旁的莫彧见浅释竟真的牵着灵淼向礼堂走去,心中一急,抬手便想说些什么,却是被雪衣拦住。

    “阎君可以想清楚,当初我们说好的。”雪衣看了眼莫彧,见莫彧正皱眉怒视自己,抬头便回了个淡淡的笑。

    今日的浅释心中一直莫名的有些慌,他也不知自己正在慌些什么。那主婚人滔滔不绝的说了些喜庆话,少时,便开始了正式拜礼。

    “一拜……”主婚人原本正要喊礼,却是被突然的一柄冷剑打断了喊话。众人皆惊,随着剑身回转的方向看去。

    一片素白的银铃花海间,此时正站着位红衣墨发的少女,绯色的瞳诡异的有些渗人。大家都知道,那是司主身边的侍女,名叫幽冥,看来是又入了魔障。

    “她身后是圣女,你对圣女做了什么?”一老者见殊华身后的结界中躺着的,正是多日不见的圣女,且看其状况似是受了重伤。一时间众人都看向殊华身后,待见了结界中昏睡的绮烟,皆是一脸愤怒的质问着殊华。

    莫彧见花海中的殊华先是怔了怔,随后才反应过来,向殊华走去。浅释没有像之前阻止毕方一样阻止他,只是淡然的站在那里,淡然的与远处的殊华对视着,眼中依旧没有多少情绪。但没人知道当他看见殊华浑身是伤的出现时,心中的复杂,袖中握紧的手。

    莫彧还未靠近殊华,便被铺面而来的血腥气熏得有些作呕。见此,莫彧心中顿时一紧,赶忙向殊华跑去。待近了才看见,殊华脚下竟有一片水洼,水洼中全是血,周边的银铃花吸收后,花朵竟也慢慢转为红色,诡异却妖艳。

    “你受伤了?”莫彧本想上前查看,却没成想被殊华忽来的结界弹开。而原本在身后护着的绮烟,此时已是摊在红艳的花丛中。

    “救她。”殊华从干涩的嗓子中艰难地发出两个字。不再搭理莫彧,抬脚向浅释方向走去。莫彧抬手想唤住殊华做些解释,可转念一想,想必这些司主应是处理的来,便转身去救一旁的绮烟。

    殊华走到离浅释还有丈远处停下,她怕自己身上的血腥气熏到他。殊华抬手指了指一旁盖着盖头的新娘:“你喜欢她,你要与她成亲吗?”绯色的瞳孔没了冷厉,反而透着抹忧伤。

    浅释见状,心中一震。也就是在着一震的时间,让他和殊华错过为了数百年。

    一旁的灵淼一听是殊华的声音,一把将头上的盖头扯下,惊讶道;“你居然出来了,你杀了那棕毛兽。”

    殊华原本就已经没有多少理智可以控制心底的邪念,如今见新娘竟是灵淼,原本那点可怜的理智也因怒火随风而逝。

    “是她,竟然是她吗。神尊可知道,她将我和绮烟丢到了哪里。”浅释眼见殊华眼中绯色越来越深,心道不好。果不其然,待殊华眼中再现冷厉之时,她已不在是原本的殊华。

    浅释皱眉低咒一声:“该死。”此次殊华身受重伤,与上次不同,他更是不能下重手,这样想要唤醒殊华就有些难办了。

    殊华并没有给浅释思考的时间,举剑便向灵淼刺去。灵淼早有防备,虽说殊华来势汹汹却也被她险险躲过。眼见公主受难,族中长老自是气愤,起身便要与殊华打作一处,没成想却是被浅释拦住。

    “不想死就安安分分的待着。“浅释顿了顿,看向一旁的长老:“这件事我不希望旁人插手,管好其他人。”